“陶道友,最近禁區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蘇小凡和陶然出坊市的時候,看到有好幾個武者從外面進來,不由感覺有些奇怪。
上次蘇小凡來坊市,來往進出的武者并不多,但這一次他和楊老來的路上就碰見好幾撥了。
“好像聯盟高層和散修那邊發生了點沖突。”
坊市內消息靈通,陶然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似乎是散修有人和黑手勾結,想要對付咱們。”
陶然出自國內一隱世家族,也算是宗門世家聯盟的人,說起話來自然是向著坊市這邊的。
“我聽說在外面有過好幾場爭斗了,陽神境的大修者都有人隕落。”
陶然壓低了幾分聲音,“蘇道友,咱們在這個時候出去,其實不太安全的。”
如果不是看在那十枚中品玄玉的份上,陶然還真的不怎么想出禁區,不過蘇小凡給的太多了,他實在拒絕不了。
還有就是,冰川禁區太大了,單是外圍邊緣地帶,就有數萬平方公里大小。
所以陶然并不認為自己的運氣會那么差,出來后會遇到散修或者黑手組織的人。
“沒事,安全由我負責。”
看到陶然一臉擔心的樣子,蘇小凡擺了擺手,“只要陶道友幫我找到那塊隕石,我另有重謝!”
只要是人,就會有欲望,這一點蘇小凡早在古玩市場練攤的時候就看明白了。
普通人追逐高官厚利,而修者則是需要修煉資源,有玄玉報酬,他不怕陶然不盡心。
“你負責安全?”
陶然看了一眼和自己并駕齊驅的蘇小凡,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大家都是筑基初期的修者,裝什么大尾巴狼啊。
當然,十枚中品玄玉還是很香的,這一行最多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就能賺到自己一年的收獲,這才陶然愿意前往的主要原因。
雖然陶然身后也有家族,但沒有陽神境修者的家族,給予族中子弟的支持終究有限,很多修煉資源都需要陶然自己去獲取。
離開坊市后,兩人腳下同時加快了速度,耳邊罡風呼嘯,再交流的時候已然是用上了神識傳音。
不過和蘇小凡來時相比,那速度卻是慢了不止一分。
陶然的身法一般,修為更只是筑基初期,即使是在竭力奔行了,一個小時也不過跑出十來公里,對蘇小凡來說簡直就是龜速。
更要命的是,陶然每奔行三五個小時之后,體內的真元就損耗的差不多了,必須打坐修行恢復,這么一來又將速度給拖慢了許多。
如此過了整整四天,蘇小凡和陶然才來到了楊老藏身之地的附近。
這速度讓蘇小凡差點崩潰,要知道,如果是他一人的話,這點路程只需要大半天的時間。
蘇小凡有些無奈,但也只能跟著陶然邊走邊停,一路向東方趕去。
在路上走了這么幾天,陶然也有點回過味來了,自己身邊的這個蘇道友,絕對不是筑基初期的修為。
連著幾天,每次在自己力竭恢復的時候,蘇小凡都沒事人一般,陶然自然明白對方的修為不是顯露出來的那么簡單。
修者就沒有一個人是傻子,傻子也無法成為修者。
這一路上倒是也安全。
他們兩人一直是沿著禁區護罩邊緣行進的,這里是整個禁區靈氣最為稀薄的地方。
別說超凡了,就算是人類修者也極少有在這里修煉的,所以一路上連人影都沒遇到一個。
“陶兄,等等!”
在距離蘇小凡進入的那個禁區入口還有數十公里的時候,蘇小凡忽然停住了腳步。
“蘇道友,怎么了?”
陶然不無法像蘇小凡那樣說停就停,身體又往前沖出了數十米,這才止住了身形。
“入口那邊有人。”蘇小凡開口說道。
“你指的是禁區入口?”
陶然愣了一下,“可是這里距離禁區入口還有好幾十公里呢,你怎么發現的?”
話剛出口,陶然就知道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別人自然是靠神識發現的,自己發現不了,那肯定是修為不夠。
“四個人,一個陽神境,一個筑基后期修者,還有兩個筑基中期的修者。”
蘇小凡的神識延伸了過去,“他們躲在入口兩千多米處的冰川后面,像是在埋伏,陶兄,對方是敵是友?”
