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狂在傳送到永興星的時候,也相當謹慎,先是派出了自己的分身。
好在傳送陣盤設置得相當隱秘,分身過去之后,倒是沒有遭遇被人堵門的尷尬。
偏執狂親自傳送過去之后,發現這顆偏重軍事的星球上,氣氛也相當凝重。
反正關于傳送陣的信息,在網絡上是查不到的。
偏執狂也懶得多等,直接在酒吧數次尋釁,擄走了幾名軍官。
他在軍中待過相當長一段時間,對各種審訊手段相當熟悉,在團隊中都算好手。
而且他也足夠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特別湊巧的是,其中一名軍官,還真就知道傳送陣的消息。
永興星的第一個傳送陣盤,是被幾個逃犯發現的。
這些逃犯也想打造密室,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擁有相當精密的探查設備。
在探查的時候,他們發現了放置傳送陣的密室,還以為尋到了好東西,費盡心機打開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終究不是專業的。
哪怕逃犯們行事,也足夠小心,但是沒誰是土夫子出身,還是觸發了陣盤的自毀裝置。
密室藏得相當深,但是他們打開了洞口,自毀的動靜,引發了軍方的注意。
等軍方趕到的時候,那幾名逃犯已經被炸死,但是現場的空間波動,引起了軍方的注意。
軍方并不確定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倒是查出了幾名逃犯的身份。
不管怎么說,都是引起了空間波動的事件,于是軍方在星球上查找,有沒有類似的地方。
總算還好,軍方使用了一種比較粗暴的查找方式。
那是一種激發不穩定空間波動的儀器,主要是以摧毀潛在的威脅為主。
這儀器的效果奇葩了一點,但是從根本用途上講,它是軍方為了星際戰爭開發的裝備。
既然有明確目的,有現成的設備自然也正常了。
第二個傳送陣,應該就是毀在這種手段上了。
不過這設備沒有使用了多久,就接到了大批的投訴,說是對某些設備造成了嚴重干擾。
比如說官府那些檢查空間波動的設備,原本是用來探查異常情況并且預警的。
結果官府只能關掉設備,但就算這樣,還有不少被損壞。
更有類似的私人監控設備,因為沒有接到通知,損毀了更多。
這種矛盾根本無法調和,更別說受干擾的設備遠不止這種。
最終,軍方也只能停止了這種搜索。
他們又改換了其他的探查手段,目前倒是沒有最新的進展。
軍方并不能確定,他們在調查什么,但是毫無疑問,那東西具備某些潛在危險。
有鑒于此,永興的傳送陣,目前還算安全,但是未來會不會出問題,那就真的很難說了。
偏執狂搞清楚這些情況后,又在永興架設了兩個傳送陣,才悄然離開。
反正特雷斯和永興都存在一定的不確定性,如非必要還是不要前往了。
四天之后,夕照也回來了,它已經在豐饒星架設了三個傳送陣。
既然已經準備妥當,眾人于當晚傳送了過去。
豐饒星的主業是旅游,只是聯邦近期的經濟不景氣,這里也受到了影響。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星球官府對游客們相當友好,基本不會盤查身份。
經濟已經是這樣了,再盤查的話,人都要跑光了。
曲澗磊在旅游城市木臘租了一個民宿的院子,屋主竟然連人數都不統計。
然而,感受一下周邊三三兩兩的游客,就知道屋主為什么這么做了。
能等到租得起院子的租客,已經不錯了,再問東問西,把人惹走了怎么辦?
