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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叔叔,好久不見,最近過的好嘛!”
李在華去醫院見過鄭錫慶后,馬不停蹄的趕到世宗律師事務所。
樸世宗見到李在華的剎那,腦海中立時浮現數個月前家宴的那一幕。
他懂了。
此刻樸世宗充分體會到,什么是咬人的狗不叫。
他逐漸平復內心:“在華,我可是一直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你!”
李在華笑了笑,一語雙關。
“樸叔叔,我的那瓶酒可惜了,連一口都沒喝上.......”
“不過我又找到一瓶相同品質的好酒,改天請你嘗嘗!”
聽聞此言。
樸世宗暗怒,表面卻微微一笑。
“好啊,那么好的酒不喝確實可惜......不如叫正旭一起來。”
李在華暗自冷笑,話中有話,想用正旭來壓我,這是想吃屁。
樸希根瞧著兒子與小輩互相暗諷,頓時冷哼一聲。
“好了,你們都坐下!”
兩人聞聲,乖乖坐到沙發上。
樸希根則坐到辦公桌后的椅子上。
這把椅子猶如充電器一般,他剛剛坐下,全身突然充滿力量,仿佛又一次恢復青春。
權力就是如此迷人。
當一個人失去它后,就如同高速運轉的機器忽然失去動力,一夜白發的不在少數。
樸希根輕輕撫摸陪伴自己數十年的辦公桌,那張深不可測的臉流露出久違的激動,嘴中念念自語。
“我回來,我終于回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神色收斂,再次變得面無表情。
“世宗,這些年來辛苦你了,正信的事先放放......”
話到一半。
樸世宗驟然插嘴道:“父親,民基那件事是您做的吧!”
“你故意把我、慧嫻、正信喊回安東老家,是不是為了金氏重工!”
反正大家撕破臉,有些事也該說明白,免得當糊涂鬼。
面對兒子的質問,樸世宗并未生氣:“世宗,這次你可冤枉我了,打金氏重工主意的可不是我!”
樸世宗皺了皺眉頭,有能力對一家超過2.5萬億大型企業動手的,在場除了樸希根外還能有誰,總不會是李在華吧!
想到這里,他猛然扭頭看向旁邊的年輕檢察官,目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是你做的!”
李在華泰然自若的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復印合同。
“樸叔叔,請過目!”
樸世宗想都不想,接過合同認真仔細的翻閱查看。
作為一名經常做陷阱合同的老手,他很快發現其中各項隱藏極深的陷阱。
樸世宗只覺得氣血翻涌,有種吐血的沖動。
僅僅看了幾頁,他已然知曉,金民基完了。
樸世宗將合同扔到茶幾上,笑著道:“在華,我真是小看你了......一瓶酒而已,不需要這么過分吧!”
“樸叔叔,一瓶酒碎了就碎了,但人心碎了,您能彌補嗎?”
樸世宗自然了解李在華口中的人,指的是誰。
他咬牙切齒,低聲厲喝道:“就算我對不起正信,那也是我們自己的事......”
說著,樸世宗對準樸希根開火。
“父親,你讓一個外人插手,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聽到兒子的指責,樸希根說出憋在心里數十年的話。
“夠了,你光想著自己,那淑貞呢!”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也不應該那么做,尤其是對正旭,你令我非常失望.......”
“樸正旭才是樸家的長子嫡孫,這點我很久以前就告訴過你,可你偏偏不聽.......”
“這些年要不是我幫你扛著,你認為還能坐在主任的位置上......”
“你是不是把那個人忘了,就算他當年再落魄,也不是你能無視的!”
此話一出。
樸世宗眼前閃過一個不怒自威的影子。
雖然那人去世很久,可這么多年來,依舊是他的噩夢。
每次一想到那人臨死前的眼神,樸世宗都會從夢中驚醒。
他放棄偽裝,歇斯底里道:“哪又這么樣,他已經死了,難道能從棺材里爬出來嘛!”
“父親,您不覺得自己十分可笑,用這樣的借口出山,重掌世宗......”
“二十年過去,誰還記得‘律政梟雄’.....”
“他們只知道我樸世宗,我才是世宗律師事務所的掌舵人!”
然而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樸希根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免提。
洪亮的聲音傳出。
“樸老哥,恭喜重新出山,再你的帶領下,世宗一定能更上一層樓......”
“對了,剛好我們公司跟ka那邊合同到期,現在世宗由您掌舵,那我就放心了,找個時間,我上來簽約!”
打電話的正是半島名門望族,掌握韓華企業集團的安東金氏家主,現在的韓華會長金哲永。
電話是老朋友打來的,兩人年齡相差十五歲,但不妨礙是忘年交。
“金會長,什么重新出山,世宗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我代為管理罷了......”
