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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虞王陵墓

  錦衣衛對朱英,可是一直安排了大量人手‘保護’呢。

  越是查到更多朱英的底細,錦衣衛安排的人手就越多。

  從最初不過三五人,到后面三五十人。

  現在整個錦衣衛部門,單單就朱英這塊,安排了五個百戶,足足五百人‘保護’。

  同時為了不引起朱英的方案,這些便衣錦衣衛,主要是固定分部,暗中通訊。

  比如朱英住宅隔了兩三間外,左右都住著錦衣衛,。

  朱英院子的前后街道,便衣錦衣衛時刻天沒涼就出攤,靜靜的等著。

  夜里,打更人最是喜歡在朱英周邊的院子里轉悠了。

  各個城門就不用說了,最狠的是茶樓新招的一批小廝中,基本上都是錦衣衛安排的暗子。

  茶樓的掌柜還有些迷糊,最近的跑腿的小工這么好招。

  當朱英在樓船上和朱高熾聊天的時候,樓船不遠不近的地方,至少有七八條小船上,都是錦衣衛的人。

  這五百人,還是明面上的。

  京師作為錦衣衛的大本營,最為隱秘情報來源的暗子更加不用說了。

  朱英早就調到了最高等級。

  這不是監視,主要是保護,順便觀測朱英的動向。

  周驥沖船的事情太快,朱英出手也很快,錦衣衛還沒來得及就已經結束了。

  朱英的事情結束,周驥的事情,這才剛開始呢。

  錦衣衛出現了,周驥還能怎樣呢。

  乖乖的跟著去錦衣衛大牢里了。

  船上的藝妓,船夫,一個也沒落下。

  當周驥被關進大牢的時候,突然發現旁邊牢房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那人轉過頭看,看到周驥,苦澀的說道:“周驥啊周驥,我可真是被你害慘了。”

  這人還能是誰,便就是之前直接離開的常森。

  都是一條船上的,錦衣衛哪怕知道常森的身份,也不可能會放他離開。

  包括那名也想著攀附關系的書生,同樣老實在隔壁牢房里呆著。

  至此,船上的人,一個沒落整整齊齊全部就位。

  錦衣衛衙門里。

  宋忠從后面的官舍穿好衣服過來。

  官員的住房,一般前面就是辦公地點,后面就是住所所在。

  包括蔣瓛也是如此。

  錦衣衛衙門對面除開刑部外的五部尚書,也是如此。

  “真是不讓人睡個好覺。”被打擾到的宋忠,顯然心情不是很好。

  剛剛躺下,就被喊了起來。

  然而聽到屬下的匯報后,宋忠頓時睡意全無,怒喝道:

  “簡直是膽大包天,朱公子也是他們能動的?好家伙,船上還有皇孫,中山王之女,這是要干嘛,造反嗎!”

  一邊看著卷宗,宋忠一邊罵道。

  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主犯竟是江夏侯的獨子,從犯卻是開平王的第三子。

  “好家伙。”

  合上卷宗,宋忠不由再次感慨一聲。

  這些牽扯到的人,隨便一個人,都算是大明頂層的勛貴,一下子卷進來了這么多。

  “審訊了沒有,具體是個怎么情況。”宋忠對著下屬錦衣衛問道。

  “大人,兄弟們已經開始審訊了,不需多久應當就有消息過來。”錦衣衛連忙說道。

  牽扯到這么多大人物,對于錦衣衛來說,壓力也是很大。

  宋忠點點頭,繼續問道:“指揮使大人那邊,可有通知過去。”

  “暫時沒有打擾指揮使大人就寢。”下屬錦衣衛回道。

  這樣事情雖然牽扯的人背景都很大,但目前來也說受傷的也就幾個侍衛。

  其中一名侍衛被帶來的時候,更是身受重傷,已經讓大夫救治了。

  “立即通知指揮使大人,切記,日后但凡有跟朱英相關的任何事情,先通知指揮使大人。”

  “卑職遵命。”

  蔣瓛雖是錦衣衛都指揮使,但由于時刻要護衛在朱元璋的身邊。

  而在宋忠上面,錦衣衛的兩名同知,三名僉事,也差不多需要負責皇宮內部的安危。

  錦衣衛最初的職責,先是皇帝侍衛親軍和儀仗隊,所以才會有錦衣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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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和宋忠另一位地位相當的鎮撫使,負責錦衣衛內部的法紀。

