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身邊就是緣緣分寫在三生石上面”
宋嘉木厚著臉皮唱歌,歌聲其實很好聽,他膽子大,唱歌也有一手的。
《江南》這首歌很多人都會唱,可很多人未必知道三生石究竟在什么地方,即便不少來靈隱寺和法喜寺的游客,也沒有找到這塊隱藏頗深的三生石。
云疏淺在他身邊走著,他死不要臉地對著她唱這一句,聽得她都煩死了。
“哎呀你湊過來,口水都噴我臉上了!”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深深看你的臉生氣的溫柔埋怨的溫柔的臉”
少女被他這這幾句歌詞撩得渾身不自在,羞惱地抬起小手拍他拍他,總算打得他不敢再唱歌吵到別人了。
兩人隨意地走著,穿過了一片小茶園后,果然看到了一塊巨石。
“是不是這塊?”云疏淺敏銳地感覺到什么,嘴里的冰棍兒也不吃了,好奇地繞著巨石打量起來。
“應該是了,這有個三字,這啥字……是‘生’嗎,這個是‘石’?”
“應該是篆書吧。”
云疏淺拿出手機查了下圖片,果然跟面前的這塊大石頭能對上了。
“沒錯,這塊就是三生石了!”
“起碼幾萬年歷史了吧……”
“總之一看就很久遠。”
三生石有十米高,寬也有兩米多,峭拔玲瓏,除了刻著‘三生石’的篆書之外,還刻有一些碑文,記述著三生石的由來,唐宋時期的題詩詞大多都很難辨認了,翰林等人的題詞倒是清晰可見。
“云疏淺,你讀的書多,你認識這些字嗎?”
“……深奧晦澀,說了你也不懂,你幫我拿著冰棍兒。”
云疏淺不理他,把這好奇地打量石頭的家伙拉開,她祈福上癮,又拿出來之前買的御守,放在掌心里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福了一下。
宋嘉木手里拿著她的冰棍兒,已經被少女吃了大半了,見她閉上了眼睛,他便偷偷嘗了一下她這根冰棍兒。
明明是同一種,但莫名地感覺她這根更好吃。
見她睜開眼,宋嘉木不敢再回味,連忙一本正經的樣子了。
“你也來祈福一下啊,像我那樣拿著御守。”
“喏,你的冰棍兒。”
云疏淺接過自己的冰棍兒,自然地送進口中,宋嘉木看了眼,心跳加速。
“你嘴里別叼著冰棍兒,這樣也太不心誠了,給我拿著。”
宋嘉木就把嘴里的冰棍兒也給她,學著她那樣拿出御守,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福。
云疏淺見他閉上了眼睛,腦袋不知咋滴有些短路,竟偷偷地拿著他這根冰棍兒塞到嘴里嘗了一下。
明明是同一種,但莫名地感覺他這根更好吃。
難道是因為有他的口水?!
云疏淺心跳怦怦,不敢細品,連忙把冰棍兒從嘴里拿了出來。
反正、反正小時候也一起吃同一根冰棍兒啊,又沒有什么關系,好朋友都會這樣的,雖然她認為和宋嘉木還沒到天下第一好的程度,但她覺得偷偷這樣也是可以的。
畢竟也沒人比宋嘉木更好了,當然這不是說他就天下第一好了,她的天下第一好標準是像小時候那樣!
“好了。”
宋嘉木睜開眼睛,云疏淺慌了一下,裝作玩手機的樣子,把他的冰棍兒還給他。
余光偷瞄著,他無知地把她剛剛舔過的冰棍兒送進了口中,還吃得挺歡。
做了壞事的云疏淺小臉微紅,滿腦子都是‘他吃了她的口水’,不是有句俗話嗎,吃了對方的口水,就會聽對方的話。
“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我們拍個照吧。”
云疏淺拿出自拍桿,和宋嘉木一起站在三生石下拍了張照片。
她對這張照片很滿意,想象著在婚禮上播放的時候,賓客們一臉羨慕的樣子,她就覺得很棒。
“走吧。”
“去哪兒逛?”
“哪里都行。”
“那就挑人少的地方走。”
午后的陽光很好,透過層層樹蔭,落到青石板路上碎成一枚枚光點。
云疏淺和宋嘉木嘴里的冰棍兒也終于吃完了,木簽子上刻著有簽文,這倒不是篆書了,簡體字,兩人都看得懂。
“你中了什么簽?”宋嘉木問。
“是簽王!”云疏淺驚喜,連忙細看簽文:“佳偶耶?神仙美眷也。夫復何求?”