“我老了,要不了多久,還得世宗來管理。”
顯然金哲永沒當一回事。
以他對老朋友的了解,樸希根臨死前,樸世宗這輩子只能望而不得。
“好了,樸老哥剛剛接手想必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這個電話僅僅是開端。
無數消息靈通的企業,得知樸希根再次出山,不由主動示好。
短短一個小時內,就有十幾家大型企業打算跟世宗律師事務所簽約。
不得不說,樸希根在半島的影響力非同小可。
樸世宗卻傻了眼。
那些客戶中,有不少是他以前想盡辦法都未能簽約的對象。
如今樸希根僅僅表露重新出山的意思,就有如此多的大型企業迫不及待示好。
這一刻,世界好似顛倒。
樸世宗感覺自己無比可笑,二十年的努力,居然比不過父親重歸世宗的消息。
哈哈哈......
樸世宗真的崩潰了,不由仰天大笑。
樸希根瞥了眼兒子,關掉免提,冷冷注視著樸世宗。
良久后。
樸世宗安靜下來。
他知道都完了,就算以后樸希根去世,會長的位置也落不到自己手上。
樸希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樸正信鋪路,又怎么會留下威脅。
“父親,您打算如何處理我們三個!”
樸希根做這么多事,當然不能只顧眼前,要為樸正旭的將來著想,樸世宗不能留在半島。
“這件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過幾天送你們去延朝,有空我會去看你!”
“另外你要說服慧嫻把金氏重工手里的股份交出來,否則我對其他人不好交代!”
樸世宗面露苦澀,這位父親想的還真夠周到。
他們三個到了延朝不用擔心語言問題,哪里的發展同樣不錯,無需擔心生活問題。
并且更重要的是,把他徹底困死,讓其無法利用在米國關系。
事實上,樸世宗知道結果后,就準備帶著金慧嫻和樸正信去米國。
他在哪里有著不錯的人脈,說不定能再次崛起反攻半島。
現在期望破滅,如果拒絕樸希根的要求,三人可能永遠離不開半島。
當然,虎毒尚且不食子。
樸希根不殺人,但會把他們軟禁起來,對外宣稱出國,直到樸正旭登上世宗寶座的那天,或許才能重獲自由。
樸世宗嘆口氣,默認了父親的辦法,躲避樸希根逃去米國又能如何,最終的結果不會變。
“父親,對不起!”
他站起身來,沖著樸希根鞠躬行禮。
“我辜負了您對我的期望,也對不起淑華,更對不起正旭,請您保重身體......”
“慧嫻那邊可能不會輕易把金氏重工的股份交出來,我會盡量說服他!”
樸世宗到底是他的兒子,樸希根不由略顯傷感,但重獲權力的欲望瞬間沖散心中陰靄。
“世宗,你告訴慧嫻,倘若他答應把股份交出來,可以帶著金民基和沈亞英一起走!”
“不然的話,金民基這輩子都要在監獄中度過.......”
說著,樸希根又道:“在華,把東西拿出來給世宗聽聽!”
李在華點點頭,從公文包中取出平板電腦,播放一段錄音。
殺人不是小事,黑幫老大豈能沒有一點準備。
這段錄音正是暴怒的金民基,如何教唆殺人的證據。
雖然人是黑幫老大殺的,可教唆殺人,跟主謀沒什么區別。
況且檢察廳沆瀣一氣,只要說服法官,金民基必然以最高刑罰判刑。
等進了監獄,還不是任由李在華拿捏。
不想看著金民基死,金慧嫻唯有乖乖交出股份,或許才能保全金家,帶著母親沈亞英去延朝安享晚年。
樸世宗癱坐在沙發上,最后討價還價的本錢落空。
他很清楚金慧嫻對這個蠢貨弟弟的感情,金氏重工的股份恐怕保不住了。
此時的樸世宗,仿若失去所有的精氣神,變得蒼老許多。
隨后,他顫顫悠悠的站起身來:“父親,我明白怎么做了!”
樸希根頷首。
“在華,你送世宗回家,順便把合同交給金慧嫻!”
原本不需要這么做,但他要拉攏李在華,只能讓金慧嫻和樸正信母子充當工具人。
“樸爺爺,這是你們的家事,我還是不參與的好!”
李在華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不是那種喜歡在失敗者面前耀武揚威的人,而且又事關樸家,沒必要多生事端。
樸世宗感激的望向年輕檢察官,避免金慧嫻和樸正信母子受辱。
“在華,是叔叔對不起你,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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