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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章 自己防自己?真的靠自己?

  為何出現了3次資金虧損事件,每一次虧得錢都比上一次多?

  為何連新系統都更換了,并且有了前3次的經驗在,還能出現第4次?

  為什么一個普普通通的交易員,就能夠通過一點小手段,吃下投資人的200億?

  這些問題,都在陪審團和旁聽者的腦海中浮現。

  是啊!

  東星證券可是大公司,內部自然有一套非常嚴格的審核標準。

  而且對于金融公司,或者說證券公司來說,虧損倒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投資市場嘛,但出現這種違法犯罪行為,那可是絕對不允許的。

  一個小交易員就能依靠著賣高風險股,詐騙投資人200億,那誰能保證未來會不會出現又一個李青澤,又一個王青澤呢?

  帶有如此的想法,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錢茉莉。

  東星證券,是不是真的需要承擔責任?

  這樣的想法一旦開了頭,那么就止不住了啊。

  “這個小王八蛋,居然用這一招!”

  被告席上,湯師爺坐不住了。

  他只是在一個瞬間,就明白了張偉的“險惡用心”。

  合著祝秘書之前說的那些證詞,都完全沒效果,做了無用功是吧。

  我們要證明案子的有罪方是詹青澤。

  好,你也不否認,甚至沒給詹青澤辯解一句,反而是換了一個問題。

  既然出現了一個詹青澤,之前也出現了一個戴先生,一個雷某,一個吳某。

  那么未來還會不會出現其他人的交易員犯案?

  投資人的錢是否還有可能被莫名其妙給套牢,被莫名其妙給吃下?

  有可能!

  而且有很大可能!

  東星證券的內部,能出一個戴先生,能出一個詹青澤,肯定還能出其他人。

  所以,東星證券有責任!

  不過不是對200億的虧損有責任,而是對自己內部監管不力,讓投資人出現4次巨大虧損的責任。

  因為你們連著4次,不僅沒有一點防備,最后投資人的錢呢?

  就算這一次將詹青澤抓了,他能把200億吐出來?

  顯然不可能吧!

  這下子,陪審團對錢茉莉等人的看法就變了。

  東星證券要不要承擔責任?

  這個問題就值得思考了。

  “反對,控方在模糊概念!”

  孫空文第一個坐不住,在師傅的眼神暗示下起身打斷。

  “我當事人的公司,對于這一次的投資虧損,還有以前的3次虧損,全都是盡職盡責的配合金融署調查,錢總更是強烈譴責過戴某,雷某,吳某等人的違規行……”

  “是的啊,說話比誰都好聽,但就是一分錢都追不回來,并且下一次繼續搞客戶的錢是吧?”

  張偉站在一旁,陰陽怪氣起來。

  “你……”

  “你倆都給我肅靜!”

  見孫空文要發飆,倪秋萍終于忍不住了,直接敲響法槌。

  法庭再次安靜下來,但陪審團和聽證席上的思考卻不會停止。

  “張律師,你剛才的提問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嗎?”

  “是啊,倪法官你想一想,如果東星證券真的引以為戒了的話,那老王和老李是不是就不會中招了呢?”

  此言一出,倪秋萍都感覺到了一陣壓力。

  好家伙!

  你個小王八蛋當真是好家伙!

  居然用老王和老李來要挾我?

  “對,張律師,你說的很對!”

  倪秋萍幾乎是咬著牙這么說的。

  但隨后他看向孫空文,看向被告席上的錢茉莉,冷冷吐出四個字。

  “反對無效!”

  孫空文悻悻坐下,滿臉的不服。

  湯師爺和錢茉莉,也都一臉陰沉。

  但他們都沒有辦法,畢竟倪秋萍都這么說了。

  “張律師,你還要繼續提問嗎?”

  “當然,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沒有搞清楚。”

  張偉說著,走到證人席前。

  “祝秘書,我想請問你,10年前戴先生的案子過后,你們東星證券是否做出了防范措施,是否對員工進行了資格審查,是否對內部的操作規范進行了自查,是否……”

  張偉雖然說是一個問題,但卻一連問出了好幾項。

  “有的,這些我們都做了!”

