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建需要批文,一般來說,這種老建筑都只能在某些圈定的范圍內改。
不然的話,你弄個兩百米的高塔,整個首都都能淚流成河。
想把建材運送進來也不容易。
車輛、載重、時間等等都有要求,施工就更不用說了。
錢宸找錢爸,給安排了施工方。
專門做古建筑復原的。
有幾處比較著名的宅子都是他們做的復原和改建。
約了時間,到時候實地聊一下圖紙。
錢宸自己出設計圖。
但是專家的意見也很重要,有用的話他也會采納。
第二天,也就是所謂的圣誕節。
這幾年可能是為了促進消費,也可能是荷爾蒙作祟,搞出了不少洋節日。
錢宸一大早就出現在了四合院這邊。
他需要清點處理一下田景昊昨天下午去各處中藥鋪子買回來的各種藥材。
中藥有一個很重要的過程就是處理。
處理不好的話,輕則損失藥性,重則變藥為毒損害身體。
中院、東院積了厚厚的雪。
倒是西院還好,被老田、基哥他們給清掃了一下,最起碼停車和走路都沒問題。
“這個有什么用?”田景昊蹲在錢宸邊上,看著他熟練的料理這些東西,覺得錢老二真乃神人也。
“赤芍,自己去查。”錢宸懶得科普。
“算了,我也不是特別好奇,你想不想聽張略的新八卦。”田景昊也挺無聊的。
他現在基本上就沒什么事了。
只偶爾去學校上個課。
“不想。”錢宸埋著頭干活,他要檢查每一塊的草藥,把已經變質和有可能已經變質的挑出來。
以前畢竟是伺候皇家的,需要精益求精。
不,你想,讓他說,讓他說啊!
對張略不感興趣本系統感興趣,哎呀,你讓他說一下會死啊我有什么好處給你發布任務啊,我盡快給你發布任務,你才剛剛從我這里賺了一千八百萬啊,你不能這么無情是我哥給我一千八百萬,你才給我算八千積分呃,我也沒辦法啊,明碼標價,就算只是八千積分,你摸著你的良心說,到底是不是很豐厚“行吧,我想聽張略的八卦,他被徐恪壓著,心里不爽了嗎?”錢宸無 被錢宸一句不想堵到懷疑人生的老田,現在終于舒暢了,他也不敢隨便拿喬:
“和徐恪沒什么關系,是他和張屏偉的八卦。”
“張屏偉,出品人啊,他的資本搭檔。”
娛樂的一眾導演們。
沒有資本的話,別管他多牛皮,他都是個弟弟。
別說誰誰誰立個項就一堆人送錢。
世上沒有不敗的將軍。
娛樂圈六百多個導演,去掉那些已經找不到錢再拍出來電影的,剩下還算活躍的導演,能混好的基本上就分兩類。
一個是有些成績又能左右逢源的。
如果把錢宸歸類到導演里頭,他其實就算這種。
這種的好處就是更加自由。
還有一種就是張略這種,他有固定的合作的對象,自己本身也帶了點資本屬性。
純粹自己是資本又是導演的。
至少目前還有沒有生存的土壤。
張略和張屏偉已經合作了多部經典,被人成為娛樂圈黃金搭檔。
而他們的搭檔,也是機緣巧合。
想當年,老張給不到鞏皇想要的婚姻,兩人感情上產生了巨大的裂痕。在拍攝完《外婆橋》后,這種裂痕再也無法維系。
索性開新聞發布會分手。
分手之后,鞏皇自然也不會再演《有話就說》。
這部電影的投資方人家是看重鞏皇去的。
二話不說直接撤資。
張屏偉當時是個地產商,他伸出了雙臂,擁緊了張略。
別怕,有我在。
張屏偉投資2600萬,《有話就說》順利拍攝,并大獲成功。
嘗到了甜頭的兩人就這么在一起了。
從《有話就說》到《十三釵》的11部影片,這個組合從來沒有變動過。
現在看來是要到頭了。
“理念沖突越來越大了,張略被逼著越來越商業化……”田景昊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外人都還不知道呢。
“毛的理念沖突”錢宸對這個所謂的八卦實在提不起什么勁,不屑的說道:“又不是一起過日子,理念沖突從來不會讓朋友分道揚鑣。”
“那什么才會呢?”老田問。
“錢,另外還有女人,但更多的還是錢,甚至有的人還挺慶幸可以擺脫女人。”錢宸笑道。
“那就是二張分贓不勻 了,而且《十三釵》眼瞅著要虧了啊。”老田也挺贊同這種看法,這倆人綁定了這么多年,利益糾纏太多了。
一開始的時候,或者說最賺錢的那會,因為錢,就算有一些利益沖突也能互相包容,但是連續賠錢……
最關鍵的是,別人家都在賺錢。
看看姜大斌,看看馬大缸,連個拍電視劇的江華騰花了一千萬,都能拍出四億票房。
你張略就這?
“不過,在《十三釵》上映期間,他們估計還是會繼續恩愛下去的。”田景昊突發奇想,說道:“你說,如果咱們把這事給爆出來,會不會就能輕而易舉的壓制《十三釵》了。”
這一招屬實有點陰狠了。
話一出口,他也有一些后悔。
“何必呢,”錢宸反對,倒不是因為手段太卑劣,他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老田:“《龍門花甲》能給我多少好處,讓我往死里得罪張略?”