“這么厲害,是對對佳偶,神仙美眷,百年偕老,無須再覓良緣的意思吧?”
宋嘉木也有些驚訝,忙問道:“你心里想著誰呢?”
云疏淺還在一遍一遍、一個字一個字的看簽文,心中喜悅,也不知道為啥喜悅。
聽到宋嘉木的問話,她便把簽收起來,哼道:“沒想著誰,估計每個簽都一樣吧,看看你的看看你的……”
宋嘉木就拿出自己的簽,手掌擋住,拇指從上往下滑——
“第五簽,上簽:逾東家墻而摟其處子,則得妻。不摟,則不得妻。”
“那也不錯啊。”
云疏淺讀的書多,分析道:“逾東家墻而摟其處子,則得妻。不摟,則不得妻。意思是翻過東家的圍墻,摟抱他家的處子,就可以得到妻子,不摟抱,就不能得到妻子,這樣看來……”
她話還沒說完,小手便被拉住,隨后一股大力傳來,她便被摟進了某個滾燙溫熱的懷中。
少女雙目瞪大,心跳瞬間到了一百二十次每分鐘,也許是他的懷抱太熱,午后的陽光太曬,一抹羞紅蹭蹭地從心臟開始,直泛上她的脖頸,染紅了她的俏臉。
她干咽了一下喉嚨,眼前是宋嘉木的鎖骨。
她張開嘴巴,嗷嗚地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啊啊!疼疼疼!快松口!快松口!”
宋嘉木的慘叫聲傳來了。
“宋嘉木!你要死啦!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別以為我好欺負的!”
“簽文叫我這么做的啊!”
宋嘉木撒開腳丫子就跑,云疏淺面紅耳赤,舉著小拳頭在他后面追。
本來穿著素雅長裙的她,看起來是那般的溫柔,可這會兒卻像是被調戲了的小辣椒似的,小臉通紅,不顧形象地追他,越過山石、踏過臺階,抓住宋豬頭邦邦地砸了他兩拳。
“疼……我被你打壞了……”
宋嘉木裝死,只要裝得很可憐的樣子,云疏淺就不會揪著他不放了。
“你、你別裝死,我不會信你的。”
少女羞得面紅耳赤,剛剛宋嘉木拉著她的手轉身擁她入懷的那個動作,像極了偶像劇里的片段,她愣是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他的懷抱給擁住了,那股大力好似要把她揉進他身體里似的,她一下子被這種突如其來的火熱和滾燙侵入,攪得兵荒馬亂、丟盔棄甲。
“你說話啊,還敢不敢了?”
宋嘉木在心里說。
但嘴上可不敢說。
他只是可憐巴巴地抬起手臂看了看,他穿著短袖,云疏淺還挺會挑位置,一口就咬在口感最好、最彈牙的肱二頭肌上。
當然了,力度是有控制的,但還是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一梭整齊可愛的小牙印兒,在牙印兒的邊緣一圈,還有濕濕涼涼的感覺,是少女的口水,而且稍有輕微粉紅的顏色,是她出門前涂的唇膏。
只要她足夠可愛漂亮,那么這一梭小牙印對宋嘉木來說,就不算是懲罰,只能說是吻得太用力地一些。
血賺啊,抱了她一下,還賺了個這么用力的吻。
等等……這真的不是阿q精神吧?!
“你看,差點都出血了,你自己摸摸。”
宋嘉木把胳膊展示在她面前,見到這一梭清晰的小牙印兒,少女也有些忸怩。
“我不摸!”
“你摸摸嘛。”
“不要。”
“真的很疼!”
她臉上的紅暈未散,伸出細嫩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杰作,感覺還挺好玩兒,她總是樂衷于在他身上留下點什么印記。
“你還笑呢?!云疏淺,你是鐵石心腸嗎?”
“我沒有笑!”
“你有。”
“那也都怪你剛剛那樣子耍流氓啊,我都沒答應你,你這樣就是強迫少女的意志!”
云疏淺說道:“咬你一口算輕的了,如果你對別的女孩子這樣,早就在icu里住著,醒來還要關局子去的。”
“是是是,我這兩天進了好多次局子和icu了,都無期徒刑了。”
“知道就好,被判了無期徒刑的宋流氓!”
“簽文是這樣寫的啊,你自己說的,抱隔壁家的閨女就能得到老婆,不抱就沒有老婆,所以……”
“瘋了吧你,誰要當你老婆!”