  祝秘書不敢說否,否則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們公司出了事,我們虧了投資人的錢,但我們一點沒改?

  “都做了啊,那么第二次的雷某案,為什么涉案金額更大了呢?”

  “啊,這……”

  祝秘書頓時啞口無言。

  “第三次的吳某案,這個涉案金額的數字,怎么又翻了好幾倍?”

  “這……”

  “今天庭審的案子,更是直接有200億,這筆錢就在你們東星證券的眼皮子底下,被你們公司的一個小員工黑掉了?”

  祝秘書已經不敢說話了,甚至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祝秘書,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所謂的防范措施,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其實你們什么都沒有做啊?”

  “錢總其實做了很多的防范措施,她……”

  “可效果呢?”

  張偉普普通通的一句反問,是讓祝秘書啞口無言了。

  事實上,張偉清楚,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

  因為真正吃下了200億的人,就是錢茉莉,還有東星證券背后的掌控者,那位傳說中的虎爺。

  他們二人監守自盜,讓手底下的員工背黑鍋,最后案子判決讓員工賠償全部損失,可他們連這些錢的影子都沒見過,怎么可能賠得出來。

  真正拿了錢的是自己人,而且還是公司老板,你說這種事要怎么防?

  自己防自己?

  “祝秘書,怎么了,說不出來了?”

  張偉冷眼看著證人席上的女人,后者卻低著頭,徹底不敢吱聲了。

  “你回答不出來也沒事,反正那所謂的防范效果,我們都看在眼里,事實也證明了這些。”

  張偉呵呵一笑,看向審判席。

  “倪法官,針對這位證人,我已經沒有要問的了!”

  隨著他走下法庭,倪秋萍的目光自然是掃向被告席。

  此時此刻,錢茉莉看向張偉的眼神充斥著怨毒,湯師爺的臉也是陰沉的可怕。

  “錢總,事到如今,得請重量級的證人來挽回局面了!”

  湯師爺分析著形式,可情況卻不容樂觀。

  “重量級的證人,是誰?”

  錢茉莉看向湯師爺,結果發現后者也正好看向自己。

  “我?”

  她沒想到,這湯師爺居然想要讓自己上庭。

  “湯師爺,你是想讓我走上證人席,然后被那幫陪審團當做傻子一樣打量嗎?”

  錢茉莉的語氣,略帶一絲不滿。

  讓她這樣的女人坐上證人席,被陪審團和旁聽席打量,還要回答控方提出的刁鉆問題,這不是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不錯,我等正是此意。”

  沒想到,湯師爺居然承認了。

  “錢總,現在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你得為東星證券考慮,如果在這里丟了名聲,那么就沒辦法挽回了!”

  “而且,錢總,你得認清楚自己的定位,你能坐上執行總裁的位置,讓我們尊稱你一聲錢總,你以為是誰的功勞,是誰的面子?”

  湯師爺說著,語氣同樣帶有一絲威脅。

  錢茉莉這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虎爺的人!

  她是虎爺的女人,但卻不是唯一的女人。

  而湯師爺可是虎爺的軍師,并且是唯一一個軍師,深得虎爺信任。

  如果自己不配合,敗壞了東星證券的名聲,那么等于是讓虎爺的財產蒙受損失。

  到時候,虎爺要是不高興了,那后果可就……

  “湯師爺,我錯了,我不該任性,為了虎爺,我可以上庭作證!”

  錢茉莉終于妥協了,趕忙向湯師爺認錯。

  “錢總果然是深明大義啊!”

  湯師爺說著,朝自己的徒弟點頭。

  “倪法官,我方傳喚錢茉莉錢總上庭作證!”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沒想到這辯方的第二個證人,就如此的重量級。

  東星證券的錢總,居然真的上庭作證了。

  “哦,重量級人物?”

