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芝加哥城西郊外,一家外面掛著CLOSED牌子的小酒館,內部卻是煙霧繚繞。
一個酒保,四個西裝大漢,正在抽著煙,喝著悶酒。
“誰知道那個酒鬼特么的那么不抗揍,現在好了,自己死就算了,結果耽誤了咱們的計劃,還搞得警察追查的更嚴了,真特么倒霉。戈斯,再給我來一杯。”其中一個西裝大漢將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然后罵罵咧咧的將酒杯放到了柜臺上。
這四個壯漢,正是那天晚上被托尼·溫迪斯醉酒一撞,搞得沒搶成珠寶行,還替喬西背了黑鍋的四個倒霉蛋。
從這個男人的話語里可以看得出,他們還真真不會到托尼·溫迪斯是后來才被喬西補刀弄死的,還真以為自己四人當時揍的太狠,把人給揍死了。
“差不多了,你們已經喝掉我兩瓶酒了,這可是真宗的肯塔基波本!”名叫戈斯的酒保翻了個白眼,并沒有給對放續杯。
他不僅是酒保,也是這家小酒館的老板,同時也是這四個家伙的同伙,幫四人處理一些買槍、弄車、銷贓之類的后勤工作。
“哦,得了吧,戈斯,只是兩瓶威士忌而已!”聽到戈斯的話,壯漢不滿的叫道。
“只是這個詞用的好,科迪!你還當是兩年前呢?出去看看,現在一瓶威士忌已經是什么價了,兩百塊,這可是兩百塊,而且有錢都買不到!”戈斯不滿的嘀咕道。
雖然禁酒令時代早已經過去,但還是因為戰爭,美國的酒價再次飆升,而且因為軍隊征用,43年的時候,世面上已經基本買不到正經酒廠釀造的就酒水了。
甚至就連從愛爾蘭進口過來的威士忌,很多都被征用了。
一瓶正經的瓶裝威士忌,就至少能賣上幾十上百快。
而像是波本威士忌這種精品,兩百美元一點都不貴。
當然了,便宜的酒也還是有的,那種小作坊或者農場私釀的話,可能十美元就能買到一瓶。
但是懂酒的人應該知道,那種沒有什么技術的私釀酒,味道差、度數低就算了,還有中毒的風險。
“嘿,兩百塊而已,之前我們搶了那么多的珠寶。”科迪不爽道,他當然知道酒貴,但那又怎樣?干他們這行的,如果不醉生夢死,那還有什么意義?
“多嗎?是,你們之前是搶了不少,但是有多少精品?連黃金都特么只是18K的,鉑金極少,也就是銀的品質高一點,總價值加起來不超過十萬快,先不說還沒銷出去,就算全部銷出去了,我們能拿到兩萬塊以上,就謝天謝地了,扣掉槍和車等其它花費,還能剩下多少?”戈斯不爽的數落道。
沒錯,之前這貨人在芝加哥已經搶了三次。
但那三次的目標,都只是很普通的平民級別的珠寶店。
這種店里面是不會有什么高檔的珠寶首飾的。
所以別看他們搶來的珠寶數量不少,但是成色很差,基本上屬于每件價值幾十,上百美元的貨色。
對比一下,也就是21世紀那種珠寶店里標價幾千到幾萬軟妹幣的普通首飾。
稍稍懂點行的就會知道,這種級別的首飾,除了本身做首飾的貴金屬之外,上面的寶石如果沒有商業加成,價值很低。
所以那幾百件看似價值超十萬美元的珠寶,實際上的價值,能有四五萬就不錯了。
但這還沒完,銷贓這事兒,是要給后續的中間商留下至少五成以上的差價的,黑一點的甚至要七成、八成。
不然的話,誰會冒著法律風險,來幫你銷贓?
這樣一算,戈斯所說的最后能拿到兩萬,已經不少了。
這兩萬再五個人均分一下,每人也就四千塊……夠買幾瓶威士忌的?
