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曉得蘇暢現在心里有多生草。
以前的選項任務,獎勵向來都是直接發放的。
就比如說劍道,任務做完后加一加二的,自己的確會感到頭腦更加清晰,對于劍道的理解也會加深一些。
若是天材地寶,也會直接出現在手上。
但主線任務……之前沒碰過啊。
誰知道還多一個步驟?
怪不得當時完成任務的時候,沒感覺到有什么變化呢。
這么一想,先前和辛鈺“切磋”的時候,主動出手的風險那么高也解釋的通了。
金丹圓滿對上元嬰中期,沒準還能扛一扛。
但要只是蛻凡境的話……那無疑是純純的找死。
這么一想還有些后怕。
看來自己還是經驗不足,好在現在似乎也不遲。
“領取獎勵。”蘇暢在心里默念一句。
話音剛落,宗主殿內瞬間陰風大作。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道漆黑的氣韻便不受控制的從他身上迸發而出,朝蒼穹之上嘶吼著沖去!
于九天之上遨游一圈后,這些黑氣變得愈發濃郁,還多了一抹血紅色的光暈。
下一秒,氣韻無聲的爆開,化作點點光塵,重新回到了蘇暢體內。
光塵于丹田處聚合,形成了一股飛速旋轉的氣旋。
待到氣旋平復,一顆黑紅交織的金丹從中脫穎而出,靜靜的懸浮在那里。
蘇暢頓時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目光也變得更加清明。
開光,蛻凡,說到底還是凡人境界。
只有內結了金丹,修士才能褪去凡骨凡胎,正式走上成為“仙”或者“魔”的第一步。
不僅會和天地靈氣建立起更為深厚的關聯,動用起靈器法寶也會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總算是變強了啊。
蘇暢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蘇暢?”
一聲呼喚讓他回過神來。
抬眼看去,宗主大殿內的其他人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盯著他看。
羽憐歌還好點,其他人就差把震驚二字寫在臉上了。
“你,你這是?”
墨禰亭試探著問道。
哦,對了。
任務還沒做呢。
蘇暢看向系統面板,其他的倒是沒怎么變,只是選項三的描述從“蛻凡圓滿”,變成了“金丹圓滿”。
那看來還是得選這個。
“墨首座剛才好像在問我的境界?”
蘇暢拍拍手,輕輕嘆了口氣,“晚輩愚鈍,如今只不過金丹圓滿,正在努力尋找元嬰境的門檻。”
也不能全說實話就是了。
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剛剛才靠著作弊提升了境界吧?!
任務完成,獎勵:劍道+2
然而這話一出,三位首座不但沒有半分相信的樣子,眼中的警惕反而還多了點。
沒人信,我都不信!
當我們眼睛瞎嗎?
憑剛才他迸發出來的氣勢就不可能……哪個金丹能調動如此規模的天地異象?
剛才有一瞬間,他們真的感覺自己被各色妖魔纏住了身子,拖下那無邊血河之中!
三位首座互視一眼,瞬間交流了不少消息。
他們前段時間還在私底下探討過這件事情,還得出了結論——蘇暢最有可能是空冥境。
倒是沒人說他是離合境,因為他們自己也是離合境。
讓個小的十年就和他們平起平坐,就算他是無極魔體,多多少少也有些丟人。
但現在從這個氣機來看,他很可能真的已經離合境了!
三位首座頓時有些牙疼。
而且他突然露這么一手是什么意思?
很明顯是想借機震懾他們!
看上去人畜無害溫文爾雅的,不定背后憋著什么壞水。
想到這,他們又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蘇暢的師尊羽憐月。
五年前她叛出宗門之前,曾經挨著個的把他們結結實實暴揍了一頓!
打完之后羽憐月還不忘撂下幾句話。
“我家徒弟弟呢,本性純良又資質愚鈍,以后就要拜托你們多多照顧他了。
要是讓我知道誰欺負他的話,我拼了命也要和那人同歸于盡!”
本性純良?資質愚鈍?
我們欺負他?他不欺負我們算不錯的了!
這倆師徒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惡劣到了極點!
“好啦,蘇首座,你也展示完了,說正事吧。”
羽憐歌倒是挺高興,笑吟吟的招呼蘇暢坐回來,眼神中滿是得意。
蘇暢點點頭,便長話短說,和眾人說了夏彌夜的事情。
“……夏彌夜是在去御獸宗聯姻的路上遭到襲擊的,又偏偏出現在了咱們天極宗。”
他還故作的深沉的分析了一下,“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故意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將禍水引到這里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下了。”
羽憐歌覺得他說的在理,拍板做了決定。
諸位首座對此也沒有反對。
不忿蘇暢歸不忿,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面前,他們還是拎得清的。
雖說魔門的口碑一直都沒有仙門那么好,但也絕不能忍受被人亂扣屎盆子。
必須得查出來是什么人栽贓陷害!
合計了一番后,這個任務便先交給了主管情報的墨禰亭,由他先去調查,有了消息后在決定下一步怎么辦。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就……散會?”
聽到宗主姐姐這么說,蘇暢頓時長出了一口氣,行禮道別跑路一氣呵成,溜溜球了。
他覺得自己多少沾點社恐了,實在是不習慣人多的場合。
“等我忙過了這兩天去找你哈,小色鬼~”
臨走之前,羽憐歌還悄悄給他傳了音。
“嗯,知道啦。”
待他走后,羽憐歌一手托腮,看著他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呆。
“宗主?”花雨落輕輕叫了她一聲。
“嗯,怎么了?”
“不知在宗主您看來,蘇暢,不,蘇首座究竟是什么境界?”
三位首座都沒急著離開,而是打算旁敲側擊的從她這再問問。
畢竟他們都知道羽憐歌和蘇暢關系好,沒準可以打探到什么內幕。
“蘇暢是什么境界,很重要么?”
然而羽憐歌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就算是離合,甚至是神道境,很重要么?”
這還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有他在天極宗,在我身邊,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