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長生不死一代宗師第一百六十一章白家后人陳靖練功結束,見周易看書入神,也就沒有打擾。
端著粥碗離開兩步,又回頭將咸菜碟揣入袖口,躬了躬身離開了庭院。
清晨至傍晚,夜幕至天明。
周易坐在院中看史書,反復查閱鳳陽末至大乾初,再看到某些熟悉的名字,一瞬間諸般心緒上涌。
時而懷念,時而歡笑,又或者驀然嘆息。
直至翻到一冊野史,記錄的竟然是京中花魁,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多數是發生過轟轟烈烈愛情,或者留下了什么詩詞,亦或者與某位名人有過交集,單純的艷冠一時反而留不下什么痕跡。
周易津津有味的翻著,直至末頁,見到后記不禁雙目瞪圓。
——著者姓周名易,本為天牢胥吏,流連春風樓三十余載,號稱國朝第一風塵客……
“貧道小心謹慎數百年,在外從不用真名,元嬰老祖都尋不到蹤跡,結果讓區區書商叫破了身份!”
周易將書冊收起,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春風樓。
隨著乾京昌盛,熱鬧還超往昔。
周易化作年輕公子哥,揮金如土,相當逍遙快活,直至年末時候,迎來了延綿數百年的傳統。
選花魁!
“再過幾百年,春風樓就有了千年傳承,搞不好后人研究歷史,將選花魁當成傳統文化發揚光大。”
周易目光掃過十幾位展示才藝的姑娘,選了個最順眼的打算捧為花魁,當年謹小慎微不敢出風頭,如今堂堂金丹真君難道不能拔個頭籌!
“難道這是貧道執念?”
周易從不去想,此舉會不會有損真君臉面,將來晉升元嬰、化神也是如此。
力量永遠是護道手段,不能改變周易的任何念頭!
從儲物袋中取出大把銀票揮舞,將紈绔公子哥演的很是真實,畢竟當年見得多了,隨便就能學的惟妙惟肖。
忽然。
周易眉頭微皺,身形消失在春風樓。
左擁右抱的姑娘,旁邊喧嘩的客人,都茫然若失,絲毫記不得有個公子哥。
樓頂。
寒風呼嘯,將道袍吹得獵雷作響。
“心血來潮,應有要事發生。”
周易取出簽筒,輕輕搖動,施展小截天術卜算。
靈簽落地。
一縷信息出現在周易腦海,是枚造型普通的玉佩,中央血紅印記很是顯眼。
“精血玉佩,老白后人有劫!”
“貧道原本還猜測,凡俗中什么機緣能值得真君走一遭,原來應在此處!”
周易仔細感應,城南方向隱隱有心血牽連,旋即化作遁光消失不見。
“殺!”
“砍死他們!”
“這里是惡狼幫的地盤!”
“猛虎幫的小崽子!”
喊殺聲陣陣,幾十道身影在黑夜中交鋒,刀光劍影,雙方都有武道在身。
“啊!”
一聲慘叫,猛虎幫白巖腹部中刀,勁氣沖入五臟,生命迅速流逝。
鮮血浸染脖頸間玉佩,隱隱顯化靈光,護住了心脈。
轟隆隆!
璀璨雷光落下,所有交鋒的人化作飛灰,遁光裹著白巖消失不見。
片刻之后。
五六個或年輕或蒼老的修士,來到附近查探,結果只聽雷鳴,不見任何轟擊痕跡。
其中一名老道,取出個羅盤法器,探查許久后說道:“法力氣息絕不會錯,有修士施展雷法!”
面白無須老者接到一枚傳訊玉簡,說道:“內侍司剛剛查明,此地為京中猛虎、餓狼幫派交界,雙方約定今晚火拼。”
“定是哪個潛藏散修,施展雷法殺人。”
說話的是個身披甲胄的漢子,似武將更像過修士,冷聲道:“按照宗門規矩,散修無故殺人,必須去仙俸司走一遭!”
