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我在一人尋仙道 “真是好手段。”
雙腳踩在地面的的經文上,呂真再次說發出同樣的感慨。
只是刻在地上的經文并不能對他產生太大的作用,更不用說直接將他的意識拉入內景之中。
之所以如此魔性,不需要人誦念,就能將他拉入自身內景,是因為這段經文的鐫刻手法、方式和二十四節通天谷中的條紋具備幾分相似的韻味,因此與整座山谷產生了某種奇特的聯系。
真正的曲彤每次展露手段都是那么的深不可測……
呂真閉上雙眼,腳下經文與山谷之間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奇特聯系與周圍的炁的流動變得更為清晰。
“不是幻覺……”
呂真張開雙臂,感受著炁息的流動。
他發現自己自從醒來之后就察覺到的炁的流動有些不對勁,并不是自己的錯覺。
下丹田的炁團更加活躍之后,呂真現在對炁的感知也更加敏銳。
在他的感知下,整座山谷所有的炁息都在向這里匯聚。
更準備的來說,應該是向石臺下匯聚。
下面的密室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吸引周圍的炁息。
如此磅礴的炁息一進入石臺之下的密室,就如泥牛入海,不見了蹤影。
之前和金鳳幾人進入這里的時候,并沒有這種奇特的現象。
那么這肯定是在他被拉入自己的內景之后才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是與曲彤有關,還是與那個聲音有關……
如果是曲彤的手段導致炁發生那么大范圍的涌動的話,那么對曲彤的危險程度又要重新評估了。
呂真拿出手機,照亮石臺上的兩個腳印。
“誠者,天之道……”
“頂天立地……”
頂天是指百會穴,而立地則是指涌泉穴。
雖然記憶有點模糊,但是呂真對這個密室的打開方法還是有點印象。
雙腳踩進腳印之中,大致記住涌泉穴所在的位置。
呂真移開雙腳,右手一揮,兩點藍炁飛入涌泉穴的位置。
藍炁如引子,一進入涌泉穴,那兩個位置上頓時光芒大放。
“咔咔”聲中,平臺中央下陷了大約一掌的深度,出現一個八卦模樣的圓形凹陷。
震動聲響起,八卦向兩邊緩緩打開,顯露出了一個幽深的通道。
呂真拿出電筒。
電筒的光線變得更加昏黃,但是支持他探索完下面的通道應該沒有問題。
通道后面的石階一直盤旋向下。
從入口到底部,幾十丈高的深度,好像有人站在上面,向下劃了一刀,然后像取罐頭一樣,將中間一整塊的石頭生生取出,建造了這個地下密室。
走入地底,在呂真眼前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個不高的門戶,上用繁體書寫著四個大字——人身難得。
走入門戶,里面還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屋子。
呂真隨著手電筒的光線看向四周的墻壁。
在正對面的墻壁上刻著龍飛鳳舞的“九曲盤桓洞”五個字。
應該是無根生用來嘲諷此地的主人,紫陽山人好為人師所留下的字跡。
呂真走向左邊的石壁。
不少地方存在字跡殘留的痕跡,但是石壁經過明顯的人為打磨,上面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
呂真撫摸著墻上的痕跡,有些遺憾。
這里本應留下紫陽山人張伯端的傳承,但是均被無根生毀了。
無根生自己嘲笑紫陽山人好為人師,但是他自己的這種行為何曾又不是好為人師?
