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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19:55分。
逸院洞,景羅半島餐館。
一輛黑色轎車放慢速度,緩緩駛入庭院。
崔鐘碩推門下車。
一名服務員上前迎接。
“先生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崔鐘碩直接報上李在華的名字。
服務員聞聲,趕忙鞠躬行禮。
“原來是李部長的客人,請跟我來。”
崔鐘碩以前聽人提起過景羅半島餐館,今天是第一次來。
如今見到服務員對年輕檢察官如此恭敬,心中暗暗驚訝。
很快,兩人來到一間包廂前。
服務員敲了敲障子門的門框,接著拉開門道:“李部長,您的客人到了。”
房間內。
李在華即刻起身迎接。
崔鐘碩脫鞋邁步跨入包廂。
年輕檢察官鞠躬行禮:“崔教授,好久不見!”
他現在以學生的身份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便于接下來的談判。
崔鐘碩見狀,臉上露出笑容。
認真說起來,兩人的級別相差不大,然而李在華的舉動,確實令他非常舒服。
崔鐘碩笑著道:“李部長......”
話剛開口。
李在華馬上插嘴道:“教授,華夏有句話說的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叫我在華就好。”
崔鐘碩滿意的點點頭。
“那好,我托大叫你一聲‘在華’,不知今晚找我來有什么事?”
年輕檢察官微微一笑。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怎么可能讓您餓肚子,我們吃完飯再談如何?”
崔鐘碩摸了摸鼻子。
此刻的他有點拿不準李在華的態度。
畢竟崔鐘碩無事相求,不會刻意打聽年輕檢察官的喜好。
客隨主便,他點頭道:“我的肚子正好有點餓了。”
啪啪啪......
李在華拍了拍手。
障子門被人拉開,一名服務員道:“李部長,有何吩咐?”
“上菜吧!”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轉身快步離去。
沒一會功夫。
十幾名美女服務員端著托盤走進房間,瞬間將整個桌面擺滿。
等人走后。
年輕檢察官舉起瓷瓶倒了一杯酒。
“教授,我敬您一杯!”
話音落下,李在華轉過身,雙手舉杯一飲而盡。
緊接著,他擦干凈杯口,又倒了一杯酒。
“我聽正銖說您喜歡濁酒,我特意命人準備了幾瓶古法釀造的濁酒。”
崔鐘碩眼睛一亮,接過酒杯,一口灌進肚子里,隨后豎起大拇指道。
“不錯,正宗古法釀造,這種酒在市面可不好找,你有心了!”
李在華笑了笑。
“既然教授喜歡,反正我一個人喝不完,您走的時候帶兩箱回去。”
對付崔鐘碩這樣的人不能用金錢攻勢,要講究禮輕情意重。
當然,有古法兩個字加持,那些濁酒的價格一樣不便宜,但總比直接送錢好。
“那我不客氣了,來吃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李在華瞧著吃飽的崔鐘碩,旋即放下筷子,進入正題。
“教授,我聽說金門集團會長石東出的案子,由您負責對不對?”
崔鐘碩慢條斯理的用餐紙擦了擦嘴巴。
“沒錯,不過這件案子好像不歸你們監察部吧!”
李在華給崔鐘碩倒了一杯酒。
“教授,案子雖說跟我們監察部沒關系,但我們收到舉報石東出賄賂鉦府官員......”
“監察部正在加緊調查此事,昨天我收到消息石東出申請保釋......”
“他如果出來了,對我們調查極其不利,在華希望教授能夠否決保釋!”
崔鐘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又不是傻瓜,眼前半島建國以來,史上最年輕檢察部長,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華,我研究過石東出案件的卷宗,其中很多指控證據十分模糊,我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絕保釋。”
李在華笑著道:“教授,明人不說暗話,石東出能不能申請保釋,全在您一念之間......”
“至于沒有理由,那就隨便找個理由,我想這點應該難不住您!”
崔鐘碩搖搖頭。
“在華,別忘了我的身份,我是一名法官需要做出公正的裁決!”
李在華眉頭一挑,暗自撇嘴。
“教授,我是您的學生,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此話一出。
崔鐘碩立刻明白,對面的昔日學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當年他竟然看走眼。
“在華,石東出案子疑點重重,我有點想不通,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的公判部為什么要急匆匆起訴!”
李在華半真半假的回答道:“教授,事實上這件案子是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金融調查部配合我們監察二部......”
“石東出做事十分謹慎,金融調查部掌握的證據不足......”
“我們的真實目的并非拿下石東出,而是鉦府中的那些蛀蟲......”
“一旦您允許他保釋,石東出必定銷毀跟那些家伙來往的證據,導致我們的調查功虧一簣.......”
