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品武者,一擊而滅!
“看來以后出手不能太隨意了。”
陳沐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斷劍,看著布衣男消失的位置,地面上那個接近一丈方圓的深坑,心中低喃了一聲。
心劍的威能比他預想的還大!
這一擊如果他不是自上而下,而是揮劍橫掃的話,恐怕附近這整條街道,都要被從中間一分為二,被切成上下兩半!
難怪術師五品是一個質變,從五品道術境開始,就都被稱作高品。
旁邊。
陳瑤整個人還處于凝固中。
她知道術師很強,從七品開始就能夠直接與更高一個品級的武者相對抗,但那個布衣男可是一位實打實的五品武者!
要知道孟老跌落境界之后,現在也就五品武者而已,五品這個層次,無論在哪方勢力,都是個人物了,不是路邊的小角色!
可現在。
一位五品武者,就這么在她的面前,被一下子轟成了渣,甚至連殘渣都不剩,而且是如此的輕易,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這不可能是六品術師能夠做得到的。
而且剛剛那一幕,也明顯不是術師的飛劍手段,那沛然的劍光和洶涌的劍意,更像是以劍入道的宗師存在的一擊!
陳沐是武道三品?
顯然不可能!
那么解釋就只剩下一個了……道術!
“二哥哥,你……”
陳瑤逐漸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看向陳沐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委屈。
陳沐哪里是什么六品術師,分明還要更高,是五品道術境!
竟然沒有對她說實話,隱瞞了境界,還害的她剛才被嚇了個半死,擔心陳沐因為距離太近而被那個邪教徒趁虛而入。
要是知道陳沐是五品術師,道術加身,她才不會害怕呢!
陳沐轉頭看向陳瑤,看著她眼中的那一絲委屈,知道她想說什么,將手里的半截斷劍丟掉,淡笑道:“總要隱藏一點底牌不是么?”
“……”
陳瑤嘆了口氣,露出一絲惆悵,道:“五品道術,四品非人,這下我可真的要過上很久才能趕上二哥哥你了。”
倘若陳沐是六品術師,那么她只需要練到五品,就至少有了保護陳沐的能力了,可五品術師,那就是實打實的非人層次,論起戰力都不遜于武道的四品,這其中的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別了。
“四品而已,你不是還要做女武圣的么?”
陳沐失笑一聲。
陳瑤的心性倒真是足夠的堅定,先是險些身死,然后決然自盡,接著又被他救下,短時間內大起大落好幾次,還能這么快恢復過來。
“道術,好強啊……”
陳瑤看向布衣男消失的那個陷坑,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心中還是無法平靜下來,忍不住低喃兩聲。
但她還是很快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恢復了清明。
雖然術師令人羨慕,但也就只是令人羨慕罷了,畢竟大元億萬人中也就那么些個術師,能到五品的更是少之又少。
道術很強,五品武者都難擋一擊之威,但也就僅止于此了,只要沿著武道走下去,還有四品乃至三品,遲早能夠跨越這個階段。
并且。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這一次她算是以八品之身直面五品武者,雖然宣國府也有不少五品武者,但體會他們的武道意志,和生死之間的意志碰撞,是截然不同的。
至少有了這一次經歷,她未來突破六品時,難度會大大的降低。
不久就七品,然后六品也不會很難,之后就是五品四品,咦,這么掐指一算的話,好像距離陳沐也不是很遙遠的樣子。
“二哥哥,下次可不許再嚇唬我了。”
“嗯,下次一定。”
陳沐隨意的回答,然后便轉過身,往前方邁步走去,同時招呼了一下陳瑤。
剛才的動靜,肯定會驚動不少人,估計不久就會陸續趕到了,他倒是沒有興趣和那些無關人等見上一面。
“好。”
陳瑤回過神來,乖巧的應聲,便跟著陳沐消失在街道上。
片刻后。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
在這冰天雪地的凜冬,他只穿著一身單薄的布衣,一雙眸子漆黑而懾人心神,沿著街道一步步走來,路邊的雪都悄無聲息的融化了大半。
于承!
平日里坐鎮元武巷的一位宗師!
來到街邊,往街巷內看去,看到那個漆黑的坑洞,他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異色,旋即徑直走到坑洞的邊緣。
“這是……”
于承瞳孔一縮,露出驚容。
僅僅只是一瞥,就能感覺到一股凌然劍意的殘留,這劍意是那般的強烈,更是隱約有種超然于世的感覺,令人心驚!
能令一道劍意殘留到現在,經久不散,至少也得是專精于劍的四品武者,甚至有可能是一位以劍入道的宗師!
是誰?
不是京都的那兩位,那兩位的劍意他都曾感受過,與眼前這一道截然不同,這是完全陌生的一種劍意。
于承面色凝重,站在原地沉思許久,最終搖了搖頭。
這樣的存在不是籍籍無名之人,看對方出手也沒有去掩飾,顯然也沒有在刻意隱藏,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聽到對方的名號了。
“亂世啊。”
于承輕嘆了一聲。
這劍意只是驚鴻一瞥都令他覺得可怕,倘若對方真有三品的境界,那么他多半不是對手,甚至絕大部分宗師都難擋對方的劍。
所謂亂世出妖孽,大概也就是形容于此了。
不過武道一品的武圣之境,已經空缺了幾十年,也差不多該有人能越過那一步,成就武圣了,或許就是在這一代當中。
就是不知道,最后能成為大元建國以來第九位武圣的,是天下八宗的那些絕世天驕,還是大元朝廷培養的那些個怪胎。
要是新的武圣又出自八宗,這大元也就真要岌岌可危了。
于承搖搖頭。
又看了看街巷中央的那個漆黑的坑洞,然后輕輕的跺了跺腳。
咔!咔!!
地面一下子碎裂,并蔓延至坑洞的整個邊緣,最后一片片的崩碎塌陷,將坑洞完全填上,那殘留的劍意痕跡也都被于承抹平。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于承這才轉過身,向前一步邁出后,原地只留下一個殘影,如泡沫般漸漸消失不見,本體則已似鬼魅一般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