“哎呀,確實如此。”田景昊恍然。
“你沒事做,就去上課吧,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錢宸將草藥放進專門煎藥的鍋里。
這服藥味道很苦,需要特別的處理,不然沒辦法滿足貴人的口味。
安茜借了他一個億,那肯定也得處理一下。
“今天圣誕節啊,大學里盡是成雙結對撒狗糧的,你讓我去學校?”田景昊表示很受傷。
“唉,為什么我身邊都是單身狗?”錢宸犯愁。
他大哥也是單身狗。
“你說我這個樣,找女朋友,豈不是害了人家嘛,我聽說精神病也是能遺傳的。”田景昊稍微往一邊挪了挪,重口的味道實在不是多好聞。
“那倒也是。”錢宸竟然表示非常贊同。
“艸!”這讓等著被安慰的田景昊又一次被閃到腰,這樣的老板,何愁手下不反。
看著田景昊罵罵咧咧的離開,錢宸搖搖頭繼續煎藥。
不多時,安茜就到了。
大老遠就能聞到中藥味,明顯比其她現在經常用的那副更加重口。
“要等一等才能喝,你先自己玩去吧。”錢宸一邊用手機開著外放聽戲,一邊煎藥。
“沒事,我在這里看看。”安茜沒離開。
“行吧,中藥這種東西,也就是剛聞的時候難聞,你聞多了就越聞越香,而且,一聞就能判斷出里頭用了什么藥材,我聽說有人聞一聞,還能判斷各種藥材的分量,可惜我沒見過這個人。”
“那真是太厲害了。”安茜只當錢宸在開玩笑。
錢宸也就是隨口一說。
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還是在聽戲上。
趕走了一個田景昊,又來了一個安茜。
債主在上,他也不好繼續趕人了。
兩人就聽著手機里的戲。
錢宸去那邊唱戲,也不是說到了就唱,唱完就走,那實在是太八貂烏青了。
他也會坐到觀眾席聽其他名家演唱。
偶爾還會在后臺和那些名家們交流一番。
活到他這份上,也不介意暴露自己在一些現代戲曲知識上的弱點。
而且他學習東西賊快,能難住他的越來越少。
“喜歡聽戲嗎?”錢宸問。
“還行,還挺喜歡的,我演過一個京劇實習演員,學過一點,在衡店那邊的時候去現場聽過,嗯……”安茜看看錢宸,又看看錢宸。
“嘁”錢宸挺無語。
想問就問吧,委屈巴巴,弄得跟小媳婦似得。
又沒打算瞞著。
錢宸拿起手機,點開一段伴奏配音,這些音頻都是戲曲那伙人送給他的。
伴奏響起,錢宸擺開了架勢,直接唱最高潮的一段。
“見羅成把我牙咬壞,大罵無恥小奴才!曾記得踏壞瓦崗寨,曾記得一家大小洛陽來。我為你造下了三賢府,我為你花費許多財。忘恩負義投唐寨,花言巧語哄誰來?雄信一死名還在,奴才呀!奴才!怕的爾亂箭攢身尸無處葬埋!”
錢宸就在這廚房里,唱了一段京劇著名的選段。
《鎖五龍》里頭罵羅成的一段。
安茜瞪大了眼。
果然……
雖然今天什么扮相也沒有,唱的也不是同一個戲種,但她還是明白了所謂的錢大家就是錢宸。
原來。
那時候她坐在臺下,看到的人真的就是錢宸。
當時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一直都沒敢確定。
哎呀,好幻滅啊,師傅居然穿女裝。
“這一段唱的怎么樣?”錢宸停下來,收回架勢。
他原本是不會唱京劇的。
因為他上輩子那會,根本就沒有京劇這東西。
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這種名段他也能唱的不輸一般的京劇演員。
在戲曲界,常有“京昆不分家”的說法,這是由于四大徽班 進京初時,還是以昆腔為主,雜糅了其他地方的唱腔之后才漸漸形成京劇皮黃體系。
而且會唱昆曲的伶人一般都會唱京戲。
比如俞振飛先生,說他是京劇、昆劇演員,工小生。
錢宸在昆曲方面的造詣,就算不是現在戲曲界鼓吹的大家,也至少是個名家。
戲曲沒有什么正式的排名。
一般都自稱演員,稱呼別人老師。
演出介紹的時候抬身份也會只說名家、大家,對那些開宗立派的則成為大師、泰斗。
嚴鳳英是一代黃梅戲的大家。
確確實實為黃梅戲推廣做過貢獻。
梅蘭芳大師,毫無爭議。
錢宸光是憑實力,也必然有一席之地。
“唱的實在是太好了,我學過一點京劇的,可惜不太會唱,但是我能聽出來很好,原來師傅你這么厲害。”安茜實在是太崇拜她師傅了。
“那必須的。”錢宸很自信。
別的東西他不敢說有多厲害,可書法、戲曲這兩項,絕對沒多少人能比他強。
“我想聽……”
“不會!”錢宸后悔了,這怎么還點起歌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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