  也就是說,實際上錦衣衛對外實際權力最大的,就是宋忠本人了。

  宋忠本就是蔣瓛的心腹,不然也做不到這個位置。

  沒過多久,披著錦衣斗篷的蔣瓛,大步走了過來。

  “指揮使大人。”宋忠及周邊數名錦衣衛抱拳行李。

  宋忠立即把卷宗交給蔣瓛查看。

  蔣瓛還未看完,審訊的錦衣衛就已經過來。

  堂屋的主位上,手持卷宗的蔣瓛道:“說。”

  負責審訊的錦衣衛立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闡述清楚。

  那些藝妓船夫,在錦衣衛大牢里,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不存在施加刑罰,一字不露的就全部交代清楚了。

  審訊的錦衣衛,對比了一下口供,數人的口供大同小異,就直接過來匯報。

  “真是不把我等錦衣衛放在眼里,京師也是他周驥能夠撒野的地方?”

  “真以為仗著他爹江夏侯的名頭,就能胡作非為,當真可笑至極。”

  蔣瓛冷冷的說道,作為陛下貼身侍衛,蔣瓛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之前文臣清理完后,陛下就早下令搜集所有淮西勛貴武將的情報,其中意味很是明顯。

  若不是長孫殿下的出現,蔣瓛能夠預感到,整個淮西勛貴集團,恐怕就要被陛下整得七零八碎。

  都這個時候了,還敢跳出來,真就是自己作死。

  “大人,這周驥可是江夏侯的肚子,江夏侯這般年紀才有這么一個兒子繼承香火,我等要是做得太過了,恐怕...”

  宋忠有些遲疑的說道。

  雖然有些沖撞,但也沒鬧出太大的亂子。一番刑罰避免不了,不過錦衣衛在沒有陛下的諭旨,也不好下手太狠。

  這就有些為難了。

  蔣瓛聞言點點頭,涉及到江夏侯,這事已經不太好交代了。

  現在的江夏侯作為開國名將,如今經略福建,手握重兵。

  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

  記得前不久,周驥剛剛到京師的時候,周德興還有奏疏送來,吐槽兒子不懂事,想請陛下幫忙尋一門親事。

  這件事情,陛下當時還交代過蔣瓛,讓他查一查有什么門當戶對,待嫁閨中的好姑娘。

  想到這里,蔣瓛的眼里閃過一絲思索之色,而后起身道:“本官先去一趟皇宮面見陛下,爾等看好比便是,等陛下諭旨再來定奪。”

  蔣瓛交代完之后,便直接朝著皇宮過去。

  作為錦衣衛都指揮室,他當然可以直接進入大內。

  到了乾清宮前,便請太監前去通稟。

  現在大概是晚上十點多。

  這個點朱元璋一般還在宮殿的書房里批閱奏章。

  “陛下,蔣瓛求見。”劉和小聲的匯報道。

  “宣。”朱元璋說道。

  這個點蔣瓛過來,顯然有比較重要的事情匯報。

  “陛下,今夜戌時,長孫殿下于皇孫高熾殿下,以及中山王之女徐妙錦,共同于秦淮河上游玩。”

  “江夏侯之子周驥,貪戀徐妙錦美色,指使麾下侍衛攻向樓船,所幸長孫殿下出手,方才安然無恙。”

  “如今,江夏侯之子周驥,還有與其同游者開平王三子常森,及通船藝妓船夫,皆以抓捕于大牢之中,請陛下圣裁。”

  蔣瓛快速匯報大致的來龍去脈,同時將錦衣衛審訊得來的口供卷宗,遞交給陛下。

  朱元璋接過卷宗,冷聲喝道:“好大的膽子,連咱的大孫敢沖擊,這是想干嘛?意圖造反嗎?”

