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禮物回報?”三閣主聞言笑著搖搖頭,“曲嶺主還真是個趣人。”
曲澗磊也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在意公平,三閣主做事講究,我怎么會怠慢?”
散禾真仙看著他,又說了一句,“其實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要請教曲嶺主。”
“來日方長,不是嗎?”曲澗磊笑著反問,“道友不是現在就想一走了之吧?”
“當然不會,”三閣主毫不猶豫地回答,對方既然問出這話,他就想走都走不了了。
“此刻走了,那豈不是說我心里有鬼?不過維持狀態……就要勞煩曲嶺主安排一下了。”
其實紅葉嶺對星辰殿和書閣的修者,安排得還是不錯的。
哪怕是只有一條四階靈脈,但是他們盡量供應這兩方的修者修煉。
正經是紅葉嶺自家的成員,分配的修煉時間少了一些。
不過那也是表面上的,有兩個洞府存在,大家的修煉需求有充足的保證。
當然,多少有點費靈石——或者是能量塊,這就是沒辦法的事了。
畢竟是大家一起合作這么大的事情,身為主家,總不能怠慢了合作伙伴。
其實相較而言,圏魔大陣才更是吃靈石的大戶。
僅僅是那件鎖魂幡,保持最低狀態的消耗,每天就會用掉逾萬塊靈石。
隨著天魔數量的增加,靈石只會消耗得更多。
不過這也沒什么可抱怨的,要知道陣法師邢童真仙還在一直念叨,想把大陣架到星辰殿。
曲澗磊跟三閣主溝通完畢,又把大家召集起來,把溝通經過說了一遍。
“那該怎么辦?”尺子在空中飛來飛去,“咱們能做點什么?”
發現易何失蹤后,所有的成員心里,都壓了一塊石頭,這可是團隊里第一個消失的元嬰。
偏執狂和沐雨的感受,就不必說了,夕照的反應尤其激烈一點。
在它看來,只有易何和焦道人,是跟自己類似的存在,而它接觸易何時間更長一些。
偏執狂則是咬著牙發話,“那我去把問愚那廝抓來?”
要不說坤修就是坤修,很多時候心思就是細。
“沒錯,”朵甘支持她的話,“這三閣主吃了這么大的虧,還悄悄蹲守,心思也不單純。”
“我的態度是靜觀其變,”景月馨沉聲表示,然后看向曲澗磊,“老大你怎么說?”
“起碼我沒感覺易何前輩有危機,”曲澗磊沉聲表示。
“反正就是這么個事情,我也是給大家提醒一下……以后的事,大家多用用心。”
“那這春闈筆……”景月馨欲言又止,她是擔心老大繼續濫用占算。
“只能打擾一下前輩們了,”曲澗磊嘆一口氣,無奈地回答。
他跟三閣主談得確實很不錯,感覺這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
但是沒有確認對方的心性之前,他絕對不會無條件相信此人。
不客氣地說,團隊這么多成員,安危主要系于他的一身。
此前他還覺得,有其他元嬰成員,自己這么想,是不是有點膨脹了?
但是這次易何失蹤的時候,偏執狂、沐雨和焦道人都在場!
所以他可以信任隊友,但是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隊友身上。
時隔這么久,他再次來到了殘斧前,“打擾諸位前輩了,我剛得了一份禮器。”
不管有多少問題,先把好消息拿出來,讓諸位英靈開心一下。
“禮器?”好幾道執念冒頭了,由此可見,并不是所有前輩都像假道學一般。
曲澗磊取出了司南,“勞煩諸位看一看,因果如何?”
他也不提吞噬這種敏感話題,反正眼力不夠,全由前輩們定奪。
“司南……”暴躁執念好像有點失望,“應該是個不小的世界。”
“你想多了,”脆皮兵修很干脆地表示,“這個世界不大,而且已經崩毀了。”
他說得非常肯定,一時間,其他執念竟然沒了聲音。
很顯然,他在這方面的判斷力不俗,起碼其他英靈沒有質疑。
不過沒過幾息時間,質疑還是來了,發出質疑的正是假道學。
“司南是戰爭利器,以其為禮器,竟然是個不大的世界?”
“司南不僅是戰爭重器,也是逃命的利器,”脆皮兵修毫不猶豫地表示。
“而且,小世界就不能征戰殺伐了嗎?假道學你考慮問題,能不能別那么死板教條?”
假道學嘿然不語,過了一陣,暴躁執念發話了,“嗯,果然是崩毀了,小曲不錯!”
