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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 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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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火車。

  在緬底是一種很常見的儀式。

  興起于電詐園區。

  因緣果報。

  電詐集團的高管們肯定料想不到,有朝一日,這種用作懲戒的儀式,竟然會落在自己身上。

  “啊!啊!啊!!!”

  凄厲而慘烈的哀嚎持續不斷,猶如厲鬼,給深夜的電詐園區更增添一抹恐怖的色采。

  大D確實不是一般女人,但凡只要是正常男人,大抵都不會對她產生興趣,可個人的喜惡在冰冷的槍械下,微不足道。

  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長凳,大D手腳被捆綁,動彈不得,無論多劇烈的掙扎,都起不了絲毫作用,只是讓頭部的創口血流得更猛烈而已。

  更百感交集的是。

  每一個起身去排隊的人,不僅沒有絲毫享受,反而都是一臉英勇就義的慷慨神情。

  “你們要不要放松放松?”

  魏邑沒有忘記手底下的士兵。

  可同盟軍哪里承擔得起這樣的好意,就像真的成為了訓練有素的特戰部隊,不約而同搖頭,堅定拒絕。

  要是化作蹲在地上的那些性感荷官還差不多。

  “啊……”

  大D的慘叫沒有引起任何的憐憫,魏邑表情淡漠,并且還吩咐下屬進行攝像。

  隨著豬仔們一個一個前挪,大D的慘叫逐漸變得微弱、低迷。

  “你也去。”

  魏邑一視同仁,并沒有冷落經理。

  “不、我……”

  經理語無倫次,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貌似想喚起對方的良知。

  可遺憾的是。

  這里是罪惡的緬底。

  多少人曾在他面前涕泗橫流的跪地求饒,又何曾引發他絲毫的慈悲之心。

  “你喜歡男的?”

  魏邑詢問。

  經理下意識點頭,旋即又猛然搖頭。

  “你要是喜歡男的,也沒有關系,這里的男人很多。”

  “不,我什么都不喜歡,求求你……”

  大D的遭遇讓親眼目睹的經理心防徹底土崩瓦解,放下了所有尊嚴,原本蹲著的他雙膝索性著地,撲騰跪在了地上,同時不住的開始磕頭。

  “咚咚咚……”

  誠意十足。

  不一會,地上已經出現血跡。

  “我只是在執行命令。”

  血水從額頭流下,污染了經理整張臉,這個作惡多端的電詐園區頭目貌似被嚇得有點精神錯亂,一邊磕頭,一邊不斷重復的念念叨叨。

  大D徹底沒了聲音,死人般趴在長凳上,一動不動,一只眼鏡架已經滑落,眼睛睜得老大,就像死魚,眼睛沒有任何神采。

  或許是覺得不太雅觀,站在一片尸體中的魏邑揮了揮手,“抬樓上去。”

  大D連人帶凳被抬走,但只是被抬走,長龍排上樓梯。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魏邑的目標轉移。

  經理還在魔怔般磕頭,腦門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就像沒有了痛覺神經。

  很多時候,裝瘋賣傻,確實是保命的不錯方法。

  但是很可惜。

  他面對的不是正常人。

  “扔把刀給他。”

  同盟軍里還是有機靈人,迅速反應過來,彎腰,從腿兜里抽出一把戰術匕首。

  他們渾身上下都是裝備,迄今為止,穿插坎邦地盤,全靠火力覆蓋,很多東西都沒派上用場。

  忘記用。

  也沒機會用。

  別說他們,全世界大多數部隊,恐怕都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啪嗒。”

  戰術匕首摔在經理面前。

  “既然男人和女人,你都不喜歡,那切了吧。”

  切、切了?

  不斷磕頭的經理出現了些許停頓,應該沒完全喪失理智。

  “切了,我放你離開。”

  魏邑的語氣冷靜而平淡,毫無疑問,他的形象已經徹底烙印在現場所有人內心,永遠沒法磨滅。

  滿臉是血,猙獰可怖的經理沒能靠裝瘋賣傻蒙混過關,他停下無用的祈求,目光呆滯的定向那把匕首。

  太監。

  在隔壁神州的歷史上存在過很長一段時間。但是現在早已絕跡。

  他們干電詐的雖然擅長割腰子,但是對這種于技術,顯然還不夠熟練,起碼沒辦法保證,手術之后還能活下來。

  沒有多少操刀經驗的經理更是如此。

  一刀下去。

  可以活,也可能死,活下來也是茍活,后半輩子和大D一樣,不男不女,不,更準確的說,比大D都不如。

  可不配合?