  “常森這個混賬玩意,跟他大哥一個德行,好的不學,偏要去學壞的。枉咱當年,還給他們三個兔崽子賜名。”

  朱元璋一頓呵斥。

  當年常遇春不甘心老四田間,自小隨人習武。在性格上,豪爽莽撞。

  最初投奔常遇春投奔朱元璋的時候,朱元璋對其就極為重視。

  徐達和常遇春,之所以能夠能為一代名將,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從小習武。

  這樣的猛將,在軍中的號召力特別大,有將軍帶頭,小兵們膽氣就足。

  或許正是太過于勇猛,身上暗傷頻發,突然爆發之下一命呼嗚。

  常遇春和徐達不同。

  兩人都是文盲出身,但常遇春和徐達不同。

  徐達有了條件后,便開始明白讀書的重要性,打仗期間,也會鉆研兵書。

  對于四書五經,和朱元璋一般,也有通讀。

  曾經甚至還留下過詩詞數首。

  而常遇春則是一莽到底,活脫脫的莽夫,兇猛無雙卻是謀略不足。

  因此當時生了兒子后,就請朱元璋幫忙取名。

  朱元璋仔細查看卷宗,按照他的心思,對于這些所有沖撞到大孫的人,理應一個不留,全部處死。

  不過常遇春在朱元璋的心目中,顯然還是不錯。

  常遇春老實,對于朱元璋言聽計從,打仗又這般勇猛,現在的北平,曾經的元大都,還是常遇春第一個沖上去的。

  所以哪怕涉及到大孫,朱元璋還是決定先看一下卷宗的詳細,才考慮定奪。

  常森是幸運的。

  在周驥最初的時候,曾經說過兩句勸阻的話。

  而錦衣衛的審訊,顯然無比嚴苛,對于所有的經歷,包括誰說了那句話,都會詳細登記。

  也是這般,朱元璋看完之后,心中有了計較。

  放下卷宗,朱元璋沉吟片刻,直接說道:“將周驥此子,押至天牢,暗中處決。”

  “另,傳咱的諭旨,召江夏侯周德興即刻入京,不得耽誤。”

  蔣瓛聞言,回道:“臣遵旨。”

  猶豫一番,蔣瓛又有些擔心的說道:“周驥是江夏侯的獨子,若是入京后知道其子身亡,香火斷絕,臣恐怕其心中會有不服。”

  朱元璋聽完,冷笑著說道:“養不教,父之過。他這兒子,連咱的大孫都敢沖撞,還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咱也不想見他了,待江夏侯入了京師,就地擒拿格殺。”

  說完朱元璋嘆息道:“他兒子咱又不能放過,老伙計沒了念想,這般年紀自然難以接受,便是讓咱送他一程,也好走個痛快。”

  朱元璋和周德興一同長大,因為前些年傷了腎臟,導致一直沒有子嗣。

  看了不知多少大夫,太醫院的太醫也給他看了個遍。

  調養了許久后,這才勉力生下周驥這么一個兒子。

  那寶貴的感覺,完全不亞于朱元璋當時對大孫的情感。

  便是如此,朱元璋心中明白,失去的兒子的周德興,絕對會癲狂起來。

  而周德興比朱元璋還要大上幾歲,又有陳傷暗疾,顯然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所幸直接賜死,免得徒生事端。

  “臣遵旨。”

  蔣瓛心中一凜,回道。

  目前大牢里的周驥,經過最初的恐懼后,想到自己父親和陛下的關系,沒過多久就開逐漸鎮定下來。

  他當然想不到,不僅他要死,連他的父親都將會因此受到誅連。

  于此同時。

  鐘山孝陵,虞王陵墓所在。

  這里晝夜施工,輪班顛倒進行挖掘。

  哪怕如今已經夜半,四處也是矗立著大量的火把,民夫們拿著鋤頭,不斷向下。

  現在已經可以看出,整個陵寢上方,都已經向下挖了將近十米有余。

  按照測算,再過幾米就到了早前虞王陵墓的位置。

  若是運氣好的話,不需要多久,甚至明天就能挖到虞王的棺槨了。

  “孝陵衛看守得太嚴,我等根本無法行動。”

  “很難,昨日又加了五百精兵時刻監督,還有欽天監的官員時刻測算,昨日三兒就多挖了幾下,就被直接訓斥了。”

  “白日不行,太過清晰,稍有動作就能被發現,只能夜深方可。”

  “不能等了,這里已經到了大師交代的位置,通知兄弟們,待雞鳴時分,我等尋方位下手。”

  “好,我去通知兄弟們。”

  深坑之中,兩名壯年男子交流一番后,其中一名便開始緩緩朝另一邊移動。

  他們便是朱棣安排過來的手下,想盡辦法都要將陵墓挖到塌陷。

  就在他們準備召集眾人,安排行動的時候,突然一聲喊聲響起。

  “挖到了,挖到了,挖到陵墓了。”

  兩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暗道一聲不好,借著混亂,就朝著那邊看去。

  果不其然,陵墓上方的瓦片,已經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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