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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 嗯~~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

  “外賣來了。”

  裴林漢起身。

  裴寧攥著手,放在腿上,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

  現在還不露面?

  難道是耍大牌?

  “去看看小江,不會是真暈倒了吧?”

  黎婉容挺幽默的,同時,也通情達理,想妹妹妹夫之所想。

  要是小姑姑父不在,裴云兮多半不會動,可眼下這幅情形,她只能發揮演技,顧全大局。

  “嗯。”

  她順從的起身,沒有任何架子,不辭辛苦的重新上樓。

  “唉~”

  見此情形,裴寧深深嘆了口氣,觸景生情,“嫂子真是教女有方啊。”

  “你就別寒磣我了。”

  “哪里是寒磣。朵朵這么大一個明星,在你們面前這么聽話乖巧,而我家那丫頭呢,就只知道氣我。上次不是還一意孤行,非得跑出國去工作嗎,好在朵朵把她弄了回來。”

  越說,裴寧越發欷歔,“我看那丫頭,現在就只聽朵朵的話。”

  “瞧你這話說的。”

  黎婉容寬慰道:“孩子大了,都畢業參加工作了,咱們當父母的,得需要注意溝通的方式,有些時候也需要找找自身的原因。”

  裴寧內心古怪。

  這種話,換個人來說才合適,做了這么多年的姑嫂,她還不知道這位嫂子的性格,人前那是時尚端莊,優雅有氣質,可是人后,那是妥妥的河東獅啊。

  “嗯,我是得跟嫂子多學習學習。”

  二樓。

  作為女兒,和黎婉容一樣,四下無人,裴云兮的笑容瞬間消失,陽春三月立馬變成凜冽寒冬,絕美的臉蛋剎那覆蓋起生人勿近的清冷。

  她知道的。

  她就知道的。

  從在路邊接回某人的那一刻起,她就預料到了某些場景的發生。

  可是能怎么辦?

  她不是導演、也不是編劇,身不由己。

  現在知道作為演員的弱勢和無力了吧。

  客房門開著,里面也沒人趴在地上,裴云兮站在門口,下意識嗅了嗅。

  著實有一點異味。

  她沒有半分同情,甚至還覺得一包的量太少,知道深更半夜去翻儲物間的辛苦嗎?

  童年的儲藏箱搜了個遍,可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包了。

  窗戶也是開著,想必是刻意為之,通風散氣,裴云兮邁步進屋,聽到洗手間里有動靜。

  她沒動。

  要是對方在上廁所或者洗澡怎么辦?

  約莫一兩分鐘,洗手間門打開,久久沒有下樓的江辰同志走出來,揚起胳膊擦臉上的水,手里拿著昨晚穿著的淡藍色男士睡衣。

  “晾哪?”

  看見裴云兮,他問。

  難怪磨蹭這么久。

  這么講禮數的嗎?

  或者。

  真就臭到了這種程度?

  凌晨激烈交鋒的雙方此番碰面,沒有唇槍舌戰,裴云兮一語不發的轉身,某人默契跟上。

  露臺。

  江辰把純手搓的睡衣晾好,這么大的老板還要親自洗晾衣服,著實是非常離譜,短劇都不敢這么拍,可是紅遍海內外的頂流女星扔臭氣彈,就不離譜了?

  現實,永遠要比藝術創作荒誕。

  “走吧。”

  掛好衣服,江老板撣了撣手,要回室內。

  “等一下。”

  裴云兮雙手插兜,立于晨光之中,美如畫卷。

  江老板立定,聽從指示。

  “我小姑小姑父來了。”

  裴云兮面無表情,目視遠方。

  “噢。”

  什么反應?

  難道就真的一點不慌亂嗎?

  “那快點下去吧。”

  好吧。

  確實一點都不慌亂,甚至還怕動作慢了,失了禮數。

  也是。

  江老板又不是新兵蛋子,類似的陣仗,經歷太多,著實很難引發波瀾。

  裴云兮還是沒動,恍若一尊鬼斧神工的雕像,美得晃眼。

  “你小姑?”

  江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類比他和洪曉宇的關系,試探性問:“璃兒的爸媽?”

  裴云兮微微頷首。

  露臺安靜下來。

  只有陽光普照。

  好了。

  個人恩怨可以暫時放下了,又需要共克時艱了。

  “她爸媽認識我嗎?”

