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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章 風火二氣

  金帛上,不僅記述了操縱風火二氣扇的咒法,包括大小如意,發風、發火、滅風、滅火四種不同咒語。

  還有整個風火蒲團寶禁的祭煉之法,這意味著劉樵還可以從十七層禁制,一直祭煉下去。

  風火二氣扇材質極高,分屬先天,祭煉禁制也不會同白骨幡那么慢,反而會很快捷。

  而且祭煉真法也完整,隨著祭煉,劉樵完全可以將之祭煉到七十二重圓滿。

  “我終于也有一門禁制超過十層的法器了…”劉樵心喜不已。

  之前的烏龍剪,雖然有四十余層禁制,但沒有祭煉法決,只能當擺設。

  這次的風火二氣扇則不同,這是目前真正能夠應用的,禁制最高的一門法器。

  仔細收好金帛,劉樵將風火二氣扇放在掌心,口念聲:“噓呵吸嘻吹呼’”

  眼前白氣一閃,掌中三寸小扇,即長一丈二尺長短,手都差點抓不住扇柄。

  這寶貝變化如意,劉樵嫌大了,又念咒語,須臾化作一尺余長,握在手中大小合適,如一蒲扇般。

  此時只有劉樵再念咒語,就能發風、火。

  只是卻不敢在這兒試演,一不小心燒了相府事小,若傷了西岐百姓,那就闖了大禍。

  不過這種用咒術催使法器,只是最粗淺的手段。

  雖然簡單,但也有弊端,那就是知道咒語的,哪怕是個凡人,也能操縱這把寶扇。

  因為只要通曉咒語,不須法力,凡人只要念咒,這扇子就大小如意,發風發火。

  所以還得祭煉合一,才能再次更改咒語,祭煉法禁這些。

  又念篇咒語,風火二氣扇依舊縮小成三寸。

  劉樵將扇捻在手里,氣運周天,輕啐一口,法氣游走之間,裹住扇兒。

  心神恍惚間存思祭煉符禁,頂上騰氣三尺慶云。

  云霞中,一縷紅光飄蕩,這是赤索之術。

  一點白氣騰騰,中現一黑幡,這是幽冥白骨幡。

  現在又多了一點霞光,分青赤二色,如一點神符,裹在光中,伴隨慶云,起伏不定。

  這個就是新得的風火二氣扇了。

  彷如眨眼之間,一夜時間過去,日頭漸漸升起,走到天中。

  劉樵忽而睜開眼睛,掐指一算天時,午時將至。

  不覺祭煉風火二氣扇,竟然已有一夜過去。

  不過有祭煉咒法,禁制也不算太高,只這一夜,雖然還沒到元神合一的地步。

  但也能將風火二氣扇運用自如了。

  剩下的就是那道劍炁,一直留在劉樵的定境之中。

  說是劍炁,其實稱之為精神烙印更為妥當。

  不過是假劍之形,將神煉到極致,堅韌如金,鋒銳無匹,可以叫飛劍,也可以叫飛針、飛刀、飛槍都行。

  總之就是精神凝聚到極限,鋒利無比,無形無相。

  就算人死了這么多年,這縷劍炁(精神)依然鋒銳絕綸,歷時光而不朽。

  但劉樵并沒有著急去參悟。

  一來此時未見有人用這種煉劍術,用出去怕招惹禍端。

  在這種仙圣漫天的時代,可沒有什么龍傲天,氣運之子一類,就算有,那也是更厲害的大能人為制造的。

  這些仙圣引領時代,可以容忍有人冒犯,也能容忍有人橫掃無敵,但不會容忍超出掌握之外的事。

  如果劉樵現在研究出飛劍術,僅憑定境中所見那般模樣,就能橫掃同濟,甚至飛劍一出,千年萬年的老怪也難抵擋。

