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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七章 唐門也不過如此

  “唐門,這幾天都很平靜啊……”

  唐門之外,坐在車上的王震球通過車窗看著唐門武校內明亮的燈光。

  里面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看起來是平靜,但是遠沒有表面那么平靜。”駕駛位上的郝意推開車門,“剛才傳出的消息,張旺帶著外門眾多弟子匆匆去了內門,怎么看都是要發生大事的樣子?”

  “難道要打起來了不成?”王震球的眼神有些躍躍欲試,“打起來好啊!一邊是唐門,一邊是那個魔頭名聲越來越響的家伙……”

  “想什么呢?”郝意滿臉苦笑,“發生在咱們地界內,你以為咱們能看熱鬧?一旦把事情鬧大了,還不是咱們幫忙收拾殘局?”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王震球跟著下車,“他在唐門待了那么久,我就知道有熱鬧可看……他從在異人界露面開始,做事就非常有目的性,這次來唐門肯定也是這樣。”

  “如果能在唐門達成自己的目的,那肯定沒事,但是如果達不成,沖突那自然無法避免,而以他的身份,親自來唐門,所求肯定不小……我就知道有好戲可以看。”

  “真是麻煩。”郝意看向唐門,嘆息一聲,“曜星社的事情勉強算是過了,南亞那些人又開始北上搗亂,又都集中到了咱們西南,忙得我焦頭爛額。”

  “呵呵,你前一陣子不還笑話人家西北那邊嗎?”王震球幸災樂禍道,“現在知道抱怨了?不過要我說,南亞這事,呂真做得好!”

  “那什么大師既然非法入境,打死也就打死了,這在異人界也是公認的規則,誰也說不出一個錯字,只是那些家伙輸不起罷了。”

  郝意擦了把汗水:“他們自認丟了面子,這回北上恐怕不只是找呂真麻煩,為那什么大師報仇,應該還想找回面子。”

  “他們找回面子的方法就那么一點,我感覺到時候會有挑釁之類,你要小心點。”

  “你的意思是他們北上會對我們這些進行挑戰?”王震球饒有興致道。

  郝意走向唐門:“看他們的語氣,好像是有這個意思。”

  “真是想多了。”王震球跟上,“他們不知道自己北上要找麻煩的是什么人物嗎?還有心思挑戰其他人?”

  他看了眼大門外已經注意到他們兩人的保安,壓低聲音道:“你說,要是唐門真的發生了大事……那么唐門有能力應付呂真么?”

  “不好說。”郝意遠遠地向保安點了點頭,頭也不回道,“唐門的實力遠非表面表現出來的這點實力,要論底蘊,遠強于我們西南分區。”

  “在西南這片地域,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都承認,唐門絕對是能夠與十佬級勢力匹敵的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王震球低聲道:“可是呂真也絕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家伙,以他的實力,在公司的評價中,已經不下于兩豪杰……”

  “唐門沒有那么簡單。

  ”郝意說道,“否則,當年張懷義也不會在唐門吃了大虧。”

  “你沒見過張懷義的尸體,我可是恰巧有幸見過……別說那么多,先見到呂真再說。”

  王震球笑道:“我們來的可不是時候。”

  “丹噬……久聞大名,今天如果能夠見識丹噬,這次來唐門也不算白來一趟。”

  呂真的右手仍然抓在唐秋山的腦袋之上,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

  他的雙眼中已經顯露出興奮。

  丁氚蠶爰識丹噬,呂真自然對丹噬也感到好奇。

  將老農功修煉到大成的張懷義的死因就在很大程度上與丹噬有關……

  “沒想到你的地行仙修為也那么高深……”許新厚重的眼袋下,無精打采的雙眼看向呂真腳下變為粘稠液態的地面,“你的修為還要超出我的預料。”

  他微微搖頭:“我已經廢了幾十年,你看我這樣子,能和你交手嗎?”

  “我這老頭子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了……門長也不希望這事情發生,所以放下秋山吧,不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里畢竟是唐門。”

  呂真輕笑一聲:“唐門又能怎么樣?”

