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中替拂柳城化解了一場危機后,歐陽霜卻沒有什么老娘當英雄了這樣的想法。
她只覺得自己的摯友羽憐月多少有點大病。
你徒弟都這么強了。
還用得著你累死累活的給他找機緣?
這不是腦子有泡還能是啥?
她站在原地哼了兩聲,然后又朝著拂柳城的方向看了好一會。
等看到蘇暢幾人從虛空中走出后,她就走了。
撕裂虛空之下,幾個呼吸的時間她就回到了南域。
指仙劍山之上,羽憐月正百無聊賴的抱著一只從山上抓來的小兔子玩。
見到歐陽霜回來,她立馬將小兔子隨手一丟,然后迫不及待的迎了過去。
“怎么樣怎么樣,阿霜你見到我家徒弟弟了嗎?”
“……見到了。”
歐陽霜撇撇嘴,“該說不說,你徒弟有點本事的。”
“是吧是吧?”
羽憐月聞言很是得意,“早就和你說了,小暢他是天才的!”
“當然了,也是我教的好!”
“……或許?”
歐陽霜對此持保留意見,“不過倒真和你說的一樣,我無論用怎樣的秘法,都沒辦法看清他的境界。”
“的確,我也看不出來呀。”
羽憐月點點頭,“不過你給個估計咯?”
“多半是離合境,不過單論劍勢,我覺得他比你還要強些。”
歐陽霜稍加思索后回答道,“他和殷流煙交了手,只一劍便制住了她不說,甚至還隱隱有斬破虛空的跡象。”
“劍道?”
羽憐月好奇了。
印象中徒弟弟在這方面挺拉跨的來著?
不過她也沒多在意。
自己家的徒弟,變強了難道還是什么壞事不成?
再加上和蘇暢交鋒的還是殷流煙……這么一想她就更開心。
“早知道不拜托你去了,越說我越想親自回去看看他啦。”
她感慨了一句,旋即卻搖了搖頭。
“那你就乖乖聽話,早點在我這里養好再說啊。”
歐陽霜嗔怪著看她一眼,“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會將帝器寄養在體內?不知道這樣做一旦失敗,就會被反噬奪舍的么?”
“而且我聽說你們天極宗的北蒼魔淵好像是炸了……怎么想都是你的錯。”
“當時我也沒想太多嘛……那時候就是碰了下運氣,誰知道真有天魔心這東西?我看到了就想拿了給他。”
羽憐月委委屈屈的撅著嘴,“但我也沒全拿啊,我還是留了一小部分,用以維系秘境運轉的……”
“誰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也懶得管。”
歐陽霜嘆了口氣,“但這東西太過危險是真的,雖說只是帝器,但幾千年下來積攢了太多魔氣,哪怕你是神道境,也很有可能會被反噬的。”
“所以來找你幫忙嘛。”
羽憐月沖著她賣了個萌。
“我盡量,但你現在千萬不要再動用真元了,明白?”
歐陽霜拿她沒辦法。
“嗯嗯,我明白的。”
羽憐月點點頭,然后張開雙臂準備抱抱她,“你第二好啦。”
“那誰第一啊?”
歐陽霜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還有,不要橘里橘氣,拒絕搞姬。”
“當然是我家徒弟弟呀。”
“……戀愛腦的死女人沒救了,真的。”
歐陽霜扶額嘆息,“你是不是真打算以后嫁給他啊?”
“你沒收過徒弟,你不會懂的。”
羽憐月目光撇開,答非所問。
拂柳城。
如愿以償的見識過蘇暢的劍境之后,幾人離開了虛空,重新回到了那間茶室。
殷流煙的眼神很是復雜,但更多的是忌憚。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能在劍道一脈有如此造詣。”
她同時也挺感慨,“真是了不得,無極魔體果然有其精妙之處。”
“不過我聽說,你是以畫入道?”
“正是。”
蘇暢點點頭,再怎么說劍道也是輔修,“殷宗主想看看么?”
他說的平澹。
但其實還是有點得意跳臉的意思的。
他都沒想到,自己現在居然這么強。
再說什么殷流煙壓制境界氣機不穩,那也是實打實的離合境實力。
這么一算……自己現在的確還挺強的?
似乎是不用太考慮茍著的程度了?
“不必,只是我還有些事情要囑托。”
殷流煙搖搖頭,轉移了話題。
看個鬼。
心里有數就行了,難道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不過反過來想想,對方如此實力,女兒跟著他倒也讓人放心。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開心,這就更不錯。
房間里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至于她所要囑托的事情,大多也就是問詢一下生活環境,約定一下假期,交代一下修行方面的事宜,然后留下了幾本劍宗的典籍拓本,以供夏彌夜修行。
就當這是寄宿學校吧,但也不能讓女兒學魔修的劍法。
這是底線。
“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會讓為娘失望。”
交代完了事情,殷流煙習慣性的叮囑,“……罷了,我想你一定不會的。”
“嗯,我會的!”
夏彌夜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隨后她就和蘇暢先一步離開了這里,因為殷流煙和羽憐歌還有些事情需要單獨談談。
“可以多逛一會嘛?”
“可以啊。”
蘇暢無所謂,陪著她在城里逛了許久,挑了幾家美食和小吃,還陪她去煙雨樓零元購了幾件新衣服。
看得出來,心里的大石頭被拿開,她還是很開心的。
蘇暢也覺得這樣的結局不差。
反正現在劇情殺的危機也不會再有,她留下還是離開其實都還好。
該說不說,如果夏彌夜就這么一走了之,他可能還真會有點不習慣。
“其實還是應該謝謝你的,蘇暢。”
回去的路上,夏彌夜很是感激的對他說道,“也許你沒注意到,但其實你幫了我很多,還有清鈴姐姐也是如此……”
“還有殷宗主呢。”
蘇暢微笑道,“她是個很好的母親,至少她心里在乎你有你這件事,是不會變的。”
至少這一世,自己是很難感受到這樣的親情了。
“……對啦對啦,前兩天我和玉嵐還聊過呢,就是,嗯……有關你師尊的事情?”
夏彌夜眨眨眼,換了個話題,“那位羽,嗯,羽前輩,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師尊么?”
蘇暢幾乎是脫口而出。
“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吧。”
這么一想,他也釋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