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先出聲了,“這是……中心城遭遇敵襲?”
“應該是,”蕭莫山點點頭,但也是一臉的茫然,“誰會偷襲中心城……峽谷嗎?”
不多時,遠處響起了槍炮聲,一開始是稀疏的幾聲,逐漸就變得密集了起來。
緊接著,又有劇烈的爆炸聲傳來,距離很遠,但是威力不小,安全屋里都能感覺到震動。
槍炮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又變得稀疏了起來。
直到兩個小時之后,還有時不時的冷槍響起。
又過半小時,槍炮聲勐地又激烈了起來,就像是爆豆子一般,卻是在另外一個方向。
緊接著,轟隆隆的爆炸聲傳來,此起彼伏不絕于耳,比剛才的聲勢大多了。
這一次戰斗持續的時間就長了,一直到了午夜,槍炮聲才減弱了一些。
不過槍炮聲轉弱之后,結束得倒是很快,十來分鐘之后,槍聲逐漸中止。
最后,是傳來一聲巨響,然后就徹底寂靜了下來。
“我知道了,”蕭莫山沉聲發話,“是叛軍。”
戰斗一起,三人擔心引來搜捕,根本沒有出安全屋,現在他竟然能判斷出叛軍。
本特利很驚訝地發問,“叛軍?中心城居然有叛軍?”
他可是中心城的土著,雖然只生活了二十年左右,但是不知道的消息很少。
“你們不知道很正常,”蕭莫山沉聲發話,“沒想到居然膽大到攻打中心城。”
“我覺得不正常,”本特利抗議他的說法,“我家祖上一直在中心城生活,沒聽說過!”
蕭莫山無奈地看他一眼,“墮落者總聽說過吧?那就屬于叛軍。”
“墮落者我當然知道,”本特利叫上真了,“但那是野生的……它們怎么可能是叛軍?”
蕭莫山思索一下,然后緩緩回答,“最初的墮落者,就誕生于叛軍里。”
“當初他們缺少吃喝,以死去的同伴為食,才有了大量的墮落者……野生的是少數。”
曲澗磊忍不住出聲了,“但是墮落者好像多數神智都不太正常。”
“智慧不會受到多少影響,”蕭莫山冷漠地回答,“吃人多了,誰的心智都會扭曲。”
“那些扭曲得比較厲害的墮落者,叛軍也不會收留,直接驅離了。”
曲澗磊思索一陣,然后又發問,“叛軍……他們叛的是什么?”
蕭莫山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們想的,當然是推翻現有的社會秩序。”
你這可不是廢話?曲澗磊不動聲色地表示,“沒有自己的正治主張嗎?那可走不遠。”
“說這些有必要嗎?”蕭莫山不以為意地回答,“好像你會參加叛軍似的。”
“那絕對不可能,”曲澗磊毫不猶豫地表示。
正治主張之類的一概不論,只說吃人這一點,他就絕對不可能加入叛軍。
本特利也壓根沒考慮這個問題,雖然他在流浪的這些年里,很是做了點心狠手辣的事。
但是他終究出身于中心城,從小受到的教育不錯,基本的三觀沒太大問題。
他在意的是另一點,“什么時候,叛軍居然能匯集起這么多人了?”
蕭莫山還是很不在意,“能有多少人?聽著聲勢大而已,一個A級之上就能搞定。”
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A級之上就不怕熱武器了?”
“當然怕了,”蕭莫山繼續回答,“不過叛軍……呵呵,能有多強大的武器?”
然后他側頭看曲澗磊一眼,“今天說了不少,索性再說最后一句吧。”
“你以為峽谷控制修煉方式,是針對中心城嗎?他們是不想讓叛軍得到相關知識。”
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他覺得這些話里面,還是有點邏輯問題。
但是蕭莫山已經表示不會再說,他一向不喜歡勉強人,當然也就不會再問了。
反正叛軍這種事,距離他很遠的。
正經是他想起來,當初后京遭到墮落者攻擊,他們接受了好幾撥的檢查,暴露了住處。
他眉頭皺一皺,“這個安全屋,會不會變得不安全了?”
“肯定會大搜查,”蕭莫山無奈地回答,“這么大的事情,峽谷的A級之上該出動了。”
本特利的眉頭皺一皺,“來中心城嗎?”
“當然,”蕭莫山毫不猶豫地回答,“肯定要大查一波了,咱們來的真不是時候。”
難道我真的招黑……曲澗磊無奈地撇一撇嘴,“要不,咱們混進城去?”
“這個想法倒是可以試一試,”蕭莫山點點頭。
“反正咱們都是通緝犯,榜上有名,不會是叛軍。”
合著通緝犯還成背書了?曲澗磊聽得也是有點無語,不過這話……邏輯有點不通吧?