老道搖頭道:“那雷法聲勢不小,瞬間湮滅數十人,偏偏地面連一絲痕跡都不留,如此手段……魏將軍抓人前,最好請示過護國真人!”
魏將軍冷哼一聲,卻沒再說什么追查到底。
大乾國勢如烈火烹油,又有丹鼎宗支持,或有能力處置煉氣散修,卻不能招惹筑基真人。
隨后探查許久沒有發現有用痕跡,得知死的是江湖中人,索性就不了了之。
庭院。
白巖緩緩蘇醒,下意識摸向腹部,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你姓什么?”
“白。”
白巖下意識回答,循著聲音看去,一名白發老道坐在不遠處,連忙起身施禮。
“見過道爺,可是您救了晚輩?”
“是它救了你。”
周易指了指桌上,裂開一道痕跡的玉佩,說道:“貧道師門與你祖上有些故舊,便是以這玉佩為信,當年白家也算是名門望族,怎么淪落到江湖拼殺?”
“具體情形晚輩也不知曉,按照族譜中記載,大概是百多年前,白家出了位禁軍統領。位高權重,昌盛一時,結果涉嫌太子謀反案。”
白巖面露苦澀,說道:“朝廷判決闔族流放,晚輩能活著從北疆回來,已經是老天爺照顧。”
周易微微頷首,沒有嘆息或者無奈。
白家傳承數百年富貴,如今能有后裔在世,已經超過九成九人家。
周易輕撫玉佩,轉瞬恢復如初,又在其中銘刻幾道護身陣紋,留下一縷真君氣息。
“你隨貧道修行三月,日后莫要再闖蕩江湖,好好娶妻生子,富貴一生不難。”
白巖噗通跪倒在地,連連叩首。
“多謝道爺!”
翌日。
周易熬好了獸肉靈參粥,給白巖盛了一碗。
“邊吃邊練功。”
白巖吃了一口,靈氣、血氣在五臟六腑流淌,連忙施展鍛體功法。
半個時辰后。
白巖揮了揮拳頭,力量強大了數籌,躬身道:“道爺之恩,永世難忘!”
周易說道:“莫要麻煩,繼續吃,什么時候能一口氣吃整碗,貧道便傳你真正武道。”
白巖頓時明白周易性格,端起飯吃了口,繼續鍛體吸收。
門外。
陳靖端著碗碟回來,敲了敲門,等了許久不見有人回應。
半年前敘話交流,陳靖確定周易不拘小節,所以才做出偷碗拿碟的行為,理應不會降罪,反而凸顯赤子心性。
好不容易等到道人歸來,趕緊來登門還碗,哪曾想碰了壁。
陳靖嘆息一聲,不敢過多打擾,躬身離去。
“前輩高人,性子屬實難以琢磨!”
兩月后。
白巖每日練武、誦經,原本江湖痞氣已經消散,面上多了些明朗朝氣。
早上恭敬接過肉粥,一連吃了大半碗后,竭力壓制體內洶涌靈氣、血氣,強行又將半碗吞入腹中。
五臟六腑受血氣沖擊,浮現出裂痕,連肌膚都膨脹充盈,青筋凸顯。
白巖忍著爆體酷刑,不斷施展鍛體之法,直至小半日才疏散了血氣,鮮血從體表溢出,整個人都染成鮮紅,仿佛剛剛從血池中泡過。
周易自始至終,都在淡漠的看史書,即使白巖幾次差點撐不住,也沒有出手相幫。
白巖恢復了氣力,躬身說道:“道爺,晚輩完成了考驗。”
“這不是考驗。”
周易合上書說道:“貧道早有預計,你只需按照正常練武,大約三個月,便能達到要求。”
白巖恭敬道:“晚輩不知這肉粥為何物,大抵能猜到,是這輩子再也遇不到的寶物。早一日學到真正武道,便能借助肉粥修行,以免日后悔恨。”
“你能有這般想法,確是讓貧道意外。”
周易沉吟片刻,說道。
“今日便傳你獸血洗禮、血氣凝竅之法,修成后不輸煉氣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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