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蘇暢第一時間還以為是不是青樓里的香風味道太重,導致自己沒睡好昏了頭。
談生意就談生意,查成分干什么?
這唱的是哪一出?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江樓主別介意。”
步非嫣嫣然笑道,“畢竟放眼整個長陵界,也鮮有閣下這般精通萬法的存在,這讓妾身難免不多想。”
“所以妾身斗膽問問,江樓主究竟師從何處?還是說……家世傳承?”
原來在這等著呢。
“步宗主過譽了,在下不過一介散修,在江湖中稍有薄名罷了。”
蘇暢眨眨眼,盡量禮貌的微笑回應,“哪有什么師承家世?”
蘇暢有師尊,和我江彥有什么關系呢?
這個馬甲就是這么設計的,不能說是欺師滅祖。
至于什么鴻鵠書院的棄徒之類的……那是別人說,我可從來沒有自己承認過啊。
我蘇暢是最尊師重道的,這輩子就一個師尊!
但這種禮貌否認,顯然不足以說服步非嫣。
老娘信你個鬼!
又或者說散修可能沒錯,但沒有師承家世絕不可能!
畢竟經過昨晚的理性分析,她已經百分之八十確認,眼前的江彥就是歐陽霜的后人。
誰讓這一切都過于巧合呢?
“江樓主說笑了,既然我們要合作,那坦誠一點不是也好?”
她輕輕挑了下嘴角,“如果閣下不放心,妾身發個道誓就好。”
看著她那一臉“真的嗎,我不信”的表情。
蘇暢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已經很坦誠了好吧?
江彥這個身份是什么來頭,我一個字也沒改過啊!
你這態度是怎么回事?
吳素是沒見過世面的理想派就算了。
你怎么也學的和她一樣,就一定要給我安排一個身份背景?
可能是受到了起床氣的影響,這個逼的想法也有些陰暗。
他只當對面如此刨根問底,是為了找回一點面子來。
想想也是,堂堂合歡宗主,一代修真界領軍人物,在相對來說是個無名小卒的自己身上吃了個大虧。
這要是說出去,以后想來是不能快樂的在酒館喝酒吃茴香豆了。
但如果這個所謂的“無名小卒”,其實背后有著很硬的靠山背景。
那就沒問題了,也好說一聲“老娘輸的不冤”。
這么一想,他就表示非常理解。
同時也覺得這個燒雞姐姐有那個大病。
輸就輸了唄,誰讓小爺身為高貴的穿越者,可以隨時開掛呢?
還非得給自己找個借口?
什么精神勝利法哦!
能勝過你的人就必須有背景?這種想法很不可取。
“我說的是真話,也很坦誠。”
這么一想他就不爽了,頗為不悅的撇了步非嫣一眼,“江某的確沒有師承家世,就算有,也和我們談的事情沒關系。”
“我就是我,沒有什么好猜測的。”
談生意就老老實實的談,當燒雞就老老實實的當。
就算爺有精神潔癖對你沒興趣,擺在那里看著也是很養眼的。
不要總是左邊試探一下,右邊揣測一下。
顯得你很沒有格局。
有這工夫還不如先v我50,讓我去吃瘋狂星期四。
哦,這世界沒有瘋狂星期四啊……
那要不要考慮給煙雨樓安排一個這樣的活動?
他不自覺思考了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卻沒意識到,自己無心中的那句尾語讓步非嫣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江彥,似乎很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身世啊?
隨便說兩句就顯得十分叛逆。
不過,似乎也可以理解?
身為劍帝的后人,多年孤孤單單的待在那座大雪紛飛永遠寒冷的指仙劍山上。
還時時刻刻都要被母親的光環籠罩。
為了打破這種魔咒,所以才打算不借助長輩余蔭,靠著自己闖出一番事業來。
一旦被人猜測提及家世身份,就會顯得氣急敗壞。
算是很標準的仙二代作風。
嘖嘖嘖。
“原來如此,妾身明白了。”
她微微頷首不再提及這個話題,而是認真和蘇暢談起了有關兩個勢力合作的事宜。
對方死不承認,她也沒轍。
不能逼太緊,更不能當面挑破。
不然的話真把這位惹急了,自己也沒有好果汁吃。
畢竟人家只是不愿意動用背景,不代表人家不能動用。
真要把劍帝叫到這里來,自己一屆弱女子哪里扛得住?
自己心里有數就行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在這場談判中也算是放低了不少姿態。
最后的結果也比蘇暢預期的要好了很多。
雖然他依舊覺得這位燒雞姐姐還是應該去抽空去看看醫生。
但是能大賺特賺就不算壞事。
敲定了合作的契約,他也準備在這里稍微留幾天,看看有沒有哪里沒有考慮到,好在走前都修改扳正過來。
這樣的事情,步非嫣就交給了寧云羅來操辦,也算是給自家徒弟積贊一點實干經驗。
但很明顯,這個社恐的小可愛心思并不在此。
“江公子,你……真的不是那一位的后人?”
她也好奇的不行,趁著和蘇暢獨處的時間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完沒了了是吧?”
蘇暢聽到這話人都麻了,“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我的父母真的只是很普通的人而已,沒有什么顯赫的身世,也不是什么隱世大能。”
上一世的父母拼搏了半輩子,努力給予了自己最好的生活。
和前世的女友林悠訂婚的時候,老兩口高興了好久,還說要幫忙帶孩子。
至于這一世的父母,更是再普通不過的農家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了余錢就會考慮給他們的孩子買好吃的。
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讓他這個天生孤獨的穿越者感到了家的溫暖。
他們很像,但又不太像。
唯一的相同之處,都是自己沒能來得及好好的孝順他們。
這也是他頭先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太開心的原因。
被人腦補還是小事。
主要是自己心里覺得難受。
“哦,哦……”
見他這樣,寧云羅也不好多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困擾到你了,對不起……”
她也不好說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直覺告訴她,對方說的是真話。
“……行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沒真怪你什么。”
蘇暢嘆了口氣,順便問了個問題,“只是我也好奇,你們覺得我是誰的后人子嗣?”
“就是,就是那位霜花劍帝,歐陽霜。”
“哦……嗯?!”
蘇暢聞言蚌埠住了。
憑什么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