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刺客主動跑路,幾人詫異的同時又松了口氣。
“宗主,這事情交給我!”
炎逍遙率先反應過來,主動請纓攬下了任務。
人是他們蒼炎峰的,再怎么說都和他有關系。
這時候不表現一下,之后肯定要跟著吃瓜落。
“行,去吧,務必用最快速度把叛徒抓回來。”
羽憐歌點點頭,“至于其他人,回去之后依然要排查一下,若是有不安分的,嚴懲不貸!”
“是!”
三峰首座領命離開,大堂內只剩下了羽憐歌和蘇暢二人。
“呼,好在你早有準備,不然真要出大事。”
宗主姐姐靠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要是夏彌夜真死在這里,殷流煙那老女人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和天極宗開戰的。”
蘇暢不置可否,附和著點了點頭。
“不過這么一想,她也真夠慘的。”
羽憐歌微笑著松了口氣,不過片刻之后卻露出了一絲得意,“女兒的資質這么差,收了個徒弟還是白眼狼。”
“哼哼,吼吼吼……”
蘇暢發誓,他從沒見過羽憐歌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意義不明的嘲諷臉,還有這陰險中透著點賤的譏笑……
不好意思,你哪位?
“那什么……憐歌姐,你和那位殷宗主……過節很大嗎?”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算是吧,很多年前就看她不爽了。”
被他一提醒,羽憐歌稍微收斂了點,清清嗓子正色道,“大概幾十年前吧,我,還有姐姐,在南域的月魂劍域,和她因為一件秘寶起了沖突,自此之后就結了仇。”
“師尊當時也在啊?”
蘇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段往事。
“嗯呢,我記得那回姐姐生了很大的氣,要不是我攔著,她差點都要和殷流煙在劍域里同歸于盡。”
宗主姐姐一臉懷念,“嘖嘖嘖,一晃都過去這么久了……”
……¿
師尊生氣,你攔著?
是不是說反了?
蘇暢有點不相信。
說起來也有趣,明明師尊羽憐月才是姐姐,但單從外表來看,肯定會被誤認為是妹妹。
她長的有點幼,少女臉蛋少女個頭,還特喜歡把一頭黑發梳成馬尾。
身材嘛……算了,身材先不提。
總之就是非常可愛。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師尊那雙海藍色的清澈眼眸,還有她舞劍時的靈動身姿。
師尊使的是輕劍。
而她的脾氣也是真的真的超好,自己當了她十幾年的徒弟,就從來沒見過她發火。
偶爾幾次不痛不癢的嗔怪,聽起來反而更像撒嬌。
反倒是羽憐歌,別看現在沉穩,那都是當了宗主之后磨出來的,以前在如意峰的時候,她可是個一點就著的暴脾氣。
所以……
“確實,我估計你也不信,不過那回真是這樣。”
看到他的眼神,宗主姐姐就猜到了七八分,“能讓我姐生氣,你就知道殷流煙是個什么玩意了吧?”
蘇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殷流煙在游戲里著墨不多,就知道是個事業女強人,基本就是個背景板而已。
倒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淵源。
“所以說啊,那老女人純粹就是咎由自取,哼哼。”
羽憐歌還是忍不住樂了起來,“看看她現在這樣,真是……嚯嚯嚯,老女人……”
“那個,憐歌姐,咱就別取笑別人的痛處了吧,這也不太好……”
蘇暢一陣汗顏。
取笑不取笑其實沒什么,主要是你這樣真的很讓我不習慣。
“切,好不容易遇到這樣的事情,就不能讓我高興一下了?”
宗主姐姐撇撇嘴,“還是說,你還有什么別的事情?”
“還真有。”
蘇暢點點頭,“雖說刺客一擊不得,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有行動,但是長生殿的防務還是應該再加強一下。”
“嗯,你說得對。”
“所以……憐歌姐給我批點經費唄?”
“……你找我要錢?”
羽憐歌聞言,抄起身后的靠墊扔了過去,“蘇暢,你去死吧!”
說起這事她就生氣。
以前不知道這小色鬼在自己背后搞小動作,給也就給了。
但現在可不行!
你堂堂煙雨樓主,一件衣服賣出去就是幾百靈石,誰窮誰富還不好說呢!
