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紀想弄死大全,賈六理解,畢竟是他這個皇帝的夙愿。顗 老紀作為臣子,愿意給皇帝分憂,堅決執行不可理喻的旨意可以理解。
但大全為何要弄死老紀,賈六就一頭霧水了。
直覺告訴他里面定有文章。
但知道從大全這里肯定得不到真實答案,便讓老阿去找下老紀問問怎么回事。
很快答案就來了。
老紀繪聲繪色的將上皇干的齷齪事添油加醋的跟老阿說了,老阿一聽也是吃了一驚,在老紀版本之上又進行了二次加工創作。
二次創作的結果是老紀和太上皇都不是好東西,屬于為了爭奪方向盤逃命引發的“互毆”,結果老紀沒能干過太上皇。顗 因此,老阿的建議是各打五十大板。
“臣以為對上太皇今后要實行嚴格管理,非必要不得外出,同時要加強上皇身邊工作人員的思想整頓,比如楊總管臣以為最好從上皇身邊調離,上皇身邊的工作人員也要定期輪換,避免長期與上皇接觸容易被腐蝕...
同時,對老紀則要給予降級處置,就是革去老紀內閣總理副大臣職務,降為侍郎使用。如果有必要的話,最好讓老紀到地方任職,再鍛煉幾年。”
別說,老阿的建議挺不錯,兩不相見,各自安好。
不過明顯夾帶私貨,有趁機排擠老紀出內閣的意圖。
賈六是什么人?
沒人再比他熟讀孫子兵法了,當場就白了老阿一眼,知道老小子說話水份大大,且以他這個當兒子的對大全了解,此事定然是大全先下手。顗 當年為了不上戰場,硬是把自個腿摔斷一只,這份狠勁,擱一般人有幾個能做到。
賈六這個當兒子的也做不到啊。
所以,老紀應該是受害者,而不是老阿所說的互毆當事人。
因此,沒道理就這么將老紀趕出朝廷的。
況,他還有好多事指著老紀辦。
比如重修《明史》,修訂順治以來四朝的實錄,整頓維新朝教化文治大綱,為自己這個愛新覺羅皇帝易姓提供新的故事靈感和法理基礎等。
這些事情的專業度太高,離了老紀這個大教授真的不太好搞。顗 那怎么處理大全的訴求呢?
會長正好過來,聽了此事后,搖頭道:“兩個都不是好東西,老紀呢是想報仇,上皇他老人家則是怕此事傳出有損皇家顏面,過于丟人,所以兩人都想弄死對方。”
分析基本靠譜,就是這么個事情。
“老李,你說說這事咋弄?你們知道的,朕向以仁孝治國,仁是對你們這幫做臣子的,孝是對我爹的...”
賈六言下之意肯定不能讓老紀干掉大全,但是呢,他的孝順還達不到二十四孝那種,所以也不可能配合大全把老紀干掉。
這樣就很為難了。
會長想了想,出了個主意道:“皇上,臣以為冤家宜解不宜結,凡事都當以和為貴,臣建議可讓老紀兼任上皇管理處的管理大臣,讓時間沖淡一切。”顗 “合適么?”
賈六怎么覺著會長這個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讓老紀去當大全的管家,大全以后還有好日子么。
會長也沒說別的,只是淡淡說了句:“只要皇上不頭疼就行。”
“嗯?”
賈六若有所思,當即讓侍從室擬旨加授老紀內務府大臣一職,主管上皇管理處的工作。
就是太上皇的吃喝拉撒都由老紀負責,同時革去栓柱的內務府總管大臣一職,改授為御前大臣。
這是避免栓柱成為大全的御用打手到處添亂。顗 又指示老阿回京后從胡同請上一批活好的姑娘專供太上皇使用,省得太上皇耐不住寂寞老想出去給人家養兒子。
如何避免肚子大,胡同姑娘們自有手段,倒不勞賈六親自下場為她們講授。
處理完此事后,會長詢問如何處置陳家洛、色痕圖、富勒渾三賊。
賈六問會長什么意見。
會長的意見是殺一個、關一個、降一個。
殺的是乾隆,關的是富勒渾,降的是色痕圖。
為什么要殺乾隆,當然是以絕后患了。顗 畢竟,全國尚有許多省份為乾隆黨羽控制,不把乾隆干掉絕了這些省份復辟的心思,維新朝廷的統一勢必還要有許多彎路走。
老富呢,則必須無限期關押,必要時候可以送去寧古塔改造,也是給那些至今仍不肯服從維新朝廷官員的一個警告。
色大爺這個和碩安親王肯定是要革去的,會長的意思是考慮影響以及穩定大局,可將色大爺降為固山貝子。
這樣不但削去安親王系的力量,還能為下一步削去京中諸親、郡王爵位鋪路。
老阿聽后當即表示不同意:“何必這么麻煩,臣以為最好都殺了,一了百了。”
賈六想了想,沒立即同意這個安排,而是說先跟乾隆談談。
政治斗爭,沒必要殺人,這個例子開不得。顗 如果乾隆悔改認錯態度到位,賈六還是想讓其安度晚年的,畢竟他都讓二姐夫高德祿在天津給乾隆蓋了個小四合院,還讓天津巡撫徐績在下屬事業單位給乾隆安排工作。
畢竟,沒有乾隆就沒有他今天的一切。
當然,還是取決于乾隆自己的想法,他如果非要想不開,那賈六也只能滿意他的心愿。
身穿囚服的乾隆很快被帶到了賈六辦公室,在門口按侍衛要求小心翼翼的喊了聲:“報告!”
“進來!”
正在批示對安國軍拆解條例的賈六放下筆,很是客氣的招呼乾隆坐下說話,并親自給乾隆倒了碗茶。
這個態度讓乾隆明顯有些不適應,他可是做好被鬼子六譏諷嘲笑的心理準備了,甚至連對方動完自己后,自己應該說什么都模擬了好幾遍。顗 不想,鬼子六卻是如此親切,待他如此客氣。
一時有些恍惚,怔怔站在那。
“老陳,坐嘛,不要拘束,也不要擔心什么,”
賈六笑著上前扶乾隆落座,將茶碗遞到其手,和藹說道:“老陳,這次朕同你談話,你不要有什么思想負擔,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就是正常工作上的談話,跟你了解一些情況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