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的群主:“嗯?路法,你上線了?”
普普通通的群主:“話說你怎么上線也這么晚?”
普普通通的群主:“艾斯是因為要管理自己的世界,你是什么原因?”
普普通通的群主:“你的降臨不是修羅鎧甲的強化嗎?”
蘇云清看到路法上線后很是好奇的問道。
艾斯上線晚是因為他需要通過無限月讀和購買的人工智能去管理自身的世界,一步步對其進行改革,可是路法不需要這么做。
而且他的獎勵還是修羅鎧甲的強化,他甚至都不需要時間去消化獎勵。
怎么上線這么晚?
路法:“我回了一趟過去,千年之前。”
路法:“將皮爾王殺了。”
路法也沒有隱瞞自己所做的事情,直接在聊天群說了出來。
而聽到他所說的話的眾人。
普普通通的群主:“???”
把大古熬成湯:“???”
干物妹小埋:“???”
霞詩子:“???”
月光下的魔術師:“???”
燈塔首富:“???”
燈塔首富:“不是,你將皮爾王殺了?而且是千年之前的皮爾王?”
燈塔首富:“修羅鎧甲能夠穿越到那么長時間線之前的過去?”
托尼是真有些震驚。
如果路法只是殺了他當前時間線的皮爾王,他不會有半點震驚,但是千年之前的皮爾王?
那時間線的跨越對能量的消耗不是一點半點吧,
路法這都能承受的住?
路法:“強化之后的修羅鎧甲在時空方面的消耗被壓低到了極限。”
路法:“尤其是時間方面。”
路法:“回到過去,比我想象的輕松的多。”
路法對此其實也是有些超出預料的,未曾想到會如此的輕松。
他當時情緒上涌,根本不曾考慮后果,只覺得有聊天群在,哪怕遇到致死的危險也不會死。
但沒想到過程會如此簡單。
強化后的修羅鎧甲仿佛與時空無比契合,輕易的就能跨越時間,甚至不需要多少損耗。
最古的弒神者:“雖然驚訝,但既然有此能力,合該這么做。”
最古的弒神者:“若他在排除一切對自己有威脅的力量之后,仍然能夠保持作為王的本心,那么老夫或許還能佩服他一些,但竟然因為貪污下臺。”
最古的弒神者:“呵,作為王,還真是失敗。”
沃班侯爵雖然對修羅鎧甲在強化之后,能夠如此輕松的帶路法回到千年之前改變過去有些意外,但對于他所做的事情卻滿是贊揚。
皮爾王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失敗的王。
王權,不僅僅意味著至高的權力,更意味著與之對等的責任。
一位真正的“王”,可以是暴君,以鐵腕與血火碾碎一切反對的聲音;可以是獨裁者,將所有可能威脅到自身權位的力量,哪怕僅是“潛在”的威脅,都毫不留情地提前鏟除。
這是權力場中赤裸而殘酷的法則,是維系王座穩固的必要。
即便那力量本身并無反意,但其“存在”本身,有時便是原罪。
同樣,為了延續統治,為了將權柄永遠攥于己手,不惜撕毀承諾,踐踏規則,乃至親手扭曲或廢除那曾賦予自己合法性的根本法度......
這些,都可以被歸于一種手段,是王者維系自身權力的手段。
但無論是暴政的恐怖,還是獨裁的專橫,乃至是對規則的肆意操弄與背叛......
這一切“惡”,這一切“手段”,其的“目的”都應當是引領其所在的文明,向著更高、更強、更有序的方向前行!
是以個人的意志與力量,哪怕是沾滿血污的力量,去駕馭、去推動整個文明巨艦,駛向更加輝煌的星海!
王者的“惡”,應當是為了文明整體的“善”。
王者的“獨斷”,應當是為了在關鍵的歷史隘口,做出那些民主與冗繁程序永遠無法做出的、必要而果決的選擇。
王者的“背叛”,應當是為了建立更符合時代、更能促進發展的新秩序。
他的眼中,應當是整個文明的興衰圖景,是億萬子民的未來命運,是民族在宇宙中的地位與榮光。
他可以是孤高的,是冷酷的,是不擇手段的,但他的胸懷與野心,必須與他頭頂的王冠所代表的重量相匹配。
可是皮爾王,他眼中的王權是什么?