  因為現在所有流行的手段,除了念動即發的神通外。

  什么道術、法寶,在定境中那種劍光面前,都太慢了。

  道術難成,煉氣士如過江之鯽,煉就神通者,可沒幾人。

  張口一吐,白芒一閃,神仙大圣的法寶、道術還沒來得及用,人頭已經落地。

  現在的道術、法寶,施展之前,都要時間前搖的。

  所以煉氣士斗法,先來秀一段武藝,拖延時間施展道術神通。

  什么闡教陰陽雌雄劍術,截教金刀法,有這個放法寶的時間,劍光已經來回數十遭了。

  論威力,飛劍相比一些毀天滅地的法寶來說,差得太遠,也不存在什么一劍破萬法。

  但就是快,快到極致,念頭點做一點金性,就是念頭想在何處,飛劍就到何處。

  不過主要也只是現在沒時間研究而已,劉樵準備再封神之后,有大把時間,再慢慢研究劍術。

  畢竟能修成仙人的,都沒有蠢蛋,如果現在草創出來使,估計十二仙這種道行,一見了,就能明白根底。

然后大家都煉出飛劍了,甚至走在更前面,那劉樵還有什么優勢  要研究,就得研究到寒窟仙人那般,使出來已經冠絕天下,威壓十二仙首,一般仙圣跟本看不懂這是什么手段。

  到時候,劉樵也不介意再當個劍俠祖師。

  不過最主要的是,這縷劍炁,劉樵已經確定了,還真就是寒窟仙人的遺澤。

  只要念動之間,就能把這個劍炁放出去,當一次性武器使用,而且還是不能自己操縱的“核武器”。

  如定境所見那般,進行無差別攻擊,讓大家一起死在劍炁之下。

  現在就參悟的話,不管悟透多少。

  這縷劍炁,寒窟仙人最后的精神,也會隨之消散了。

  所以即是有些舍不得,想當大殺器,底牌來用。

  又有些不忍將寒窟仙人最后一點留存世間的精神如此浪費。

  “時間到了,先去找徒弟!”

  眼看午時三刻已至,劉樵整束衣冠,搖身一晃,化黃光消失不見。

  騰上空中,先架土遁往東飛快走了幾百里。

  已到一片綿延群山之中,見下面人煙稀少,盡是深山老林,劉樵才按下遁光。

  隨意找了個山坡落下,從囊中取出風火二氣扇,念個咒語,瞬間變作尺許大小。

  燃燈說的半云半霧,不快不慢,劉樵之所以跑這么快,就是來試驗風火二氣扇法術的。

  馬上就要上陣了,不把手上法器熟悉好怎么行。

  “先來火…”

  劉樵默念咒語,約莫一兩息功夫,咒語念畢,將手上風火二氣扇祭起。

  用赤色一面扇了下,霎時間,漫山遍野紅霧蕩蕩。

  一團紅霧由小變大,須臾數十丈,劉樵見此,又扇三下。

  “呼呼…”紅霧已遮蔽數百上千里,一眼望去,不見邊際,皆是紅光。

  黑煙滾滾,火光滔天,縱然隔得很遠,也能感到撲面而來的灼熱感。

  不過并沒有朝底下山林數木去燒,只是把火放在空中而已。

  山上一把火,山下派出所,無緣無故,燒到小動物和花花草草,豈不是造孽。

  見火光綿延不絕,已有數千丈,燒得虛空扭曲,劉樵又轉換咒決。

  扇子一搖,“呼呼”風響,那漫天火光漸漸消失,連扇三下,火光徹底不見。

  火試過了,又扇風,劉樵默念咒語,將扇子用青色一面,朝天上扇三下。

  扇面掃出三條肉眼可見的青氣,隨即“轟隆隆”如天他地陷一般。

  地上樹倒根翻,遍地飛砂走石,到處黑風滾滾。

  “噫怎么是黑風!”劉樵驚噫道。

  這太有損仙家形象了吧!

