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
二環某私人會所,高麗經濟大臣恭敬的起身,微微低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迎接哪國首腦。
除了他之外,包廂里剩下的那位同伴是一樣,腰板雖然相當筆直,但頭垂得更低。
進入包廂的江辰頷首致意。
“坐。”
話雖這么說,但還是等他落座后,兩位鄰居家的客人才重新坐下。
經濟大臣趙泰和已經是熟人了,之前在高麗的一心會內部聚會見過,這次三邊磋商也沒少碰頭,但旁邊那位寸頭中年男子,頗為眼生。
“江先生,這位是第一空輸旅團旅團長,權名將。昨天才到。”
空輸部隊?
聞言,江辰不由多看了那個寸頭中年男人兩眼,和曹公主在一起的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不同,此時的江老板面如平湖,深沉叵測,不怒自威。
作為新型殖民地,高麗雖然早就步入了發達國家行列,但武德拉跨。
提起高麗,所有人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女團愛豆,電影電視,或者財閥。
這個國家,還有軍人?
高麗肯定有軍人,空輸部隊就是其中的突出代表。
空輸部隊顧名思義就是從空中輸送的部隊,換句話說就是空降兵。不過與其他國家的空降兵不一樣,高麗的空降兵部隊存在極強的特種部隊色采,歷史上經過幾輪擴編,從特種部隊逐漸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主要作戰單位。
最關鍵的是,都知道高麗幾乎沒有軍事自主權,任何行動都要上報給那尊自由女神,需要得到美其名曰聯合司令部的首肯。
而恰好空輸部隊是少見的不受聯合司令部轄制、直接歸高麗指揮的部隊。
你屯糧我囤槍,你家就是我糧倉。
高麗就是典型的例子,明明是世界位居前列的富國,可卻被旁邊一窮二白的胖子肆意欺凌,寢食難安。
事實證明,有錢不行,還得有家伙式。
而能夠自主自主指揮的空輸部隊便被命運選中,成為了那把最趁手的尖刀。
“見過江先生。”
權名將正式的自我介紹,孔武有力,眼睛炯炯有神,寬額厚臉,和傳統的高麗宅男以及娘炮愛豆大相徑庭。
去雄計劃還是有漏網之魚啊。
特意引見給自己認識,江辰對于這位空輸部隊將領的身份了然于心,隨即說了聲意味深長的“歡迎”。
趙泰和接過話茬,“江先生,我們三邊的會談恐怕已經泄露了。”
早已收到情報的江辰不為所動,淡然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早晚的事,我們已經爭取到了一段寶貴的時間。”
停頓了下,江辰又問:“壓力很大?”
趙泰和目露為難,緩緩的點了點頭。
江辰能理解對方的處境,雖然都是新式殖民地,但和東瀛不同,如果按照輩分去排序的話,東瀛是兒子,而高麗只能算孫子。
想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江老板從來不是只會提供情緒價值的領導。
時代不同了。
傻子越來越不夠用。
只是一昧的畫大餅,誰特么和你混。
“五星集團已經正式決議計劃進軍船舶制造行業,項目啟動后,保守估計能夠在未來三年陸續創造五萬個就業崗位。”
趙泰和聞言一震,眼神剎那綻放光彩,“江先生此話當真?”
要是這時候來一句君無戲言肯定非常應景,可江老板哪會那般狂傲,只是平和的點了點頭。
五星集團。
正是歸攏蘭佩之遺產、整合重組、發揚光大后誕生的產物。
之所以取這個名字。
可能有五星紅旗的含義。
或許也是出于江老板的惡趣味。
某財閥不是在高麗呼風喚雨只手遮天嗎。
那就比它多兩星。
當內部階級固化乃至牢不可破時,往往需要外部力量去破局。
而拔地而起的五星集團,正是那只攪動財閥體制的鰱魚,它在資本主義的社會宣揚人人平等,讓員工不再淪為財閥的牛馬,給予無產階級尊重與人權,雖然目前肯定不可能與那些樹大根深的財閥相提并論,但是已經成為了高麗社會獨樹一幟的標桿。
從是美容美業,畢竟這是蘭佩之在高麗的老本行,到餐飲酒店,再到影視娛樂,再到如今的重工制造。
一步一個腳印。
堅實有力。
不可抵擋。
當然。
任何制度,政商兩界都是相輔相成,五星集團能夠在群山環繞下殺出一條血路,離不開官方力量的支持。
而五星集團也給予了相應的回饋。
財閥們下榨民眾,上要補貼,而五星集團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禁樂衷于社會公益事業,并且不曾索要一分一厘的扶持。
而今天,再拋出一個重磅炸彈后,江辰看向權名將,又繼續道:“五星集團還會無償捐贈十萬億韓元,用于空輸部隊的發展建設。”
多少?!
十萬億?!
等等。
說的是韓元。
那沒事了。
十萬億韓元對于江老板而言不說九牛一毛,起碼也稱得上是不疼不癢,但是對于山河日月吃糠咽菜的空輸部隊而言,那可是天降甘霖。
不用趙泰和發話,“啪”的一聲,保持著高麗僅剩不多血性的權名將立即站了起來,沖江辰標標準準敬了一個軍禮,恐怕比面對總統先生檢閱時還要虔誠。
“權名將代表空輸部隊全體同僚,感謝江先生的慷慨!”
十萬億韓元而已。
要知道,高麗可是名副其實的發達國家,經濟水平處于世界一流。
有必要這么激動嗎?
財閥果然是萬惡之源。
它們就像無孔不入的吸血章魚,一旦得勢,就會把吸盤擠入每一處縫隙,貪婪而不知滿足的瘋狂吮吸,直到吸干最后一滴血液。
“不是我。是貴國的五星集團。”
江辰微笑道。
財政大臣趙泰和神色振奮,想起五星集團進軍船泊領域所帶來的巨大經濟效益,一時間激動失語。
“五星紅旗萬歲!”
權名將偏頭。
張泰和反應過來,面露尷尬。
不過隨即,包廂里便響起爽朗而輕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