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會這樣刺激。此時他正坐在奔馳的戰車上,看著身邊的4名士兵猛烈的蹬著戰車。
理論上4個人都可以踩腳踏板來給戰車提供動力。只有在作戰的時候才會單獨一個人,提供動力,剩下其他人進行作戰。
得益于所有的人都生活在生態滾筒之中。這里的道路本身是相當平坦的。原本就鋪設好的道路本身十分寬闊,即便是使用了數千年時間,導致這些道路出現了一定的損壞。簡單的修補之后依舊可以讓車輛順利通行。
后面的人同樣也是用類似的方式,用三輪車帶著士兵和輜重,跟在后面機動。
因為有不少人都可以騎自行車的原故,這幾百人的軍團行軍的速度遠超想象,邊境的城堡被攻破之后,防線內部的領主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們穿過了自己的領地,朝著王城的方向撲了過去。
甚至他們覺得以自己的速度當天晚上就能趕到王城門口,不過弗里曼卻依舊十分擔心。高塔王國是四大王國之中最為強大的。并且是真正的皇室后裔,手中恐怕掌握了相當不少的底牌。
這種情勢之下,圍攻王城實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只要城堡關上大門,他們恐怕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對此,藍諾卻一點都不擔心。一般情況下,四大王國之間的交戰最多是損失一些人口,很難真正的分出勝負。其中一大原因就是城堡一旦關閉了城門之后就是幾乎無法攻破的。
因為城堡的大門往往都是用古代材料建造而成。只要從內部鎖上,從外部不管是刀砍,斧鑿都無法打開。
這也是4個王國連年交戰,如今卻依舊全都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有了遠古材料制造出來的城堡。這個時代的戰爭完全是防御大于進攻的。只要龜縮在城堡之中,十幾個人可能就能夠抵御住成百上千的大軍。
藍諾對此卻絲毫不擔心,因為他這次帶來了許多電力驅動的設備,而在生態滾筒內部有大量的充電接口,分布在世界各地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只要把這些他們還不知道怎么使用的電力設備接待這些充電口上。這些古老的設備就可以運轉起來,在掌握了這些古代產品的使用方式之后,原本堅不可摧的城門,其實也就不算什么了,只要能夠在野戰之中擊敗敵軍,占領高塔城。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第二天一早休息了一晚上的軍團就整裝待發,以飽滿的精神來到了高塔城門口,這一幕嚇壞了高塔國王,一夜之間竟然就讓敵軍來到了王城門口。難不成他分封出去的那些領主家族全都是吃屎的?竟然都不來,提前通知一聲。
不過就這么點人,最多也就是來虛張聲勢一下,王城之中的兵力雖然不算太多,但也有上千人,怎么想都不可能敗給這群家伙。想到這里國王果斷下達命令,主動出擊,剿滅這群不知死活的敵人。
王城的軍隊明顯要比邊境軍隊精銳的多,隨著城門打開,一隊隊的士兵列隊從城門之中走了出來。
他們穿著精美的鎧甲,堅韌的布匹和金屬盔甲縫在一起,保護了身體的大部分位置,防護效果和鎖子甲不相上下。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活動起來并不是特別方便。有點類似于低配版的板甲騎士。但這個時代能夠拼湊出數百鎧甲整齊劃一的軍團。就已經是相當奢侈的配置了。
這些軍隊之中更是有國王的王牌劍盾兵,他們手中配備了一面面大盾,這些盾牌彼此之間可以拼合在一起,形成一面盾墻,在盾牌的縫隙之中又可以伸出一根根長矛,和后面的士兵配合。對靠近過來的敵人進行殺傷。
不過這些盾牌也非常沉重,能夠舉著他們在戰場上行進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強壯士兵。