  隨然這風威力很大,刮過去塵砂翻滾,樹木千瘡百孔,但黑煙滾滾,看著就不像正道。

  劉樵也懶得多想,再捻收字決,將漫天黑風收入扇中。

  又耽擱一陣時間,把扇子幾種用法都施展演練一邊,略微心里有數,才朝東而去。

  不過這次就是半云半霧,緩緩二飛,正到夕陽夕下是,到了黃河邊上。

  這一段黃河,與它處波濤滾滾,黃沙翻涌不同。

  水呈清碧,波瀾不起,如果不是有界碑,還真以為是什么湖泊或大江。

  “遇水而停,自然知道…燃燈老爺真是神算…”劉樵立住云霧,驚嘆道。

  卻見那下面江邊,停了一大片竹排子,比一般竹筏都大幾號。

  一個青巾官人打扮的,正在竹排上,似乎打算往水里跳。

  另還有一個虬髯大漢,真在后面拉扯,想要阻止。

  這二人劉樵都認識,過去落下云頭道:“散大夫,晁將軍,你們這是作甚”

  那青巾秀士打扮的,正是上大夫散宜生,虬須黑臉大漢,正是上將軍晁田。

  那青巾秀士聞言一愣,轉身見識劉樵,驚訝道:“仙長不是在西岐么?”

  “哈哈,我無事,四處閑逛而已,散大夫剛才這是…”

  散宜生聞言,面色一垮,泣道:“我們奉燃燈老爺之命,去九鼎鐵叉山借來定風珠…”

  原來他倆七八天前就去了九鼎鐵叉山,尋到度厄真人借來了定風丹。

  往回走,方才過黃河時,遇上兩熟人在河上擺渡。

  這倆熟人不是他人,正是原來殷商鎮殿大將軍,喚做方相方弼二兄弟。

  說來也是朝廷忠良,因當年保護殷郊、殷洪二位王子,一路叛出朝歌。

  后來殷郊、殷洪都被黑風卷走了,這倆也沒機會再做官,就隱在黃河擺渡。

  劉樵聽了,佯裝大怒道:“他二人既然擺渡,又是熟人,為何要搶你們東西”

  心中亦有幾分真惱火,定風丹關乎自己能不能破風吼陣,結果被這倆貨給搶了。

  晁田也怒道:“因為我們盤纏用完了,說好先賒賬,以后再給他們,結果過江他們就不認了…”

  方相、方弼見散宜生和晁田都沒錢,索性把他二人身上定風丹搜刮走了。

  所以散宜生感覺沒法回去交代,就要跳江自盡,結果劉樵來了。

  劉樵怒道:“二位莫急,那方相方弼什么模樣,往何處去了”

  “往北去不遠!”散宜生連忙說道。

  劉樵也不多說,縱起遁光,朝北追去。

  劉樵剛走,沿江走來的片人馬,旌旗招展,糧車綿延數里,一聲大喝傳來:“散大夫、晁將軍,你們在這兒躊躇什么”

  散宜生一看,大紅幡下上書開國武成王,幡下一人,騎五色神牛,大喜不已。

  原來是黃飛虎從延州、綏州眾西岐麾下小鎮征糧回來。

  散宜生兩個把方才對劉樵說的,又朝黃飛虎說了一遍。

  黃飛虎聽了大怒道:“這倆人安敢如此!”

  方弼、方相原來就是黃飛虎麾下。

  正待去尋他們二人,又聽散宜生說道:“方才劉道長路過,已追去了!”

  黃飛虎這才恨恨作罷,道:“既然如此,兩位先隨我見丞相說明,有劉道長去,定能追回定風丹。”

  散宜生、晁田自無不可,隨即就跟黃飛虎往西岐去。

  劉樵縱光一躍,徑過百里,不見方相、方弼人影。

  卻看見底下濕土中一碩大腳印,俱有丈來寬大,深四五尺。

  “怪不得這倆人腳程這么快,原來皆是巨人…”

  難怪當初能帶著兩位小王子一跑幾千里。

  便沿著腳印追,又趕了幾百里地,才見兩個巨人,正在狂奔。

  劉樵兜頭趕上,大喝道:“那倆漢子且住,我有話問你們!”