“簽文也沒說是隔壁家的閨女當我老婆啊,只是說抱了就有老婆。”
“強詞奪理,不想跟你說話。”
宋嘉木摸了摸胳膊的小牙印兒,拿出手機拍了個照,又抬起胳膊聞了聞。
“你口水好臭”
“……去死吧!”
云疏淺羞惱,又抬起小手想要拍他,可她慢悠悠的動作,輕易地就被宋嘉木抓住了右手。
她便又用左手來拍,結果顯而易見,左手也被抓住了。
她就用頭槌,咚咚地在他胸口頂了兩下。
宋嘉木就沒見過這么倔、這么有決心的女孩子。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要被你打壞了。”
“你、你還不放開我的手。”
宋嘉木放開她的手,她又最后在他胳膊拍了兩下,小孩子氣似的道:“打壞了最好!哼!”
“打得手疼不疼?”
“……不疼。”
“我可打不壞,只會打得你手疼,走啦。”
宋嘉木自然地經過她身邊,牽住她的手。
云疏淺被他牽著走了幾步,感覺心慌慌的,又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出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
“找個人少的地方歇息一下。”
“嗯,可以。”
于是兩人便沿著林蔭小道繼續走了,靈隱景區很大,風景也很好,午后的清風掃過,枝葉搖晃,發出有節奏的鳴響,時不時能聽到清脆的鳥叫聲。
這樣跟他一起結伴走在大自然中,云疏淺只感覺心情格外的放松和愜意,沒有看地圖地標,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反正哪里好看,兩人就往哪里鉆。
漸漸的,行人的喧鬧聲消失了,只聽見清靈的大自然聲音,還有潺潺的水聲。
宋嘉木帶著她來到了一條小溪這邊。
“這里風景也很好誒!”
“休息下吧。”
在小溪旁邊,宋嘉木找了塊大石頭坐下,用手拍干凈旁邊的塵土,云疏淺就在他旁邊坐下。
“你干嘛脫鞋啊!”
“走累了,泡泡溪水,很愜意的,你也試試。”
“我不要,一看就不文明。”
“來嘛來嘛,我陪你一起泡,怕啥。”
宋嘉木赤著腳站在溪邊的鵝卵石上,竟蹲下來解她的鞋帶,左手捧著她的腳跟,右手把鞋子一脫,少女可愛的一雙小白襪便露出來了。
“哎呀你干嘛啦!”
云疏淺連忙抽回腿,不讓他脫了。
宋嘉木已經把大腳丫子泡在水里玩了。
云疏淺見他玩得開心,也有些意動,便把小白襪脫了下來,小腳丫子白白嫩嫩的,并不是那種干瘦,而是略顯豐盈,溫溫潤潤的感覺,十枚嫩藕似的腳趾也非常可愛。
她一只手撩起裙擺壓在膝蓋上,試探性的把腳尖點了點溪水。
“嘻好涼!”
“很舒服的!泡一下你就知道了。”
她把兩只腳丫子都泡了進去,清涼的溪水流淌過腳背,腳底的鵝卵石印得酥酥癢癢的,宋嘉木坐她旁邊,兩人身子靠在一起,腳丫子也泡在溪水里。
這壞家伙在溪水里踩了她一腳,云疏淺就也踩回他一腳,兩人的打鬧像是水里有魚兒搶食似的,水面嘩嘩作響,偶爾會有溪水彈到少女粉膩膩的臉上,像是一朵染著露水的花骨朵,清純動人。
玩累了,兩人就把腳丫子從溪水里抬了出來,并排著放在干燥的鵝卵石上晾干。
有些鵝卵石很漂亮,但都沒有云疏淺的腳漂亮,她那白皙的腳背、珠圓玉潤的腳趾,簡直像是最上好的溫玉。
宋嘉木把包拿過來,拿出一些零食跟她一起吃,只帶了她的小包包,零食并不多,像只有一包的餅干,兩人就一起分著吃。
她捏著餅干的一頭,他捏著餅干的另一頭,一起用力一掰,要是她掰下來的餅干更大塊,她就會得意地晃動下小腦袋,美滋滋的樣子,大眼睛也笑瞇瞇的,長長的發絲會隨著她的動作撩到宋嘉木的手臂上,把他的心都給酥癢了。
“快五點鐘了誒!”云疏淺看了看時間,感覺過得好快。
“給你看看我的新壁紙。”宋嘉木也拿出手機,炫耀似的在她眼前晃了晃。
云疏淺好奇地湊過來看,他居然把那攝影師抓拍的那張照片設置成桌面壁紙了。
“你、你不要讓別人看到了!”
