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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信息量有點大

  斐一班不能理解自己突如其來的興趣,更不能理解易茗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斐·前貴族·一班,知道有錢有閑的貴族喜歡什么樣的私人訂制很正常。

  她,易·村花·茗,為什么也能隨隨便便就說出那樣的設想?

  難不成,這位大姐的名字其實是很長的,比如全名叫易·一枝花·前貴族·茗什么的。

  一看就很厲害。

  就是和abu的比起來,再添加多少個頭銜,這個名字也是不夠看的。

  盡管嘴上不愿意承認,斐一班心里很清楚,他自己確實是心動了。

  如果是要大批量賣智能鎖,易茗說的這種方式肯定是不行的。

  私人訂制這個東西,真的是只要在一個小范圍之內火了,剩下的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lv可不就是這么火起來的嗎?

  從王室行李的打包師,到時尚帝國路易·威登,中間也就隔了好用的私人訂制旅行箱。

  從馬車行李箱定制、再到輪船火車汽車飛機行李箱。

  一切都源于一個小小行李打包師對旅行箱的獨特見解,和一個能夠接近貴族群體的機會。

  見解和機會,他現在都擁有,這很難讓家道中落的小斐先生不心動。

  心動歸心動,在行動上,斐一班還是采用了一如既往的拒絕態度。

  雖然他記性不怎么好,但還是想起來自己剛剛信誓旦旦地厭棄過易茗大姐的房子。

  總歸,就算要買,那也得等到市區的“婚房”先賣掉了再說。

  賣房子不是賣白菜,本來也不是什么一時半會兒就能搞定的事情。

  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好好想。

  “韓女士,你不是說要再去吃上次來這里時候的那家農家菜嗎?”斐一班連走人的理由都想好了。

  上一次,易存章就后悔自己把考察團的人放走得太過輕易。

  要不是“決策者”又過來了一次,他就真的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這一次,說什么都得使出洪荒之力攔著。

  “農家菜哪里還有這家那家的,我們易家村的人,家家戶戶都準備了老母雞,準備給斐先生您做農家菜呢。您去哪一家,都是他們的榮幸。”

  易存章忽然有了點村長的架勢。

  “不……了吧。”斐一班說得沒有那么堅定。

  不是他想留下來吃,而是他忽然想起來,上一回韓女士和斐廠長商量這離開的時候,找的理由好像急著要去考察別的村的地。

  他這么順嘴一說,相當于全部穿幫。

  易存章似乎并沒有這么多彎彎繞繞的小心思,他還在堅持做自己的事情。

  “怎么能不……了吧。”易存章又學斐一班的語氣說話,而后說道:“斐先生啊,您可是我們易家村的希望啊!不可以和我們客氣的!”

  “沒有和你客氣,就是不想吃易家村的飯。”沒有穿幫,斐一班就直截了當。

  “不想吃易家村的飯?”易存章疑惑了好幾秒。

  他的內心活動很豐富:斐先生之前不是吃過嗎?為什么現在忽然說不想吃?

  然后,易存章就頓悟了:“斐先生是只愿意吃茗娃子家的飯,是吧?這有什么呢?我讓我家那口子,去給彩蝶妹子幫忙不就好了!”

  易存章確實頓悟地挺徹底,就是一點都沒有在對軌跡。

  “我說我不愿意在易家村吃飯,是指任何一家。”

  “斐先生啊,您之前有說過不愿意在易家村吃飯嗎?你說的明明是不想吃易家村的飯。那肯定是我們這兒的米不夠好,我去隔壁村給你借。”

  “我說的是不了吧。”跟不上村長的腦回路,斐一班只好往前追溯。

  易存章兩手一拍,驚喜道:“說話只要帶吧,不就還有回旋的余地,對吧?”

  一句話兩個吧,既不是爸爸也不是結巴,有必要這么一直重復嗎?

  斐一班剛想說點什么,最后發現,易存章確實有結巴的毛病。

  果不其然,易存章嘴皮子不太利索地尋求認同:“對、對、吧、吧,斐先生。”

  好吧。

  結巴贏了。

  韓女士適時接話:“我看一一和易小姐也不熟,這種情況下,去人女孩子家里吃飯,肯定是不對的。我們還是先回去了。”

  太棒了,這個世界,總算多了一個真正頓悟的人。

  “怎么可能不熟!我們茗娃子把全家最好的衣服都借給斐先生了,原本可是準備好了要給我申飛兄弟……”

  易茗搶在易存章把話說完之前截斷:“村長,曉霞阿姆不是讓你早點回家殺雞嗎?”