“能有利于諸位前輩就好,”曲澗磊笑著發話,“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這你就別問了,”脆皮兵修回答道,“假道學很要面子……你回避就好。”
“那第二道守護規則什么時候能開始?”曲澗磊又問一句。
“半個月以后吧,”假道學給出了答案,然后輕咦一聲,“天魔的出竅因果,這么強嗎?”
“不是出竅因果,”曲澗磊只能苦笑一聲,這幫前輩確實強悍,但也太不關心身外事了。
“我的這些氣息,應該跟豢養天魔有關……”
聽完他的陳述,假道學平淡地表示,“確實有點別出心裁,不過也還好,小心一點就是。”
要不說這些前輩牛嗶,這么大的事情,人家只是勸了一句小心。
就連他們辛苦布設的“圏魔”大陣,前輩們都沒有絲毫興趣去了解。
既然這樣,曲澗磊索性直接求助了,“現在晚輩有兩件事,有點疑惑……”
他先說了易何的事,不過同時還強調,沒準易何是主動離開,自己就是有點不放心。
然而假道學卻表示,“此前你不說,我還沒注意,現在想起來,那個半島確實不太正常。”
“還真是有問題,”暴躁執念附和道,“不管怎么說,沒出現天魔,太不正常了。”
曲澗磊硬著頭皮又問一句,“我那個伙伴,有礙嗎?”
“帶著魘化魔精離開……”假道學沉吟一下回答,“只要不是被出竅設計,基本無礙。”
“我更傾向于認為,他被某些氣機牽引走了。”
要不說大佬就是大佬,看問題的高度,就是不一樣。
那么……也許真是易何的機緣?曲澗磊不得不這么想:沒準是好事吧。
然后他拿出了春闈筆,“勞煩諸位前輩,幫忙遮蔽一下因果,我推算點事。”
“慢著!”一道執念慢悠悠地升起,“你這是……哪里來的春秋筆?”
這道執念很少遇到,平時的存在感相當弱。
但是他表述意念的時候,其他執念很少出聲,顯然身份地位并不差。
“是春闈筆,”曲澗磊恭恭敬敬地回答,“法寶主人說,尚未出竅,不敢稱春秋。”
慢悠悠的執念反問,“那此前還不得是秋闈筆?”
“正是如此,”曲澗磊正色回答,“春闈多少要強一點。”
在藍星神州的古時,秋闈是鄉試,春闈是會試,后者確實要高一級。
“真是……唉,鬧心,”這道執念不耐煩地表示,“這筆都斷了,還修個什么?”
“告訴那家伙,不用修了,順便問一問,是誰干的。”
曲澗磊遲疑一下,硬著頭皮回答,“前輩,是我干的。”
“嗯?”這道執念先是猛地抖動一下,然后悻悻地表示,“那算了……整天沒點正事。”
“稍等,前輩,”曲澗磊趕忙表示,“不能算了,我想修復啊。”
“讓他自己修復去!”執念不以為然地表示,“秉持浩然正氣,丟人現眼到這種程度?”
曲澗磊聞言愕然,“前輩是浩然宗的?”
“不,你別瞎說!”執念斷然否認,“浩然宗沒有我這么丟人的!”
“這位前輩……確實不是浩然宗的,”假道學插話了,“他都不是我們世界的。”
你稍等,讓我捋一捋,曲澗磊覺得腦子有點亂。
殘斧是一方世界的禮器,那么其中的英靈,應該都是守護那一方世界的存在。
然而就在這些存在當中,居然出現一個外來戶?
曲澗磊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委,“那么,貴方世界,是有浩然宗的?”
“沒有浩然宗,”假道學很干脆地回答,“只是這位前輩行事,頗有浩然宗風采。”
“他幫著守護了禮器,所以進入其中,平時也不怎么冒頭,但是浩然宗……”
“浩然宗從來是與敵偕亡,”這道執念直接接過了話題,“像我這種還有執念的,不配!”
曲澗磊聞言先是愕然,然后苦笑一聲,“前輩這么說,我就不太會聊了。”
“執掌這春闈筆的,確實是浩然宗苗裔,無意中跟我發生了沖撞……”
“苗裔?他們不配!”執念毫不猶豫地表示,“最多拾了點牙慧罷了。”
“書寫浩然正氣的春秋筆,讓對頭去維修……他們羞也不羞?”
“我真不是浩然宗的,只是受過浩然宗恩惠,也學他們做人做事。”
“要說苗裔,我還敢腆著臉認領一下,但是他們,憑什么?”
這事兒鬧的……曲澗磊苦笑一聲,“那么前輩,這法寶,就不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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