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林禎剛到家，傻柱就屁顛的跑來了。
“林禎，向你打聽個事！”
“瞧你這高興勁，撿錢了啊？”
“哪能呢，我要是撿錢了，肯定會上交，哪能高興的裝自個腰包里呢。”
“那你向我打聽什么呢？”
“今天下午李副廠長找我了，說我這一年吃苦耐勞，積極悔過，已經算是通過了組織的考驗，要把我調回食堂，明天組織會對我進行考核，我不知道考核內容是什么，專門向你打聽一下。”
“哦？那得先恭喜你了。”
“嘿，同喜同喜，你知道都是考核什么嗎？”
“李副廠長沒跟你說？”
傻柱皺眉道：“呃，我問他了，他等著開會呢，就沒告訴我，說是讓我回院里自己打聽一下。”
林禎微微點頭，瞬間明白這是李副廠長專門讓傻柱來打聽自己態度的。
不禁有些可笑，自己和李副廠長成了麻桿打狼兩頭害怕。
我防著你，你防著我，我不敢說，你更不敢提。
倒是便宜了傻柱這個走狗屎運的了。
哪有個屁的考核啊，李副廠長一句話，衛生科和人事科還有食堂主任就能把傻柱調回食堂了。
真要說有考核那一步，下午李副廠長單獨召見傻柱，那就算是考核了。
林禎明白，李副廠長讓傻柱回院里問，那就是讓他來問自己的。
除了自己，院里沒有人能接觸到軋鋼廠的高層領導，因此傻柱只能來找自己。
李副廠長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傻柱返回食堂，下一步肯定是對馬華有影響。
傻柱的手藝跟馬華不相上下，是唯一能頂替馬華當后廚領班的。
既然是被李副廠長親自拉起來的，就有可能是為了換掉馬華。
這就是李副廠長向林禎釋放的一個信號，看林禎會怎樣。
林禎想了想不禁搖頭苦笑。
心想李副廠長你也太謹慎了，看來有必要給你表明一下態度。
“傻柱，今天下午李副廠長叫你過去談話，那就是考核的內容，既然要把你調回食堂，說明考核成功，你走狗屎運了，好好珍惜吧，別沒干到過年又被趕回衛生科掃廁所。”
傻柱一愣，嘿嘿壞笑起來，“得嘞，這就是齊活了唄，謝了啦，嘿嘿嘿……”
傻柱走后，林禎立即到廚房對婁曉娥道：“媳婦，我出去一下，做好飯不用等我，你們先吃，給我留鍋里就行。”
“當家的，你干嘛去啊？吃完飯再去不行嗎？”
“我去趟軋鋼廠，一會就回來。”
林禎說著急忙騎上自行車出門。
劉嵐最近在值夜班，除了晚上十一點半給夜班工人們打個飯之外，就沒什么事了。
工作量少，有夜班補助，還能找個地兒睡個大半夜。
一般的工人上夜班是受罪，后廚的夜班卻是個美差。
林禎這是專門來找劉嵐談話的。
比起李副廠長借傻柱的嘴問話，林禎來的更自接。
找劉嵐，讓劉嵐對李副廠長說，比自己去找李副廠長打啞謎還直接。
“劉嵐，幼！喝茶呢？”
夜班的飯廚師們下班前就做好了，一直在鍋里熱著，劉嵐就等著十一點半打飯就行，從現在到開飯的這幾個小時，她就這么悠閑的待著。
喝著后廚的茶水，聽著收音機。
“呀！這不是林大工程師嗎？怎么這么閑？今天食堂可沒請客的，您這是要請客？”
“不是我呀，就是來找你聊聊天的。”
“幼！那我可受寵若驚了啊，得趕緊給你沏一壺高的。”
劉嵐一邊把茉莉花高碎放壺里沏茶，一邊笑問道：“林大工程師，您找我啥事啊？”
林禎找了個凳子坐下，笑道：“沒啥事，就是問問今天晚上李副廠長來不來，他要是來，我就趕緊熘了，不能耽誤你們，要是不來，我就跟你嘮會。”
劉嵐一下停住了正倒開水的手，“林禎，你是來笑話我的嗎？都說了，我是被逼的。”
“唉，行了劉嵐，你別激動，我知道你的難處，更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不是來拿捏你的。”
“那，那你來干什么的？”
“唉，傻柱要回食堂了你知道嗎？”
“傻柱？那個渾種東西不是在衛生科掃廁所嗎？”
“嘿嘿，人家或許表現好，或許有自己的獨特的用處，李副廠長今天下午特意把他叫進辦公室，說要讓他明天會食堂，還專門讓傻柱問問我的態度。”
劉嵐疑惑道：“讓傻柱問你的態度干什么？李懷德不會自己問你啊？”
林禎笑道：“有些話不能直接說，我和李副廠長都得裝湖涂，不然挑明了都尷尬，所以我才來找你聊天呢。”
劉嵐沉思片刻，把一杯熱茶遞給林禎。
林禎接過抿了一口，道：“謝謝，茶不錯。”
劉嵐突然反應過來，“合著你來找我聊天，是想讓我替你傳話，像姓李的讓傻柱問你態度一樣？”
“你比傻柱聰明，那小子走了狗屎運，就知道高興了，啥都想不起來。”
劉嵐釋然的笑道：“害！嚇我一跳，還以為你要抓住把柄拿捏我呢。”
“得了吧，你可別亂想，我不是欺負弱小的人。”
“那你就直說吧，我肯定給你傳話，其實吧，我對姓李的沒有什么感情，被拿捏了，沒辦法，我日子得過，不然就……”
林禎輕輕抬手制止了她，“對于你們的事，我不發表任何看法，也沒有任何的看法，只能說這種現象不稀罕，我已經囑咐馬華把這件事忘掉，他聽我的。”
劉嵐感激道：“你能理解就行，說吧，讓我傳什么話。”
林禎笑道：“我正在說呢，你光聽就行了。”
劉嵐尷尬笑道：“行，你說吧，我不接話。”
“馬華這小伙子只聽我一個人的，我能不能只聽李副廠長一個人的，得看他怎么對我了，我只想老老實實的工作，與世無爭，你和李副廠長都不必幻想一些不可能發生的情節，還有，不管傻柱回食堂干什么，都別壓著馬華，馬華主動捂住了自己的嘴，應該給顆糖吃，而不是先打一棒子。”
劉嵐點頭道：“確實，馬華這小伙子有眼力勁。”
“最后，你告訴李副廠長，我要是想往上爬，早被大領導調走了，不會在軋鋼廠窩著，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不想往上爬的人，我就是一個。”
“大領導，那是誰啊，聽你這意思比楊廠長厲害呢。”
“哈哈哈，劉嵐，這個你就別打聽了，就像我不打聽你一樣，走了，你歇著吧。”
－－－－－－題外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