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走了這般久還未遇見一只水怪?”
那太子站在船頭微微皺眉道。
他奉老師之命前來剿除淮河水怪,但怎的這段河一個水妖都無?
“加快速度。”
“是。”
那船便如一道箭矢,逆著水流拖出長長的尾巴。
吳名在前方瘋狂的收伏水怪,速度難免被拖住。
“不行,得想個法子阻那太子一番!”
事關金仙道果,他也需爭奪一二。
當即變作一個艄公,從岸邊摘了幾根蘆草編了個小船兒,又使出壺天之術,變化乾坤,輕輕將那草船往河上一拋,頓時遇水便長。
迎風化作個烏篷船,橫在河水中間。
吳名又撿起兩根枯樹枝,一吹變作搖漿。
當即便搖漿劃船。
“有女莫嫁打漁郎,一年四季守空房。有朝一日郎回來,被窩未暖又出船——”
那大船猶如離弦之箭,速度極快,根本未曾注意到江上什么時候竄出來一艘漁船。
卻是砰的一身撞了上去。
只聽轟的一聲,船體動蕩卻被逼停了下來。
“太子,我等撞著前方一艘漁船了。”
小張太子當即出艙來看,果然見一艘烏篷船攔住去路。
“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有傷著人。”
當即兩名將士跳到船上,進入烏篷內查看。
那太子在船頭上等著消息卻半天沒見他們回來,當即便喝道:“你們在磨蹭什么?”
隨即又派兩人下去,同樣是久久未回。
這下,太子當即知道那船有問題了。
“何方妖孽藏頭露尾敢來戲耍本太子?來人,取我楮白槍來!”
太子剛成仙道,這幾日在淮河水域剿除妖孽,得授無數百姓供奉,正是春風得意之際,哪里能容妖孽挑釁。
取了槍,便跳至烏篷船上。
一頭扎進當中。
只是烏篷內卻并無什么妖孽,只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小張太子張嘴怒罵道:“是哪個在搗鬼?有膽的出來與我斗上幾個回合!”
只是卻無人響應。
那太子當即掐訣念咒,使一股火光托在掌心。
“這是什么地方?”
只見上下左右,六合之外皆是一片虛無漆黑,他卻不知來時入口在何處。
便駕著云往上不管不顧往一處沖去。
而吳名卻是早就離了船,一路往前方打去,水怪見他皆喪命,山精照面也難逃。
“太子殿下就稍作休息吧,你的活兒我干了!”
那船兒困不住多久,二十四個時辰后當中的法力便要耗盡,小張太子自然得出。
淮河雖然不如通天河這等大河,但它水域寬廣,支流眾多,吳名自然不會放過,皆是仗著急速一路收妖。
淮河水府 這里卻是那水猿大圣的居處。
那娘娘正坐高堂上,下方是一種水精河怪。
“娘娘,那些水怪不知是哪里冒出來的,小的們明明將那片水域清繳干凈,守在四周,沒曾想第二日卻依舊有水怪冒出來。”
一只腮邊長須的鯰魚精說道。
水猿大圣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擺了擺:“嗯,不用管它們,如今運了多少水了?”
下方有龜丞相道:“我等已經從各處借了十三股水。”
這一股水便是一河,而十三股水若放入淮河主干河道中再有她掀波助浪,到時便不知有多少威力,如今的淮河大水也不過是三股水而已。
“嗯,到時候聽我調動,依次分批,勢要將那盱眙山與我毀去!”
頓了頓道:“盡量不要波及太廣。”
“是。”
“好了,你們退下吧。”
眾水怪紛紛退去,只剩水猿大圣捂著頭,雙目赤紅,好似在遭受什么痛苦般。
“水猿姐姐,你病情又犯了嗎?”
這時,一位女子端著一碗湯藥走進,卻是前增長天王之女,荷花妖青槐。
這些日子來,她見水猿大圣時常頭痛,嚴重時疼的在地上打滾,便熬了些藥來助她安神。
“你來做甚?這藥沒什么用的。”
青槐拿起銀鑰將藥送入水猿大圣口中。
說道:“縱使有一分用處也是好的。”
“你走吧。”
水猿大圣突然道。
青槐疑惑道:“走哪里去?”
“我此舉已經驚動了天神,上次送你來的那個家伙已經到了,我與他打了一場,未分輸贏。”
“啊?是那位多目真君?”
青槐捂著嘴驚道。
水猿大圣聽到這個名號不由一愣:“是他?”
一舉誅殺十八羅漢,確實名聲很大。
隨即便哼聲道:“看來天庭是下了決心要殺我,在我這你也幫不上什么忙,便自己離開吧,想必他不會難為你。”
說罷,就甩袖離去,將青槐愣在原處。
心中一陣掙扎。
隨即好似定了主意,便放下碗,一路出水府去。
那水猿大圣得報,只是輕輕一嘆。
隨即便專心起運水之事。
卻說吳名一路收妖,本以為能借此尋到那水猿府邸,但這些水怪卻是大大小小均勻分布著,也沒見哪處稀哪處密,當下無輒。
收獲倒是頗豐。
兩日過去,淮河水面上一聲炸響。
那烏篷船碎成數塊,一股神兵躍出不是小張太子是誰?
他被困當中,手下人又來尋,這卻是都進了套,今日法術解去眾人才出。
“豈有此理,到底是什么人膽敢戲弄于我?”
那太子卻是火氣十足,張開口大罵。
手下將士們也是憤憤不平。
那太子也不是蠢貨,當即道:“這河中水怪多半是被那廝給收了,眾將士與我駕云去追!”
平白無故被人困兩天,還搶他的功績,太子的火很大。
隨即便領一眾手下駕云急匆匆去追。
沿途所過只見有零星水怪,不由面色黢黑。
終在一處支流看見了那搶功的賊子,頓時便喝道:“那賊子,如此戲耍我今日不給我個說法,今日說不得就要你多幾個窟窿!”
吳名轉過身來,頓時將那太子嚇得跌了一跤。
“是你!”
“太子,許久不見。”
吳名拱了拱手道。
那太子攥了攥槍,面色一時紅一時白,隨即也回禮道:“原來是多目真君,聽聞真君大展神威斬了十八羅漢,正閉門思過今日怎么在我這淮河之上?”
這廝要真是偷跑出來的他說不得就得去嚷嚷幾句!
小張太子又羞又惱,卻不待見。
上次之事他便記在心里,雖然老師說可能是有人栽贓,但他卻一直懷疑就是這多目干的,十八羅漢都敢殺,還有什么不敢干的?
“我奉大天尊金旨前來淮河降妖,太子可還有什么疑惑?”
什么!這廝是奉玉帝旨意來的 “既是如此,那真君請便吧。”
那太子皺了皺眉,前方就是淮河源頭了也沒幾個水怪,當即便調轉云頭回盱眙山去。
此事需得與老師商議才是。
與此同時,淮河上游,一只黑虎正踏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