“好看不?你也弄個壁紙唄。”
“我不要。”
云疏淺打算設置成宋豬頭的私密聊天背景,這樣就不怕被人看到,連他也不知道。
“對了,看看后臺,我們上推薦一整天了。”
宋嘉木提醒道,拿起她的水壺喝了一口水,對著瓶口直接喝的,他的動作太過自然,以至于云疏淺都沒留意到。見他把水壺遞給她,她也自然地對著瓶口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水。
兩人拿出手機看看后臺,本來昨天兩點鐘上的推薦,作為撲街作者,肯定有關注后臺的,但兩人只顧著玩兒了,居然忘了這事,更新也是定時的,新書期少看點評論,這樣就不怕被評論影響自己寫作的節奏。
“我漲了五百多收藏!”
“我也是!”
“現在人氣連載也這么猛了?”宋嘉木驚訝,他以前上過人氣連載,不過也就漲個兩三百而已,過幾天還會更少。
“看看同期的怎么樣。”
兩人又去數據網看了看,同期的書有好多本,其他書的漲幅一般,只要宋嘉木和她名列前茅,在收藏的漲幅上,占據了第一第二的位置。
“我有野生的打賞誒!”
云疏淺展示一下自己的打賞,好幾個野生的讀者給她打賞和投 了,戀愛文小眾,但讀者粘性比較高,質量好的話,投票和打賞的意愿也比宋嘉木那本高得多。
見上推效果不錯,兩人也可以安心下來繼續玩……采風了。
“走了,下山去吧,待會兒吃什么?”
“那我們去茶人村吃吧!聽說那里的私房桂魚、芋頭煲、桂花米酒、生煎素餃都很好吃!我們今天還賺了錢!”
“行啊。”
云疏淺在說著的時候,宋嘉木已經穿好鞋了,他起身蹲在少女面前拿過她的小白鞋,再從她的鞋筒里拿出她卷成一團兒的小白襪,自然地伸手去撈她的腳丫子。
“你又干嘛?”云疏淺警惕,還沒等他碰到腳丫子,連忙把腿縮了回來。
“不想拿到‘第一次被男孩子幫忙穿鞋’的成就嗎?”
“我想拿到‘第一次幫女孩子穿鞋’的成就。”宋嘉木說。
“……你、你沒幫別的女孩子穿過吧?”
“沒有,咱倆這關系,還不如便宜你呢。”
少女猶豫,輕咬著嘴唇,雙腿漸漸放松,如果這壞家伙幫別的女孩子穿過,那她肯定不讓他幫了,既然沒有的話,他這個成就……要不我就拿了吧?
“那、那你穿吧,不準摸我腳,我怕癢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是足控……”
“……我覺得你對我有很大的誤解。”
“不止是足控?”她警惕道。
宋嘉木不說話了。
寬厚溫熱的手掌伸過來,抓住了她纖細的腳踝,少女的足真的美得不可方物,握在手中宛如溫玉,足尖距離他的臉很近,他的呼吸都能吹到她的腳背上。
云疏淺雙手往后撐著大石頭,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一抹紅暈在她白皙的小臉上綻放開來,心跳也逐漸變快,彌漫著某種異樣的感覺。
宋嘉木不敢把玩,老老實實地替她把卷好的小白襪套上,然后往后擼,分別將這雙嬌俏可愛的小足包裹起來。
襪子的長度剛好到她腳踝,襪子邊邊和她腳踝之間的這一抹白色,非常的動人漂亮。
“會臭么……”她小聲問,心里彌漫的嬌羞,讓她渾身都是緊繃的。
如果他說會臭,云疏淺今天就要打死他,用手中握著的這塊石頭敲他腦袋瓜。
“可能是你平時茉莉花茶喝多了。”
宋嘉木嗅了嗅,抬頭說:“有茉莉花香。”
“你、你還真的聞!變態!”
“……那我不得呼吸啊?”
穿好了襪子,再幫她把鞋子套上,系好鞋帶,讓左右兩條鞋帶的長度保持一致,會看起來非常舒心。
“好了。”
宋嘉木站起身來,朝她伸出雙手。
少女便把手里的石頭丟掉,一雙小手放在他掌心里。
他輕松地用力就把她給拉起來了。
云疏淺很喜歡這個過程,感覺自己好像要撲到他懷里去似的。
像是小朋友過年換上了新鞋,她跺了兩下腳,感覺他幫忙穿的鞋子格外的舒服。
宋嘉木看著她剛剛丟掉的那塊石頭,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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