  方相、方弼聞言頓住腳,循聲看去,卻見是個青巾扎髻,黃衣絲絳的道人落在面前山坡上。

  倒是劉樵一見這倆人模樣,卻驚了一驚。

  兩個大漢,袒露胸腹,高有二三丈,如一幢府樓,劉樵在他們面前,如同馬云似的。

  一個面如重棗,如似關公,一個絡腮髭髯,黑臉如張飛。

  但這不值得劉樵驚訝,主要是這倆人都長了四只眼睛。

  說實話,修行已來,怪人異士劉樵也見過不少。

  一只眼的異士見過,三只眼的聞仲劉樵也見過。

  但似這般四只眼的,還高如樓,壯似墻的怪物,劉樵還是一回見。

  訝異片刻,劉樵恢復神色,問道:“可是方弼、方相二位將軍當面”

  面如重棗的巨人憨憨道:“是啊,我是方弼,他的方相,道長找我們干啥”

  “要抄化…我們只在河邊擺渡,也沒多少錢…”方相也甕聲甕氣道。

  這倆人一開口,聲如洪鐘,似雷霆。

  劉樵眼睛一亮,暗贊真真好一對天生兇惡神。

  “我貧道仙家中人,不是抄化的,倒是兩位將軍,怎得搶了我的東西”

  方弼疑惑道:“我們有活計,不是山賊土匪,道長莫冤枉好人!”

  劉樵搖頭道:“那散宜生手上定風丹,可是你二人搶的”

  “那是他給我們的渡錢,誰搶他的”方相也搖頭道。

  方弼擼袖怒道:“難道你要搶劫我們,真真找打!”

  劉樵懶得閑扯,取出風火扇,念個咒語,照青色那面,朝對面一座怪崖嶙峋的山坡一扇。

  “呼呼…”陣陣風響,遍地塵砂四起。

  “咔咔咔…”數十丈一塊山崖,遭那黑風吹過,霎時千瘡百孔,成了一片碎沙,飄搖不見。

  面前百十丈,都霧騰騰,呼呼風楊,刮得方弼、方相兩個搖搖晃晃,差點站不住腳。

  劉樵笑道:“可還沒照你們扇哩,扇得那邊山頭而已,怎么樣,服不服”

  方弼、方相見那聲勢,嚇得雙膝一軟,“撲咚”跪倒在地。

  磕頭如搗蒜,求饒道:“仙人饒命,愿獻上定風丹!”

  劉樵也不是要傷他們,只是想嚇唬一下而已,將風收了,從方相、方弼手上取過定風丹。

  隨即道:“你們原是朝廷命官,叵耐天子無道,不識忠良,致你們棟梁之才,荒廢于山野。”

  實際上是,你們二人原是轉劫神圣,應命而生,該上榜脫劫,以擺脫凡間,應位歸真了。

  方弼、方相對視一樣,皆福至心靈,叩首道:“仙長神通廣大,愿拜仙長為師,求指一條明路。”

  劉樵扶起二人,道:“那就收下你二人,為師我如今在西岐聽用,你們也隨我去,過后自有用處。”

  “是…”

  劉樵滿意點頭,當即領二人往西岐而去。

  若是其它人,要收來祭陣,劉樵還有愧疚,寧愿自己去硬闖風吼陣。

  不過這兩家伙,是天定榜上人,有沒有劉樵,他們都當在此而應劫歸真。

  而且這倆人都不是凡人,皆神魔轉劫,帶有方相氏血脈,歷凡塵一遭,合該于此超升歸真,已竟全功。

  前世看過電視劇,就記得有個方相、方弼二兄弟,被押糧草的黃飛虎帶回來祭了風吼陣。

  具體什么過程,已經記不太清了,還是小時候看過幾遍,早就記憶模糊。

  就這些,還是煉氣之后,頭腦清明,才能記起來。

  其實只要守在城中,應該也能守株待兔。

  不過,既然是燃燈老爺這樣安排,劉樵自然沒有異議,跟著燃燈的安排走就行了。

  當棋子,尤其是小卒是時候,最忌諱不按安排亂搞了。

  所以趕過來收個徒弟,待他們上榜,其它不說,很快就有兩個正神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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