  某人單刀直入。

  “大概率不認識,但是,我爸媽肯定會介紹。”

  江辰沉吟,思量。

  這就是重點。

  親戚沒什么好怕的。

  關鍵洛璃兒知道他的底細。

  要是他套著癡情人設在這里招搖撞騙的事情傳到那丫頭的耳朵里,戲恐怕就演砸了。

  只需要和她爸媽簡單來一句“他不是有女朋友嗎”,那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所以當務之急就很清晰了。

  “要不你給那丫頭打個電話?”

  江辰出聲。

  “說什么。”

  裴云兮簡明扼要,眸光也從遠方收回。

  是啊。

  唯一的漏洞,確實是在洛璃兒身上,可是怎么堵住呢?

  “告訴璃兒,讓她不要和她爸媽胡說八道?”

  裴云兮看著他道。

  誰說平靜就沒有力量?

  比起大吼大叫,此時某人更要抬不起頭。

  “應該不用。那丫頭很聰明,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江老板聲音很輕,視線也飄忽不定,有點躲閃。

  “那璃兒呢。”

  是啊。

  堵住洛璃兒的嘴,確實可以瞞住這邊,可是那丫頭本人呢?

  “她心里恐怕早就開始懷疑了。”

  “所以呢。”

  避重就輕沒有起到作用,江辰緩緩吸了口氣,沒有逃避,與那雙醉人眼眸對視。

  “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振聾發聵!

  裴云兮瞳孔猛然收縮,似乎深受震撼,鴉雀無聲。

  “你怎么不去死。”

  半晌。

  裴云兮開口,一字一句,一模一樣的認真。

  “她遲早會知道的。”

  雖然這個法子聽起來確實有點混賬,但某人也別無他招了。

  總不能再拿陳江來當替身吧?

  那丫頭是長著一張漫畫娃娃臉,但并不是三歲小孩。

  裴云兮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江辰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有話好好說,凡事可以商量。”

  此等沒皮沒臉的話都說的出口,還商量個屁啊。

  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道理沒錯。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不顧及他人的眼光。

  作為姐姐,如果被一直崇敬自己的妹妹知道,自己和一個有婦之夫有染,情何以堪?

  “放手!”

  裴云兮劇烈掙扎,相當用力,拉扯之下嬌貴的手腕都開始泛紅。

  “我負責!”

  江老板沉聲道。

  “你拿什么負責?”

  裴云兮怒目而視,“誰讓你來的?你不來,什么麻煩都不會有!”

  確實是他的問題。

  不怪洛璃兒。

  他才是眼前困境產生的源頭。

  “我是可以不來,但我能一輩子不來嗎?”

  江辰抓著她不放手,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硬。

  裴云兮忽而冷靜下來,任由對方攥著,不再掙扎,兩張臉在柔和的晨光下近距離對視。

  “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就像這個社會的規則,沒什么不同。”

  “你可以當作一場交易。”

  江辰語氣沉凝,眼神迸發出銳利而堅韌的光澤,一時間讓人不敢直視。

  “不過這是一場終生交易。”

  裴云兮立即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股拉力傳來,她不由自主往前傾,雙方距離越發縮小,鼻息可聞,近乎咫尺之遙。

  “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會是你唯一的男人。”

  裴云兮抿緊紅唇,而后清冷的笑,“男人的占有欲。”

  “怎么理解,是你的自由。”

  溫文爾雅的江老板像是撕掉了偽裝,霸道得一塌糊涂,他聲音放低,哪怕樓下坐滿了對方的家人,像是宣告蓋章,強勢無匹的道:“你是我的,誰也無法改變,包括你自己。”

  裴云兮死死的凝視著他,某人寸步不讓,視線的碰撞似乎在空氣中激出火花,最后,反倒是裴云兮率先挪開了目光。

  “那你最好保證,你永遠不會跌倒。”

  像她這樣的女人,注定只會屬于強者,不以意志為轉移。

  歷史已經進行了充分的說明。

  為什么紅顏禍水?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極致的美色,只有充沛的強力才能夠守護。

  “那你希望我跌倒嗎?”

  此時的某人,肯定是她無法反抗的,她的老板這層身份,只是其權勢的冰山一角。

  但是世事無常。

  誰知道三十年河東,會不會三十年河西?