  易茗嘴里的曉霞阿姆,就是斐一班上次見到過的,那個說話特別狠毒的花衣服大媽。

  花衣服大媽的全名叫金曉霞,是易存章的媳婦兒。

  “殺雞這種老娘客干的事情,我回去干什么?”易存章瞪了易茗一眼,示意他不要總打斷他的思路。

  這要是一緊張,把他好好的又給整結巴了,要找誰負責?

  還說什么全村最聰明的娃!

  關鍵時刻,就算是茗娃子也不怎么頂用啊!

  易茗沒脾氣地笑笑。

  村長終于也忘了自己原先要說的話,用熱切的眼神看著斐一班和韓女士,說道:“我讓我家老娘客把雞殺好了,帶到彩蝶妹子家去。”

  “不用了,易村長,我們真的已經有自己的安排了。”韓女士選擇了拒絕。

  斐一班復議道:“我才不吃村長家的雞。”

  易家村的飛雞給斐一班造成過很多次的心里陰影,不僅在現實里,還在他的夢里。

  花衣服的村長媳婦就更不用說了,那一句又一句的污言穢語說出來,陰影面積一點都不比一直被撞死的雞小。

  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個大媽的名字,但根據語境,只要智商正常,那也是很容易判斷曉霞阿姆是何方神圣的。

  “可以,可以,可以。”易存章連說三遍。

  第一次,他的重復聽起來不像是結巴。

  易存章懂王附體,滿臉堆笑地又來了一句:“還說不是只吃茗娃子家的飯,我這就和彩蝶妹子說!”

  驢唇不對馬嘴可能都比這個要強吧?

  這怎么都得是驢唇不對魚嘴的程度!

  一番拒絕和拉扯之后,斐一班還是去了易茗大姐的家。

  可能是因為少了男主人的關系,和上一次相比,這個家少了很多的溫馨。

  裝扮是沒有任何的改變,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類似于氣場的東西。

  沒有一見面就各種招呼。

  最后只有韓女士和陶彩蝶打了招呼,說了一句類似抱歉打擾的話。

斐一班不太懂這些,就想著直接進門找地方坐下。谷罫  這時候,一道既難聽又過于洪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為什么要來給那個破爛玩意兒幫忙?她那破爛房子,就這么抵押給無良奸商有什么不好?”金曉霞是非常不喜歡易茗。

  每一句話,都說得好像有仇似的。

  斐一班很自然地看向易茗。

  倒也不是想要安慰,就像看看這位東大街會是什么表現。

  結果就失望地看到,易茗大姐根本就沒有任何地反應。

  還是那么好看地笑著。

  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燦爛。

  好像被金曉霞罵罵咧咧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

  這位大姐,也和他一樣,是在心靈上受過傷,很知道要怎么逃避的人吧?

  要不然,誰受得了這么劈頭蓋臉,每天見面就是罵?

  不僅罵,還罵得這么難聽。

  雖然對易茗大姐不感興趣,但斐一班更反感花衣服大媽這種罵罵咧咧的潑婦作風。

  “您不愿意來,您可以不要來的,村長太太。”斐一班如是說。

  態度好到他自己都懷疑人生了。

  “哈,哈哈,村長太太!哈哈,這位就是斐先生吧,你們辦大事的人就是不一樣,稱呼人,都這么文雅。”金曉霞顯然是高興壞了。

  這個世界,怎么會有人,把被罵當作是夸。

  既然“尊敬”不行,那就直接一點:“村長太太,您為什么開口閉口就是破爛玩意兒,人家又不是沒有名字。”

  “名字?”金曉霞轉頭看了一眼易茗,呸完了才回過頭來,對斐一班說:“她也配?”