以往從沒有哪個國家能夠逼的國王動用這支軍隊。這也意味著這支軍隊的裝備雖然精良,也是訓練有素,但卻有一個問題就在于他們其實相當缺乏實戰經驗。
幾乎沒有人攻擊過首都,也就意味著他們幾乎沒有參加過任何實戰。
不過即便沒有參加過任何實戰武裝到牙齒的他們依舊顯得十分自信。排列成整齊的隊伍,舉著盾牌前進。
而他們的盾牌的確起到了不小的作用,雖然采用滑輪之后弩箭的攻擊距離變得更長了,威力也變得更大了。但面對厚重的盾牌卻依舊無法造成有效的殺傷。
不過在拋射之下,后排的人員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特別是負責壓制遠程火力的弓箭手。敵人的射程比他們更遠。以至于他們現在胡亂的射擊,卻根本夠不著敵人,卻會遭受敵人的打擊而出現連續的人員損失。
不過相對來說人數更多的他們心理優勢還是更大的,即便率先出現了傷亡,士氣還沒有崩潰。
甚至看到朝著自己沖過來的人力三輪車,也勉強維持住了陣線沒有潰逃跑。
看到列成一排整齊的朝著自己沖刺而來的三輪車,第一排的精衛士兵連忙把盾牌插在地上,這樣一來依靠大地帶來的摩擦力,盾牌可以抵御出更強的沖擊。
與此同時,正在不斷的給戰車加速的士兵們也是十分緊張。之前敵人不戰而逃。他們根本就沒有做出什么正面交手就獲得了勝利。可這一次敵人的斗志昂揚。盾牌插在地上,他們竟然要硬生生的撞上去。如果是血肉之軀,以這個速度撞在盾牌之上。就算不死恐怕也會骨折。他們只能期待自己腳下的戰車真的有足夠的沖擊力來破開敵人的防御。
此刻也是一個個都俯下了身子,放棄了攻擊。將腳下的腳蹬調整到最大檔位。然后開始瘋狂踩踏,4個人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加上發條之中儲存的能量。讓這次的三輪車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接近五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已經有資格走機動車道了,而這些車子的自重也有小半噸了,此時高速沖撞而來,躲在盾牌后的精銳士兵。也不由得額頭冒出了冷汗。面對這樣的敵人,他們第一次對手中的盾牌失去了底氣。原本這些盾牌只是用來防御人的攻擊的,但此時橫沖直撞而來的戰車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圍。
不過也正是因為超出了理解范圍,他們對狂奔而來的戰車所攜帶的動能并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這也是他們還能舉著盾牌站在這里的勇氣來源。
如果他們和地球人一樣,熟知車禍的威力的話,恐怕就沒人敢繼續站在這里了,這個速度已經相當不低,而撞在人體之上傷害更是夸張。
隨著戰車轟然一聲撞在盾牌之上,并沒有士兵們想象中的戰車的前進被遏制下來。
反而是第一排舉著盾牌的士兵直接被撞飛出去,整個人飛上半空三四米高,戰車的速度卻只是略微下降了少許,繼續橫沖直撞。碾壓著前方的長槍兵,那些長槍命中在戰車的裝甲之上根本無法造成傷害,反應快的已經朝著兩側躲避,反應慢的直接被車輪碾壓而過。
通過人群讓車子的速度降低了不少。但隨著發條的繼續輸出和車里的幾個人在拼命踩踏,速度又再次提升了起來,后排的弓箭手這個時候已經傻了眼。之前親眼目睹了這些金屬怪物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威力,沒有經過訓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戰車的他們當即就發生了潰逃。
藍諾趁機帶領著一批自行車騎士,以更快的速度從兩翼包抄,混亂的戰場之上。幾十個騎著自行車的精銳戰士,趁著城門還沒有關,就朝著城門的方向沖了過去。
城門口的士兵急忙想要關閉大門,可是這些騎著自行車的士兵都經過了訓練,可以單手把握方向,另一只手則拿起腰間的弩,
這是特制的弩,可以進行六連點射,其實也就是在弩的上面設計了6個弓弦,可以依次釋放。