“你不提這個我還忘了,是不是好久都沒給姐姐新衣服了?”
“有有有,早就準備好啦。”
蘇暢手腕一翻,取出了一套衣裙遞給了她。
一條深藍色的露背短裙,還有一條新的絲襪。
羽憐歌也不客氣,接過衣服,一個恍神的工夫便換上了身。
“嗯……還不錯。”
低頭打量了一下,她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就是這后背……”
“第一次穿是這樣的,習慣就好。”
蘇暢對自己的作品也很滿意,這種風格也就她能駕馭。
羽憐歌點點頭,也是。
蘇暢設計的衣服向來都是這樣,第一次上身都會有些不適應,但是習慣之后,就不舍得脫下來了。
“所以經費的事情……”
“嗯?這兩件事之間有關系嗎?”
宗主姐姐耍起了無賴,“衣服可是咱們約好的,至于經費……自己想辦法去。”
“哪有這樣的啊?!”蘇暢小聲抱怨了一句。
“不管,就這么定了,抗議無效!”
羽憐歌狡黠的眨眨眼,站起身丟給他一樣東西,“喏,這個給你,就算是補償了啊,鬼。”
“……請問,‘鬼’是什么稱呼?”
“你自己說的嘛,不要取笑別人的痛處。”
宗主姐姐笑的很開心,“就這樣吧,沒別的事我就回去……算了,今晚住你這!”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蘇暢扮了個鬼臉。
我不小!
你又沒看過,怎么可以醬紫污人清白?
再低頭看向手里的東西,是她換下來的那一條黑絲。
嗯?!
你從哪學的這一招?
和長生殿內打情罵,呸,打打鬧鬧的歡脫氣氛不同。
正在逃跑路上的陳松卻是一臉苦瓜相。
他本就是蔣濟培育的暗子,前些天接到對方的訊息后,便行動了起來。
蔣濟給他的任務是,查清楚夏彌夜到底在不在天極宗內,如果在的話,就殺掉。
但蘇暢一直閉門不出,這讓他也無計可施。
好不容易等到無極魔體離開了長生殿,他這才有機會對內一探究竟。
為了不引起注意,他便放出了自己喂養多年的金衣云紋蝶。
此物和他五感相通,用來窺探最是方便隱蔽。
而且他也很順利的找到了夏彌夜。
居然真的在這里!
既然如此,此時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但誰曾想到,蘇暢居然同樣提前做了準備!
這讓他不僅沒能成功殺掉夏彌夜,反而將自己的金衣云紋蝶折了進去!
還連帶著他受到了反噬,折損了不少修為!
更關鍵的是,現場留下了證據,早晚都會被查出來!
得虧自己反應的快,先一步逃了出去,現在已然遠遁到了千里之外。
天極宗的人行動的再快,一時半會也追不到自己。
可問題是,該往哪逃?
天極宗肯定回不了了,但自己是蔣濟的私屬,太玄劍宗也去不得。
看來只能去其他地域,隱姓埋名等風聲過了再說。
“該死,蘇暢……蘇暢你不得好死!”
一邊想著要不要去找蔣濟拿些封口,陳松一邊低聲咒罵著。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劍氣飛來,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他的胸膛!
只一瞬,陳松就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支離破碎,鮮血止不住的從喉嚨翻涌而出。
不可能!
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追上!
但當他抬眼看去,卻發現自己并不認識對方。
是個少女。
少女的眼睛上纏了一層黑色的綢緞,一頭紅發似鮮血般惹眼。
“我聽你剛才……在說蘇暢?”
少女拖著手上一人寬的漆黑重劍,朝著他緩緩走來,“哪個蘇暢?天極宗的蘇暢嗎?”
“你是……誰?!”
陳松有氣無力的問道。
“回答我的問題,是,還是不是?”
少女沒有回答,一腳踩在了他的頭上。
“是,是是是!”
劇烈的疼痛,讓陳松不敢再有半點反抗的心思。
“真是他啊?太好啦!”
少女聞言,頓時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拿開了腳,俯下身蹲在了陳松身邊。
“那可以請你好好給我講講,我們家徒弟弟這些年的情況嗎?拜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