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暉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不敢想象這種近乎攝魂的神通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個還未就職的武夫身上!
講道理,你有這瞳術天賦,走法系路徑不是更好?
瞪誰誰死啊!
不過趙胤舜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高維視界只不過是超維神明的一種本能權柄,天賦本身是沒有什么殺傷力的。
除非像奧克麗·亞妮這種,主動鏈接高維視界,與自己的本源“對視”。
那恐怕會被導向真理之門背后的至高源頭,然后因為目視真理而遭受到靈魂重創。
環顧四周,趙胤舜感覺這個天賦更像是將他神性共鳴時的超維感官固化成了被動效果!
雖然僅僅只是練功時最微弱的超維感官,但相應的消耗也減少了大半,自己以后能長時間開著“外掛”修煉了!
忽然心念一動,他瞳孔中閃過隱晦的幽光。
催動神性,時間在他眼中減速,空氣中的塵埃緩慢趨于靜止,天地萬物的運動軌跡都變成慢動作。
戰斗中的消耗也減少了大半,以后再也不用心急火燎的一招秒,可以適當的打持久戰磨練功法……
測試完自己的新天賦,澎湃神性一放即收,趙胤舜暗自琢磨,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總覺得它還有很多玄妙的功能有待開發。
“對了,亞妮小姐沒事吧?怎么搞成這副模樣了?”
賀雨伯瞄了眼臉上兩行血淚的奧克麗·亞妮,有些肉疼的問道。
這眼珠子該不會爆了吧?
“沒事,明天我還能跟你們一起去看比賽呢!”
奧克麗·亞妮大大咧咧的抹去臉上的血痕,渾不在意的擺擺手。
“你別逞強。”
趙胤舜撇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對了,千萬別忘了拿上你的大藥,一定要在儀式的最高潮服藥就職,這樣你才能獲得最大的好處。”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不由分說將奧克麗·亞妮勸回去療傷,趙胤舜轉頭看向孫暉。
“孫教習,闌州府這邊有賣超凡血食的么?我……有些餓了……”
揉了揉肚子,趙胤舜不好意思的笑笑。
覺醒過后,物理上的桎梏被打破,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快速成長期的“饑渴”。
肉體的每一顆細胞都在咆哮,渴望著成長的養料。
………………
翌日·角斗場 入定溫養的趙胤舜緩緩睜開雙眼,璀璨的瞳眸中倒影著一圈金色光暈,恍若兩顆晶瑩剔透的華美寶石。
覺醒后的異象已經完全內斂,唯獨這雙眸子還是有些攝人心魄。
撫摸自己的臉頰,趙胤舜顧盼流轉之間異彩閃爍,有些煩惱的眨眨眼睛。
眼睛是心靈之窗,無論他如何隱蔽收斂,與人對視時總是會泄露出一絲神異。
只有等以后進入高階,看能不能做到渾圓一體,完全將逸散的神性收斂凝聚。
搖搖頭,趙胤舜緩緩握緊拳頭,感受著全身澎湃憤漲的力量,嘴角揚起期待的笑容。
“趙胤舜……你啥時候闌州第一啊?”
微弱的呢喃聲中,一襲白衣勝雪的少年推開房門,迎著驚艷的目光綻放出發自內心的純粹笑容。
“今天!就在今天!”
心中的囈語仿佛溝通了冥冥中的力量,趙胤舜能感覺到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玄妙之物回應了自己的意志。
帷幕拉開,命運的主角正在登上舞臺……
不過,在充滿象征性的儀式上,到底誰是主角,誰是配角,恐怕就連上天也不知道!
“小舜,你準備好了嗎?”
賀雨伯教習的聲音喚回了趙胤舜的注意力,他微笑著點點頭,隨后看向那個雙眼緊閉,面帶笑意的美艷女子。
“你不該來的。”
“呵呵,我怎么能錯過你封神的首秀?”
封神?
賀雨伯和孫暉不知道封神榜的隱秘,只覺得奧克麗·亞妮的形容略微有點夸張。
說到底,闌州新秀賽只是一個針對未就職凡人的地方性賽事,哪怕拿到冠軍,也不至于封神吧?
然而奧克麗·亞妮也不解釋,只是溫柔整理了一下趙胤舜的衣領,用微不可查的音調低聲呢喃。
“去吧,開啟屬于你的時代……我會在背后看著你……”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趙胤舜默默點頭,拿起長劍走向深幽通道。
“吼吼吼~~”
數以萬計的觀眾發出整齊劃一的歡呼聲,可怕的音浪在特殊的建筑結構中來回振蕩,最終形成的共鳴宛如云層之上的神明低語。
嘴角噙著一絲笑容,趙胤舜看著對面通道中緩緩走出的明艷少女,心中滿是淡淡喜悅。
然而少女精致的五官上卻沒有多少表情,看向趙胤舜的眼神甚至帶上了不解與憤怒。
“圣靈教廷——伊瑞絲·季星!”
“雨石武院——趙胤舜!”
“比賽開始!”
伴隨著裁判的宣布,趙胤舜緩緩抽出長劍,一步步朝著對方走去。
伊瑞絲身披一層薄薄騎士鎧甲,同樣抽出腰間的十字長劍,神色肅穆的踱步前行。
氣機牽引,兩人卻都沒有急著出手,不約而同在相距十余米的距離頓足站定。
“你有什么事想問我?”
輕挽劍花,趙胤舜似笑非笑的看著伊瑞絲,有些享受越來越澎湃的儀式感。
“為什么你要故意用殘暴手段屠殺對手?你明明并不嗜殺!”
百靈鳥般的清脆大旻官話不帶一絲口音,如果忽略她那一頭燦爛金發和異域五官,趙胤舜會以為對面是個土生土長的大旻人。
“誰說我不嗜殺?”
趙胤舜哭笑不得的反問,總覺得這小妞精神有點問題。
“你不嗜殺,殺戮過后你的眼中并沒有快樂。”
伊瑞絲搖了搖頭,用陳述的語氣淡淡說道。
趙胤舜搓了搓下巴,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補兵會有快樂嗎?
好像有,但不多,漏了炮車倒是挺惱火的……
見對方陷入沉默,伊瑞絲以為自己的話產生了效果,更進一步的逼問道。
“明明你可以像我一樣點到即止,為什么一定要殺死哪些可憐的人?他們僅僅只是來參加比賽,跟你沒有任何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