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說的那兩家,正是買下精血的基金,和買下凝嬰丹的集團公司。
曲澗磊等人也在關注這兩家,不過并沒有夕照這么上心。
他們雖然對凝嬰丹有必得之心,但是沒打算馬上出手。
拍賣才結束,就發生了搶奪事件,所有參與拍賣的人,肯定都會受到重點調查。
雖然都是匿名參加的拍賣,可那只是讓大家參與法拍的時候,不要有太多的顧忌。
曲澗磊他們沒有暴露身份,但是在官方的大力調查下,也不可能成為透明人。
得知消息之后,曲澗磊跟著夕照前往查探,景月馨緊隨其后。
夜里又在下雨,溫熱的雨絲,很好地幫二人遮掩了身形。
那兩家會面的地點,是在湖邊的一家商務會所里。
參與談判的是兩名至高。
基金來的至高個頭高一點,一臉的笑意,公司來的至高個子矮,滿臉陰鷙。
兩人各帶了兩名助手,都是A級。
事實上,公司來的那名至高有理由氣色不好,因為他是被對方強行邀請來的。
曲澗磊和景月馨坐在湖邊的涼亭邊,一人端著一瓶果酒輕啜著。
涼亭里燈光明亮,湖邊沿岸有路燈和璀璨的燈帶,一副祥和安寧的盛世美景。
雖然是下著雨的深夜,游客也很多,像他倆一般暢飲的也不少。
兩人正好在涼亭檐下,四周的光線昏暗,感覺像是一對情侶。
不過喝酒歸喝酒,那兩家的爭執,他倆是感知了一個真又真。
合著笑臉的至高,正在勸誡陰鷙的至高,把那顆丸藥轉讓出來。
兩人倒是沒有談具體的價錢,笑臉至高表示,貴方今天這事辦得,讓我們很被動啊。
集團的至高黑著臉表示,我沒覺得做得有什么不妥。
既然是拍賣,那就是價高者得,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是輸不起還是怎么著?
此人的口氣,跟他在拍賣場的表現相仿,反正就是很不含糊的樣子。
做為一個近年上升勢頭極猛的集團,有這樣的氣場倒也不奇怪。
基金的至高并不生氣,而是似笑非笑地發問,都說貴方認識至高之上,方便引見一下嗎?
陰鷙至高面無表情地表示:我們是否認識至高之上,與貴方無關。
倒是我想勸你一句,小心禍從口出——涉及至高之上,態度能這么隨便嗎?
不是我小看 貴方,一個小小的基金,怕是保不住你的。
結果笑臉至高的笑意越發地明顯了——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其實我懶得理伱家后臺是誰。
但是招搖撞騙到我們頭上,我們要是不予理會的話,豈不是讓別人笑掉大牙?
兩人說話都不是很直接坦率,但是火藥味十足。
關鍵是基金的至高已經隱約點明:你們背后根本就沒有至高之上。
至于說為什么不認識至高之上,還要以超高價格購買丸藥……這需要明說嗎?
無非是宣傳的需要,或者說想震懾什么人。
新崛起的勢力,上升勢頭還很猛,花個一百億的溢價,解決一些麻煩,還是很劃得來的。
面對對方的猜測,陰鷙至高一直就是一臉的陰沉,
他倒也沒說什么過分威脅的話,看起來也很是胸有成竹。
不過曲澗磊和景月馨的神識極強,可以感知細微的情緒。
對方就算是至高,情緒波動較為劇烈的話,也不難察覺。
兩人對視一眼,已經確認了情勢,景月馨哼一聲,“還真是裝出來的。”
曲澗磊也搖搖頭,“作死的方式很多種,何必這么想不開呢?”
會所里的兩個至高交流得不是很頻繁,經常半天才有人說一句,就像法器的競拍一樣。
兩個多小時之后,二人終于中止了這有一搭沒一撘的交談。
到了最后,陰鷙至高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我不信你沒想到,如果這顆丹藥……是我們想討好某位大人呢?我們有這樣的實力。”
說完之后,他轉身離開,沒有更多的話。
笑臉至高看著他離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幾分鐘之后,才勉力一笑離開。
景月馨看老大一眼,“兩人都帶了助理前來。”
曲澗磊微微頷首,“看來咱們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他們此前的等待,只是為了撇清,現在雙方都劍拔弩張了,出點狀況……也不算意外吧?
景月馨思索一下發話,“那么,兩邊都搶?”
凝嬰丹是一定要取走的,不過有機會弄到元嬰精血,也沒必要放棄不是?