本特利卻是一本正經地發問,“趁著黑夜……現在離開嗎?”
“這大半夜的,一旦被發現,會被集火的,”蕭莫山悶悶地回答。
“曲澗磊大概率不會有事,我躲過去的可能也不小,但是你……恐怕就危險了。”
“這話說得,”本特利聞言翻一個白眼。
但是最終他還是表示,“那就等天亮了再走,希望會好一點。”
天剛蒙蒙亮,三人就上路了,好在安全屋里有一輛偏三輪,正好載三人。
安全屋距離公路不算太遠,曲澗磊將三輪摩托推上公路,盡量不使用各種屬性元素。
蕭莫山和本特利也是如此,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來。
就在這時,公路對面傳來一聲驚喜的吶喊,“簡壘”
曲澗磊訝然望去,卻是一個用繃帶吊著膀子的年輕女人。
她一臉的笑意,站在路邊用那只完好的手沖著他搖擺。
曲澗磊疑惑地皺一皺眉,見了通緝犯這么開心?“請問你是?”
“我是治安隊的,”女人開心地向他走來,“上次咱們見過的。”
“我搜捕逃犯的時候受傷,跟同伴走失了,你能幫我代為通知他們一下嗎?”
曲澗磊一指自己的鼻子,表情怪異地發問,“你確定要我這個通緝犯幫你傳話?”
“誰不知道你是冤枉的?”女人笑吟吟地回答,“很多人都同情你,你不知道嗎?”
“哦,”曲澗磊點點頭,然后掣出腰間的手炮,抬手就是一炮。
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頭顱“砰”地炸裂,紅的白的四濺。
本特利訝異地側頭看他一眼,卻也沒說什么。
蕭莫山招手嗅一下,臉上現出了厭惡之色,“果然是墮落者的氣息……精神感知到的?”
曲澗磊很隨意地回答,“我不記得見過她,所以殺了再說。”
本特利又訝異地看他一眼,“你的記憶力有這么好?”
剛才他是出于信任,不對搭檔的行為做出評判,現在是真的吃驚了。
曲澗磊白他一眼,“我何止記性好?快上車吧,這一槍會引來人的。”
他的腦子擅長計算,但并不是超憶,只不過……他在中心城,出門的次數是有限的。
而且他對治安隊員非常敏感,畢竟雙方結仇不小。
治安隊里有同情他的人沒有?肯定有,但未必能有多少。
再加上這女人出現得詭異,表現得又相當熱情,他就毫不猶豫地先下手為強。
事實上,他可以使用精神力感知一下,能更好地判定對方的情況。
但是遭遇到了這么大的事件,他還不知道會衍生出多少麻煩,精神力能省就省一點吧。
三輪摩托疾馳在公路上,今天往來的車輛特別少。
在距離中心城至少五十公里處,遠遠地就能看到一個檢查的關卡。
曲澗磊正琢磨著,該怎么過這個關卡,然后眼睛就是一亮,“我去……黑豹?”
黑豹原本是執法隊的,雙腿斷掉之后,就相當于是廢人了,在執法隊領一份養老金。
直到他進階B級,實力大漲之后,才重新歸隊。
不過因為他終究是殘疾,有些事情還是有所不便,所以只是一個小頭目。
現在他就帶著一個下屬和兩個改造戰士,在這里做關卡的后盾。
曲澗磊停下車來,摸出一塊腕表,開始呼叫黑豹。
事實上,三輪摩托遠遠地停下,就已經引起了關卡上個別守衛的關注。
黑豹接起腕表,聽說是簡壘,思索一下就表示,“過來吧,我保你沒事。”
為了以防萬一,曲澗磊靠近關卡的時候,還特意給己方三人施加了障目術。
但是這個術法,對黑豹的影響不大,風屬性原本就擅長感知,更別說他提前得了通知。
見到摩托車駛來,黑豹沖他們招一招手,“那輛車過來……我查看一下。”
他假巴意思地檢查了一遍,點點頭,“嗯,沒問題,可以走了。”
“走個什么,”蕭莫山笑瞇瞇地發話,“別假裝不認識我們,等你下工了,一起喝酒。”
其他守衛正奇怪呢,執法隊怎么親自檢查人,一聽就懂了,合著這幾位是熟人。
黑豹一聽,也只能苦笑一聲,“等我下工?那得到夜里了……這幾天要忙死。”
曲澗磊不善交際,但是這個時候勐地靈機一動。
“這么辛苦?那回頭我弄點吃喝給你們送過來。”
黑豹無奈地看他一眼,“有人送飯……算了,那飯不行,多帶點,弟兄們也都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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