沿著石壁轉了大半圈,呂真終于看見了一處沒有被毀的刻字。
七字一句,是一首詩。
“此法……真中妙更真……”
“都緣我獨異于人……”
“自知顛倒由離坎……”
“誰識浮沉定主賓……”
“金鼎欲留朱里汞……”
“玉池先下水中銀……”
“神功運火非終夕……”
“現出深潭日一輪……”
第一、第二句沒有什么奧秘。
第三句中“顛倒”乃是修行之中的術語。
若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為天道發展之順,那么由萬物返回于道的過程便是“顛倒”。
先天無分陰陽,只有人之出生之后才會出現陰陽五行的劃分。
五臟之中,心主火,五行為離。
腎主水,五行為坎。
“顛倒”體內陰陽,乃是打出通道,使腎水上升,離火下降,以至心腎相交。
如此水火交際,坎離交媾,自是后天返先天,太極返無極,最終近于道。
后面兩句說的大致也是水火既濟,坎離相交的意思。
整首詩說的都是張伯端的丹道理念與修行之道,卻沒有詳細的修行方法,只說“顛倒”,而沒有說具體用何法顛倒。
具體的修行之法應該都被無根生抹去了。
無根生否定張伯端的理念,認為張伯端好為人師,必然要惹下禍端。
可是無根生這樣的人物豈會根據自己的臆測就下如此定論,還將張伯端留下的傳承抹去?
假設張伯端留下的傳承確實造成了巨大的禍患,才導致了無根生抹去張伯端的傳承。
那么結合無根生的生平,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馮寶寶與八奇技。
張伯端的丹道乃是后天返先天,太極歸無極之法。
憑呂真觀之,馮寶寶如今的狀態倒是完全接近道家所說的先天之境的仙人之姿。
如果以馮寶寶為丹,用張伯端的丹道之法去煉出一個先天之人倒是相對合理的推測。
而禍患就是八奇技與仙道。
吐出一口濁氣,呂真驅逐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些東西畢竟都是他的猜測,沒有一點證據。
究竟是否如此,也只有無根生與當年參與此事的人知曉。
如果有機會,能夠一觀張伯端的真正的傳承,或許能夠知道更多的內幕。
可惜,張伯端的傳承已經被毀了。
手指從最后一個字上撫過,呂真繼續沿著墻壁前行。
就在他以為不會再看到什么的時候,他在墻壁上又看到了兩行字。
與前面的字跡不同,這兩行字都是簡體。
上面是四個字——自然而然。
下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昆侖。
呂真定定地看著這兩行端正大氣,勉強算得上書法的字跡,久久無言。
手指從第一個自的第一劃,沿著筆跡的溝壑撫摸到最后一畫,又沿著筆跡撫過第二個字……
這筆鋒,這筆法……與他自己的字跡完全一樣。
甚至是“昆”字上習慣性的先封口的錯誤寫法也完全一致。
撫摸過字跡,他的指間已經沾上了灰塵,好像是多年以前有人用他的筆跡在這里留下六個大字。
但是呂真確定,他絕沒有到過這里。
可是眼前的一幕又該怎么解釋?
難道又是一個陰謀?
腦海里思緒起伏,呂真已經摸到了最后的一個字上。
“你……來了……去……”
那個滄桑的聲音,跨越了千百年的距離,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
恍惚之間,呂真好像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背影。
他想要看清那人的身影,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與視角。
聲音響起的剎那,與之前一樣,他的意識就進入了停滯狀態。
不由他控制的無數回憶與思緒迅速閃過。
好像是因為他的思慮與驚懼等負面情緒已經沒有殘留太多,所以這次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嚴重的是本來就精力不濟的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精力還在快速流逝。
已經有所好轉的腎臟的焦灼感迅速增強,最后陷入麻木,以至完全失去知覺。