  無疑死路一條。

  割不割。

  成了一個相當兩難的問題。

  所以說。

  很多時候,死亡并不是一種痛苦,相反是一種解脫。

  如果這個時候給被抬上樓的大D一把刀,她肯定會選擇自我了結。

  但經理不是大D,尚且沒有遭遇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所以缺乏求死的勇氣。

  他抬起手,慢慢抹了抹眼睛周圍的血水,旋即猛然前竄,抓起匕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了起來,沖到衛先生面前,用匕首抵住衛先生脖子,“放我走!不然,我馬上剁了他!”

  經理狀若瘋癲,目眥欲裂。

  魏邑笑了,覺得滑稽。

  不過也可以理解。

  狗急跳墻。

  當被逼到無路可走的境地,人會把能抓到的所有東西,當作救命稻草。

  “把鏡頭對準,全部拍下來,都看到了,和我們無關。”

  魏邑事不關己,還在輕松的與左右的手下士兵打趣。

  “別逼我!”

  經理已經完全失控,因為極端的激動,匕首已經刺破了衛先生脖子的皮膚,血水流了出來。

  毫無疑問。

  他肯定不是裝腔作勢,在必死無疑的情況下,誰還介意多拉一個人陪葬。

  “沒有人逼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想做什么,請便,鏡頭對準。”

  魏邑不僅沒有勸阻,甚至還在引誘。

  脖子的刺痛感更加猛烈,衛先生皺眉,知道這個時候威脅被嚇破心智的經理徒勞無用,也清楚對方敢下死手,命懸一線的他終于不再復一貫的鎮定,急促的語氣夾雜著一絲緊張。

  “魏邑,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應該清楚你們同盟軍得承擔嚴重的后果。”

  魏邑很不給面子,很快回了句:“不好意思,我不怎么清楚,要不衛先生指點指點?”

  魏邑清楚對方的囂張與張狂從何而來,看了眼全副武裝的威猛士兵。

  “你們同盟軍現在確實很強,但是雙拳難敵四腿,我們衛氏在緬底的能量,你很了解。”

  “所以呢?”

  魏邑若無其事,“衛先生,你好像對話錯了人,現在拿刀架住你脖子的,不是我。是你的手下。”

  他媽的!

  如果不是你默許。

  剛才他拿刀沖過來的時候,完全有充分的時間將其射殺。

  當然。

  衛先生當然不會幼稚到與質問對方,成王敗寇,人為刀俎,沒什么好說的。

  “我來平黎,是來收這個季度的營收,本來還差幾個小時,這個季度的業績就可以完成。錢就在這里,一個億差一點,你拿走,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

  魄力非凡。

  格局遠大。

  毫不拖泥帶水。

  經理也不傻,挾持著衛先生,沒急著動手,給足充分的時間讓其與對方談判。

  不得不說,這幅場景看上去相當魔幻。

  “衛先生大氣,只是我怎么能相信你的話?”

  魏邑像是被打動。

  情有可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緬底亂成這樣,歸根結底,不就是一個財字,

  經濟落后,就會滋生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從而催生罪惡,這是定律。

  如果能夠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誰愿意揣著腦袋打打殺殺?

  一個億在緬底,絕對不算一個小數目,足夠讓人見錢眼開。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

  被人拿刀架著的衛先生冷厲的道。

  “也是。”

  魏邑笑了,點了點頭,“既然衛先生這么慷慨,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只能代表我們同盟軍的兄弟,感謝衛先生的饋贈。”

  魏邑笑容洋溢。

  “時間也不早了,衛先生,你看是不是抓緊?”

  “帶他們去。”

  衛先生道。

  滿臉是血的經理猶豫。

  “你不是不想死嗎?那就帶他們去拿錢!”

  衛先生冰冷道,仿佛被刀架住的不是自己。

  經理慢慢的松開了匕首。

  “去,拿錢。”

  魏邑笑呵呵道。

  為了規避風險,電詐集團通過各種渠道的非法所得,都會在第一時間兌換成現金。

  將近一個億的現金,世界上絕大多數人,應該沒有見到過,一個班的兵力跟著經理去取錢,三四個來回才把一袋袋的現鈔裝上外面的越野車。

  魏邑抬手。

  那三具干尸也被一起抬了出去。

  自己的勞動果實就這么被正大光明的竊取,卻沒有人有絲毫反應。

  畢竟鈔票再香,也得有命享受不是。

  “衛先生,要不我來幫你處理這個吃里扒外的叛徒?”