這下子,名叫科迪的劫匪不說話了,他雖然有點愣,但也知道戈斯說的事實。
“行了,戈斯,再開一瓶吧,算我的!”就在這時候,四個西裝男中的個頭稍小,但是年紀看起來最大的人說話了。
見到這人開口,戈斯倒是沒有再嗆嘴,點了點頭,然后從柜臺里再次拿出了一瓶自己的珍藏。
“嘿嘿,還是路易斯老大大氣!”見狀的科迪興奮的就拿起酒打開,先給剛才說話的,也就是他口中的路易斯老大倒上,然后給自己也倒滿。
“這樣的好酒我也不多了,要不了多久,我也只能賣賣私酒了。”見狀的戈斯搖了搖頭說道。
“放心吧,戈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路易斯笑著喝了一口,然后看向了另外兩人“弗蘭克,迪克斯,今天怎么這么沉默,放心吧,等風頭過去,我們再帶你們好好干上一票。”
“當然,路易斯,我相信你!”在場個頭最高大的迪克斯甕聲甕氣道。
“路易斯……我想退出了!”而最后那名叫弗蘭克的年輕人在猶豫了一下之后卻是說道。
他這話一出,把酒館內的這個小團體給整不會了。
“為什么?弗蘭克?我們這才剛剛開始,而且我們干的很不錯。”名叫科迪的人,聽到弗蘭克的話有些急了“難道就因為現在這點小麻煩,你準備背叛我們嗎?”
“科迪,閉嘴!”路易斯喝止這貨,然后轉向弗蘭克“弗蘭克,能說說為什么嗎?”
“是瑪西,她不想我再這么混下去了。”弗蘭克有些猶豫的說道。
瑪西是一個鄉下姑娘,也是弗蘭克的青梅竹馬,他的戀人。
“哦,得了吧,又是瑪西,她有什么好的?看看范娜,她什么時候敢管我的事兒?”見到弗蘭克的這幅樣子,科迪極度鄙視道。
“科迪!”路易斯再次出聲,喝止道。
科迪攤攤手,不再說話。
“退出也好,個人有個人的選擇,不過你以后打算怎么辦?”路易斯又對弗蘭克問道。
“我打算去參軍!”弗蘭克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漂亮!另一邊的科迪再次翻起了白眼。
雖然聯邦的各種宣傳,讓很多人熱血的年輕人跑去參軍,但這里面絕對不包括科迪這一類人。
倒是作為帶頭老大的路易斯沒有太多的意見,他們這個小團體本身就是臨時拼湊出來的,也都是關系很不錯的玩伴,約束性其實不強,也沒有那么多的規矩。
“你要想退出,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弗蘭克,有些事情得說在前面,第一,因為你提前退出,所以你那一份,得扣掉一半。另外,絕對不允許出賣兄弟,否則后果,你明白的。”路易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道。
“當然,路易斯,我明白的,謝謝你的理解。”弗蘭克感激道。
咚咚咚,就在這時候,酒館的門被敲響了。
酒館內的幾人聞聲立刻緊張了起來。
戈斯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后小心的湊到門口,透過門口的遮光板往外面看看了,隨即便放松了下來。
“是考比!”戈斯對屋內的四人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四人這才放松了下來。
考比是這片有名的地下掮客,幫“找活”的人牽線搭橋,也幫人銷贓、放貸,還干著地下賭場、地下賽馬活計,在道上也算是一號人物。
路易斯幾人很多事情,都是通過考比進行的。
“路易斯,有人想要見你!”考比進來之后,掃了一眼店里的環境后對路易斯說道。
“見我?什么人?”路易斯皺起了眉頭問道。
“施耐德博士,埃爾文·林登·施耐德,聽說過嗎?”考比問道。
“雪特,施耐德博士?費城的那個施耐德?”其他人都是一臉迷糊,但是路易斯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