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只是手段,勝利才是目的。
從一開始,路平安的目標,只是傾向于結束這一切麻煩的事情。
等待“混亂”的誕生,引走偽大貓,然后用夏琴引走雷火刃,最后,將自己作為誘餌,引出最麻煩的詭辯者。
他不來?那更好,直接砍掉那顆煩人的生命之樹,徹底結束這一切。
“......嘖,你不覺得這對夏琴他們,有些太不公平。規則級的武器,砍死她們用不了多少時間的。”大貓倒是對這個,有著完全不同的意見。
“不會的,夏琴他們,足夠拖著雷火刃。”路平安本人,倒是很有自信。
“我看你是不懂規則級意味著什么,他全力展開‘水翼’,殺干凈幾個特勤小隊最多幾分鐘......”大貓從實力的角度出發,一點都不看好路平安的決策。
能力克制什么的,也要實力相差不大的時候才有用,拿著幾個黑鐵挑戰黃金?這不是白給嗎?
“我看你是不懂人心.......”路平安還有心情玩梗,他倒是真的對夏琴那邊很有自信......準確的說,對雷火刃很有自信。
普通通緝犯和襲警能是一回事嗎?襲警能和殺警是一回事嗎?
如果雷火刃是孤單一人,路平安是無法擔保其下限的,但他有一個妹妹,一個已經做出了“選擇”的準官方守秘人。
禍不及家人,罪不及至親是社會秩序的一環,但真的出現了“惡性殺警”行為,秩序被人心打碎也是一念之差。
受害者的家屬、同事甚至僅僅只是同行中的相熟之人,怎么對待雷水韻都是有可能的......殺警這種事情,是最讓執法者們無法忍受的惡行。
最好的結果,也是雷水韻被排擠,直接在這一行完全干不下去。
最差的結果,某天死的莫名其妙甚至比死還慘。
如果雷火刃真的跨過這條線,唯一的選擇就是帶走雷水韻,那也等于毀了妹妹的前程甚至人生。
“.....所以,他最多只能把特勤隊的打成重傷,還最好不是造成殘疾的那種。戰斗之中,要對敵人手下留情有多難你該知道吧,偏偏他還有不耐久戰的致命弱點......”
那枚“規則級武器”,始終是破壞場面平衡的破局卡,路平安必須想辦法將其限制住。
給他一群“無法殺死”的對手,就是最好的枷鎖,盡量消耗他和它的戰斗時間,最好讓這張牌直接出局。
雷火刃現在“很強”,卻不是硬實力的碾壓,他就如一個手持重火力的孩童。
當其被自我束縛了“不能殺人”的限制后,約等于“不許開槍”,他能發揮多少?
雷火刃隱藏的戰職是阿洛波斯執行者,這個“惡即斬”的審判系職業,可以提供大量對惡徒的傷害加成和特異能力。
但該如何判斷“什么是惡”,是自由心證?還是根據某種力量劃定的線?路平安不懂,但他知道,不管是那一種判斷方式,都不可能把特勤三隊的幾個人判定為“惡”,這等于拔掉了雷火刃的大部分職業傷害能力。
特勤三隊對雷火刃,甚至比來幾個六階都有效的多,六階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那把劍輕易砍死,雷火刃主職介先廢一半,還必須小心翼翼的維持出力只傷不死......只要拖成持久戰,自己這邊就穩定不虧。
“你還真夠壞的.......”
“呵,我估計現在雷火刃就在罵我.......不過,夏琴他們,從某種意義上,還要感謝我了。”
“感謝你?感謝你安排他們去送?感謝你讓他們高幾率重傷?”
“特勤三隊三個老隊員叛了兩個,還是這個事件的原兇。不最后打上一場,不重傷幾個,對內良心不安,對外怎么交代?躺在病床上成為受害者其實是最好的結果,尤其是夏琴那個死腦筋。”
夏琴現在還活著,就是路平安做出這一切判斷的根據。
僅僅憑借夏琴事后的描述,路平安就判斷出雷火刃依舊沒有“殺警”的決意......路平安不覺得“自己”當時在小巷的小動作,能瞞過能看穿人心的雷火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路平安也算是機關算盡兼用心良苦,其他人還在考慮這一關如何度過,他已經算計到結束之后。
“......你不怕算的太狠,把雷火刃逼到發飆,砍死夏琴造成人間慘劇。”
“呵,有這個可能,人的生命遭受威脅,自然會突破下限。但這世道,那有百分百的,我這只是在已知的路徑之中,選了一個可能結果最好的。再說了,就不可能是夏琴他們爆發,把雷火刃拖垮,直接happyend嗎?”
“......他就不能放過夏琴,直接找你麻煩?”
“那夏琴就能去砍樹了,結果無差.....其實,我倒是很期待他出現在我的面前。那么,我還有一張牌,能更穩妥的除掉這個不穩定因素了。只是用在他身上,有點虧。”
路平安搖了搖頭,有些話他沒有說,他總覺得雷火刃的心態有點問題,那家伙或許也會想找夏琴了結一切。
但真的砍死夏琴或特勤三隊的某人,貓貓就會和哥哥徹底決裂,聰明人雷火刃肯定是懂的......這也是路平安說“對雷火刃有自信”的根源。
越是覺得自己看到透的人,其實,越沒看透。
自以為睿智者,往往是鉆牛角尖和自信偏見的好手。
從結果來看,路平安用“三帶二”,壓住了對方的“大小王”。
弱者試圖戰勝強者,只能把手上的牌打到極致,玩弄各種花招欺詐技巧。
如果實力占優,稍微盤算一下,碾壓過去就是。
最終,還是要看戰力說話。
此刻的路平安,就帶著自己一方的王牌“超級戰寵方雯號”,去威脅生命母樹的本體。
在一系列的謀劃之中,路平安用簡單直接的方式,逼對方必須強行應對。
“我將軍了,儀式的掌控者詭辯者,或者其他什么人,也該跳出來了。”
在一片混亂之中,沒有誰能夠逃離。
在某個區域,原來應該主持儀式的詭辯者,也有些無奈的清洗自己手中的鮮血。
“哎,真煩,有完沒完......”
在他背后,是大片的尸山。
其中,有民間的散戶,也有.....特勤隊的制服。
他們是進來阻止這一切的惡化的,結果,卻先一步遭到了不幸。
作為秘境的“制造者”,詭辯者擁有一定程度上的“感知權”,更提前做好了布局。
而此刻的詭辯者,也看到了最有威脅的“方雯號”,正在逼近祭壇中心的現實。
作為儀式的核心和主持者,他的出手本身,就代表著人手的嚴重不足......原本負責攔截的雷火刃,疑似摸魚中。
但放任方雯和路平安接觸生命圣像?絕對不可以。
“......這下,有點麻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