  張偉也意外了。

  他本以為東星證券有這么多證人,對方會隨隨便便甩個專家證人出來,可沒想到直接派出了錢茉莉。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啊!

  被告席上,湯師爺正在對錢茉莉做最后的叮囑。

  “錢總,你放心吧,張偉問不出什么來的,因為他缺少關鍵性證據,將你和200億直接聯系上的證據。所以針對那小子的指控,你全盤否認都可以!”

  “我明白了,湯師爺。”

  錢茉莉一步一步走上證人席,隨后淡定坐下,一臉的平靜。

  “錢總,你好。”

  “你好,孫律師。”

  二人問候之后,孫空文開始了提問。

  “錢總,剛才原告方,也就是控方的張律師,好像對你的秘書進行了一番非常嚴格的審問啊?”

  “看得出來。”錢茉莉呵呵一笑,臉色不變。

  “那請問,控方張律師的所謂指控,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了!”

  “哦,錢總,可否請你詳細說說?”

  錢茉莉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從第一個案子出現之后,我就為公司設立了專業的風險投保部門,并且開設了資格審查,對公司的交易員們進行了嚴格的背景調查。”

  “第二位雷某案發之后,我就對公司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改,不僅劃分了更多的部門,而且設立了新的規章制度,讓交易員與經紀人互相監督,互相審查。”

  “在之后,我更是耗費巨資從國外引進安保系統,登陸系統,劃分工作區域,不同職能部門的權限系統,來保證公司各部門都合規合法的進行操作。”

  “事實上,如果我什么都沒有做的話,面對著投資人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資金,有多少個交易員能夠不動心,這么多年下來不可能只有這么小小的4起案子了。”

  孫空文對于錢茉莉的話表示贊同,甚至還認真的點了點頭。

  “確實如錢總所說,10年前的案子之后,您對東星證券進行了改革,所以直到6年前才出現了雷某的案子。”

  “之后你又升級了公司系統,增加更多的職能部門,并且還安排了同部門之間的監督審查工作,然后過了幾年才出現了吳某的案子。”

  “并且在這之后又平靜了許久,直到今年才出現詹青澤的這一件驚天大案,不得不說錢總你其實做出了很多努力。”

  “雖然我做出了這么多的措施,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防備著出問題,有些不法分子就專門盯著我們的漏洞鉆。”

  錢茉莉也深表贊同,但卻一臉無奈道:“10年前的案子,是戴某侵吞資金,之后是雷某的虛假投資賬戶,吳某的海外投資,到最近的詹青澤弄虛作假高風險股票,你有沒有發現,這些詐騙者的手段在一步步提升?”

  “錢總,你是想說,哪怕你耗費了人力物力去改變,但卻依舊無法徹底防范這些人的投機取巧?”

  “是的。”

  錢茉莉說著,還裝出一副很悲傷的樣子,偷偷抹了幾滴淚。

  陪審團和旁聽席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心生一股同情。

  是啊!

  哪怕你防護措施一直在升級,但騙子的手段也在進步啊。

  幾十年前的騙子,都是用傳統手法,有作案工具使用。

  而現在的騙子,只需要坐在辦公室內,隨便打打電話就能讓你在千里之外給他匯款。

  這就是時代在改變,騙子的手段也在進步。

  孫空文件陪審團的態度又發生了轉變,也知道差不多了。

  “錢總,我想經過剛才的發言,大家應該都能理解你的苦衷了,所以我對你的提問結束了。”

  孫空文走回被告席,輪到張偉開始交叉質詢。

  張偉慢悠悠走上法庭,一步一步靠近錢茉莉。

  “錢總,你好啊。”

  “你好,張律師。”

  錢茉莉雖然是打招呼,但語氣卻不帶一絲感情。

  “錢總,說實話,我其實還是有些佩服你的,你能夠年紀輕輕就做到東星證券執行總裁的位置,這一身成就絕對超過了一般人。”

  “是啊,我依靠著自己的努力,在沒有背景,沒有貴人幫助的情況下,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位,天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確實,沒有背景,沒有依靠,完全憑自己是吧?”