  “唐門不能怎么樣。”張旺冷聲說道,“唐門只會殺人……只要傷了秋山一根汗毛,你和我唐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現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放下秋山,老老實實喚醒唐妙興,我就既往不咎,放你離開唐門。”

  “你要知道,這里是唐冢,是唐門防衛最為森嚴的地方,更何況,在外面,我早已令外門弟子做好了準備,只要你和我唐門產生沖突,面臨的就是整個唐門的圍堵,希望你慎重行事。”

  “你似乎產生了一些誤會。”呂真看向張旺,平靜說道,“第一點,我并沒有求著唐門與我做交易,我與唐妙興門長的交易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礎上所進行的交易。”

雅文吧  “而唐妙興身為門長,既然已經把我需要的東西交給了我,你們哪來的資格要回去?”

  “就算唐門長醒來,他既然已經接受了我的交易之物,又哪來的資格把東西要回去?”

  張旺冷哼一聲:“你得到的東西是我唐門概不外傳的東西,你以為唐妙興有資格把東西傳給你嗎?”

  “哦,那么說來……”呂真說道,“把唐門的秘傳之法傳給我的唐妙興門長就是唐門的罪人?也就是說,你要追究唐妙興門長的罪過?”

  張旺看了眼地上的唐妙興:“他既然做錯了事,任何一個唐門弟子都有資格追究他的過錯。”

  呂真點點頭,環視了一眼唐冢內的內門弟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現在你代表的是唐門,不僅要追究唐妙興門長的過錯,還要收回我看過的有關的內觀之法。”

  張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諸多內門弟子對視幾眼,有些無所適從。

  “第二點。”呂真繼續說道,“即使你想追究唐妙興門長的罪過,那也是你們唐門的事情,而交易是在我和唐妙興門長之間進行,除了唐妙興門長之外你有什么資格做出決定讓我喚醒唐妙興門長?”

  呂真一字一頓道:“你又憑什么認為,你有資格違背唐門長的意愿,強行將他喚醒?”

  “因為他是門長!”張旺低沉道,“門長自然有門長的責任,可是他做了什么混蛋事?就他這樣,身為唐門弟子,追究他的過錯,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呂真的語氣隱含譏諷,“但是你也知道,他是門長,可是你又為何不尊重門長的意志,反而要違背唐妙興門長的命令行事?不管你找什么借口,你所做的事終究背離了唐門長的交代。”

  張旺神色變換,最終又變得堅定:“我……只是在糾正唐妙興所犯下的錯誤,令唐門的發展走入正軌,我張旺,對得起唐門的歷代先祖!”

  他抬頭看向呂真的雙眼:“多說無益,還是那句話,放下秋山,喚醒唐妙興,交出你拿到的東西,我們讓你離去,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否則……”

  即使當年的張懷義在被唐門中人發現之后,也打消了強闖唐門的念頭,可見唐門的實力之深厚。

  更何況這里是唐門封鎖最為嚴格的秘地,在所有唐門的強者都到齊的情形下,在整個異人界又有幾人能在他們的配合之下,占到便宜?

  張懷義只在楊烈幾人的出手下,就不得已付出被丹噬所傷的代價,才能從唐門脫身。

  而今天,許新若是也愿意出手的話,在這里的唐門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張懷義闖入唐門的那天!

  “否則……”呂真的手掌緩緩收緊,“否則什么?”

  巨大的壓力之下,唐秋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捏碎。

  強烈的痛感令他蒼白的臉龐變得扭曲起來,但他緊咬牙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住手!”見狀,張旺連忙大聲喝道,“呂真,你莫非真的要與唐門不死不休,走到沒有一點余地可轉圜的地步?!”

  “余地?”呂真看向垂頭不語的許新,“不留余地,你們唐門又能怎么樣?”

  那種讓他心生悸動的強烈危險感已經消失不見,許新又恢復成了普普通通的老者。

  看來就算以唐秋山來刺激,他今天沒有多少出手的意思……

  呂真隨手將唐秋山扔下。

  唐秋山還未落地,早已有所準備的張旺瞬息之間已經出現在唐秋山的身前,一把抓住了唐秋山。

  與此同時,光頭唐堯與身旁的中年女人對視了一眼,身體迅速虛化,消失在原地。

  向張旺探出手掌的呂真驟然停下。

  一點雷光在他的手中出現,如同長矛一樣像他的身后刺去。

  虛無之中,唐堯現出身形。

  雷光從唐堯的胸口穿過,好似從幻象中穿過一樣,直接透體而過,沒有傷到唐堯半分。

  “幻身障?”