聲音消失,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的呂真軟軟地向后倒下。
這回比上回還要嚴重,不僅是被抽干,還被透支了……
全身無處不在的酸痛感與虛弱感讓呂真連用來思考的精力都壓榨不出一絲。
墻體上的字跡剝落,呂真只是平靜的看著。
涌入地面之下的無形之炁也隨之迅速消散。
掉落的手電筒的光芒越來越暗,最后完全熄滅。
黑暗之中,沒有時間概念。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沒有動靜的呂真才緩緩支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
就那么一個支撐起來的動作就用掉了他積聚起來的大半精力。
雙臂抖動,他連一點多余的動作也不愿意做。
從起身的位置挪到靠墻的位置,又消耗了他剩余的一半精力。
呂真感覺自己身體哪里都不對勁,好像被人把全身的筋骨都抽離了一樣,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愿意動彈一下。
甚至是眼皮都不想眨。
艱難地從噬囊中取出壓縮餅干和水。
他一口壓縮餅干,一口水地吞下,許久才吃完一塊餅干。
這餅干是他特意挑選的優質餅干,不管口味,只管營養豐富,滿足身體需要,現在用來補足精力正好合適。
以他的修為遠做不到辟谷的層次,到精疲力竭,連炁都不能運行的時候,只能靠食物與休息來恢復身體的精力。
沒有啃完壓縮餅干,極度的疲憊已經讓呂真處于半夢半醒的境地。
四周黑暗無聲,連風聲也不見一絲,只有呂真平緩的呼吸聲回蕩在寂靜的空間之中。
再睜開眼時,呂真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
“比與那如虎一戰還要辛苦……”
苦笑一聲,呂真扶著墻起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距離他進入這個密室又過了一天時間。
精力耗損到這個程度,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恢復……
呂真有點無語,曲彤沒把他怎么樣,他卻差點被人兩句話給抽干。
“那個聲音究竟是誰的聲音?似乎認識我?”
呂真借著手機的光線側身看向石壁。
但是上面的字跡已經脫落,現在什么也看不見。
可是呂真知道,和那個聲音一樣,他之前看到的字跡也不是幻覺。
“昆侖是什么意思?神話傳說里的昆侖,還是現代地理上的昆侖山?又或者有什么寓意?”
一點點地向外挪去,走到出口的位置,抬頭看著那盤旋的石階,呂真幽幽地嘆了口氣。
原本只用了幾分鐘時間的路程,這回他走走歇歇,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石階頂部。
這回與之前被竇梅異能影響之后,變成咸魚狀態不同。
那次是身體沒問題,意識不想動彈,可是這回卻是意識想動彈,身體反而像個生銹的機器一樣,一動就難受至極。
再次回到石臺之上,模糊的光線下,呂真看向那一行經文所在之地。
主動進入內景,不知道能不能聽到那個聲音……
迄今為止,他在兩種場合下聽到了那個聲音。
第一次是被經文拖入自身的內景之中無意之下聽到了聲音。
第二次是在那行字跡之前。
可是現在字跡已經剝落,山谷內的炁也停止了向地下匯聚的過程,下去肯定不可能再聽到那聲音。
那么只有借住這行經文,主動進入內景才有可能再次聽到那個聲音,甚至見到那個模糊的背影。
前提是,他的精力至少要恢復到足夠被抽取的境地,否則情況會更加糟糕。
“你終于來了……”
“你來了……”
對方似乎認識我……呂真皺眉。
他只對那個聲音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但是一點也沒有相關的印象……
搖搖晃晃地走出通道,呂真瞇著雙眼看著二十四節氣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與金鳳等人進入山洞的時候是傍晚,現在出來的時候又到了傍晚。
天上白云堆積,只有靠近西邊的地方看得見云霞,這兩天為雨天的可能性很大。
走出二十四節氣谷,呂真與跑來的大耳小猴子正撞在一起。
“吱吱!”