他看到了權力的甘美,卻未見其下的責任。
他看到了王座的穩固,卻只懂得用鏟除異己的方式去維護,而非用文明的昌盛與進步來使之不可動搖。
他看到了規則的束縛,便粗暴地將其撕毀,卻未能建立起更好的秩序,也未能引領阿瑞斯走向新的高度。
而最終,讓這一切徹底淪為一場丑劇的,竟是“貪污”。
不是因為雄心受挫,不是因為強敵壓境,不是因為內部叛亂,甚至不是因為那些被他迫害的、強大的復仇者的歸來。
而是因為那些閃爍著庸俗光澤的、堆積如山的財富;因為那些不能見光的、骯臟的利益交換;因為那些連最低級的官僚都懂得要稍加掩飾的、赤裸裸的權力尋租。
這是何等的丑惡!何等的墮落!
一個理應以文明興衰為己任的“王”,竟然將自己的目光與手段,從浩瀚的星圖與宏大的戰略上,低垂到了充斥著銅臭與腐敗氣息的泥潭之中!
他沒有倒在征服星海的征途上,沒有敗亡于與強大對手的輝煌對決,甚至沒有毀滅于自己親手種下的、瘋狂復仇的惡果;
而是像一只最蠢笨的蛀蟲,一頭最貪婪的碩鼠,在他理應守護與建設的“王國”梁柱上,啃噬出了自己也無法承受的蛀空。
最終讓那華麗的殿堂,連同他自己一起坍塌。
這不僅是一個“王”的失敗。
這更是對“王”這個概念本身的一種褻瀆!
他不是敗給了敵人,不是敗給了時代,甚至不是敗給了命運。
他是敗給了自己那卑劣而短視的本性,敗給了一個坐在王座上的“政客”,對于“統治者”這一身份所應具備的最基本的格局與擔當的背棄。
這樣的結局,對于一個曾經站在文明巔峰的“王”而言,不是悲壯,也不是惋惜。
只是一場令人作嘔的丑劇。
普普通通的群主:“皮爾王因為貪污而下臺這點事真沒的說。”
普普通通的群主:“不過最開始他應該是做的還挺好的,要不然也不會被選舉成為王,更不會被路法所信任。”
普普通通的群主:“能夠和路法一文一武,將阿瑞斯推向銀河之主的位置,本身就能夠說明一些東西了。”
蘇云清對于沃班侯爵的話點了點頭。
但現在的皮爾王如何,卻不能影響“之前”的皮爾王。
或許漫長的時光與絕對的權力,已經將他的大腦與靈魂浸透、腐蝕,讓他變成了一個只剩下貪婪與短視的“腐肉”。
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在阿瑞斯還沒有成為銀河系的統治者之前,皮爾王無疑是一位合格的,甚至可以稱得上“英明”的王。
路法:“無法否認。”
路法看到蘇云清的話,沉默著點了點頭。
腦海中回憶著最初的皮爾。
那時的他,年輕,英武,眼中燃燒著不是對權力本身的貪婪,而是對振興阿瑞斯、開拓未來的灼熱理想。
他的聲音,清澈而有力,能在議會的辯論中引經據典,能在軍前的誓師大會上點燃每一個士兵心中的熱血。
他不是躲在深宮的象征,而是會親自踏足新征服的殖民地,勘察資源,安撫民心;會在重大科研項目取得突破時,與那些不修邊幅的科學家們一同歡呼,暢想未來。
百姓愛戴他。
因為在他的治下,阿瑞斯的法律更加公正,生活更加富足,安全得到了保障,年輕人看到了通往星海的希望。
他的畫像,被懸掛在許多家庭與公共場所,那張充滿朝氣與信心的面孔,是一個時代向上攀升的精神象征。
在他還未完全展露自身的軍事才華之前,皮爾頂著巨大的壓力與質疑,力排眾議,將越來越多的軍權與信任,交付于他的手中。
他們之間,不僅是君臣,更像是知己,是為了同一個宏偉目標而并肩奮斗的戰友。
皮爾在后方運籌帷幄,改革內政,聚攏人心;他在前線浴血廝殺,開疆拓土,蕩平強敵。
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配合無間。
那是阿瑞斯歷史上最為黃金的時代,是一個文明勃發、向上攀升的輝煌歲月。