曲澗磊卻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先看一看,元嬰精血藏得是不是很隱秘。”
景月馨思索一下,然后笑了起來,“你可真夠陰險的。”
“不是,”曲澗磊搖搖頭,“兩邊都丟東西的話,也 容易讓人生出疑心……”
拍賣會出現天價法器,這本身就是一個火暴火乍性新聞,當天晚上就傳遍了整個天宇星。
不過第二天,有更勁爆的信息傳出,拍賣會賣出的神文丹藥,被人半夜搶走了。
沒錯,不是偷而是搶——這種級別的寶物,又是剛剛到手,怎么能沒人看守?
看守的兩名A級被人打昏了,保險箱發出的警報,驚動了不遠處的至高。
然而至高出面,也沒有留下對方,反而被砍掉了一條胳膊。
這一家在第一時間就告知了城衛,沒多久大批城衛趕到現場。
該集團明面上有兩個至高,還有其他至高參股,最近上升勢頭又猛,愿意捧場的人不少。
一般來說,就算遇到這種事情,他們也該私下解決,而不是尋求城衛來主持公道。
這不是丟人與否的問題,而是這么大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城衛的權限,根本沒能力處理。
但他們還是喊來了城衛,并且指出了嫌疑人——應該某個基金授意的!
城衛是真沒能力處理,但還是得硬著頭皮找到另一方:是不是你們做的?
基金的人矢口否認,表示我們不會做這種事。
不過事情有意思也在這一點了,城衛要他們提供一些佐證,但是被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基金一方的原話是:除了對基金客戶,我們從來不自證清白,對方有證據就只管提好了。
作為回應,集團的人冷冷撂下一句:不承認是吧,那咱們走著瞧。
然后又有傳言說,該集團的人找來城衛,并不是讓城衛幫忙出頭的……那還不夠丟人的。
人家只是讓城衛做個見證,回頭自有大人物出頭。
就在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始作俑者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法器的身上了。
易何終于能確定,競拍法器成功的是何許人了。
那位是一家研究院的至高,名叫格瓦斯。
不過易何通過感知得知,格瓦斯只是出面競拍,真正買家是他的老師。
他的老師是一家高等院校的董事會成員,地位崇高,而且年事已高。
這個校董跟法器的原主人也認識。
法器主人聽說自家的消息走漏,仔細打聽了相關的細節。
最終他得出的結論是,這幫家伙是亡命徒,不宜招惹。
聯盟的其他人看曲澗磊他們,那是義薄云天正義感十足。
但是法器原主人也是至高,他太明白這種人執拗的性格了。
可以為四萬人多花一百億,但是前期沒談好價格的話,寧可撒手走人,活的就是個任性。
他不想冒這樣的風險——萬一人家要低價買法器,他賣還是不賣?
所以他跟校董商量,安排著在拍賣會上走了一圈,算是撇清了自己。
老校董也正好有需求,他希望自己能在老去之前,為人生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他買下法器,是為了捐獻給學校——如果校方能借此搭上那幫強人,那就更完美了。
再說一句題外話,四千多億一件法器,也基本符合目前聯盟的市場行情。
帝國的法器行情,已經到了一萬億左右,可聯盟終究不是帝國,兩國還正處于敵對狀態。
而且跟十來年前相比,哪怕是四千億,也是翻了好幾個跟頭,漲價速度驚人。
格瓦斯也很清楚,自己手上的法器有多么燙手。
原本他是打算好了,法器得手之后,直接奔赴一個合作伙伴處,搭乘私人星艦直接離開。
但是他人剛剛要上星艦,心里猛地冒出一股巨大的不安。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仿佛冥冥中有個聲音提醒他:一旦登上這艘星艦,絕對有死無生!
格瓦斯是學院派的至高,戰力雖然不差,但是更擅長研究,戰斗直覺也只是一般。
這種心悸的感覺,他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直覺,但更可能是被別人影響到了精神。
關于精神力對普通人的影響,他比一般的至高了解得多。
但是他再一想,誰能這么不著痕跡地影響到自己呢?
普通至高肯定做不到這一點,強至高……估計也未必能行,倒是至高之上的可能性更大!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都不會按照原定計劃離開了。
如果是有人影響了他,那絕對不是他可以力敵的存在。
如果真是他的直覺感應,那就更不能離開了。
所有的覺醒者,都很敬畏某些不可言說的神秘現象,修為越高越是這樣。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就是格瓦斯對自己的戰力,還是有點小信心的。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