小猴子舉起手里的果子興奮地向呂真炫耀。
呂真沒精力搭理小猴子。
聽著遠處傳來的溪流的聲音,呂真向溪水的方向走去。
小猴子像小朋友一樣,舉著水果圍著呂真轉悠不停,時而發出“吱吱”的催促聲,倔強地展示著自己摘下的最大的水果。
呂真一直沒有看它。
跑了一陣,小猴子惱怒地把水果砸向呂真,被呂真隨手接住。
小猴子沒有憤怒,反而興奮起來,圍著呂真又蹦又跳。
呂真不知道小猴子的腦回路是怎么回事,他現在也沒精力去琢磨一只小猴子的腦回路。
走到溪邊,呂真捧水洗了一把臉。
到水面平靜之后,他在水中看到了自己暗淡發黃的臉龐,與發黑的眼圈。
不過幾天時間,他卻像是老了十多歲。
堅持修煉那么多年,呂真從來沒有過那么明顯的精力匱乏之態,水里的臉讓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抓了一把頭發,呂真發現自己的發質也遠沒有原來那般柔順光滑,反而粗糙得像野草。
就算看不清,他也知道,自己的頭發肯定也變成了野草一樣的枯黃色澤。
按住自己腹部,腎臟所在的位置,呂真嘆了口氣。
腎臟受損更加嚴重,精力只能靠外補,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原狀……
站著也辛苦,呂真干脆在岸邊坐下。
把水果洗干凈,咬了一口,酸甜入口,讓他的意識更為清明。
這東西不錯……呂真看向手里的水果。
第一次吃的時候,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剛醒來,太多饑餓的緣故,受到水果刺激之下,才會覺得水果讓自己的意識更清明。
但現在一吃,呂真才發現這水果確實能讓他更為清醒。
他一吃完水果,那只同樣坐在岸邊等著投食的小猴子立馬又丟了一個水果過來。
呂真看明白了,這家伙似乎很享受投食的樂趣。
“謝謝。”
他把水果洗干凈,繼續吃起來。
一直把小猴子的水果吃完,呂真才返回二十四節炁谷。
那只腹肌大猴子在山谷頂端露了一面,立馬又消失不見。
這里應該是腹肌猴子一家幾口的地盤,其他猴子一般都不敢走入二十四節氣谷。
呂真第二次走進山谷。
三車之力有自己的節奏。
尾閭到夾脊雙關前,行炁如羊拉車,緩步慎行。
夾脊到玉枕,像鹿拉車,大步快行。
過玉枕,炁送泥丸宮,像猛虎拉車,大力前行,一舉沖過。
所以前行的節奏是慢、快、疾。
這次按照三車之力要求的節奏經過山谷,呂真并沒有感受到不協調的感覺。
走到山洞口,呂真轉身看向山谷內的曲折的條紋。
細看之下,條紋分成兩種。
較粗的條紋深度一致,但是寬度有所不同。
而在較粗的條紋之上,還有一條更為細密的條紋,這些條紋不僅深度一致,連寬度也完全一樣,與較粗的條紋明顯不是一人的手筆。
無根生到底在這里做了什么?
呂真的心中又生出這個問題。
里面那行經文周邊所刻的魔性經文與無根生在這里所刻的有幾分神似。
如果對這里的條紋沒有透徹的了解,曲彤肯定無法使里面鐫刻的經文和這里的條紋產生特殊的聯系。
那么,曲彤究竟又獲得了無根生的多少東西?知道多少秘密?
曜星社的曜為馮曜之曜,曲彤確實有幾分底氣。
搖了搖頭,呂真走入山洞之中。
沒有深入多遠,他就在山洞口與主干道交接的地方選了個合適的地方休息。
盤膝而坐,心神內視。
隨著炁的不斷流轉,經脈之中的燒灼感不斷減弱。
自身的精力也隱隱地在恢復。
炁息運行幾個周天之后,呂真發現自身對炁的控制能力更強了幾分。
對不能成仙的驚懼,對仙道之涂的思慮原本是他不能跨越的一道最大的門。
可是這時,思維轉動之間,無論是不能成就仙道,還是對仙道之涂的思慮都像鉛筆在紙上的涂鴉一樣,變得暗淡下去,不再成為他思緒之中的障礙。
呂真無法控制兩者的產生,現在也不知道兩者為何弱化。
但是陳珂一去,他的思緒通暢,炁行也更為順暢,前兩劫對于他已經不是什么問題。
現在他感覺自己距離第三劫也已不遠。
但是令呂真疑惑的是,這一過程究竟是如何產生的?
人人都說知行合一,但是又有幾人能夠做到知行合一?
修行之中人人都知道要遵循自然之道,不可執著于一端,但是能夠做到的,又有幾人?
