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級覺醒者被扼住了喉嚨,在空中無助地掙動著,卻不敢做出任何的還擊。
眼見他的臉色逐漸變紅,甚至開始發紫了,前臺終于壯起膽子,撳下了報警器。
凄厲的警報聲才剛剛響起,一股巨大的威壓就降臨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冷哼。
“好大的膽子,哪個混蛋敢在這里撒野?”
真不愧是朝陽學院,比那些邊緣星域的學院強太多了,隨便一個產業里,都有至高坐鎮。
“你算個什么玩意兒?”偏執狂的氣勢再漲,冷冷地發話,“給我滾出來!”
“真特么好膽!”那位至高聞言也怒了。
緊接著,人影一閃,一個粗壯的中年人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他冷冷地看著偏執狂,依舊釋放著氣勢,“報上你的名字和來歷,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你算個什么東西!”偏執狂冷笑一聲,“你是哪一屆的?”
中年人遲疑一下,還是報出了自己的來歷。
他已經猜到了,對方應該是朝陽畢業的學生,否則的話,真沒誰敢在朝陽門口這么撒野。
既然是校友,那肯定要留點情面,哪怕對他來說,朝陽的校友隨處可見。
“小字輩,”偏執狂冷哼一聲,“比你大十幾屆,有個什么林的水屬性……至高了沒有?”
中年人思索一下回答,“考林斯嗎?在A級的時候死了。”
朝陽學院并不缺乏驚才絕艷之輩,但是能讓他記住的人,還真的不多。
“對,就是他,”偏執狂聞言點點頭,然后輕喟一聲,“唉,又是一個沒成長起來的。”
中年人輕咳一聲,“這位學長,你能把人先放下來嗎?”
這一刻,他心里也有點納悶,考林斯都死了一百六七十年了,這學長……一直在做什么?
偏執狂冷哼一聲,把人放了下來,“我撒野……呵呵,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嗎?”
“這個事等一等再說,”中年人一擺手,淡淡地發話,“學長你是不是該表明一下身份?”
偏執狂又冷哼一聲,丟出一塊牌子,“自己心里有數就好,別給我收拾你的理由!”
中年男人接過牌子一看,臉色頓時就是一變,他驚駭地看向對方,“您這是……”
如果真是這位的話,那還真的有資格在這里撒野!
“你心里有數就好,”偏執狂淡淡地發話,“不信的話,可以去查證!”
中年人還真是不得不查證,他取出一個終端,掃描了一下牌子。
然后他畢恭畢敬地將牌子遞還,“冒犯您了,您這是已經……”
對方的年紀已經超過四百歲了,莫非是……踏足到了那一高度?
“沒有什么已經,”偏執狂收起牌子,面無表情地反問,“我就不能冷凍一段時間了?”
“當然……可以!”中年男人遲疑一下,還是點點頭。
他不是特別相信對方的話,畢竟是號稱朝陽五百年才出一個的天才。
不管怎么說,既然是這位,真是有資格不賣他面子。
他收拾一下心情,才恭恭敬敬地發問,“學長您這是……”
“我來看望一個故人,”偏執狂面無表情地回答,“結果居然要檢查我的基因圖譜!”
“這個……”中年男人聞言無語了,至高的基因圖譜,那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檢測的。
當然,具體到研究中心這個規定,還是客觀存在的。
如果來的至高不是朝陽畢業的,中心也可以強行要求檢測,學院則是中心的堅實后盾。
然而,來的人就出身于朝陽,還是出名強橫的至高,那也只能怪這個B級運氣不好了。
所以他只能勉力笑一笑,“學長,您要是提前亮明身份,就沒有這事了。”
偏執狂不屑地哼一聲,“憑他也想知道我的身份……配嗎?”
這話還真的在理,在兩百年前,他的身份就非常敏感,密級非常高。
沒錯,至高里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是頂尖的那一撮人。
中年男人也知道這一點,只能訕訕地笑一笑,然后他就是一怔,“故人?”
“嗯,”偏執狂點點頭,他跟沐雨的關系,知道的人不算少,也就懶得多說了。
——賈水清都能有所耳聞,你是坐鎮研究中心的至高,不會不知道吧?
中年男人聞言微微頷首,“好的,您的身份算是驗證成功了,我就不打擾您了。”
一邊說,他一辺轉身離開。
那名B級還在干咳,見狀忙不迭地喊一聲,“大人,咳咳……這里還需要……咳咳……”
中年男人冷冷地掃他一眼,“沒大沒小的,還輪得到你對我指指點點?”
