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算是看明白了,倒插門娶劉玉華的幾率比給劉成當干兒子過繼還渺茫呢。
如果真是為了房子,一個勁追求毫無希望的劉玉華,倒不如去拜劉成當干兒子。
不過話說回來,劉成有五個親侄子呢。
真要過繼,也輪不到自己,自己也不敢跟那五個堂哥爭。
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太冤了,只落了個有名無實的姐弟名義。
以后對劉玉華,還是別太投入了。
轉眼幾天過去,又到了周日。
林禎今天去了大領導家,晚上九點多才騎著自行車回來。
做了一頓飯,下了一盤棋,匯報了一下研發工作。
大領導送了他一塊上等的老白茶。
據說已經存放了十年,大領導親自掰了半塊,足足有三兩,用紙包好送給了他。
林禎回家后馬上到廚房燒水,準備跟老婆孩子一起品嘗一下。
婁曉娥笑道:“瞧把你稀罕的,我小時候經常喝,我還喝過15年陳的老白茶呢。”
林禎笑道:“所以說啊,除非是大領導級別的,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不管怎么努力,都達不到資本家的生活條件。”
“切!你在批判我嗎?”
“哈哈,批判你不就是在批判我自己嗎?咱們是兩口子啊,現在達不到那個生活條件,不代表以后達不到,過個二三十年后,日子就會變好的。”
婁曉娥感嘆道:“由窮變富好適應,由富變窮難,我這適應了由富變窮,還能體驗到由窮變富,也算是完全體驗了生活了。”
“嘿嘿,咱們留下來就是體驗生活呢,不然就跟著爸媽去香江了。”
婁曉娥笑道:“這里的生活我還真喜歡上了,真盼望著爸媽能趕緊回來,唉對了,今天傻柱找你,說有人托他給你送口信呢。”
“什么口信?”
“傻柱也說不清楚,只是問你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
“嗯,我明白了,你煮茶吧,我去后面問問傻柱。”
林禎猜出是張麻子老馮頭他們等不及了,才托傻柱來問問底細。
傻柱之所以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要么是張麻子他們說的不全,要不是就傻柱顧忌。
由于上次劉老二的事在,自己責怪了傻柱,這次他怕再惹自己生氣。
果然找到傻柱一問,真是張麻子所托,還有一封請帖。
但不是張麻子和老馮頭直接出面找的傻柱,而是馬六和二皮子。
他們守株待兔,在胡同口的公廁轉悠了半天,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才等到上茅房的傻柱。
趕緊圍了過去。
傻柱當時一看是這倆貨,扭頭就走,也不想去廁所了。
“唉唉唉傻柱!柱哥!臥槽!跑什么啊!”
“滾你大爺的,上回見了劉老二一趟,我就沒落好,你們離我遠點!”
“唉就因為你上次見了劉二叔一趟,這回我們才得找你呢,你想跑都不行,必須負責!”
兩個人說著,一左一右就夾住了傻柱。
雖然兩個人加一起都打不過傻柱,但大白天在街上,傻柱還是不敢貿然動手的,畢竟不是院里的人,打了可以不負責任。
傻柱眉頭一皺:“我要負什么責任?你們別以為我不敢出手,惹急了我立即把你倆扭送到張所長那里去!”
馬六嘿嘿笑道:“你就別吹了,我們就是找你有話說,不是犯法犯罪,你上來就動手,該被抓的人是你還差不多。”
二皮子道:“就是,你踏馬聽我們說完了再犯渾行不行?”
“說吧,什么事?三句話說不到正點子上,我可要走了!”
“馮大伯和張三叔托你跟林大工程師傳個話,能否方便一敘,這有一封請帖,你要親手交給他,不見他人不能漏!”
二皮子說著掏出了一封紅皮書信。
傻柱見狀笑道:“還弄得跟解方前一樣,竟然還有請柬,哼,我憑什么要幫你們?”
“劉二叔都快死了,你不幫的話,這筆賬就算你頭上,你看著辦!”
“怎么回事?劉老二怎么了?”
“道上的事,你一個掃廁所的少打聽!趕緊去,不然我們天天纏著你。”
傻柱這幾天還好奇呢,劉老二托自己給林禎介紹后,怎么沒信了,也沒聽說他被安排進軋鋼廠啊。
原來事情在這卡住了,劉老二要是跟林禎有了什么矛盾,自己還真成了挑撥事的了。
想了想做人要有始有終,還是幫林禎傳這個信吧。
“行吧,我幫你們捎句話,你們要在什么時候見林禎,是你們見他還是讓他去找你們?”