  裴云兮唇角牽扯出一縷韻味十足的弧度,毫不隱晦的道:“能不能不要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我不信。”

  某人臉皮奇厚,依然拽著對方,“你知道的,如果我跌倒了,你也不會獲得自由,相反,你又會變成圍獵的目標,說不準那個時候,就不是我這么年輕的帥哥,而是長斑缺牙的老頭了。”

  唇角的那縷弧度更肆意了。

  “那又怎么樣?很多人不就是陪著老頭,不也生活的好好的。既然是宿命,沒什么不能忍受的。”

  “不要嘗試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我激怒你了嗎?我陪誰,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既然已經跌倒了,還能管這么多嗎?”

  捅人不用刀。

  殺人不見血。

  她的嘴巴,可比她媽要毒多了。

  想起對方陪著別人……那副畫面剛一出現,江辰就立馬掐斷思緒,他承認,他的格局其實沒有那么大。

  “這么說來,我好像不能跌倒了。”

  “呵。”

  裴云兮都不加掩飾的笑出聲來,“你能保證嗎?”

  江辰突然安靜下來,默不作聲的凝視著她。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裴云兮強烈的危險即將來襲,可還沒等她來得及掙扎,對方驟然拉她入懷,另一只手攀上她的后背,按住她的后腦。

  “唔——”

  嘴唇被堵住。

  而后。

  被霸道的汲取。

  裴云兮眼眸睜大,雙手用力拍打,可對方的胸膛像是巍峨不破的大山,完全無法撼動。

  意氣用事了。

  就像她自己說的,就算挑釁,就算冷嘲熱諷,那也得等到對方跌倒失勢之后啊。

  女人確實還是要感性一些。

  對方正值年富力強,她根本沒法抗衡,似乎領悟到了這點,抗拒的雙手逐漸沒了動靜,那雙動人心弦的美眸也慢慢的閉上。

  何必白費力氣呢。

  她自己都清楚。

  這是她這類女人既定的宿命。

  江老板狠狠占有,瘋狂發泄,以最原始的方式宣示著自己的所有權,直到一分多鐘,才終于分離,一根絲線被拉扯產生,在光線下閃爍著旖旎的光澤。

  兩人的肺活量都出類拔萃。

  裴云兮沒有臉紅,若無其事,只是抬手抹了抹嘴,唯一反應,不過呼吸略微有點急促。

  甚至,她還不服輸般,繼續注視對方的眼睛。

  實話實說,這幅模樣,很容易誘發出男人的征服欲,可江老板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他沒有完全忘記身處的環境,要是造成對方外貌的異常,譬如嘴唇發腫,下去后沒法解釋。

  “你倒是提醒我了。”

  他抬起手,撫摸對方天工造物般的容顏。

  裴云兮沒再掙扎。

  “趁著我還沒跌倒的時候,我應該好好的把握。”

  指腹緩緩的挪到那濕潤紅唇上,溫柔的摩挲著,江辰嘴角勾起,笑容流溢出不亞于小王爺的邪魅。

  “你說對不對。”

  裴云兮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似乎在做無聲的反抗。

  嘴是分開了,可江老板一只手還放在對方的后背,嗯,準確的說,是臀部上。

  當然了。

  冬天穿得厚實。

  衣料的阻隔起到了一定的防護作用。

  絕對不是自欺欺人。

  “夠了嗎。”

  裴云兮出聲,吐氣如蘭,通過鼻腔進入體內,與血液發生化學作用,越發勾動心火。

  某人按壓她的臀部,讓她更貼緊自己。

  “吻我。”

  裴云兮抿緊嘴唇。

  占據身高優勢的江辰居高臨下,直勾勾的凝視著她。

  終于。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么久,怎么可能會沒有覺悟,裴云兮閉上眼,主動揚起傾城容顏。

  這一次,不再被動,她認命一般,檀口不設防的張開,任由對方肆意的索取,掠奪,享受,哪怕臀上那只魔爪不自覺的開始揉捏也視若無睹。

  “唔——”

  直到。

  又一只手開始伸進她的大衣、貼著柔軟的高領毛衣,一步步向上,攀登高峰時,她才有了反應,閉上的美眸睜開,可迎接的,是不容置疑的眼神。

  睫毛顫動,隨著眼皮重新慢慢的閉合,一道令人五臟俱焚的鼻音泄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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