設計出來這東西就是為了短時間內有足夠高的火力密度。打完這六發之后,這東西就再也沒有戰斗力了,只有等戰斗結束之后才可以重新上弦。
但這就已經足夠了,這種火力密度是前所未有的,負責關閉城門的幾名士兵瞬間被射成了刺猬,這讓后面的人一個個都不敢上前,任由這些騎著自行車的古怪士兵沖進了城門之中。
歷史上恐怕從來沒有哪場戰爭畫風如此崩壞。藍諾率領著這些人沖進城門之后,砍斷了吊橋的繩索保證了后續部隊可以順利進入城市,這意味著他之前帶來的類似角磨機一樣的設備,以及類似激光切割機的設備。不需要用在這里了。
本來他是做好了準備,別人能夠及時關閉城門的,如果城門被及時關閉了的話,他就得想辦法直接把城門切開,這對于他帶來的那些電動設備來說并不算太難,城門的材料對于這個時代的人的冷兵器來說的確是堅不可摧,但但對高速旋轉的電鋸盤來說,那就沒什么難度了,輕松就可以把城門切開,但那樣的話無疑會付出更多的傷亡,也讓攻城出現更多的意外。
負責守護城市的將領看到竟然有人從城門之中殺了進來。也急眼了,拿起自己的專屬大刀,就帶著親衛一起沖了出來。準備攔截這火沖進城門的人,雖然前線的軍團已經在戰車沖擊和后續的步兵絞殺之中崩潰了,但只要能夠重新把城門關上,這座城還是能夠守得下來的。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這群騎著古怪機械的人解決掉。
提著大刀的將軍在這個種族之中也算是勇士了,他的身材明顯比身邊的人更高大一圈,身上穿著厚重的鎧甲,但卻依舊行動自如,可以看出他的力氣也比普通人大不少。
藍諾身邊的弗里曼不由得驚呼出聲:“是高塔王國第一勇士烏蘭托!傳說他的力量可以舉起城門!完了,他朝我們殺過來了。”
藍諾翻了個白眼,對于自己身邊這位無能的領主十分無奈。他們武器裝備先進這么多,怕什么?
全副武裝的猛將在一身鎧甲的狀態下的確是比較難對付,外星人的先進材料讓遠程攻擊很難傷到鎧甲里面的人,只有近戰搏殺之中將對手摔倒,然后從鎧甲縫隙里攻擊,才有可能打敗這種穿著全身甲的敵人。
如果這次進行沖鋒的只有當地的原住民的話,那還真有點麻煩。只可惜這一次帶隊的是藍諾,藍諾也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個沒有穿鎧甲的。對他來說鎧甲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就看到這位蹬著一輛自行車,手里拿著一根改錐,就朝著高塔王國第一猛將殺了過去。
烏蘭托面對騎在自行車上高速而來的對手有點不太適應,不過還是如同打棒球一樣舉起手中的大刀,準備趁著敵人過來的時候一刀把腦袋砍下來。
可惜他雖然力大,但身上的鎧甲還是讓他的行動笨重了不少,藍諾稍微調整一下姿勢就和大刀擦肩而過,而轉瞬之間的交錯,手中的改錐就已經連續在這壯漢的身上點了幾下。
雙方交錯而過之后,烏蘭托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聽到叮叮當當一陣響動,身上的鎧甲竟然脫落下來,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時候,藍諾已經完成了調頭,再次沖了過來,這一次手中的改錐又是在他身上點了幾下,緊接著就又是一陣金屬脫落的聲音。
兩輪之下竟然把他身上這身烏龜殼扒了個精光,嗖嗖嗖一陣破空之聲,烏蘭托慘叫著捂著自己的膝蓋倒在了地上。
再怎么厲害的猛士面對萬箭齊發也沒有抵御之力,失去了鎧甲的防護的人體就是這樣脆弱。
城堡之中看到這一幕的國王手中的酒杯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一切都來的太快了,昨天還是一切如常的平靜一天,今天就已經有一群氣勢洶洶的士兵沖上了自己的王庭,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一切甚至讓這位國王感覺自己沒睡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