晚上的時候,花蝎子將花蕾放了出來,“好了,已經到了木臘。”
花蕾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自己在維生艙里待了八九天,一時有點意外,“這么快嗎?”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傳送的事,知道己方有這樣的手段,已經夠了。
木臘正是秘藏消息所在地,只是此刻天色已晚,眾人也不急在一時。
次日上午,大家前往五色山景區。
中午的時候,天上開始下雨,他們正在觀賞“豐饒組歌”的巨型石雕。
石雕是刻在一整座小山上的,記載了拓荒者們開拓豐饒星的過程。
豐饒星的初始條件很艱苦,改造過程相當不易,但最終還是成功了。
這石雕是改造完成之后雕刻的,就是為了紀念這個過程,一直被保護得很好。
到了現在,石雕已經成為豐饒星上著名的人文景點。
喜歡看人文景點的游客不是特別多,而且這石雕只是豐饒自己的歷史,跟聯邦關系不大。
不過就算這樣,周圍也有兩三千人,最少有六成是游客。
曲澗磊一行人打著雨傘,興致勃勃地觀看著,還從各個角度留下合影,十足的游客模樣。
與此同時,也有三三兩兩的小販,冒雨走過來推銷。
不過他們推銷不果,多半就會轉身離開,了不得多說兩句,也不會一直糾纏。
可以想象得到,豐饒星對旅游這個拳頭產業非常重視,商販們都相當可知。
“獨臂女戰士的腳下,”眾人依著花蕾的指點,有意無意地掃向目標。
周邊好奇的目光很多,異常的精神波動也不少,很難說有沒有監視的人。
再有就是,著名景點的周邊,自然少不了各種監控設備。
有鑒于此,眾多神識街溜子都是淺嘗輒止,觸碰一下位置就離開了。
不過,是真沒有感知到任何的異常,如果沒有花蕾的信息,不會有任何人覺得不妥。
既然是這樣,大家反倒是不著急了,游玩一陣之后,去了五色山別的景點。
等到傍晚時分,雨停了,眾人離開了五色山景區,看上去跟普通游客別無兩樣。
只是在離開不遠后,賈水清消失在了隊伍中。
她留在了五色山附近,繼續悄悄凝練水汽,方便眾人晚上前來。
晚上趕來的,只有曲澗磊、景月馨、清弧和花蕾,這種事情不宜有太多人參與。
朵甘等人在民宿舉辦酒會,反正是外來的游客,弄出點響動就夠了,不用擔心別人參與。
曲澗磊三人重回五色山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到了深夜,中止的細雨又開始落下。
豐饒組歌石雕的周圍,開啟了不少監控,還有一個看守的小房間,里面有倆人值夜。
按說這種人文景觀,沒必要看得這么死——誰吃撐著了,會趕來破壞?
然而這世界上,各種稀奇古怪的人太多了,這座巨大的石雕,還真就被人破壞過。
四人等到凌晨,才繞過所有監控,來到了那名獨臂女戰士雕像的腳下。
女戰士只是組歌里一個不太重要的角色,但就算這樣,她的雕像也高達近三十米。
而她的腳下,距離地面還有七八米。
四人操控著身體,小心地凌空飛起,來到女戰士腳底下方一米多的地方。
曲澗磊探出手去,按到了石頭上,仔細感知一下,低聲發話,“還真是有點古怪!”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渾然為一體的巨型組雕,在這個地方居然有點破碎感。
這種感覺非常細微,若不是知道此處有問題,曲澗磊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
——這么大一座石山,還不允許人家內部有些縫隙了?
“那就動手吧,”景月馨低聲表示,“我去戒備。”
動手的只有曲澗磊一人,他直接使用化石為泥,無聲無息開挖。
挖出的泥土,他都沒有任由掉落,而是收進了納物符。
一轉眼,他就挖出二十多米的深度。
感知到那種斷裂感逐漸接近,于是他減慢了速度。
終于,在五十多米深的時候,出現了異物。
那是一塊一米見方的石塊,石塊上有一個掌印,幾乎占據了整個石塊。
這么大的手掌……曲澗磊微微一怔,結果養魂木發出了神識,“這是……身份甄別?”
“沒錯,”塑料小蛇表示贊同,“應該是最基礎的身份甄別。”
雖然焦道人很確定這一點,但是曲澗磊還是有點不清楚,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于是他看向花蕾,“這個……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這我真不知道了,”花蕾搖搖頭,小心地回答,“我只是知道,這里有線索。”
“真是……讓人有點為難,”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
他有很多猜測,倒也能輪流測試一番,但問題是……誰知道能引發什么樣的響動?
他挖出石塊之后,其他三道神識也湊了過來,靜靜地旁觀。
忽然間,景月馨發問了,“有危險的感覺嗎?”
她很清楚老大的直覺感有多強,“真有危險的話,就占卜一下。”
茲事體大,關系到大家以后的道路,這時候不能舍不得。
曲澗磊才拿出貝殼,就覺得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天而降。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有點像威脅,又有點像預警,但是同時,還帶了一點……沮喪?
他的腦中靈光一閃,然后搖搖頭,“這個……應該是那位前輩的精神影響!”
大家都已經認定,那位前輩大概率是出竅大能,那么,自然有大能的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