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王家聽聞拘靈遣將的能力,不少人可是欣喜若狂。”王睦感嘆道,“要是能夠一心二用,以拘靈遣將的遠程攻擊能力彌補我王家神涂的短板,那我王家神涂將再也沒有缺陷,威力豈止倍增?”
“可惜,你們這幫小子個個都醉心于拘靈遣將,連咱們王家的家傳本領都忘記了,有幾個人能夠把兩門絕技練到可以同使的地步?”
王并嘿嘿笑道:“誰讓八奇技有那么大的名聲,而且拘靈遣將比起神涂,更容易入門,只要找到合適靈體就能瞬間獲得強大力量,比起練了幾年還是半吊子的神涂當然更收歡迎。”
“唉,力量獲得越容易,你們的心性反而越差,所以一代不如一代。”王睦搖了搖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獨臂中年壯漢,“把我的東西拿出來。”
壯漢取下背上的大包裹,里面是一個長方形的木盒。
王并看得心急,向呂真那邊瞄了一眼,忍不住催促道:“又死了……三太爺,您再不快點,那家伙就要跑了!”
“放心,就算呂慈親自來了也沒能力那么快殺穿他們。”王睦撫摸木盒,“既然付出那么大代價才試探出了底細,那就不能讓他們白死了。”
木盒在王藹蒼老的手下打開,一根巨大的毛筆顯露在兩人眼前。
“老伙計,真是好久不見。”感嘆一聲,王睦抓起毛筆,在筆桿一端向上一拉,毛筆又伸長了一大截,幾乎已經與王睦自身等高。
自摸到筆之時,王睦的身體緩緩直起,渾身氣勢大變。
“拘靈遣將算個什么?今天讓你們這些年輕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神涂!”
墨汁飛濺,在呂真的衣袖上形成一條長蛇,沿著衣袖向呂真的身體迅速游走。
到肩膀上時,忽然抬起腦袋,變成一只活靈活現的漆黑大蛇,咬向呂真的脖子。
“有點意思。”呂真左手抓住大蛇的頸部,發力將大蛇捏成一團爆裂的墨汁。
雖然呂家對王家并不陌生,但是真正與王家的神涂交手還是首次。
賦予筆下之畫以神意,化出形體作為攻擊手段有些新意,但對于呂真并沒有多少威脅性。
以他如今對炁的敏銳程度,凡是有炁的波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不止是王家的神涂,天下那么多功法,對他的危險性均是大大減小。
腳下墨汁蠕動,化為一根藤蔓,如有生命一般纏上呂真的雙腿。
看也不看,呂真已先一步抬起的右腿,到藤蔓伸出時,向下一踩,腳下便多了一團墨汁。
掃了眼一邊作畫,一邊后退的兩人,呂真一拳打在身下的小土坡上,身形不進反退。
幾道如意勁封鎖了追在前方的禿頂中年男人的閃避之路。
將如意勁一分為三,在出人意料的情況下作為隱藏的招式的確是極具殺傷力,主要是因為沒有人能夠想到呂家的如意勁還能那么用。
不過一旦讓對手有了防備,并不是不能應對,畢竟也只有三道如意勁。
尤其是在不明呂真的底細,不知道呂真還能不能用出更多如意勁的前提下,剩下的幾人都更加小心。
到呂真沒有向前追去,反而后退之時,那最近的禿頂男人已經意識到呂真的目標可能是他。
到呂真用出如意勁之時,禿頂男人的警惕性已經提到最高。
三道如意勁,他閃開兩道,硬接兩道,狼狽地應對了下來。
兩個陰靈不能阻擋呂真一步。
正在禿頂男人心中難免生出慶幸之時,呂真已到禿頂男人之前,平平無奇地向禿頂男人抓下。
禿頂男人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可是當手臂接觸到呂真的手掌之時,他的身體忽然一僵。
體內的炁好像被震蕩了一下,讓他在瞬間失去了對炁的控制。
這瞬間已經足夠決定生死。
“你……”禿頂中年男人看向呂真,神色大變。
呂真輕輕松松地打開了禿頂中年男人的架式,單掌按在男人的胸口上。
沉悶一響,男人來不及說出第二個字,已經向后倒下,七竅緩緩流出鮮血。
“王和!”
見到男人身死剩下的女人臉色再變,厲喝一聲,一時卻止住了腳步,不敢上前。
以王家如此配合的五個精銳,短短時間就被殺了兩人,剩下幾人又能堅持多久?
即使最夸張的猜想也沒有想到這個呂家年輕人有如此恐怖的身手。
這種令人恐懼的壓迫感,已經不是一般的年輕人能夠具備,甚至是老一輩強者大多也不具備。
如此危機之下,女人下意識地看向作為這次行動主心骨的王睦。
炁的流動忽然發生了波動,好像有人在以某種方式大范圍地攪動平和的炁,讓炁沿著某種規律流轉。
心臟一跳,濃郁的危機感出現在心頭,呂真看向拿著一支大得夸張的筆,不知道在畫著什么的王睦。
沒有任何猶豫,呂真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向著王睦而去。
瞬息之間已經接近到王睦五丈之內。
這時那女人才反應過來,咬牙大喝一聲:“纏住他!”
另外兩個一直使用神涂的男人也是用時變色,沾滿墨汁的雙手更快幾分,已經舞動出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
各種動物自兩人手下不斷出現,凌亂地向呂真撲去。
那個始終沉默的獨臂大漢忽然沖出,擋在呂真身前。
呂真攜前進之勢,撞在大漢的胸口,仿佛撞在一塊巨大的牛皮上。
無聲無息之間,大漢的凹陷的胸口迅速恢復原狀。
大漢臉色微白,又若無其事地撲向呂真。
其人不像個正常人,反倒像個用牛皮吹起來的氣球人。
“這是什么能力?”
呂真皺眉,如意勁自腳下涌出,像拍打氣球一樣,沉悶撞擊聲中,將大漢拍飛了出去。
那邊的王睦手中大筆一抖,一片墨汁撒下,化為一群飛鳥,吱吱怪叫著迎面撲向呂真。
擦了把汗,王睦停筆,看向正在應付飛鳥,被撒得一身墨汁,顯得有些狼狽的呂真:“你能突破到我幾丈外,已經是十老之下的最頂級的那一撮人,即便是十老不大擅長與人交戰那幾個,恐怕一時也拿你沒辦法。”
“可是,你說……不堪一擊?你把我王家當什么了?!”
王睦猙獰一笑,全身之炁盡數涌入腳下。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