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氣運這東西。
如果阿薩姆耶夫真的是天命之子。
那么，高光有理由懷疑他打死了阿薩姆耶夫，奪了阿薩姆耶夫的氣運。
這運氣也太好了，就是來機場接一下雷而已，為的是表示自己對陰影傭兵團的看重，可怎么就和瓦西克碰上了呢。
巧合有很多種，好的，壞的，不好不壞的。
但高光碰到的這次巧合就屬于再好不過的那種，運氣爆棚，直接見到了達米安和他背后的那條線。
這生意成了，不用懷疑，也不用擔心什么，因為瓦西克現在都不是用談判的態度說話了，他是直接跪地唱征服了。
這要不壓價，那就是個瓦西克面子，是個情分，這要是壓價，那是本分。怎么辦呢。
主要是沒想到會出現這么好的局面，太突然，事先沒有準備，搞得高光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也沒有猶豫太久，高光本來覺得還是按照原條件開給瓦西克比較好，但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壓價是不對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如果達米安他們遲遲不肯同意高光的條件，害的高光還得來這么一下，那要不給他們一些懲罰，豈不是被人看輕了。
所以這條件必須改改，先把價給他們壓下去，如果瓦西克他們表現好的話，還能留下給他們獎勵的空間。
拿定主意了，高光笑了笑，然后他對著瓦西克道：“我們還是這邊談吧。”
就不要當著太多人的面聊細節了，高光控制著輪椅往一旁開過去，西瓦克只能跟上。距離旁人也就二三十米，高光停了下來，瓦西克站在了他的身邊，卻是沉默不語。這時候不要客氣，就要讓瓦西克知道他們耽誤了一天時間得付出點代價。
“現在條件可是和昨天不一樣了，一成，所有的貨物我給你們百分之十的提成，當然，一千萬的保底不變。”
高光不是征求瓦西克的意見，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條件。
瓦西克幾乎沒有猶豫，他知道自己總得付出點兒什么代價來的，說實話，能給他們留下一千萬的保底，這個很出乎他預料了。
反復的拉扯和談判不可能發生了，要么答應條件，要么被換掉，甚至可能更糟，這種改朝換代式的交替要死人的，瓦西克覺得高光給的懲罰很克制。
“好，我同意。”
瓦西克也是痛快人，形勢如此，哪還有什么可糾結的。
高光忍不住又看了看瓦西克，然后他覺得也不能光給大棒，胡蘿卜還是要給一根的，不對，應該是大餅還是要畫一下的。
“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雖然你們曾誤判形勢，不過我不是小氣的人，而且我喜歡往前看。”
不動聲色的又把自己往上抬了抬，高光很是淡定道：“暫時就先這樣吧，我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合作商，看以后。”
瓦西克低聲道：“現在我們手上有些貨，我沒準備清單，但是我可以先講一講。”“說來聽聽。”
“我們有六十套標槍反坦克導彈系統，這些是從波蘭的軍火庫支援給二毛的，一共一百套，我們截留了六十套，貨就在手上，我現在說的都是現貨，隨時可提。”
瓦西克不想有所保留了，他只想趕快證明誠意，所以他先說值錢貨。
“二毛在東烏那邊需要反坦克導彈嗎？標槍這么好的東西也肯給？幾代標槍。”
“一代，初期型號，但是性能沒問題，我們有六十套發射系統，一百五十枚導彈，這是美國答應提供給二毛的，但是從波蘭武庫中交付，從賬面上這批導彈已經到了二毛手上，絕對干凈而且安全。”
可以啊，瓦西克這條線真可以啊！高光不動聲色道：“還有什么。”
“空軍的東西最多，我們有大量的米格29，空空導彈和空地導彈，還有空對地火箭彈，還有飛機備件，我能立刻拿出一個戰斗機中隊的全部彈藥，有四十枚R27中程空空導彈，二百二十枚R73空空導彈！”
瓦西克擺了下頭，道：“飛機不好送，但是空空導彈已經確定送給二毛了，只是時間問題，我這邊馬上和二毛聯系，一共二百六十枚導彈，我們可以留下二百四十枚，但是這錢要給二毛那邊分一下。”
厲害啊！
空空導彈可貴，貴的很。
不過空空導彈可是不好賣，這玩意兒太高端，而且僅限蘇式俄式軍備體系的國家用，客戶目標群體太小。
高光終于顯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因為他知道凡事不能太過，一直端的太過分，架子拉的太大，就該讓瓦西克心里犯嘀咕了。
“不錯嘛，你的實力比我知道的要強。”
高光適時的夸獎了瓦西克一下，也露了一些口風，就好像他以前真的知道瓦西克似的。
