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有這么嚴重嗎?雖然不清楚你這手段,但結果還不是消滅掉這只靈王?還是說,這事兒你能得到大好處?”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引起張硯的誤會,那個自稱白羽的年輕人蹲在院墻上并沒有再多動作。只不過眼睛倒是一直死死的盯著張硯的超度法事,似乎想要瞧出些什么來。
對張硯而言,對方沒后續的動作自然最好。至于想要從他的法事里瞧出什么東西來那就是想多了。都不是一個路數,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認知溝壑,看一百遍也不會有半點用。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那鬼王盡管拼了命想要掙扎,可魂體重創加上被鎮魂和五帝虛影壓住,根本不可能再掙脫張硯的掌心。隨著靈火符和《凈天地神咒》的不斷捶打和煉化,這只鬼王魂體內的戾氣和陰煞之氣也飛快的在消散。
再過半柱香之后,張硯已經撤去了五錢劍的散陣,重新捏住五錢劍全力催動的乃是《解冤拔罪經》,正式進入了超度的最后階段。而相比較最顯眼的就是這鬼王逐漸變化的表情。
從最開始暴虐,逐漸變得焦躁又迷茫,最后平靜。此時甚至閉起了眼睛,一臉的祥和。
這一幕可算把蹲在墻頭看熱鬧的白羽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何曾見過萬惡之靈王會露出這種如世間良善人的表情?而且整個魂體甚至已經尋不到絲毫的陰森和戾氣了,比起那些新死的生魂來都要純凈幾分。
這是怎么辦到的?居然可以把靈王這種東西改變到這種模樣?就好像是清洗掉了對方身上所有的“惡”!
之后更讓白羽吃驚的事情跟著就發生在他的眼前。就見那再無戾氣的鬼王被松開禁制之后就這么飄了起來,也不走,真就如生魂一樣慢慢的消散于天地間。只不過離別時看向張硯的眼神有些復雜。
這就完了?先不去想張硯是怎么將一只靈王弄成這番模樣的。就說費這么大的勁能得的大好處在呢?最開始白羽是以為張硯會對靈王的魂體做些什么,如今看來他似乎完全沒有看明白。
張硯得到的好處,必然是有的。白羽明白只是他看不出來罷了。
“呼......”長長的一口氣呼出去才算徹徹底底的將心頭一塊大石給落了下來。接著不自禁的略有興奮。暗忖著這一次收到的功德靈氣會不會再一次推高自己的修為。能上道丹境中期嗎?又或者直接能上后期?
當然,這些都是張硯的期許和愿景,他也很清楚修行之路長且多阻。越是往后面越是難行。單單靈氣積累這一條就會成指數級別的遞增。即便這次的功德可以大賺一筆,但是不是能夠立即就有突破,張硯自己也說不清楚。
“張先生,可以聊聊嗎?”
這時候才從院墻上跳下來的白羽笑語盈盈的走了過來,最后頓足在張硯身前一丈的位置停下。
張硯上下打量了這個白羽幾眼,最后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之后當先一步回了堂屋,掌了燈,請對方進屋說話。
不過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尸體和血泊那是一團糟。張硯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心,光顧著殺敵和護住屋舍了,忘了這一爛攤子最后還是要他來收拾。這個麻煩可不小。
跟著進來的白羽見張硯一臉郁悶的表情再看看地上的尸體和血跡也就明白了,于是笑著說道:“呵呵,張先生似乎遇到麻煩了。需要我幫忙嗎?”
張硯聞言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邊上的椅子,說:“白羽閣下,坐下說。”頓了頓又問:“這里一團糟,倒是要費不少工夫來清理。不知白羽閣下有何高招?”
“呵呵,高招倒是談不上,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就怕嚇到張先生。”白羽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咚咚咚的敲著椅子的扶手,臉上的笑容更顯濃郁,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張硯也跟著面帶微笑。可他總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神經質的味道,不論是說話還是舉止,都透著一股不可捉摸,完全就是一個異類一般。
“閣下若是能幫忙那就最好不過了,只要不損壞這宅子和里面的東西就行。”張硯也好奇對方能有什么手段。用火燒嗎?他也可以,但五行火法他還未涉足,沒法控制火勢不亂跑。所以即便白羽說他有辦法張硯還是加了一個限制,可不希望對方亂來。
“那當然。這屋子可是要給張家大哥娶媳婦用的,可不會損壞了。張先生放心就是。”
“那就有勞擱下了。”
“張先生客氣了。”
言罷,就見坐在椅子上的白羽從脖子下的衣服里拽出來一根項鏈,項鏈上系著一只小手指大小的青玉物件。
那是......哨子?
張硯疑惑間,就見白羽已經將那哨子放在了嘴上,微微鼓氣似乎在吹,可張硯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白羽閣下,這是?”
“這是獸哨,人的耳朵是聽不見它的哨聲的。張先生別急。”
“獸哨?”張硯聽了就覺得云里霧里,什 么玩意兒?道理他倒是能明白,不外乎發出人族聽覺無法捕獲的音頻罷了。可為什么還別急?莫非這是要喚什么東西過來不成?
僅僅幾息過后,一道急速的掠影飛入屋里,快得張硯都差點沒反應過來。等看清時才發現那是一只模樣古怪的飛獸,此時已經停在了白羽的肩頭。
那飛獸最最讓人主意的是其露在外面的尖牙,居然散發著熒光。不知是有毒還是另有原因。
“張先生,這是我的伙伴,白剎。是一只吞獸。”
“......”張硯一時間愣在當場,不曉得作何回答。白剎?吞獸?那似乎是一只妖獸!人也可以御使妖獸的嗎?還是說......
“白剎的胃口很大,而且也不挑食,這些尸體正好讓它幫張先生處理掉就是。”白羽笑著摸了摸肩頭妖獸的腦袋,然后指了地上的四具尸體,然后說:去吃吧。
“唧唧!”
雀躍的歡呼一聲之后,那飛獸白剎就躍到了地上,看似只有拳頭大小的嘴巴突然毫無征兆的猛然張大,居然如同鱷吻一般,一口下去就是大半截身子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