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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烈酒有毒

  田豹狂飲一袋水,才緩解自己干涸的嗓子。

  他緩了一下,長舒一口氣:

  “鎮撫使,老營堡的將士近日來皆是無所事事,我回來之前,賄賂了一個家丁。

  他們每隔十天,就前往紅門堡,偷偷外面的蒙古人小規模交易。”

  “訓練如何?”

  “倒是不怎么經常訓練,這得看田兆的心情,興許抽冷子就來一次整訓。”

  “嗯。”

  賀今朝走了兩步:“堡內軍民精神面貌如何?”

  “閑的蛋疼,滿大街溜達,要么就擲骰子或者逛營妓。”田豹打了個水嗝:

  “田兆面上對歷來總兵畢恭畢敬,但是把山西鎮總兵看做囊中之物。

  這次張鴻功入獄,山西總兵的位置一直空置,他在給朝臣賄賂些銀子,想必會有很多人幫他說話。”

  賀今朝突然打了個響指。

  靈光乍現。

  在河曲這片站穩腳跟之后,自己是否要找個白手套?

  畢竟自己要搞基建呢。

  天啟、崇禎朝的大臣們皆是“官以財進,政以賄成。”

  魏忠賢任用閹黨周應秋為吏部尚書,公然按官職大小索價,每天得賄銀一萬兩,人稱“周日萬”。

  盡管閹黨倒臺,可是這風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滅絕的。

  到了崇禎時,有人說:賄賂之盛,莫如此日。

  京城有‘白變黃,黃變白’之謠。

  官吏行賄原先用銀子,后來改用金子,再后來又改用光燦奪目的珍珠。

  當時官場,誠如貼在長安門上的一首諷刺詩所云:

  “督撫連車載,京堂上斗量。好官昏夜考,美缺袖中商。”

  未用一官,先行賄賂,文武俱是一般。

  有錢的官去肥缺,沒錢的官要么就待著,要么就派去危險的地方,比如遼東,動亂的陜西、山西等地。

  “主公?”狗頭軍師吉珪喊了一聲:“該吃飯了。”

  “嗯。”賀今朝收起這個想法,白手套的事以后再說。

  田虎倒是沒怎么睡得著覺,一個是擔心這次進老營堡的人,魚龍混雜,不都他的手下,喝酒容易誤事。

  另外一個就是擔心賀今朝的隊伍,能否順利趕到老營堡的長城。

  老營堡依山傍水的,扼守水路交通要道,而且建造之前,找風水大師堪輿過,聽說風水特別好。

  田虎最終也只睡了兩個時辰,第二天帶著滿身疲憊,率領善于飲酒的士卒運酒往老營堡趕去。

  幸虧田兆是個好飲酒的,田虎此行倒也算得上正常,這次賀今朝特意給了他一小壇子烈酒。

  提煉的高度酒精,用來給麾下士卒消毒用的,倒也不多,主要是糧食存儲是第一位。

  六十里的距離,緊趕慢趕,天黑之前才堪堪到達。

  田兆正準備吃飯,招幾個歌姬前來助助興。

  不曾想田虎親自來了。

  田兆搞不清楚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差人放他進來。

  “總爺再上。”田虎拜見田兆:

  “昨天錘匪已經退卻,倒是小人沒有獨自領軍過,所以才會表現如此不堪,將來還望總爺對小人多加歷練。”

  田兆聽著這番話,心里頭倒是舒服了一點。

  誰不想當總兵啊?

  副總兵,始終是個副的,被人壓過一頭。

  田兆也曉得一旦朝廷的任命下來,這山西上千里的長城,可就是自己說了算。

  田虎兄弟前來巴結,倒也實數正常。

  以前他們都是跟著張總兵混,看不上我這個副總兵,現在知道燒香拜佛了,晚了!

  “總爺,我從參將府尋摸一小壇烈酒,自知無福享用,懇請總爺賞光,聽說極烈。”

  田虎從屬下接過一小壇酒精,舉在頭頂。

  “什么烈酒,爺沒喝過?”

  田兆本來都想奚落一下他,聽到有好酒,嘴上說著不屑,當即差人拿過來。

  等他親自把塞子打開,一聞便覺得酒氣濃烈,當即就給自己倒了一小碗。

  田兆飲了口酒,還沒咽到肚子里,食道當即就變紅了,整個人都上頭了。

  然后就跟中毒了似的,啊啊啊的發出聲響。

  一個沒忍住直接躺在地上。

  縱然因為器械原因提煉的沒有那么純,可這用來消毒的酒精也不是飲用的。

  誰猛喝一小碗,都得遭不住。

  一旁的家丁看總爺如此痛苦的神色,當即大嚷道:“這酒有毒!”

  “有毒?”

  田虎懵逼了。

  他萬萬沒想到賀今朝竟然會讓自己送毒酒。

  他不愧是造反的,果然心狠手辣,連自己都給算計了。

  還不等田虎大叫我命休已。

  便被幾個家丁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逼問解藥。

  “他娘的,把解藥交出來,要不老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田虎被家丁的黑靴子踩在臉,刀尖對著他眼睛。

  至于他身后的心腹直接被人戳死,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血腥味當即就在廳內蔓延開來。

  “這酒沒毒!”田虎咬著牙嚷嚷著:“不信讓我也喝一口。”

  “總爺!總爺!”

  “無妨。”田虎終于順過來氣,哈哈大笑:

  “果然是烈酒,我這輩子都沒喝過這等烈酒,這酒得珍藏了三十年往上,老子差點一口喝死過去。”

  在場的家丁皆是松了口氣,他們的榮華富貴都寄托在田兆的身上,輪不得他們不緊張。

  至于田虎也被松開,只不過方才臉上被踩了一個大腳印子。

  田虎被殺死的心腹,田兆的家丁并不在意,死就死了,縱然是誤會,那又如何?

  田虎腦門扣在地上:“總爺,小人真不知這酒的烈性,我也沒喝過,絕無坑害總爺的心思。”

  他嘴上這樣說,可心里卻是松了口氣。

  不是賀今朝想要坑自己,而是這酒真他娘的是好酒。

  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嗯,你有心了。”

  “總爺,我這部下跟隨我多年,能否先把他安置在偏房,待到明天我拉他回家安葬。”

  田兆曉得因為誤會殺了人,吩咐道:

  “把這個兄弟的尸體放在偏房,去找個好棺材,再給十兩銀子喪葬費。”

  “是。”一旁的家丁自是下去安排了。

  田兆見獵心喜,這個田虎又認清楚將來面對的處境,遂叫他一起吃飯。

  “這烈酒就不給你喝了,老夫怕你喝死過去,哈哈哈。”田兆慢慢抿了一口。露出舒服的神色:

  “我聽說你送了許多好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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