瓦西克確實心里稍微舒服了一點，他繼續道：“北約一直在武裝二毛，這幾乎是公開進行的，我覺得這批貨可以壓一壓，等等再出手，應該能賣大價錢，還有，我們有二百多輛T72，現在我們不需要T72了，我得到的消息，這批坦克好像要送給二毛。”
高光挑了挑眉毛，道：“陸軍那邊你能插上手？”
“唔，大家可以聯手嘛，就是陸軍那邊可能條件有些......不太一樣，也需要和二毛那邊先定好價錢，但我覺得按照二十萬一輛的價格搞出來應該問題不大，第一手量不會太大，最多二十輛，但是稍微等一等，大規模交付的時候，最起碼搞他一百輛坦克出來。”
可以啊，大手筆，大生意啊！
和飛機不一樣，坦克可是硬通貨，雖然現在T72不算先進，但是好賣的很，二十萬一輛坦克搞到手，轉手賣一百萬得瘋搶，賣好了二百萬一輛都有可能。
高光點了點頭，道：“說現貨。”
“現貨還有一百二十套單兵防空導彈，型號不一致，有二十套毒刺，有一百套波蘭自產的GROM便攜式防空導彈，導彈大約二百枚，都是現貨，從防空兵哪里隨時可以拿出來。”
是不是對瓦西克將軍過于苛刻了？
高光開始微笑了，他點頭道：“這個不錯，便攜式防空導彈好出手，幾乎就是現金。”“還能搞出來幾套防空系統，肯定能搞出來，就是時間可能比較長，但是能搞。”
“大型防空設備先不要，有沒有什么陸軍的東西，比如大炮，炮彈，步槍和迫擊炮之類的輕武器。”
瓦西克想了想，道：“我能當中間人搞到，大炮有，步槍也有，陸軍給二毛的軍援才多，我知道有批八千支的步槍，是波蘭生產的BerylM762自動步槍，全都要給二毛，大炮我不太確定，但我可以問問。”
確實對瓦西克將軍過于苛刻了。
高光換了一副嘴臉，很客氣的道：“還有嗎？”
“可能有一些零散的輕型武器，這個就很多了，還有就是我可以和生產商阿切爾武器工廠取得聯系，只要打通關節，完全可以讓阿切爾兵工廠生產的，他們還有AKM的生產線.....””
高光終于變了臉色。
兵工廠，可以生產AKM，就算是波蘭的AKM變型槍也沒問題，一樣用，一樣賣。AKM就是軍火界的現金，在很多地方比美元還堅挺。
可能有人不知道AKM，那么說AK47，就一定都知道了。
高光再次看向了瓦西克，然后他很認真的道：“你的實力隱藏的很深啊。”
瓦西克不是得意，但他真的很高興，所以他微笑道：“我以前生意做的比較保守，唔，卡欽斯基并不是一個特別好的合作伙伴，能和狗爺合作，我自然要拿出點實力的。”r
高光毫不猶豫的道：“給我聯系一下阿切爾兵工廠，換標，生產基本型AKM，價錢好說，另外，每一把步槍都有你三十美元的提成。”
但是高光還不滿足，他很嚴肅的道：“你要能把價格壓到三百美元以下，我沒把給你提五十美元，我說的是每一把，這個生意做一天就有你三十美元的提成。”
這提成高的沒邊了，關鍵是，高光不踢開中間人，他這個提成是永久的。
要知道找個合格而優秀的兵工廠生產AK那得多難啊，現在生產AK的就只有寥寥幾個國家，而高光之前都不敢想能從一個大型正規兵工廠拿新槍現貨的。
氣運，這就是氣運！
如果阿切爾兵工廠出的槍是五百美元，那么瓦西克就能提三十美元，可要是一年出一萬把，那就是五十萬，一年出十萬把，那就是五百萬。
一年造十萬把槍，對一個大型兵工廠來說就是毛毛雨，而高光一年賣十萬把步槍易如反掌，什么叫搶手貨，搶手貨就是不等出廠就有人揮舞著現金在等著搶了。
瓦西克開始咬嘴唇了，他只需要動動嘴，每年固定收入幾百萬，美元。
但是有那么點擔憂，這種長期生意雖然也是長期收入，可是一旦哪天敗露，他也跑不掉的，不如那種一次多掙點，干幾次就收手的生意來的安全。
高光這么善解人意的，肯定要給瓦西克打消后顧之憂。
“你有孩子嗎？在哪里？把你老婆孩子送去美國啊，不要去美國，去西歐也行，上個名校怎么樣，你有競爭對手嗎？把他的名字告訴我，我讓他消失。”
高光開始瘋狂畫大餅了，他知道自己掘到了寶藏，那就得舍得下本兒。
瓦西克咽了口唾沫，道：“好！讓拉曼切特和達米安聯絡吧，我還是不能經常露面，現在我說的這些貨物，讓他們看看怎么交接。”
高光點了點頭，然后他開始費勁的把自己左腿從支架上搬下來，瓦西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幫著高光小心翼翼的抬下了他的腿。
感覺有點兒像抱住了高光的腿，不過這種細節不必在意。
高光很艱難的站了起來，他一手扶著輪椅，一只手對著瓦西克伸了過去。
讓一個斷腿的人站起來握手，這是多大的誠意，瓦西克受寵若驚的握住了高光的手。高光很嚴肅的道：“合作愉快，你會發現我絕對是個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瓦西克用雙手握住了高光的手，搖晃著道：“合作愉快，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非常愉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