  搬完錢,魏邑和顏悅色道,可是落在經理的耳朵,卻猶如死神的低吟。

  他立馬憤慨的看向魏邑,卻沒有謾罵。

  是啊。

  螻蟻,怎么可能有議價的資本,

  本應該怒火攻心的衛先生竟然沒有接受魏邑的好意。

  他哪里不清楚對方的用心。

  連挑撥都算不上。

  這是赤裸裸的玩弄!

  “不用了,我會自己處理。”

  魏邑笑了笑,“又不是外人,衛先生何必與我這么見外。”

  言罷。

  他從身后拔出一把手槍。

  “砰!”

  子彈激射而出,劃破空氣,精準而刁鉆的打在經理的雙腿之間的要害部位。

  經理瞬間佝僂了身子,難以忍受的劇痛,扭曲他的臉,甚至讓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再一次跪倒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一陣陣抽搐。

  衛先生沒有報復的快感,相反臉色鐵青,憤怒道:“魏邑,你什么意思!”

  魏邑不慌不忙放下手槍。

  “衛先生,這才是處理叛徒的正確方式,不要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

  經理這時候要是能說話,肯定得崩一句:“我艸你媽”,奈何超出人體忍受極限的疼痛已經摧毀了他的其他感知,以一種見者心驚的扭曲姿勢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此時此刻,衛先生似乎才弄明白局勢,對方恐怕不準備善罷甘休。

  “魏邑,你打算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我有答應過你什么嗎?”

  魏邑疑惑反問。

  “我要和靳主對話。”

  衛先生沉聲道。

  “抱歉,靳主將軍很忙,現在應該在掃蕩坎邦的殘余,沒有時間。”

  掃蕩坎邦殘余勢力。

  多狂的口氣?

  衛先生深吸一口氣,“即使你們現在再強,也不可能與整個緬底為敵!”

  “當然不可能。”

  魏邑將手槍揣回背后,將進階版的M4插在地上,當拐杖般雙手杵著,“可是一個坎邦,加一個衛氏,談得上整個緬底嗎?”

  衛先生瞳孔收縮,心下猛沉。

  對方此話,無疑透露出今夜之事無法善了。

  “我們衛氏,在緬底人脈亨達,多人身居高位……”

  魏邑抬手,

  “衛氏的情況,不說我,很多人都一清二楚,用不著再介紹。我承認,衛氏很厲害,緬底四大家族嘛,可是衛先生,就像我當初說過的那樣,你有沒有想過,把目光放遠一點,移到緬底之外看看?”

  危急關頭,衛先生哪里還有精力深思熟慮,細細揣摩,威脅道:“緬底四大家族一直以來共同進退,你和衛氏為敵,就是和四大家族作對。”

  魏邑哂然一笑,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打量了衛先生好半晌,然后問了句:“然后呢?”

  然后呢?

  然后呢?!

  緬底軍閥割據,各種武裝組織大大小小超百個,可是有幾家敢不把四大家族放在眼里?

  “衛先生,你是不是太高看了你們四大家族的友誼?蛋糕只有那么大,如果能少一家分,你覺得其他幾家,究竟是會高興?還是難過?你覺得在自我利益面前,其他人是會選擇綏靖,還是為了所謂的朋友,奮不顧身?”

  “還有,不妨告訴衛先生一個消息,這里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我們同盟軍,會一個個蕩平所有的電詐園區。”

  衛先生滿臉震驚,完全沒有想象到對方居然如此狼子野心!

  “你們瘋了!”

  魏邑搖頭,以一種意味深長的語調道:“我沒瘋,靳主將軍也沒瘋,瘋的是你們。”

  “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

  衛先生攥著手,陰沉道。

  魏邑笑了笑。

  “最好的方案,是個個擊破,你要是告密,確實有點麻煩,但是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我和衛氏,本來就有一段故事,所以對付衛氏,名正言順,所以抱歉,只能拿衛先生來祭旗了。”

  魏邑面露歉意,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停頓,驟然拔高音調,指著外面的旗桿。

  “給衛先生放血,掛上去。”

  “你敢!”

  衛先生臉色煞白,身體止不住的開始打顫。

  原來再狠毒的人,也是會恐懼的。

  魏邑都沒有再看他,點了點那個麗娜。

  “她留下,其他人。”

  魏邑無情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廠區大門緩緩關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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