“這個……大概率是敵人。”
聽到對方的實力,陶然臉上露出一絲懼色,“咱們聯盟的人做事,不會這么鬼鬼祟祟的,而且超凡又不會從禁區外面進來,他們想對付的,只能是修者。”
“嗯,帶頭的那個人從眼角到嘴角的地方,有一道疤。”蘇小凡將那幾人看的很清楚。
雖然同為陽神境,但蘇小凡在大周天和陰神境界,都是一路蘊養功法過來的,根基扎實無比,他在陰神境的時候,神識就不比普通的陽神修者弱多少。
所以蘇小凡雖然也是陽神初期,但神識卻堪比陽神中期的修者,那禁區入口處的陽神并沒有發現他。
“血……血手人屠?怎……怎么會是他?”
聽到蘇小凡的描述,陶然的臉陡然變得慘白,一把拉住了蘇小凡,使勁的往后拉扯道:“蘇道友,咱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為何?因為你說的血手人屠?”
蘇小凡回頭看向了陶然,“這人是什么來歷,怎么起了個如此中二的綽號?”
“中二?”
陶然愣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血手人屠的綽號,給出了如此評價。
要知道,血手人屠這四個字,在禁區代表著可是殺戮。
而且這個人修為強大,又異常的狡詐,好幾次有陽神高階的修者出手,但都被他給逃掉了。
“陶兄,不要緊張,說說他的來歷。”
蘇小凡淡定的樣子,讓陶然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幾分。
“此人本名叫什么,沒有人知道,在禁區都稱呼他為血老鬼,他成名已久,年齡估計在百歲以上。”
陶然想了一下,開口說道:“禁區有傳說,血手人屠好像是東瀛人,年幼時在我華夏偷學到修行之術,在當年華夏生靈涂炭的時候,他手上就沾滿了鮮血。
后來好像是劍宗老祖出手重傷了他,后面的幾十年,血手人屠就沒了消息,但是在三十多年前,他又出現在了這個冰川禁區。
據說血手人屠就是黑手組織的創建者之一,專門與我華夏修者為敵,這幾十年死在他們手上的修者,少說也有上百人了,聯盟對血老鬼開出的懸賞可不低……”
提到血手人屠和黑手組織,陶然眼中射出掩飾不住的仇恨,他陶家也有長輩死在他們手上,而且不止一人。
“老祖出手傷的他?”
看到那人臉上的傷疤,蘇小凡微微點了點頭,確實挺像劍傷。
不過能在老祖手上逃得性命,這血手人屠倒是也不可小覷,能成為陽神修者,怕是都有些底牌壓身的。
“是,后來劍宗老祖在禁區也追殺過他,但都被他跑了。”
陶然開口說道:“黑手組織有三個創建人,唯獨血老鬼殺心最重,蘇道友,咱們快點回去,請董老他們過來。”
此時陶然哪里還有幫蘇小凡尋找隕石的心思,他只想盡快回到坊市,血手人屠再厲害,也是不敢去那里放肆的。
而且聯盟對血手人屠的蹤跡是有懸賞的,只要消息準確,就能得到一枚上品玄玉。
如果能斬殺血手人屠的話,那直接可以在聯盟中領取到五十枚上品玄玉,可見聯盟對血老鬼的仇恨程度。
“你覺得等到董老過來,他們還會在這里嗎?”
蘇小凡聞言不由笑了起來,以陶然的身法速度,從這里回到坊市最少需要四五天,然后再等到董老趕來,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那,那咱們也不能往前走了啊。”
陶然這會已經有點亂了方寸,修者也是人,生死之間同樣有大恐怖。
更何況回頭去報信的話,說不定血老鬼會一直待在這里,那么自己還有機會得到一枚上品玄玉的懸賞呢。
“不,繼續走!”
蘇小凡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殺意。
蘇小凡對血手組織沒有什么仇恨,但提到半個多世紀之前的那場戰爭,蘇小凡卻是恨意難消。
洛川地處中原地帶,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在當年的那場戰爭中,蘇家村幾乎完全被摧毀,蘇小凡的太爺就是死在東瀛人的手上。
如果不是村里一部分人都躲入到邙山深處,現在的蘇家村存不存在還在兩說之中呢。
“蘇道友,你瘋了吧?”
