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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尋道

  “哥!你嘗嘗我烤的米豆子!可香了!”

  王碾捧著一片泛黃的荷葉到張硯面前,荷葉上是一粒粒熟透的米豆子。撒發出陣陣荷葉的清香和豆子的豆香味兒。

  所謂烤豆子有些類似張硯以前在地球的時候吃過的叫花雞。用泥巴裹上包好豆子的荷葉,然后放火堆里烘烤,熟了之后再敲碎泥巴取出里面的荷葉打開,就能享受美味了。這種簡單卻別具一格的烹飪方式在荒天域里也很常見。特別是在野外趕路的時候,常被當做應急做飯的方式。

  王碾從小在莊子里長大,那里最不缺的就是如他這樣的皮猴子,上山下塘爬樹鉆洞,哪里不去皮一下就渾身不舒服。偷偷摸摸的挖人家田里的豆子出來,不敢拿回家,幾個調皮搗蛋就找個沒人的地方用這種烤米豆子的方法烤熟分食。樂得不行。

  所以這一招又把“小木頭”楊睿這位“沒見過世面”的皇子給唬的一愣一愣的。

  張硯拿起一粒豆子,嘗了一下,還真不錯。雖然沒放鹽,可豆子的香味濃郁,用來充饑或者當淡嘴零食都是可以的。

  “看來你的火候掌握得不錯了。”一邊吃,張硯更看重的時候這一次王碾終于沒有把豆子烤焦了。

  莊子里常干這種事兒的皮猴子能把米豆子烤焦?

  本不會烤焦。但用的火不是柴火而是五行火法那就不一樣了。最起碼王碾剛開始的時候別說烤東西了,稍微大一點的火法拿出來就會燒到自己。最后連頭發都燒禿了一大塊之后才痛定思痛的靜下心來老老實實的按照張硯的教導先學好御火術再想著去顯擺。

  可張硯也不得不承認親和五行火屬的體質的確不一樣,王碾的御火術習練起來進展極快。雖還不至于能玩什么花樣出來,但一般的火法已經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并且能在中途加以細節上的控制了。

  烤米豆子就是張硯給王碾想的,讓他實際上手用來考驗自己的御火術和火法的辦法。如今看來基本上是達到要求了。也意味著后面王碾可以繼續習練更深的五行火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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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相對于在御火術和五行火法上面的天賦異稟,王碾在符箓上的表現就顯得很是礙眼。

  這小子連畫符都靜不下心來。簡單的符箓還好,稍微復雜一點的符箓就會總是畫一半之后手就開始拿不穩筆了,要么就開始走神,導致符箓功虧一簣。被張硯罰了好幾次可依舊改觀甚微。

  就好像偏科,對于符箓,王碾雖然感興趣它的效果,可卻不感興趣其繪制的過程。

  反倒是被王碾取綽號為“小木頭”的楊睿在符箓的繪制上有很高的天賦。這也是有一次王碾想要偷懶,擅自找來尚未接觸符箓刻畫的楊睿幫自己“做作業”,結果被張硯一眼看穿之后發現的。那一次楊睿因為幫人“偷懶”一起受了罰,嘗到了來自金箍的樂趣從此以后才多長了個心眼,明白自己皇子的身份在老師眼里并不會得到照顧,收拾起來也是和“石頭哥”一視同仁的。

  雖然受了罰,但楊睿因為自己意外暴露出來的符箓天賦,讓張硯破例讓他提前開始熟悉符箓的刻畫。如今靈氣尚未成團,還只能刻畫一些如聚靈符之類的最最基礎的符箓,全當給楊睿熱身。當以后靈氣成團以及邁入引氣,楊睿應該能給他帶來不少驚喜。

  吃完了烤米豆子,一行人就繼續上路。這一路上幾乎都沒有進過城,都是一路奔波,到了驛站就稍作休息然后更換馬匹繼續趕路。所以所謂的什么沿路的風土人情張硯是一點沒見著,但野味倒是吃了不少。都是同行的楊睿的那些侍衛晚上獵來當做加餐的。在他們看來,十三皇子這一路可是吃了太多苦頭了。

  張硯都看在眼里,對于侍衛們的殷勤他很理解。畢竟在旁人眼里,本來落魄的十三皇子如今突然撞了大運。以后若是學有所成不說繼承皇位也絕對可以當個實權親王。從現在就追隨其后,那可不就是從虎之功嗎?以后這只雛虎長大還不是要念著他們的好,護一身富貴不難吧?

  但張硯覺得這些人的愿望很可能會最后落空。楊睿的性子清冷,最適合道門的修行。甚至單論心性方面,楊睿甚至要比張硯都更合適道門的路子。甚至于對“悟道”有著天生一般的敏銳和興趣。從之前老是發問的總是楊睿就看得出他對那些奇奇怪怪的“道理”是多么的感興趣。如今還是“感興趣”以后說不定就是沉浸其中。

  道之一途玄妙的東西太多了。紅塵打滾可以悟道,清心寡欲也可以悟道,可選的路子幾乎都和心性息息相關。在張硯看來,越是修行往高處,楊睿很大概率會選擇清心寡欲的路數,到時候別說紅塵了,就算皇權都難以勾起楊睿的興趣。又怎會護佑這些侍衛的富貴呢?

  倒是王碾,心性跳脫躁動,以后入紅塵的可能性更大,少不了要一番闖蕩才會找到屬于他自己的道。

  而張硯念及此處總會自嘲的笑笑。看別人的道似乎很容易。可看他自己的道呢?他如今都歸神境初期了,可他自己的道他尚且看不清。總是似是而非的在他面前朦朧的出現,可想要撥開云霧卻又會連帶著想要窺看的本質一起撥弄得糊掉。

  “我的道又是什么呢?”這是張硯自從來到荒天域之后,產生的第一個對于修行的執念。也是他必須要弄明白的一件事。這關乎著他往后的路該怎么走。

  張硯開始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兩個小的就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著小話,說累了就趴在車窗上往外看,見著一頭牛都能樂上許久。實在困了就靠在車里軟塌上呼呼睡。舟車勞頓對于他們而言還真瞧不太出來。

  半個多月的瘋狂趕路,中途還換過一截行舟,最后終于到了淵定地界。

  進入淵定地界又行兩日。

  “張教習,過了前面那道隘口就可以看到皇城了。”侍衛頭領過來說明情況。

  不過張硯點了點頭,卻揚了揚下巴,說道:“前面似乎有高手的氣息候著,是你們在那邊接應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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