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傻柱正在屋里不住的嘆氣。
收音機也沒心思聽,一根紅梅拿起來又放下,最終還是沒點著。
屋里還有易中海、秦淮茹和何雨水,都在勸傻柱。
“唉!你說我就怎么頭腦一熱把她打了啊?”
傻柱現在是說啥都晚了,打已經打了。
劉玉華沒有追過來鬧,反而更讓他擔心。
暴風雨來臨前通常都是很平靜的。
何雨水不服氣道:“打就打了,又不是你先動手的,興她打你,不興你還手啊?”
“行了雨水,你別跟著哥哥添亂了,她又不是沒和我離婚,又不是沒懷孕,我,我,嗐!要不是趕到氣頭上,我也不至于和她撕扯起來!”
易中海生氣道:“那你想怎么樣?去道歉?你要是覺得自己有錯,現在就跪到劉玉華面前去,興許她心一軟就原諒你了!”
傻柱皺眉道:“壹大爺您這出的什么餿主意?我哪錯了啊?是她太不像話,再說了,她會心軟嗎?她要會心軟,也不會打棒梗了!”
秦淮茹擔憂道:“不管怎么說,你打她了,聽說閻解成去找劉成告狀了,劉成什么脾氣你應該知道,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鬧呢!”
“這個閻小西兒!這次倒是挺積極!”
易中海冷哼一聲。
“哼!怕什么?得講法!我去把轄區張所長叫來,他還能入室打人嗎?”
“行了行了!你們別跟著添亂了,尤其是你秦淮茹,要不是你頂著傷去軋鋼廠后廚找我,今天這事還發生不了呢!”
秦淮茹眼圈一紅,低頭抹起了眼淚。
易中海鐵青著臉道:“柱子你混蛋!你怪淮茹干什么?她哪錯了?”
何雨水道:“是啊哥,秦姐夠難的了,你就別說她了,想想怎么處理這件事吧!”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劉成的聲音。
“柱子,你出來,別躲在屋里不露頭,我問問你經過!”
傻柱眉頭一皺。
“該來的終于來了,打了女兒,娘家爹肯定得過來。”
起身就要出去。
易中海伸手攔住,“你先別去,我出去看看!”
“你起開吧壹大爺!我還能怕了他?”
傻柱不屑的扒拉開易中海。
出門一看,頓時愣住了。
劉成身后站著五個壯漢,他都認識。
劉玉華的五個堂哥,大虎二虎三虎四虎和五虎,在北城燈泡廠上班,論體格,都比傻柱壯。
傻柱心里有點犯怵,再往后面看了看,聾老太太和劉玉華都沒出來。
婁曉娥、于莉、壹大媽和尤鳳霞也沒跟著。
叁大爺閻埠貴一家子也沒過來。
整個中院里連個看熱鬧的人都沒有。
“別看了,聾老太太被我閨女領出去溜圈了,前院的人都關門出去了!”
劉成進四合院第一件事,就是讓女兒帶著聾老太太離開。
他知道聾老太太疼傻柱,一會教訓起來肯定礙事。
對聾老太太說是開導開導傻柱,嚇唬嚇唬他。
壹大媽眾人也都跟著出去了。
叁大爺閻埠貴兩口子直接關上了門,在家里裝不知道。
傻柱抿了抿嘴,無奈道:“我不知道閻解成怎么跟你說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成冷著臉問道:“你是不是抽玉華耳光了?這件事假不假?”
“不假,我是打了,但你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閉嘴!”
劉成打斷了傻柱,“承認就好,承認了我就沒白來!你們五個,給我打回來,一百個耳光!”
劉成一揮手,身后的五個侄子真跟老虎一樣撲了過去。
對傻柱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傻柱自稱是四合院第二戰神。
打許大茂、閻解成、劉光天、六根兒、劉建國等等,那是打誰誰低頭。
就算到了胡同里,也很少有敢跟他犯渾對著打的。
但不代表他就無敵了。
他的戰斗力也就中層偏上,外加犯渾時的特效加成。
真正遇到厲害的,傻柱也是個挨打的底子。
沒懷孕時的劉玉華都能和傻柱打個平手。
更不要說劉玉華五個堂哥,那簡直是五個猛張飛。
打傻柱就跟和面一樣。
是哪捏往哪去,哪揣往哪跑。
一會的功夫傻柱就老實了。
一開始還還了兩手,雖然打不疼對方,但也算有種。
現在是還手的膽子都沒了。
被劉玉華的五個堂哥輪流抽耳光,一邊抽還一邊罵。
“你連拉幫套的棒槌都不如,你個大冤種!”
“打我妹妹一個耳光,我還你一百個!”
“你不是瞧不起人嗎?來,接著喊我二叔的名字聽聽!”
幾巴掌下去,傻柱就滿嘴竄血了。
這五個人的大手都跟蒲扇一樣,打傻柱的臉就像拍西瓜。
轉眼的功夫瓤就懈了。
傻柱整個前襟都是血,兩眼已經模模糊糊,耳朵除了一次次的巴掌聲,根本聽不到其它聲音。
他是個經常打架的老油子,知道今天栽了,還手是不可能,想要對方停手,只能裝死。
傻柱眼一閉頭一歪,立即裝死。
心中卻像著了火,壹大爺怎么還不來拉?院里的街坊們都睡著了嗎?怎么不出來勸架?