除非有大智慧者自行頓悟,或者歷經世事之后,才能一朝開悟,做到知行合一。
呂真也知道自己不能時時執著于仙道。
可是,他以仙道為目的修行,又怎能不執著于仙道?
但越是執著,他就越是無法渡過由激發腎氣導致的驚懼之劫,與激發脾臟之氣導致的思慮之劫,反而令他與仙道更遠。
如此矛盾,就是呂真一直無法渡過前兩劫的原因所在。
他本以為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去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聽起來時間很長,但是對于修行中人其實并不長。
解決這個問題之后,進入第三劫,呂真也不過是個中年人。
那時,異人界也沒有幾人是他的對手。
可是,現在他竟然莫名其妙地邁過了這個關卡,已經看到了前兩劫的邊界,這本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是呂真心中也同時生出了疑惑。
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以前所未聞的手段瞬間點燃他所有的驚懼與思慮,并維持他的意識清明,將所有的負面情緒提前釋放就能做到?
潛意識里,呂真覺得有點問題……
里面肯定有最關鍵的東西存在,只是他自己沒有發現。
如此奇妙的修行之法……
昆侖……還有那個聲音……
二十四節氣谷究竟掩蓋了多少東西?
過了一夜,外面下起了下雨。
呂真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堆積在身邊沾著水滴的水果。
肯定是那只大耳小猴子投食給他的,不過呂真四處看了看,也沒有找到那只小猴子的蹤跡。
不知道又上哪野去了……恢復良好的呂真終于感受到了幾分活力。
不用時時擔心負面情緒淹沒自身理智,身體又生出了幾分精力,讓他心情十分輕松。
拿出水把水果洗干凈,呂真一邊悠閑的看著外面朦朧的小雨,一邊吃著水果。
他許久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看雨景的閑暇時光了。
以往總是想著的修行、仙道,現在卻在他的意識中不斷淡化,在他所考慮的比重中越來越小。
就算不能到達仙道,最終死在這樣的小雨之中好像也不錯……
以往從來不會產生的念頭,這次居然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呂真自嘲一笑。
仙道、仙道……他自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踏過了所謂仙道的最大的一道門檻。
吃完幾個水果,呂真忽然聽到幾聲凄厲的“吱吱”聲。
是小猴子的聲音……呂真皺眉聽了一會兒。
更加嘈雜的“吱吱”聲傳來,像是猴群遇到了敵人。
呂真起身走入二十四節氣谷之中。
一只從山谷上方跳下的大耳小猴子被呂真接住。
溫熱的液體順著呂真抓住的小猴子的腿上不斷流到呂真的手上。
“你們遇到敵人了?”
呂真將小猴子放下。
這只大耳小猴子不是喜歡投食他的那只,而是比較害羞的那只。
他仔細看了一眼這只小猴子腿上的傷口。
發現小猴子的腿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撕裂性的傷口,皮膚缺了一大塊,能清楚地看見里面的肌肉。
但是這只小猴子卻像是沒有感到痛覺一樣,一被呂真放下就一瘸一拐地向山谷外跑去。
看見呂真沒有快速跟上,又停下,轉身看著呂真焦急地“吱吱”怪叫幾聲。
“你想帶著我過去救它們?”
呂真明白了它的意思。
小猴子以為呂真沒懂,連忙跑回來拉呂真的衣服。
“你的智慧與人類小孩也相差無幾了。”
呂真抓住小猴子的脖頸,飛速向二十四節氣谷外疾行而去。
沒當他走錯路,手上的猴子就會掙扎。
“呵呵,這些猴子倒是精明,連戰術都知道。”
“我們一直想辦法隱藏氣息,沒想到走到這里還是被發現了。”
“多殺幾只就成了,殺到這些畜生害怕,看它們還敢不敢來騷擾?”