陶然終于忍不住了,即使他知道蘇小凡隱藏了修為,但也不認為這個年輕人會是陽神境的修者。
“陶兄,你看我像瘋了的樣子嗎?”
蘇小凡嘆了口氣,“俗話說富貴險中求,干掉了血老鬼,那可是能得到五十枚上品玄玉,陶兄你一點都不動心嗎?”
“動心,但小命更重要。”
陶然苦笑了起來,他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蘇小凡這樣要錢不要命的人,這懸賞有那么好拿嗎?
而且就算蘇小凡是陽神修者,但頂多能和那血老鬼打平。
可是對方還有三位筑基期修者呢,其中一個還是筑基后期,以多打少,他們同樣不是對手。
“等等,陽神修者?”
陶然終于回過味來了,蘇小凡在聽到血老鬼的名頭之后,依然如此淡定,難道……
“蘇道友,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什么修為?”陶然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問出了這句話。
“陽神初期,怎么樣,陶兄,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蘇小凡看向了陶然,心里也是有點無奈。
蘇小凡感覺自己越混越差了,別管怎么說,上次身邊的肉盾還是個筑基后期修為的方一君,現在居然變成了只有筑基初期的陶然。
“你真的是陽神境?要和我賭什么?”
雖然已經猜到一些蘇小凡的修為,但陶然還是心頭劇震,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小凡。
“賭我能不能干掉那血老鬼!”
蘇小凡開口說道:“你和我一起過去,幫我吸引下他們的注意力,如果干掉血老鬼,懸賞咱們倆一人一半,如何?”
讓陶然當肉盾他肯定差點事,別說血老鬼了,就是筑基中期修者的攻擊他都抵擋不住。
不過到時候陶然只需要鬧出點什么東西,吸引一下那幾人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當然,這也有一定的危險,否則蘇小凡也不會讓出一半的懸賞金,那可是二十五枚上品玄玉。
“這個,蘇道……蘇前輩,你有幾分把握?”
俗話說財帛動人心,想到那懸賞,陶然頓時心動了,二十五枚上品玄玉所能購買到的資源,足夠他在禁區修煉個一二十年了。
“七成把握!”
蘇小凡想了一下,給出了個答案。
之所以是七成,那是蘇小凡怕血老鬼見勢不對就跑掉,能在老祖劍下逃得性命,血老鬼的身法應該也是不錯的。
“賭了!”
能成為修者,自然不是怕事之人,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收益和風險之后,陶然很快做出了決定。
“好,陶兄,你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的。”
蘇小凡嘿嘿一笑,拍了拍陶然的肩膀,此人年齡不大,估計也就是三十七八歲的樣子,還有些修者的血勇之氣。
如果換成個七八十歲以上的老修者,恐怕就選擇保命為主了,斷然不會跟著蘇小凡去冒險。
“蘇前輩,我此行要是有什么不測,你說的那十枚中品玄玉酬勞可還作數?”
被蘇小凡這年輕人拍著肩膀,陶然苦笑了一聲,不過修者界達者為先,可不是按照年齡來拍座次的。
“自然作數。”
蘇小凡點了點頭,說道:“你如果有不測,我斬殺了那血老鬼,你指定的人也可以分到一半的懸賞金。”
“前輩就不能給我點信心嗎?”
聽到蘇小凡的話,陶然不由苦笑了起來。
這幾日和蘇小凡相處的多了,雖然現在身份發生了變化,但陶然還是能比較隨意的和蘇小凡說話。
“放心,我沒事,你就不會有事的。”
蘇小凡不以為然的說道,只要自己出手夠快,陶然自然不會受到傷害。
“還是先給蘇前輩交代一下吧。”
陶然說道:“我家中有一七歲幼子,如果我出了事,麻煩蘇前輩回國的時候,將資源帶回陶家,多關照一下我那幼子。”
陶然是個聰明人,他只說將資源帶回陶家,而不是交給兒子,自然是懂得人走茶涼的道理,七歲稚子得到那么大一筆財富,未必就是好事。
“行了,我答應你了,你我二人繼續趕路,就像往常一樣,不要露出什么破綻。”
蘇小凡開口說道:“當我傳音于你的時候,你要想辦法搞點動靜出來,將那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好!”既然下了決定,就沒有后悔的道理了,陶然點頭答應了下來。
“怎么感覺有點不對?”
