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為壯聲勢,大喊附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
這話不但兩個追人的黑影聽到了,那個受傷的黑影也聽到了。
三個黑影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那個腿受傷的也不向警方求救,咬著牙往前一瘸一拐的跑。
瘸腿的跑得慢,由傻柱單獨去追。
另外兩個有土槍的跑得快,由警員和馬六緊追不舍。
很快現場就分成了兩路。
警員和馬六瞬間消失在月色下。
傻柱一邊追一邊喊,“棒梗!停下,就是你!我認出你的背影了!快停下!”
前面的人還是一瘸一拐的往前跑,根本不帶回頭的。
眼看兩人的距離已經不足十米,傻柱可以肯定,這就是棒梗。
時至仲夏,穿的單薄,沒帶帽子。
即便是在月光下,傻柱也能認出棒梗的身影。
“李懷德已經被抓,贓款追回來了,被你騙的人也都原諒你了,棒梗,跟我回去,你媽等著你呢!你不會被判死刑!”
“閉嘴!”
前面的黑影突然停下了腳步,果然是棒梗。
棒梗怒吼道:“你要真是為我媽好,為賈家好,就站那別動!不許追我!”
“棒梗,我就是為你好,為賈家好,你到底哪里受傷了?別跑了,你根本跑不掉了,快停下,我帶你去附近鎮上看醫生。”
棒梗確實受傷不輕,吼了傻柱一句后,就開始大喘氣。
眼看逃不掉,他跌坐在了地上。
“你真的要救我?”
“當然啊,我是你爸!”
“好,傻爸,我腿被土槍打中了,你來背我!”
“哎,好嘞,你別害怕,事情過去了,警員已經去追那兩個人了。”
傻柱安慰著棒梗,急忙彎腰跑過來,準備背起棒梗趕緊去救治。
棒梗問道:“這里已經被警方包圍了嗎?”
傻柱道:“別害怕,沒有,來找你的就我們三個,我們專門在火車上等著彎道減速的時候找你呢。”
“原來是這樣,傻爸,您背我吧,我起不來。”
傻柱趕緊背朝棒梗往地上一蹲,“摟著我的脖子,傻爸帶你回家找……”
傻柱的話沒說完,頭上已經挨了一磚頭。
棒梗不是累的跌坐地上,而是在月光下看到地上有半塊磚頭。
坐到地上的時候,右手已經抓住了磚頭。
當聽傻柱說來追自己的只有三個人,其中兩個朝另一個方向追趕時,棒梗毫不猶豫的給了傻柱一磚頭。
他才不會束手待斃。
要說傻柱的體格是真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后腦勺挨了一磚頭竟然沒有馬上暈倒。
回頭驚詫的看著棒梗。
“棒梗,你怎么打傻爸?”
棒梗掄圓了胳膊又是一磚頭,這次傻柱眼前一黑,瞬間沒了知覺。
整個世界變得無比安靜。
凌晨兩點多的風帶著些許清涼,吹散了傻柱的頭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隱隱傳來了一聲槍響,傻柱猛的驚醒。
翻身坐起來后,感到頭痛欲裂,心中作嘔,不禁在心中叫苦。
“不好,我好像又腦震蕩了,跟十幾年前被北城劉家五個畜生打的一樣,嘔”
摸了摸后腦勺,有些黏糊糊的,是血,頭已經被棒梗砸破。
傻柱不顧頭上的傷,歇息了幾分鐘,轉眼一看,遠處的貨運火車已經沒了蹤跡,不知道自己暈倒了多長時間。
抬頭看了看天,月亮的位置明顯有了一點變動,估摸著沒有半個小時也有二十分鐘。
傻柱爬起來,想了想警員有槍,馬六比自己麻利,不用去幫他們,自己還是得去追棒梗。
畢竟追棒梗才是主要任務。
而且棒梗受了腿上,肯定跑不遠。
傻柱便一邊喊著一邊去找棒梗。
“棒梗,別跑了,快跟我回家,你跑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棒梗!你在哪?別跑了……”
此時傻柱已經忘了自己剛剛被棒梗偷襲砸暈的事,心中只想著把棒梗帶到秦淮茹的身邊。
可是事與愿違,他找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棒梗。
而警員和馬六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傻柱有些堅持不住,眼前直發黑,后背已經被血染透。
口干舌燥,也喊不出聲音,只要靠著顆大樹歇一會。
剛迷迷糊糊的想閉上眼,馬六從遠處跑了過來,邊跑邊小聲喊,“傻柱……傻柱……”
“哎!我在這!咳咳嘔”
聽到傻柱在前面大樹下回答,馬六急忙跑了過來。
接著月光一看,馬六不禁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
傻柱搖頭道:“棒梗還是想跑,騙我背他,結果給用磚頭狠狠的砸了我兩下,我也不知道暈倒了多長時間,估計得有半個小時,我聽到你們那個方向有槍聲才醒來的。”
馬六眉頭緊皺,怒道:“踏馬的,這棒梗該死啊,等會咱們捉到直接打死他算了!”
傻柱搖頭道:“別胡說了,他腿受了槍傷,應該跑不遠,咱們接著找吧,對了,你們那邊怎么樣?”
馬六道:“已經搞定了,是兩個老外,其中一個是熟人喬治,他們從國內買的土槍,在首都附近的城市找棒梗半年了,這次棒梗露頭被他們剛好逮著。”
“那槍聲是怎么回事?”
“警員沖天開的槍,警告他們不要跑,不然第三槍就打到他們身上,他們被我倆追得沒時間給土槍裝鐵珠,還被我砸中了幾石頭,立即束手就擒了,他們覺得能通過大使館申請庇護,就沒必要跟我們拼個死活了。”
“這么說他們不會受到懲罰?”
“想什么呢?大使館也沒用,他們這是準備槍殺咱們夏國人呢,即便棒梗是個逃犯,也輪不到他們殺,警員說了,現在夏國不是軟弱的舊社會了,這次倆老該怎么判就怎么判,現在已經被拷上了火車,到石城就移交警方押送,我是專門來接應你的,棒梗受傷了,一個人跑不遠,咱們找到他后先送到附近鄉鎮的醫院,然后再移交警方。”
“好!這是個好消息,走,我歇個差不多了,咱們接著找棒梗,分頭找。”
“你頭沒事吧?后背都是血。”
“嗐!沒事,已經不再流了,走!”
馬六點頭道:“那好,咱們的距離別拉太遠,不管誰發現棒梗的蹤跡后就立即喊對方,留意腳下,要是能看到血跡最好!”
夏天夜短。
此時已經到了四點,東邊的天空隱約泛起了魚肚白,離天亮不遠了。
兩個人就這么沒有方向的找了下去。
兜兜轉轉了一個小時,天已經亮了許多,不用再依靠月光指路。
而他們并沒有走多遠,大部分都在轉圈子。
馬六突然發現前面有幾點血跡,慢慢的向前方的河道延伸。
“傻柱,快來,這里有血跡,快過來!”
傻柱一聽來了精神,急忙穿過小樹林跑過來。
兩個人沿著斷斷續續的血跡,一直走到了河道邊。
河道幾十米寬,算是個中等的河流了,一座剛建成不就的大橋橫跨在河道上,而血跡蜿蜒而下,延伸到了水邊的橋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