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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考校(下)

  李彥皺著眉頭看向女兒指著的方向,也看見了騎著馬的呂布。

  呂布知道師傅現在肯定很生氣,從早上師傅的表現呂布就知道,這官學對于師傅來說和刑場沒什么區別。

  呂布連忙笑著對著師傅揮了揮手,想讓師傅消消火。

  可惜沒有看到師傅的笑臉,看到的只有怒目而視,看那表情,呂布知道再見到師傅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小師妹還不停地說著什么,但從幸災樂禍的表情肯定是在添油加醋說自己壞話。

  還是師娘好,笑著對揮了揮手,另一只手猛得在師傅腰間一擰,師傅表情扭曲的直求饒。

  呂布有笑著對師娘揮了幾下手,只要有師娘保著自己,就不用怕師傅了。

  “呂布,那是你家里人?”

  張遼知道呂布是外地人,沒想到竟然在晉陽還有親人,今天來的可都是晉陽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是的,是我師傅和師娘!”

  “原來你有師傅教啊,難怪你能輕易拉動一石的弓了。”張遼恍然大悟,把呂布這一身高超的本領都歸功于有個厲害的師傅。

  “那都是多虧了師傅的教導。”呂布也笑著應下了。

  觀看考校的人都到了一個巨大的涼亭里,一個個以家為單位坐在墊子之上,看著校場里的學生們。

  “都安靜,今日的考校對你們很重要……”

  張段對著校場上的竊竊私語的學子們說著,都是些考校的規則,呂布聽了幾句發現也沒什么,無非就是認真表現之類的。

  這么多人不可能一起考試,呂布張遼這些中級班的不是考校重點,被排到了后面,高年級的會先出場。

  這次考校本身也是專門給高年級學子的一個機會,并州北部胡人越發不安分,并州刺史需要選一些能識文斷字,胸中有些韜略的學子當軍官,帶領邊軍對付胡人。

  天下很亂,無路可走而投軍的人很多,但這些投軍的人大多連字都不認識一個,如果讓他們帶兵,命令都沒法以文字的形式下達,軍令也成了擺設,讓這些人帶兵軍隊簡直就是散兵游勇,一些人連最簡單的陣法、兵書都看不懂,戰斗力低下,根本沒法有效防御胡人的騎兵。

  這些官學的學生雖然年輕沒有戰陣經驗,但勝在好教,下達也命令簡單,只要花些時間不難教出幾個能領兵能御敵的將領。

  “這些學子都不錯,不愧是我并州的青年才俊。”張懿看著校場上騎著馬整整齊齊的少年說道。

  “閆祭酒教導有方,我們應該上表奏明朝廷,表彰閆祭酒的功勞,這教化一方可是大功德啊。”丁原也在一旁陪笑著說。

  “多謝刺史大人、別駕大人,這都是官學眾人努力的功勞,咱們并州學子日夜苦讀的結果。”閆祭酒撫著胡須笑著。

  “今日就讓我見見這些并州俊杰的本領。”張懿笑著看著校場上的少年們。

  身后一個軍侯打扮的人一揮手。

  校場上的張段一見軍侯的動作,對著已經準備好的高年級學生下令道,“開始!”

  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就一揮馬鞭,駕馬出列,在校場上奔跑了起來。

  馬匹跑的速度很快,等到了箭靶處的,幾名學生拉開手里的弓弦,紛紛射出箭箭矢,箭靶離馬匹的跑道只有六十多步,一步不過六尺,一石弓的穿透力在這距離還是有的。

  “叮叮叮。”的一陣亂響,箭矢都釘在了幾面箭靶上。

  “好!”看臺上傳來一陣陣叫好聲。

  “好!”張懿也拍著手說,“胡服騎射,果然都是好樣的。”

  幾名高年級的學生到了校場盡頭,調轉馬頭,又像回跑了過來,在路過箭靶的時候,再次拉弓射箭,這次又是全部釘在箭靶之上。

  看臺上再次傳來一陣叫好聲。

  呂布卻并不感冒,這些高年級學生一看就是在這校場上聯系過很多次的,平坦的校場,擺的整整齊齊的箭靶,估計連位置和射箭時機都一清二楚,這種練習到了戰場上可怎么辦?

  呂布相信,就算是草原上最平坦的草場,恐怕也沒有這校場平坦,到了那種環境里這種程度的騎射能有什么用?

  更不要說這些人只是把箭矢只是射到箭靶之上,連命中靶心都沒做到,呂布發現有人竟然把箭矢射到了不同的箭靶之上。

  不過能射中已經不錯了,這些都不是純粹的武者,騎射只是課業的一部分,能射中目標說明他們已經很認真的準備了。

  “哼,這些家伙就會裝個樣子,在這校場上都練習一個多月了,也不過就這樣,還好意思在這炫耀?”張遼看著那些在得意的高年級學生不屑的說著。

  在最初的幾批高年級的學生演練完了之后,剩下的可就沒那么好的表現了,每次出場的五個學生里總有那么兩個射不中箭靶,甚至最后一批人里,十只箭矢,只射中了一箭,其它的全部拖靶。

  校場上沒有叫好聲了,可以看到看臺上不少人臉色都不好看,都是晉陽大族,誰不認識誰呢?自家子侄表現得差,臉上自然是沒有光的。

  “你看看這些人,真是廢物。”張遼恨恨的看著最后那批人。

  “你認識這些人?”呂布也看著這最后一批人,這幾個人的表現確實很差,再怎么樣也不至于十箭只射中一箭吧,這哪里像練習了一個月的。

  “都是晉陽丁氏的子弟,就是那丁別駕的家族子弟,就這些垃圾也好硬塞進官學中。”張遼氣憤的說著。

  對于張遼這種求學不易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占著名額卻不思進取的家伙。

  正在檢校的張懿臉色也不怎么好,這幾個人表現得確實很差,倒是一旁的兩個人面色完全不同,閆祭酒一臉淡然,丁原則是一臉尷尬的陪笑著。

  “快到我們上場了吧。”呂布看著高年級的學生已經離開了校場,對張遼說。

  “嘿嘿,呂布等會一定要好好表現,讓那些高年級的看看咱們的本事。”張遼拉著馬走過來和呂布擊了一掌。

  “那是當然,我師傅和師娘可是在看臺之上,表現得不好回去可就死定了。”呂布攤著手無奈的說。

  雖然說有師娘在,師傅估計不可能拿自己出氣,可是要是表現得不好,師傅找這個理由教訓自己,那師娘也保不住他。

  從師傅剛才的表情,呂布知道師傅是真的生氣了,不知道和這官學有什么過結,這么怕來官學,簡直和小孩子怕去看醫師扎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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