在禁區入口附近埋伏著的血老鬼,心頭忽然生出一絲陰霾。
陽神修者,基本上都有趨吉避兇對危機感應的能力,只是感應能力的強弱有所不同。
血老鬼的這種能力就非常的強,每次有危險來臨的時候,他總是能提前發現并且逃脫。
這時候那種淡淡的危機感,又出現在了血老鬼的心頭,頓時讓他萌生退意。
“盧老二,走,回去!”
血老鬼身形未動,聲音卻是在距離他五百多米處的那個筑基后期修者耳中響起。
“薛老大,這就回去?”
被稱為盧老二的那人有些不甘心,“咱們才守了一天,就干掉了個筑基中期的修者,收獲不大啊。”
極少有人知道,血老鬼其實姓薛,最早的時候被那些臭味相投的修者稱之為薛老鬼。
但因為其出手狠辣無情,為人又奸詐似鬼,后來才被人稱為了血老鬼。
“我的話都不聽了?”
血老鬼面色一冷,聽話才是盧老二,不聽話他也可以換個人,再提拔個趙老二上來。
“是,老大,我們這就退。”
盧老二可是深知血老鬼的狠戾性情的,心中一寒,連忙答應下來。
“嗯?等等,有兩個修者過來了。”
血老鬼忽然眉頭一皺,因為在他神識籠罩的范圍內,兩個修者正向著禁區入口的方向疾行。
說是疾行,但那速度在血老鬼眼里卻是慢的像蝸牛爬一般,兩個筑基初期的小修者而已。
不過血老鬼殺人,從來不看對方修為的,就算是個普通人,他也能殺出花樣玩的津津有味。
但是心頭縈繞著的那絲危機感,讓血老鬼按捺住了出手的沖動,全力釋放出神識觀察了起來。
由于早年在筑基后期的時候受了重傷,血老鬼是用超凡內丹突破的陽神境,所以他的修為一直都停留在陽神初期。
血老鬼的可怕之處,并不在他的修為,而在于他的奸詐狡猾。
血老鬼向來都是只對修為比他低的修者出手,即使同階修者,血老鬼也是望風而遁,從不與其交手廝殺。
神識不斷的在方圓十多公里處掃視著,血老鬼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但他心頭那種危機感,卻始終沒有消除。
“只是兩個筑基初期的小家伙而已。”
血老鬼又將神識投向了奔行中的二人,再三確認之后,的確就是兩個筑基初期的修者。
而且血老鬼也看清了兩人的長相,年齡都不是很大,或許是哪個宗門世家的天才弟子。
對于這樣的天才,血老鬼是最喜歡將其扼殺掉的,聽著那些哀求哭嚎的聲音,能讓血老鬼的心情都好上幾天。
“薛老大,是兩個菜鳥,動不動手?”
盧老二此時也發現了蘇小凡和陶然,有些興奮的舔了舔嘴唇,能跟著血老鬼混的,無一不是嗜血惡徒。
“之前干掉的那個修者沒有走漏風聲,不大可能是陷阱。”
盧老二感覺自己已經熱血沸騰了,他喜歡那種殺人的感覺。
“不著急,將他們放的深一點,免得后面有高手跟著。”
血老鬼傳音過去,他還是十分的小心謹慎,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誘餌,然后在后面埋伏著陽神境修者。
奔行中的蘇小凡和陶然似乎沒有察覺到什么,身形不緊不慢的在向禁區入口的方向靠近著。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血老鬼的神識觀察之中,半個小時過去了,他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心中不由松了口氣。
血老鬼并不認為自己是過于小心,正是因為這份小心,他才能偷學到修煉功法,并且一直活到現在的。
不得不說,陶然的表現要比蘇小凡預料之中的好。
雖然修為一般,剛才也生出了退卻之心,不過陶然拿定主意之后,行事卻是十分的鎮定。
明知道周圍有陽神境修者埋伏,而且距離越來越近,陶然依舊面不改色,像是還在和奔行在稍前一點的蘇小凡傳音對著話。
“蘇前輩,距離他們還有多遠?”