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那位坐在王座之上,眼中有光、心中有火、胸懷整個文明未來的年輕君王。
只是,權力是一劑最猛烈的毒藥;時間,則是最好的催化劑。
當阿瑞斯真的成為了銀河之主,當所有的外部威脅都被掃平,當那頂王冠所代表的權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與穩固。
某些東西,就開始改變了。
最初或許只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怠惰,對于那些繁瑣卻關乎民生的政務報告,不再如年輕時那般字字斟酌。
繼而是一點點膨脹的猜忌,面對功高震主、在軍中與民間享有無上聲望的他,那曾經的“信任”,不知何時摻入了名為“憂懼”的雜質。
接著是對享樂與奢華的逐漸沉迷。
既然江山已定,何不享受這征服的果實?那些來自被征服星球的奇珍異寶,美酒佳人,開始更多地占據他的視線與時間。
最后是對權力本身的無限眷戀。
為了維系這一切,為了讓這王座永遠屬于自己,承諾、法律、道義......他可以背棄一切。
那個眼中有光、心中有火、胸懷天下的年輕君王,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在時間與權力的溫水煮蛙中,被慢慢“殺死”。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坐在同一張王座上,卻眼神混濁、心靈被欲望與恐懼填滿、視野只剩下眼前方寸權柄與利益的、陌生而可悲的老人。
時間會將一個人變成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模樣,所以,當他回到“過去”,要以絕對的姿態,將皮爾王殺死時。
那個年輕的自己,以及那么多的阿瑞斯的戰士們,才會如此瘋狂地,為了保護“皮爾王”而與他戰斗。
在那個時間點,在那些戰士們的眼中,他們所守護的,并非那個未來會因“貪污”而下臺、會背叛忠誠、會變得卑劣不堪的“老人”。
而是那個曾經帶領他們走出困境、贏得輝煌、讓阿瑞斯的旗幟插遍銀河的“王”!
是值得他們誓死效忠的君主!是他們信念與榮耀的一部分!
那時的他們,甚至包括那個即將加冕、正處于人生與權力巔峰的“皮爾”本人在內,恐怕都不會想到,未來的“他”會變成那般模樣吧。
何等的殘酷,何等的諷刺。
不過,群主多少也有些“美化”他了。
皮爾王曾經確實是一位英明的王,但是,在即將被他殺死的那一刻,那個皮爾王,同樣展露出了自身被權力浸透后的卑劣。
不惜一切,只為了能夠活下去。
涕淚橫流,哀求討饒,用最低賤的姿態,許諾出賣一切可以出賣的東西。
權力、財富、地位,乃至阿瑞斯。
那張威嚴的臉,在死亡的恐懼面前,扭曲的不成樣子。
看不到一絲一毫屬于“王”的氣度,看不到對自己所作所為的擔當,更看不到對那些為了保護他而倒下的戰士們的愧疚或悲憫。
有的,只是動物般對“死”的恐懼。
如果他能夠維持住“王”的氣態;如果他能夠認命般的沉默,從容赴死。
或許他還能更高看皮爾幾分。
因為那至少說明,他所要殺死的,仍然是阿瑞斯的“賢王”。
甚至如果他真的能以那樣的姿態赴死,路法都會對此產生一絲動搖。
會下意識的將自己所忠誠的皮爾王和背叛他的皮爾王分為兩個“人”,而將仇恨全部匯聚于后者身上,將其放過。
但是,沒有。
皮爾王,用他生命最后的表演,親自證明了,就算是那個時候的他,也已經被權力和欲望抽空了所有高貴的擔當。
所以,那一拳,轟出得毫不猶豫,轟出得干脆利落,轟出得心中再無一絲一毫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