  “一一,要不然,咱們還是走吧。”這來回來去的劍拔弩張和污言穢語,聽的韓女士也跟著不自在。

  “走你!”斐一班選擇眼不見為凈。

  他又不是對村花大姐有興趣,犯不著在這兒幫她出頭還是什么的。

  顯而易見的,易茗和花衣服大媽之間,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故事。

  這個世界的故事多了,他要是都有興趣,豈不是會把自己忙死?

  易存章的腦子,有時候也不是那么好使。

  但斐先生和韓女士這么明顯的抵觸,他還是看的出來的,趕緊出來訓斥他的婆娘。

  “你這個老娘客,讓你送只雞過來,你送到就好了,廢那么多話干什么?家里都沒有事情要你做嗎?”

  “你都說不回家吃飯了,我有什么好做的?”金曉霞蠻不以為然:“憑什么你能來破爛玩意兒家里蹭飯,我就不能?”

  “你個老娘客,你不知道現在有貴賓在這兒嗎?你說的都是什么話!”村長直接把他媳婦往外推。

  這一推,就把花衣服大媽給惹到了。

  “貴客?!”金曉霞不屑一顧地說:“要真的是貴客,還能來三回什么都不給?這算哪門子貴客?”

  “你這個老娘客!”村長詞窮,激動地想要打人。

  韓女士和斐一班對視了一眼,很快就開始用眼神交流。

  韓女士:一一啊,要不然咱們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斐一班:韓女士啊,你兒子也正有此意。

  韓雨馨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劃了一個走路的動作。

  斐一班立馬跟著點了點頭。

  這種環境,不要說剛剛才丟失了貴族身份的斐一班,就連一向都很親和的韓女士也是受不了。

  韓女士剛剛升騰起來的那點在村里生活也不錯的念頭,瞬間就被金曉霞給打散了。

  既然達成了共識,韓女士和斐一班就趁著金曉霞和易存章撒潑找茬的當口,直接走。

  他們剛走了兩步,就發現有人跟了過來。

  斐一班轉頭,就對上了易茗大姐無比燦爛的笑臉。

  “我送送你們。”易茗說。

  就好像剛剛被金曉霞辱罵的那個人,根本就和她達不到八竿子關系是的。

  斐一班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見易茗的第一次,就覺得她的笑看起來很不舒服了。

  這位大姐大概是越不開心,笑容就越燦爛。

  所以,易茗那天陪著他的時候,也是很不開心的吧?

  還真以為他就不會發現?

  “你干嘛這樣!干嘛這樣!干嘛這樣!你總說我們茗娃子干什么?她吃你家大米了還是拆你家房子了?你犯得著每次都這么說我們茗娃子嗎?你犯得著嗎?犯得著嗎?犯得著嗎?”

  這個聲音很激動。

  聲量不大,但卻有種聲嘶力竭的崩潰。

  斐一班就算不回頭看,也知道這話是易茗的阿媽說的。

  金曉霞的這種詛咒式的說話方式,任何一個小孩的媽聽了,都不可能視若無睹。

  哪怕是想韓女士這種別人家的媽,也一樣沒辦法招架。

  “你都死了男人了,你還要護著那個狗娘養的?”金曉霞也憤怒了。

  簡直把自己當成了正義的化身。

  “她阿爸是病死的!病死的!病死的!關我們茗娃子什么事。”陶彩蝶也把金曉霞往外推。

  因為激動地站都站不穩了,因此也沒有多大的力氣。

  “好你個陶彩蝶,我有心幫你你竟然敢推我?”

  金曉霞氣的擼起了了袖子。

  一場婦女之間的大戰,眼看著就要拉開帷幕。

  易茗趕緊跑過去抱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陶彩蝶。

  易存章則是把她的婆娘直接給掄開了。

  然后金曉霞就和易存章打起來了。

  即便是打小就因為校園霸凌而自閉斐一班,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你有完沒完?”易存章指著金曉霞的鼻子問她。

  “沒完!”

  “彩蝶妹子都說和茗娃子沒關系了,你個老娘客鬧個什么勁?”

  “那狗娘養的不報警把彩蝶那死貨和我弟都抓了,我第又怎么可能會生那么重的病?治病的錢還都被這狗娘養的給騙走了。”金曉霞直接去抓易存章的頭發,說道:“你到底是哪頭的?你看我不撕了你的狗頭!”

  信息量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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