“二叔,柱子死了!”
“放屁!”劉成過去給了大虎一巴掌,“你個大憨,他裝死呢,接著打,打夠一百巴掌!”
“是!”
“把秦淮茹罵出來!”
“是!我罵,我罵人在行!”
三虎嘴最賤,張口就罵,“那個又當婊子又立牌坊的破鞋寡婦呢!滾出來!”
秦淮茹嚇得躲在傻柱的屋里不干吭聲。
賈張氏捂著棒梗小當和槐花的嘴,六月炎熱的天,竟然躲進了被窩里。
秦京茹趴在窗戶里往外偷看,嚇得直哆嗦。
何雨水雖然氣傻柱不爭氣,但見被打成這樣,畢竟是親哥哥,心里受不了,不要命的跑過來拉。
“不要打我哥!你們沒有王法嗎?”
“你個小姑子滾一邊去,看在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是你娘家侄的面子上,我們不打你,你要是硬往前蹭,照打不誤!”
易中海也跑出來道:“劉成,快讓你五個侄子住手!別打了!”
劉成直接給了易中海一個耳光。
“易中海!我是后來才知道,我女兒和柱子離婚是你挑撥的,你在柱子面前說玉華不是,反過來又在我面前說柱子的不是,我一直在找機會扇你,你自己倒湊過來了!”
劉成說著又打了一巴掌。
打得易中海嘴角瞬間流出了血,滿眼冒金星。
捂著臉道:“你!你!你無法無天!”
易中海扭頭就跑,看架勢應該去找轄區的張所長了。
劉成見傻柱被打得像跑氣的皮球,一點反應都沒了。
這才擺手讓五個侄子停下。
“打多少了?”
“二叔,我打了30個了!”
“我也打到30了!”
“我打了31!”
“行了行了!扔下吧,不識數啊你們,一人打20就行了!”
撲通!
傻柱像條死狗一般被扔到地上。
“把寡婦叫出來!”
“秦寡婦!滾出來!臭婊子,你在車間撩騷郭大撇子,人人都知道,裝什么白蓮花!”
“秦寡婦!你死了一個男人,在車間找了好幾個男人,郭大撇子哪天不摸你兩下?”
“還特么有二陳!你為了工作耍下三濫,滾出來!”
“你為了綁住冤種傻柱,算計我妹妹,滾出來,破鞋!”
這五個人罵得話難以入耳,但并不是空穴來風。
劉成跟秦淮茹就在一個車間,秦淮茹上班時什么樣,他是在眼里的。
即便沒有破線,但擦邊的事,每天都有。
秦淮茹已經在屋里哭成了淚人。
前中后三個院里的人沒有一個過里啊看熱鬧的。
大家知道,這已經不是鄰里間雞毛蒜皮的小摩擦了。
是關系到三方家庭的大事。
最主要的一點,大家都知道賈家倆寡婦是個什么樣的人。
更知道傻柱是活該。
這個熱鬧還是別看了。
秦淮茹被罵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但就是不出門。
劉成帶著五個侄子也不去屋里拽,他們知道進屋拽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不出來就只能罵。
現在是為女兒出氣,發生了矛盾,傻柱是自己走出來的撕扯的。
就算張所長來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也沒啥嚴重的后果。
最多問劉成打了易中海的過錯,打傻柱的事,還真不好理清。
秦淮茹現在是難過的要命,賈張氏在另一邊屋里捂了一身汗不說,還氣得要命。
劉玉華五個堂哥堵著門罵的話太難聽,不堪入耳。
不由她不亂想。
現在她是恨不能把秦淮茹拉出來,拉到賈東旭的遺像錢抽幾個耳光。
但是借她仨膽,她也不敢開門,只能等著劉成這些人走了再找秦淮茹的事。
何雨水滿眼是淚,拿條濕毛巾給地上的傻柱擦臉上的血,傻柱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嘴里迷迷糊糊的小聲嘀咕道:“別……別擦,一會……張所長來……”
何雨水一愣,瞬間明白過來,往地上一坐大聲哭了起來。
后院里,貳大媽擔心的問道:“老劉,你不去問問?你可是院里的貳大爺!”
“你把門關好嘍,管著閑事呢,我跟你說傻柱就是該打!劉成護閨女那是出了名的,老閻都不露頭,咱漏什么?沒聽見剛才老易都挨一嘴巴嗎?”
劉光天搖頭道:“也是活該!挑撥人家離婚,真不敢相信是正義凜然的壹大爺能做出的事!”
“閉嘴!哪有你說話的份?以后這話你不準在外面提啊!”
“嗐!知道了爸,多大點事啊?唉,不過話說回來了,咱就一直不出去,等劉成六個人走了再出門嗎?”
劉光福道:“那也太丟人了吧?太沒種。”
貳大媽上去打了劉光福一巴掌。
“聽你爸的,別亂說!”
劉海中道:“一會張所長來了,咱們再出去,現在已經不打了,就是罵秦淮茹呢,聽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