  張偉笑了笑,隨后問道:“錢總,你作為東方都排名第一的民營證券老板,公司資產上千億,自己的身價百億,完全就是人上人了啊?”

  “張律師,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我其實和在座的大家都一樣,都是一個普通人。”

  錢茉莉好似猜到了張偉的目的,那就是讓自己和陪審團制造隔閡。

  她趕忙打斷,并且用生動形象的語氣說道:“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是時運加上一部分的努力,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只要大家肯和我一樣,能夠靜下心來學習,一步步努力提升自己,也可以和我一樣成功。”

  “咳咳,錢總,其實你不用在這里宣揚你的成功學,因為我們沒興趣聽。”

  張偉咳嗽了一聲,趕緊打斷。

  “事實上,我只是對你剛才的說法,有那么一些不贊同而已。”

  “不贊同什么?”

  “你說你依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到了幾天的位置,你真的是依靠著自己的努力嗎?”

  “張律師,我不懂你在說什么!”錢茉莉自然否認。

  不過張偉早有應對,他快步走向原告席,從夏千月的手中接過幾張照片。

  “錢總,我問你,你一直都自夸自己是一個事業型的女強人,并且在不止一次的公開場合如此標榜自己,是不是這樣?”

  “是的!”

  “那么請問,這是誰呢?”

  張偉說著,將一張照片展現在了投影屏幕上。

  照片是一處海灘,一男一女穿著泳裝,在沙灘上摟摟抱抱,而附近還有一些身材高大的保鏢護送著。

  照片中,女人帶著墨鏡,但從體型和臉部輪廓來看,顯然是錢茉莉。

  “這是……”錢茉莉看到照片中的男人,可不就是章地虎嗎。

  “錢總,你能告訴我,你身邊這位男士是誰嗎?”

  “他是東方都的一名慈善家,姓章;不過我和章先生只是普通朋友,那天正好在沙灘酒店遇到了而已!”

  “哦,正好啊”

  張偉笑了笑,又在投影屏幕上放上了幾張二人舉止更加親密的照片。

  “普通朋友,可以這么摟摟抱抱,舉止親密?”

  “你們都幾乎貼在一起了吧,他摸你,你是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已經習慣了?”

  “還有這最后一張,你們勾肩搭背的這是準備回酒店房間,你們是不是一起開了房呢?”

  “這……”錢茉莉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因為事實還真就是張偉說的那樣,那天他們回去后,卻是是在酒店開了房休息。

  “錢總,你知道嗎,照片中的這個男人,有小道消息說他是東方都幫派中的傳說人物虎爺,他麾下的猛虎堂更是東方都最大的幫派,你居然和幫派份子還有聯系?”

  “反對,傳聞證據!”

  就在張偉開口之下,湯師爺坐不住了,繞過了自己徒弟,直接起身打斷。

  “倪法官,章先生是東方都的一名慈善家,是一名富有愛心的成功人士,可控方律師卻在詆毀他,更是誣陷他為幫派份子,這是什么意思?”

  “辯方強烈反對張律師的發言,并且對這些不實指控發表強烈的強者,我方僅代表錢總以及東星證券全體員工,請求您剝奪控方張律師的提問資格!”

  湯師爺這一次是動了真火,畢竟眼前的事情直接牽扯到了那位,這可是不允許的。

  “這是吃了火藥!”張偉看到這一幕,頓時了然。

  這是終于找對了人,引得湯師爺反應過激。

  “湯律師,本庭明白了。”

  倪秋萍點了點頭,敲錘宣布道:“那么本庭就剝奪張偉的提問資格,不過僅限今日,所以今天大家都回去吧!”

  倪秋萍的意思,顯然是休庭!

  畢竟剝奪了控方的交叉質詢提問資格,這庭審還有什么意義?

  倪秋萍既給湯師爺表了態懲罰了張偉,又喊停了聆訊,算是讓雙方都各退一步。

  庭審自然只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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