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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九千歲沒意思

  一個完整的、成功的、有野心的男人,追求的至高就是兩樣。

  一是傳國玉璽。

  二是遍地生祠。

  傳國玉璽賈六實在是找不到,栓柱弄的高仿版被人家老楊一眼就看穿,實在是丟份,連帶著也沒什么心情再搞受命于天的鬼把戲,不然弄不好就成歷史上的笑柄了。

  他這人,還是愛惜羽毛的。

  所以,只能將目光放在男人的另一個至高成就——遍地生祠。

  立生祠,是中國人的信仰,故名思義,乃是為活著的人建立祠廟,以香火日夜奉祀,祈禱此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凡有德政于百姓,有大望者于黎民,才能享受生祠這一特高級榮譽。

  大概就是中國歷史上僅次于圣人的存在。

  賈六也想過做圣人,可他的理論水平有點差,目前沒鼓搗出可以媲美儒學、陽明心學的著作來,就是光會做還不怎么會說,即便《大清日報》有一些關于他想法的宣傳報道,卻是始終沒能整合成一個體系,形成一個“賈說”。

  這個工作,梵偉和栓柱其實都在做了,但成效明顯不太好,后面肯定是要加強的。

  當下,搞一搞生祠,還是可行的,也符合實事求是的精神。

  一想到寫有自個名字的牌位被人家供在大殿之上,牌位之上還有他英俊威武的畫像,賈六心里那叫一個快活。

  不出意外的話,將來肯定還會有他的泥人像、銅人像、金人像于全國各地遍地開花。

  祠堂外面再擺滿鮮花,插上彩旗,拉上橫幅什么的,來人就燒三柱香。

  每逢初一、十五,文武官員同士紳百姓就到他的祠廟磕拜,對著他的畫像念念有詞,一鞠躬三磕首的,誠心感謝賈佳大人讓他們過上幸福生活,那滋味真是比玩多少女人都帶感。

  娘們,給男人的快活只不過一兩秒。

  生祠,卻是可以讓一個男人快樂到死的。

  賈六這輩子除了篡奪愛新覺羅皇位的野心,帶領中國走向富強的野望,就一個永遠活在百姓心中的愿望了。

  三者如果都完成,哪怕他才四五十歲,都會主動退位給太子,免得年紀大了犯糊涂,跟漢武帝似的弄出巫蠱之禍。

  至于為什么說要發動百姓給賈佳大人立生祠,而不是相信百姓得了賈佳大人好處,會自發主動給賈佳大人立生祠呢。

  原因是賈六認為百姓的心聲,也就是民間輿論也是需要引導的。

  不引導,百姓如同一盤散沙,很難形成聲勢。

  他不認為引導百姓為自己歌功頌德是件丟臉的事。

  事實上,做了好事不留名,跟發達了不回老家散一圈華子有什么區別?

  自己的的確確在為百姓做好事,付出的已經不是精力和時間,而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別地先不說,光永平府這320萬畝旗田值多少錢?

  就算一畝五兩,這就1500多萬兩啊!

  真金白銀,半點不帶虛的。

  要是賈六不分,而是便宜賣給永平府的幾十萬漢人佃戶,怎么也能收個幾百萬兩上來的。

  但他選擇不要這筆巨款,就是免費分發。

  因為,他要的不僅僅是名聲,更是百姓自發擁護的力量。

  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奇怪,賈六心里竟然有曲聲傳出。

  “大人真是高明啊!”

  丁副主任也意識到免費分發旗田蘊含的巨大力量,以及對直隸百姓的影響力何等之巨,但是忍不住還是說了一句:“如此一來,大人也能為九千歲了。”

  “要做就做萬歲,九千歲有什么意思?”

  賈六擺手將頭縮進車中,繼續休息,剛閉眼幾個呼吸,直溜又直起身子:娘希匹,九千歲不是魏忠賢那個閹貨么!

  一想到自己竟跟魏忠賢想到一塊,搞到一塊去了,那心頓時不得勁了。

  不由重新思量此事。

  立生祠這事說來是有一點遺憾,就是美中不足,叫人降低了檔次。

  宋真宗個水貨拉低了泰山封禪的檔次,魏忠賢這個閹貨則是拉低了立生祠的格調。

  不然,這事就十全十美了。

  但世間又哪有十全齊美的事,自己為百姓做的能跟魏忠賢一樣么?

  群眾的眼睛那是雪亮的!

  歷史也會給他鬼子六一個公正評價!

  如此一想,頓時釋懷,腦海中一遍遍的過起如秀、媛媛、春花、卿憐、順貴人的身體及表情,他可是有好幾個月沒嘗過娘們了,很是后悔沒帶一個出來,有需要的話哪怕在車上也能解決一下個人需求。

  怪誰?

  只能怪他自己非要營造青天形象,怕帶女人在身邊影響工作,最后苦的還不是他自個么。

  這也是當朝廷大員的難度,時刻要注意形象。

  翻來覆去的終是睡著了。

  這些天來,他每天睡眠時間都不足四個時辰。

  正常情況,他一天至少要睡六個時辰的。

  再次睜眼時,已經到了永平府城。

  “大人!”

  正四品的總督辦公室主任同先一步抵達的從三品滿洲參領阿密達,從四品的總督衛隊長保柱等人都在城門侯著。

  整個永平府城都被賈六的衛隊以及關門滿兵控制住,四門守衛全部換人,城中現在可以說是如臨大敵那種。

  “謀逆人員都抓了?”

  賈六懶洋洋起身,晃了晃腦袋探出車窗,從栓柱手中接過先期查證的永平府反清復明集團的相關材料。

  隨開看了第一頁后,一直粘在嘴巴上的煙卷便落了地,氣得舉手就要給栓柱一下。

  “床前明月光這首詩是唐代詩人李白寫的,怎么跟反清復明扯上關系了?你要辦人家,也不能指鹿為馬,胡亂牽扯吧!這事傳出去,丟的可不是你楊植的臉,丟的是我這個少爺的臉面!”

  賈六是真氣,原以為栓柱是找到了什么鐵證,沒想到卻是把李白的《靜夜思》給打成了反清詩句,這活干的太糙了。

  “不是,少爺,這詩是李白的不假,可那姓江的為何不掛別人的詩在書房,偏掛這首詩的?”

  “少爺,你在想想,望明思故鄉啊,是不是有所影射?”

  栓柱不認為自己的分析有問題,堅持己見,并讓少爺用屁股再想想。

  “這?”

  叫栓柱這么一提醒,賈六面色頓時變得凝重,一個副科吏員在自己的書房掛有望明思故鄉的詩句,伱敢說這個吏員的思想沒有問題?

  幾個呼吸后,臉拉了下來,寒聲道:“江阿水的確有影射當朝之嫌,須重辦.不過此人與你說的反清復明集團有何關系?”

  賈六是沖著大案子來的,可不是為了一個從八品的訓導主任來的,要是栓柱搞來搞去就搞了這個,那他就要搞栓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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