“都在帖子上寫著呢,你就不要亂問了,具體的內容張馮二位前輩也沒告訴我們,你就見了林大工程師的面給他就行,沒見面了不要給,就這么簡單。”
“行了我知道了,這是最后一次啊,以后可別再找我了!”
“放寬你的心吧,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們才不找你這個棒槌呢!”
“嘿!踏馬的欠揍啊你們!”
傻柱一抬手,馬六和二皮子已經跑遠了。
回到院后,傻柱到前院問了幾次。
林禎先是去找孫安堂傳武去了,下午沒回家,直接去了大領導家,一直晚上九點多才回來。
傻柱把請帖交給了林禎,好奇的問道:“唉你去見劉老二沒有?怎么沒他的信了?”
林禎冷冷一笑,“江湖上的事,你個棒槌少打聽,引火上身了,我可不救你!”
傻柱尷尬的笑道:“我才懶得問呢,就是怕他們再找我,我是特怕見到那群人,簡直是我命里的災星!”
“那你就忘掉這件事好好的日子吧,他們不會再找你。”
林禎回到家中,婁曉娥已經沏好了茶。
“當家的,傻柱找你什么事?”
“沒啥,我前幾天布了一個局,到了處理后事的階段了。”
“是劉老二敲竹杠的事?”
“嗯,媳婦,你去睡吧,這種糟心事我不想讓你參與,你就好好的在家帶孩子就行了。”
“嗯,我這就哄孩子們睡覺去,不打擾你了。”
林國林家和林棟林梁洗完了腳去自己的屋里。
婁曉娥領著小龍小鳳去了里屋。
林禎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打開書信一看,不禁露出了笑容。
只見上面工工整整的寫著幾行字:
馮大張三書至林公座下,頓首百拜。
前因劣友劉二貪心,有眼不識泰山,貿然得罪了林公,今已休矣。
我等有監管不周,勸阻不到的罪過,實屬于該懲該罰。
思索再三,馮張二人愿負荊請罪,求林公責罰,順便將銀針奉還。
望林公給個機會,若肯饒恕我等,明日晚上七點,張三在寒舍備下薄酒,靜候林公大架。
亦或者林公定下時間地點,交于傻柱傳話,我二人一定上門請罪。
馮張再拜頓首。
林禎看完這篇不倫不類的請帖,可以肯定是跑江湖算卦的張麻子寫得。
回想一下,吊了他們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
對方急得坐不住,也在意料之中了。
明天去見見他們也好,該會會隱藏在四九城背影下魚龍混雜的圈子了。
第二天吃過晚飯,還不到六點半,林禎騎上自行車直奔張麻子的住處。
七點,準時到了地方。
張麻子和老馮頭早就焦急的等待了。
剛剛過去的一個星期太熬人了,他們一直在等林禎過來。
但林禎一直沒有露頭,想去登門拜訪,但想了想還是不合適。
最后只有一條路能走,就是送個拜帖探聽一下虛實。
看林禎是愿意來,還是愿意讓他們去。
反正這事不會不了了之。
早解決早安生,因此他們不再苦等下去,決定讓馬六和二皮子去送請帖。
如今見到林禎到來。
張麻子和老馮頭心里的石頭是落地了,但同時也緊張的很。
幾個親信徒弟在外面迎接林禎。
將林禎請進院里后,他們全都去街上熘達了。
沒有一個敢在院里湊熱鬧的。
張麻子和老馮頭接到了門口,見林禎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表人才,一舉一動都帶大家風范,不禁從心底佩服。
更在心中感慨劉老二活膩了,既然事前實際見過林禎,就該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人,偏偏財迷心竅,落得那般下場。
張麻子恭敬道:“林公,按說我和老馮這號人根本沒資格和您結交,但為了奉還銀針,我們斗膽攀個交情,還請您見諒!”
老馮頭笑道:“是啊是啊,按說該我們去找您,實在因為我們這身份都是烏合之眾,不敢登門拜訪,這才出此下策,讓您屈尊下貴來到了這。”
林禎見他們態度還算可以,眼神里也沒有絲毫的殺氣怨氣,除了驚慌就是緊張。
不禁笑道:“別這么說,咱們都是新時代為國家做貢獻的工人,都是同志,就別說舊社會的江湖話了。”
“唉對對對,新時代了,就該有個新面貌,林公,請!”
“喝酒吃飯可以,但咱們得說清楚了,你們喊得是王公貴族的公還是工人的工?”
老馮頭一愣,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說。
張麻子趕緊道:“當然是工程師的工,林工自然不是舊社會遺留的毒瘤,我們才是!”
林禎笑道:“既然知道是毒瘤就該趕緊改正,不然早晚就被割了,我這次來不單是取走銀針的,更是給你們指條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