  呂真卻沒有太大的驚訝。

  這就是唐門大名鼎鼎的幻身障,能夠在對手的視野中消失,達到隱身的效果。

  如果把幻身障修煉到極致,配合氣息,就能完全地隱蔽身形,以呂真對諾拿羧窀兄也未必能夠發現使用幻身障的唐門弟子。

  這是唐門暗殺的絕技之一。

  此時的唐堯雖然沒有把幻身障修煉到連呂真也無法察覺到的恐怖地步,但是他在唐冢之中修煉多年,日夜感悟生死關,心中早已沒有多余情緒的干擾。

  那些由呂真所激起的些許憤怒在他動手時便已煙消云散,使他使用幻身障時沒有任何破綻。

  幻身障最大的阻礙除了修為不到所造成的自身氣息無法完全掩蓋之外,就是情緒暴露自身的位置。

  可是此時的唐堯已經克服了后者,成了沒有情緒的殺人機械一般的存在,可見幻身障在他的身上是如何的可怕。

  既然身為唐門弟子,在呂真把話說到藐視唐門的地步,他們已經不能不出手。

  身為唐門弟子,他們就有責任,讓藐視唐門者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唐門!

  而身為精銳內門弟子中的一員,唐堯的實力僅在唐妙興以及張旺等少數幾人之下,他出手正代表了唐門中堅一代的實力。

  從被擊穿的胸口開始虛化,唐堯再次消失在原地。

  張旺把唐秋山放下,轉身看向與呂真交戰的唐堯。

  看到唐堯的胸口被擊穿,無聲無息地消散在原地,他心中松了口氣。

  他自身雖然并不精通幻身障,但是以他的見識也知道,這種程度的幻身之法雖然還不如唐妙興本人,已經不下于他印象中唐妙興早年間的水平。

  他雖然厭惡唐妙興將那么多內門弟子拘束在唐冢之中苦修丹噬,致使數位有大好前途的內門弟子身死在唐冢之中,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在唐冢的環境之中,又極為適合培養唐門的殺手。

  以唐堯的水平,至少能夠自保吧……

  “好一個幻身障……”腦袋還在發痛的唐秋山也看向身形閃爍的唐堯。

  所有內門弟子都在緊張地看著唐堯。

  唐堯已經代表了他們的最高水平,他們與唐堯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

  張旺不擅長刺殺,在外門負責教導五寶護身法。

  所有的刺殺之術一般由唐妙興教導,諸如幻身障以及瞬擊。

  張旺顯然不是呂真的對手,而在唐妙興還未醒的情況下,唐堯已經代表了唐門刺殺之術的巔峰。

  如果唐堯也輸了,那就意味著,在徐新之外,唐門沒有能力在單打獨斗的情況下戰勝呂真。

  “這白光,好像有點熟悉……”所有人中,只有衣衫襤褸的許新嘀咕了一聲,然后垂下頭,好像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身形閃爍,唐堯出現在呂真的左側,帶著毒諾撓藝婆南蚵勒嫻哪源。

  白色電光閃爍,還未擊到唐堯的身上,唐堯便已主動消散。

  如同跳躍閃爍的幻影一樣,唐堯在呂真的身前一閃而逝,再出現時,已經位于呂真的左前方。

  瞬擊!

雙眼中異彩閃過,唐堯的右手猛然揮出,化為無數只手,將呂真的整個左側的上半身都籠罩在其中。uu看書  他的手并沒有增多,只是以他右手發出的連擊速度太快,而造成的視覺幻象罷了。

  瞬擊乃是一種近身遭遇強大目標的一種刺擊手法,速度極快,不需要刻意追求精度,而要保持在一定速度下力道均勻的攻擊。

  它所追求的也不是在連擊時擊倒對手,而是在這使人應接不暇的高速連擊中發現對方的弱點,在最后一擊中擊中對方的要害,使對方失去反抗之力,甚至直接殺死對手。

  瞬擊的最后一擊是舍棄了控制力的絕對一擊,所以在訓練中都要把擊中對手的要害訓練成不假思考的本能才算是訓練有成。

  而唐堯便是在瞬擊中訓練有成的人物。

  可是……不到兩息,瞬擊的上百擊全被呂真面無表情地接下,唐堯始終沒有發現呂真身上的弱點,心中逐漸生出焦躁。

  他下意識地向張旺方向看了一眼,忽然擊出的右手一緊,好像是被鐵鉗夾,使他的右手動彈不得。

  唐堯正想有所反應,呂真的另一只手已經落到了他的脖子上,令他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

  “唐門,也不過如此。”

  提著唐堯的呂真輕飄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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