臉上穩如老狗,實則陶然心里也已經慌的一比了,不斷的在和蘇小凡對話,以緩解心中的緊張。
“還有三四千米,不要著急,等我通知。”
蘇小凡保持著勻速,不緊不慢的在前面奔行,但也已經開始準備了。
“嗯,這些人還不出手?”
當蘇小凡來到禁區附近的時候,發現那幾人居然還沒動靜,不由愣了一下。
“后面沒人墜著。”
此時的血老鬼,正在用神識觀察著兩人來時的方向,心里也是松了口氣。
不過血老鬼卻是沒發現,蘇小凡奔行的方向,稍微偏離了那么一丟丟,此時距離他只有六百多米的距離了。
“陶兄,你自由發揮吧!”
忽然,蘇小凡的聲音在陶然耳中響了起來。
“啊……啊啊……”
在聽到蘇小凡的傳音之后,陶然忽然運足了全身真元,猛地發出一聲怒吼。
與此同時,陶然手腳并用,呼呼有聲的打出了一套瘋魔般的王八拳,拳勢威猛之極,拳風震得周圍的靈氣都波動了起來。
“這……這人抽風了嗎?”
看到陶然的舉動,埋伏在周圍的修者,均是看的目瞪口呆,難道空氣中有他們沒發現的敵人?
就算是血老鬼,都被陶然的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王八拳法搞的莫名其妙,這是想讓自己指教他一下嗎?
一時間,包括血老鬼在內,四個修者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陶然的身上。
沒辦法,神經病般的舉動就是如此拉風,就如同在外界,大馬路上看瘋子的人絕對要比看美女的多。
誰也不知道,陶然是在用這種方式,發泄著心中的恐懼。
一套拳法還沒打完,一個巨大的盾牌忽然出現在了陶然的手中。
作為陶家的天才弟子,陶然手中的盾牌就是家族給他的防御寶器。
戲演完了,自然要保命了,陶然生怕自己演的不好,旁邊的觀眾給個差評,然后來上那么一劍。
就在陶然拿出盾牌的那一瞬間,蘇小凡的飛劍已經來到了血老鬼的背后。
腦海中響起了瘋狂的警報聲,那種危機感讓血老鬼頭皮似乎都要炸開,但血老鬼卻是不知道危險到底來自何處。
只感覺心口一涼,血老鬼愕然低頭,一個拳頭大的窟窿在胸口顯露了出來,渾身氣血驟然間消散掉了。
“是誰,是誰干的?”
不敢置信的看著身上的傷口,血老鬼突然看到,一道流光在遠處閃現了一下,緊接著幾聲哀嚎傳了出來。
“劍宗老祖?”
血老鬼腦海中冒出了一個人影,但他和劍宗老祖交手數次,那老家伙的飛劍一出帶動的聲響驚天動地,絕對不會像這般無聲無息的。
“是……是那個年輕人?”
血老鬼終于將注意力投向了蘇小凡,也看到了蘇小凡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他是怎么做到的?”
血老鬼意識消散之前,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不過氣血的潰散,讓他的神識也很快的消失掉了。
“就這?”
本命飛劍從千米之外,驟然出現在蘇小凡的身前,悄無聲息的遁入到了他的體內。
四個修者,已經被蘇小凡斬殺殆盡,只有一個筑基中期的修者反應很快,逃出了千米之外,但也被飛劍追上一劍梟首。
“太弱了!”蘇小凡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只是蘇小凡也不想想,無視空間距離又能隱匿行蹤的飛劍,簡直就是個無解的BUT,除了陽神后期的修者之外,怕是很少有人能躲得過他的襲殺。
“啊,嘿呀……”
剛打完一套王八拳的陶然,這會又施展出了一套盾牌術,將身形藏在那盾牌后面遮掩的密不透風,口中還咿咿呀呀不斷給自己加油助威。
“這是什么招數?”
已經完工了的蘇小凡,好整以暇的看著陶然滿地翻滾,嘴里居然還整出了點聲音特效。
這讓蘇小凡記得自己小時候和小伙伴們玩耍打鬧,拿著木刀木劍發出來的聲音。
不過蘇小凡被不得不承認,陶然配合的極好。
如果不是他拉風的動作將幾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去了,蘇小凡釋放飛劍的時候,多少會生出一些靈氣波動。
但這一點破綻也被陶然給消弭掉了,他那虎虎生風的王八拳,將周圍的氣機也給攪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