說著,年輕檢察官起身朝著崔鐘碩彎腰鞠躬。
為了不讓石東出保釋成功,李在華豁出去了。
“教授,正義不能缺席,能不能把鉦府中的蛀蟲一網打盡,全靠您了!”
崔鐘碩稍稍有些動容。
“在華,我考慮考慮......”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對了,我有件事想問問你,最近大檢察廳或者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是否有人事調動?”
李在華皺了皺眉頭,他覺得崔鐘碩話中有話。
年輕檢察官大腦高速轉動。
頃刻間,他抓住了崔鐘碩話中的潛臺詞。
“教授,最近監察部和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的刑事部暫時沒空缺......”
接著,李在華話音拉長:“不過我可以幫您打聽打聽!”
兩人都是聰明人。
崔鐘碩心領神會。
“在華,我代表正銖謝謝你,他有你這樣的同學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李在華笑著道:“教授,正銖是我的朋友,您又是我的老師,天經地義的事又何來感謝!”
兩人達成利益交換。
崔鐘碩斬釘截鐵的道:“在華,犯人保釋必須要從各方面綜合斟酌,石東出的案子我會認真考慮!”
李在華松口氣。
“教授,大檢察廳和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很搶手,給我三個月的時間!”
崔鐘碩是過來人。
他很清楚大檢察廳和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的重要性,每時每刻不知有多少人削尖腦袋往里鉆,年輕檢察官能在三個月內幫羅正銖調動,已經非常快了。
“好,沒問題,三個月就三個月。”
“謝謝教授的理解!”
談完正事,兩人又閑聊片刻。
崔鐘碩抬手看表。
“在華,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
“好的教授,我送您出去。”
醉酒駕駛太危險,李在華吩咐羅景花把兩箱濁酒放到后備箱,同時安排司機開車把人送回家。
此時的崔鐘碩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錯。
望著駛離景羅半島餐館的黑色轎車,年輕檢察官扭頭道:“羅社長,幫我重新準備一桌菜,剛剛沒吃飽!”
次日。
上午10:15分。
首爾中央地方法院。
崔鐘碩辦公室。
鈴鈴鈴......
鈴聲響起。
崔鐘碩拿起手機,看向來電顯示,隨即按下通話鍵。
“你這位大忙人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丁秀路的聲音傳出。
“鐘碩,今晚有空沒,我想請你吃個便飯。”
崔鐘碩輕蹙眉宇。
這兩天是怎么了,昨天是李在華,今天又來一個丁秀路。
他下意識翻開手邊的卷宗,查看石東出案件的代表律師。
當崔鐘碩瞧見盧永煥所在的律師事務所,頓時了然于胸,明白丁秀路找自己的原因。
想到這里,他索性開門見山。
“秀路,你是不是為了石東出的案子?”
丁秀路一驚。
崔鐘碩什么時候怎么聰明了,他都還未開口對方已經知道。
“鐘碩,我有個晚輩是石東出代表律師,他想約你出來談談保釋的問題。”
昨晚剛跟李在華談過,崔鐘碩豈能出爾反爾。
“秀路,你清楚我的脾氣,私下與案件律師見面是違規的!”
丁秀路眉頭皺成一團。
“鐘碩,吃個飯而已,沒那么嚴重吧!”
崔鐘碩婉言拒絕道:“秀路,大家是老同學,能幫的一定幫,但這件案子首爾中央地方檢察廳盯得很緊,我真的沒辦法!”
聽到老同學怎么說,丁秀路哪里還不明白,這是在拒絕自己。
“那好吧,只能這樣了,改天出來喝酒。”
崔鐘碩點頭道:“沒問題,我請客,就當賠罪。”
丁秀路不可能為了盧永煥而得罪一名首爾中央地方法院的法官。
“這可是你說的,準備好錢吧!”
兩人又閑聊幾句,結束通話。
德路律師事務所。
丁秀路放下手機,對于崔鐘碩的拒絕,他確實沒預料到。
兩人是同期,又是老同學,他再為難肯定也要出來見上一面。
通過崔鐘碩的反應,以及剛剛的對話,丁秀路立時察覺到石東出的案子不簡單。
想到這里,他拿起座機話筒撥打號碼。
十幾秒后,電話接通。
“喂你好,我是盧永煥律師。”
丁秀路直截了當道:“盧律師,我剛才給崔法官打電話,他最近很忙沒時間見你......”
話到一半,盧永煥忍不住插嘴。
“前輩,我去辦公室找您。”
丁秀路直接婉拒。
“不用了,好好做事,我了解崔鐘碩的性格,你正常申請,有很大幾率保釋成功......”
“好了,就這樣,我還有事要忙,再見!”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竟然是這種結果。
盧永煥看著熄屏的手機久久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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