說完這句話,他又沖偏執狂點點頭,身子一晃就消失了。
偏執狂的眉頭皺了一皺,冷冷地看向那位B級,“你好像有點意見?”
“我這個……沒有意見,”B級結結巴巴地回答,然后看向前臺,“你帶這位大人去!”
“不用她!”偏執狂沉聲發話,陰森森地盯著對方,“你帶我去!”
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中心……似乎有點問題。
“這個……大人!”B級的雙膝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大人,真不關我的事。”
偏執狂的眉頭微皺,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盯了足足有一分多鐘,他才毫無表情地發話,“你是想死嗎?”
“大人,真不關我事,”B級覺醒者的牙關都開始打戰,“我、我來了中心才十來年。”
“說吧,”偏執狂的眼中滿是冷漠,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個、這個、這個……”B級覺醒者“這個”了半天,才心一橫。
“您要看的那位至高,她、她、她已經被喚醒了!”
“什么?”偏執狂的眼睛一瞇,一股懾人的氣勢瞬間爆發了出來。
前臺小姑娘一個屁蹲就坐到了地上,緊接著,一股氨水的氣味傳來——她居然嚇得尿了。
偏執狂又收起了氣勢——他真不是有意為之,實在是沒有控制住。
他瞇著眼睛,陰森森地發話,“告訴我,是誰干的?”
“好了,”曲澗磊拍一拍他的肩頭,“正事要緊,先問一問沐雨的消息。”
又……又是一個至高!B級的眼中,浮現出絕望的神色。
他倒是沒有注意到,曲澗磊居然能壓制得住偏執狂。
主要是對方敢直呼“沐雨”二字,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比得罪一個至高更慘的事情……就是得罪了兩個至高。
偏執狂定一定神,然后沉聲發問,“沐雨現在哪里?鄭重警告你……我不會問第二遍!”
“我、我馬上去查,”B級覺醒者哆哆嗦嗦地回答。
然后他連滾帶爬地沖向前臺,兩手齊用,瘋狂地在終端上搜索著。
前臺使用的終端功能很強大,差不多半分鐘之后,他就搜索到了答案。
沐雨是在二十二年前被喚醒的,因為她沒有生活自理能力,差點被送到了榮養院。
榮養院有點類似于敬老院,不過好的一點是,里面都是為帝國立過功的老人。
但就算是那樣,榮養院的條件也沒有多好。
尤其是那些意識都不是很清醒的老人,被克扣物資都是小事,經常還會受到虐待。
總算還好,沐雨有個侄孫居住在祝福星,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后,把她接走了。
她的侄孫名叫鄭天文,目前居住在清水鎮,距離朝陽有八千多公里。
“我這就去找她,”偏執狂黑著臉發話,然后又看向曲澗磊。
“勞煩你看住他倆,如果他們想向任何人發出信息,你可以直接殺人……我授權的。”
曲澗磊無奈地翻個白眼,“都特么是什么破事!”
他有點排斥這么高調,但是偏執狂考慮的也很有道理。
沐雨被提前喚醒,肯定是有原因的,出手的人動機不明,但毫無疑問,起碼有一定惡意。
相關的人一旦得知偏執狂回來了,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也很難說。
所以他還真得看好這倆,以免發生更嚴重的事情。
他心里有點膩歪,卻還不得不提醒一句,“剛才那個至高……要不要我把他抓回來?”
B級覺醒者聽到這話,終于憋不住了,也小便失禁了。
——敢公然放言在朝陽的門口抓至高,這得是什么祖宗級別的存在?
偏執狂遲疑一下,還是搖搖頭,“算了,終究是校友,給他留點至高的面子吧。”
然后他又看向B級覺醒者,惡狠很地發話,“如果真涉及了那家伙,就別怪我要殺人了!”
曲澗磊沒接這話,而是看向了花蝎子,“你陪他走一趟……小心一點。”
偏執狂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必須有人陪同關照,否則容易給人可乘之機。
花蝎子聞言點點頭,前后腳跟著偏執狂出去了。
曲澗磊看一眼那兩位,也懶得說話,直接放出了兩把椅子,招呼天音一聲。
“坐吧,估計得等一段時間。”
天音也沒有客氣,緩緩地坐了下來,很有點雍容的氣度。
然后她輕喟一聲,“真沒想到,朝陽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位可是三百年一遇的天才。”
B級覺醒者聞言,眼睛就是一亮,“大人也是朝陽畢業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