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賀雨伯迷茫的表情，趙胤舜不由得在心中嘆息。
大旻的教育真的落后世界太多了，至少在數學領域，洋人已經走到了前面！
估計自己展開講賀雨伯也聽不懂，趙胤舜干脆跳過了這個話題。
“對了，教習，我看那擂臺旁邊有圣金聯開設的博彩，你明天可以買我贏，保證能大賺一筆！”
提到錢，賀雨伯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腦子里已經在考慮去哪兒借錢了！
………………
翌日，趙胤舜穿上賀雨伯為他準備的純白武道勁裝，系上四象玉佩，背負長劍，滿意看著鏡中的美少年。
帥啊！
魅力這個先天屬性也還闊以……沒有想象中那么廢。
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趙胤舜迎著朝陽走出武院，俊美的稚嫩臉龐仿佛散發著光芒，讓人們的視線忍不住就往他身上匯聚。
已經逐漸習慣成為人群視線的焦點，趙胤舜目不斜視，大步朝著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幾十分鐘后，熱鬧的廣場已經遙遙在望，隔著老遠，趙胤舜就聽到激烈的叫罵歡呼聲。
和昨天一邊倒的站隊不同，今天對戰的是兩個大旻人，圍觀群眾很多都手持票據，面紅耳赤的厲聲嘶吼，興奮得眼球充血。
在這種激烈暴躁的氣氛烘托下，臺上原本收斂的兩人也逐漸打出了火氣，一招一式不再克制，好像對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將其置于死地。
看著很多人揮舞搖晃的賭博票據，趙胤舜緩緩蹙起眉頭。
錢財使人瘋狂，這比賽有點變味了……
還沒等他感慨完，擂臺上兩個參賽者互使殺招，同時擊中對方要害，齊齊倒在擂臺上。
“誰贏了？誰贏了？”
“狗日的，你快站起來啊！”
“站起來啊！別慫！”
…………
最終，其中一人艱難的從擂臺上爬起來，但臉上卻留下了駭人的傷痕。
他的一只眼睛被硬生生打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眼眶，除此之外，他的半邊臉整個粉碎性骨折，很多地方直接露出了森森白骨，嚴重扭曲變形。
看著那恐怖的傷勢，圍觀群眾安靜了一剎那，隨后買他贏的人就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
而在他不遠處，裁判檢查著另一人的脈搏，看著他胸口一個碩大的空洞，對急忙趕來的醫生搖了搖頭。
這是一場沒有勝者的比賽，參賽雙方一死一殘，恐怕只有穩坐莊家的圣金聯贏麻了。
不遠處，趙胤舜目光深沉的望著擂臺，轉身前往報名處。
還是昨天那個眼鏡少女，當她看到一身白衣勝雪的少年翩翩而來，眼睛一亮，嘴角無法抑制的微微上揚，隨后趕緊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
“咳咳，你終于來了。”
“嗯，我的比賽什么時候開始？”
“你的對手也已經到了，下一場就可以開始。”
“好。”
點點頭，趙胤舜環抱雙臂，視線遙望遠方，微微放空。
似乎感受到他心情不佳，眼鏡少女猶豫半晌，最后還是開口勸道。
“小弟弟，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剛才的比賽你也看到了，稍有不慎，不是死就是殘，你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聽到少女意有所指的話語，趙胤舜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眼神稍微變得柔和了一點。
“你是全知之眼的教徒？”
“嗯。”
“那不是參加比賽的人越多對你們越好嗎？為什么反過來勸我？”
“因為你還小，有些事情不需要你來承擔。”
“呵呵。”
趙胤舜忍不住嗤笑一聲，但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
“承擔責任的條件從來不是年齡，而是能力……”
說完，他移開視線，讓眼鏡少女心中悵然若失。
沒過多久，擂臺被迅速清理干凈，在圍觀群眾整齊劃一的噓聲中，一個圓成球的“鐵罐頭”邁步走到擂臺上，對臺下發出一聲示威性的咆哮。
只可惜他的吼聲只換來了更大的咒罵，無數大旻人用優美的話語開始問候他的女性直系親屬。
然而等到趙胤舜走上擂臺的時候，現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俊美男孩，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造孽啊！我就不該買大旻人贏的，這不是送人頭嗎？！”
“誰家的小孩？有人管沒人管啊？快把他拉下去！”
“可惡，早知道就買克里曼斯贏了，穩賺啊！”
“我大旻沒人了嗎？怎么連小孩子都上去了？！”
…………
臺下或是惋惜，或是激動，或是咒罵的聲音絲毫沒有影響到趙胤舜。
他只是默默觀察著對手，從他半覆式頭盔下，看到了一雙狂喜而興奮的眼睛。
“吉姆·克里曼斯，對戰，趙胤舜，比賽開始。”
伴隨著裁判宣布比賽開始，趙胤舜抽劍出鞘，化作一道疾風朝敵人沖去。
輕盈迅捷的身影帶起烈烈破空聲，低垂的劍鋒在陽光下劃出滲人寒光。
超乎想象的速度讓吉姆·克里曼斯瞳孔一縮，他反手從身后取出一根碩大的狼牙棒，對著趙胤舜的方向就是揮棒橫掃。
龐大的力量帶著狼牙棒掃開空氣，發出嗚嗚的悶響。
只是看到那勢大力沉的一招，許多圍觀群眾就本能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趙胤舜被打成肉泥的慘狀。
然而凝視橫掃而來的狼牙棒，趙胤舜不僅沒有減速，反而雙腳在地上狠狠一蹬，整個人如同一只蒼鷹騰空而起。
身形在空中倒轉，猙獰的狼牙棒從下方掃過，趙胤舜頭下腳上，晶瑩的眼眸倒映著敵人的咽喉。
但那雙瞳孔中卻不帶一絲人性，仿佛是九天之上的神明在俯瞰凡塵。
伴隨著超維感官的展開，時間仿佛在趙胤舜眼中逐漸減速，整個世界在某一刻好像陷入了絕對的靜止。
腰部凌空扭動，微小的力量像是鞭子一樣，從一根根肌肉傳遞而上，最終在手臂末端形成恰到好處的力道，甩動長劍劃出一條凄厲流光。
而流光的盡頭，就是吉姆·克里曼斯毫無防備的頸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