連接兩座山的石梁之前,幾個異人正在猴群之中縱橫來去,每次出手都必然要見到猴血,還有心思閑聊。
當中一個手拿飛爪的獨眼老者的手段尤為狠辣。
飛爪每次飛出,作為他目標的猴子必然要少一塊肉。
地上死了不少猴子,但是自森林之中還是有源源不斷的猴子趕來,悍不畏死地撲向幾人,然后留下更多的尸體。
出手的異人雖然個個都沉穩無比,一看就知道是高手,但是在那么兇狠的猴群的圍攻下,一時也沒有辦法渡過石梁。
猴群之中,一只顯眼的大耳小猴子正焦躁的跳來跳去,視線一直停在倒在那個手拿飛爪的老者不遠處的龐大的猴子身上。
渾身都是鮮血的猴子還活著,艱難地翻身之后,露出腹部那標志性的腹肌。
大耳小猴子更加的急切,混在猴群之中就向前沖去,然后被人一腳便掃了回來。
撞在一顆大樹上,小猴子發出凄慘的“吱吱”聲,掙扎了幾下,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站在不遠處,還有四五人在觀戰。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背負雙手,戴著墨鏡,頭發稀疏的老頭。
老頭左邊是一個小眼睛、小嘴巴,高鼻梁,相貌奇特的中年男人。
右邊是一個滿臉疤痕的中年人,與兩個躍躍欲試的年輕人。
“這些猴子都快成精了。”墨鏡老者的聲音沙啞,“看來這里有寶藏的傳聞不假。”
“我怎么敢騙您啊?”光頭中年人笑道,“這里可是無根生收集藏品的地方,過了這里,沒多久就到那地方了。”
墨鏡老者看向光頭中年人:“劉易,你知道么?騙我的人沒有一個能舒服的去死。”
“您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面對老者的威脅,名為劉易的光頭神態自若,“求真會那邊傳出的消息,您自己應該比我還清楚。”
“求真,求真,求的什么真?不就是想看這里面究竟有什么?哦,他們稱之為仙跡。”
“可惜,黃寧兒身死之后,求真會也隨之分崩離析,這‘真’肯定是求不到了,這不才便宜我們嗎?”
“求真會內不少人知道這事情,隨著求真會解散,他們這些人又各自投奔其他勢力,現在這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在我們之后,恐怕不少人會先后趕來。”
“可沒有多少人知道進來的方法。”老者冷淡道,“我其實很想知道,你既知道那么多,為什么要和我們合作。”
光頭向猴群示意:“這不是因為實力不夠嗎?現在那么多人一起才闖到這里,要是我自己過來,早就被猴群撕了。”
墨鏡老者不再說話。
右邊的一個年輕人忽然說道:“我聽說,求真會是被那個呂真一個人給打殘的?他有這實力?”
“呂真啊……”光頭中年人后怕道,“黃寧兒就是他殺的,不會有假,實力比起傳聞還要可怕。”
“黃寧兒也是水貨一個,說什么能競爭十佬,竟然被一個修煉那么幾年的年輕人給殺了。”年輕人自信道,“等我見到那個呂真,一定要向他請教幾招,打出我的威風來。”
沒等其他人說話,年輕人向墨鏡老者說道:“師父,這里的猴兒不錯,我抓一只回去當做寵物怎么樣?”
光頭中年人苦笑:“在這里殺就算了,帶出去會有麻煩……”
墨鏡老者卻是點了點頭:“小心點,這些猴子身手都不錯,速度、耐力,遠比普通人要強,已經媲美一般的異人,圍攻之下,修為不錯的異人也會有麻煩。”
“師父放心!”
話音未落,年輕人已經奔向了他看上的一只大耳小猴子。
“那我也出手吧,盡快拿到無根生的東西,以免夜長夢多。”
墨鏡老者右邊的滿臉傷疤的中年人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同樣布滿傷疤的上半身,向猴群走去。
光頭男人看著傷疤男人的背影,笑道:“我們那么多人來,這回就算有人捷足先登,也有能力把東西奪過來,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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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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