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女國,毒敵山前。
幾個年輕女子正在灑掃門前,她們不是妖精,而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只是被洞主強買來服侍。
忽見一朵云光落下,走出個道士來。
“你是哪里來的道士?怎么到我們洞前?”眾女問道。
吳名便表明自己身份,讓她們通報。
那女婢不敢怠慢,急入洞中叫道:“奶奶,外面來了個道士說是你的師兄。”
蝎子精聞言頓時歡喜道:“原來是我師兄來了!你們快去將他請進來用心招待,待我梳洗一番就到。”
“是。”
幾個女婢當即將他迎入洞中,吳名左右瞧瞧,這多了些人氣果然不一樣,總是個寶地。
安排就坐后又奉上香茶,吳名忙問師妹在何處。
婢女道:“奶奶正在梳洗。”
不多時,便見蝎子精著一身紅裳,澹施粉黛,環佩叮當的款款而來,上前福了一禮道:“師兄。”
吳名嘴巴微張:“師妹,你這是?”
以前師兄妹一起時,他這個師妹只愛舞刀弄棍,法術神通,哪里會什么打扮梳妝,這讓吳名有些稍微驚訝,但隨即便一想,師妹也該是長大了。
蝎子精卻是以為師兄不喜,不由說道:“這是我在那西涼國中學的,沒想叫師兄不喜,這便去解了它。”
吳名笑著將她攔下,師兄妹兩個就在座中敘敘話,說著說著卻是說到那子母河。
“師兄不知,這西涼國內有條子母河甚是奇異......”
只要喝下河水便能生產,這完全違反了陰陽定律以及六道輪回,可以算作是‘逆天’之舉,蝎子精好歹不是原著中那個無根的草莽,在黃花觀待了許久又在吳名身邊論道自然知道這不是該有的。
而吳名如今眼界不同,乃是要證天仙的人物,更是覺得這條水是何等驚世駭俗。
“師妹用心修持,那子母河之事只要不牽扯到我們便就莫要去管它。”吳名叮囑道,這不知來歷的詭異河流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自家沒必要牽扯其中,又沒什么好處。
“師兄放心,我自省得。”
隨即便讓洞中婢女們端來酒菜,她知道自家師兄不用煙火食,都是些天生地長的靈物。
一番享用后便留吳名歇息,對自家師妹自然沒什么客氣的,吳名便選了間干凈的石洞入內修行。
這毒敵山也是一處福地,雖然西行四人未至,氣運雖然未曾臻至巔峰但也難得。
本該一夜無事,卻不想夜里一陣風吹來,嘻嘻怪笑道:“小娘子,我黑山大王又來討教你芳拳哩!”
把門的婢女聽見頓時入洞叫道:“奶奶,禍事了,那妖怪又來了!”
蝎子精此刻正在銅鏡前學著打扮,聞言不由大怒道:“好個潑魔,前番讓它不知怎么走了竟然還敢上門來,取我披掛來。”
當即著了一身戰甲,手中提著三股叉,大咧咧走出洞去,其余女子都是凡人便都留在洞中觀看。
出洞來,見那洞外陰處果然有個妖魔,生的自是丑陋不堪。
只見它怎么模樣?
眉下有眼卻無珠,只似兩個黑窟窿。嘴上有鼻又無孔,囫圇像只鐵葫蘆。青皮剝如南山松,虬髯扎似北海龍。滿身掛著白骷髏,獨有名聲黑大王。
“你這潑魔當真討打,今日姑奶奶家中有客不欲與你糾纏,饒你一命便罷,休得在洞前吵鬧!”蝎子精橫著三股叉罵道。
那黑山大王卻是滿不在乎道:“只要娘子隨我去成親,莫說這一個要求,便是百個、千個我也答應。”
“無禮!且走上前來吃你姑奶奶一叉。”
蝎子精怒上心頭,便使三股叉往那怪面上來刺。
這黑山大王上次吃過虧,知道厲害,頓時不敢大意,卻是掏出一把舉錘來,迎面趕上。
吳名早便被洞外那股妖氣驚醒,變化了身形正在門首觀看。
“子母河的氣息,這潑魔是哪里來的怪物?”
他竟是不怎么看得明白,這廝好似是座山成精的,這怎么可能?
雖說眾生有靈,萬物平等,便是一塊頑石亦有得道逍遙的機會,但那太難太難,何況一座大山。
山中孕育飛禽走獸,供養眾生自有功德,或許養出靈性,但天庭監管下自有土地山神占據,若是孕育地脈,那也是另一種生靈,純由大山所化的精靈亙古未有,便就仔細看了。
蝎子精武藝有吳名調教,早已經非凡,那黑山大王雖是道行高深卻顯得笨拙,只是一身鋼筋鐵骨的頗為耐打。
兩個斗上五十合,蝎子精武藝出眾略占上風。
那廝卻是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這才是我黑山大王的夫人,比那些不堪的女妖不知強了多少倍!”
蝎子精也是愛說垃圾話的行家,聞言便道:“論名聲你這等籍籍無名之徒也敢放言我來,論本事你在我手中尚且走不出百合,更遑論樣貌,便是夜叉惡鬼也比你俊上三分,只是臉皮倒厚。”
那怪聞言自己被貶得一無是處,不由惱火,這個小娘子可是它好不容易看上的,只因那些什么凡人女子、山精女怪的禁不住自己摧殘。
“你休要小看大王,我也有些來歷只是未曾成事世人不曉,你聽好:
我本魔胎天生成,靈竅一開養真神。長生與某反掌得,萬古幽幽身長存。只待天地翻轉時,謀得霸業凌九霄。”
“呸!你哄哪個,看你這傻大黑粗也有這般計較?休要夸嘴,你再嘗嘗我這毒樁如何。”
那黑山大王聞得此言頓時驚慌,上次被扎實在是疼,他這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此刻哪能再受,當即就要施展手段。
只見那滿身骷髏頭颯颯飛出將蝎子精團團圍住,從口中噴出黑煙卻是迷神亂魂,真仙也扛不住。
蝎子精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難以分出左右上下來。
“吽!”
一道佛音炸響,頓時讓蝎子精回過神來,張口噴出一股火焰將面前的骷髏頭燒成灰盡勐的撞將出來。
“師兄!”
那黑山大王被那真言佛音震得發昏,此刻見一個道士走出不由問道:“你是哪個,怎么敢來管本大王的閑事?”
吳名卻沒答它,而是問道:“你說你叫黑山?”
“是又怎的?”
“那老爺就對你很感興趣了!”
話音一落,只見吳名大袖一張,好似個黑洞口,那再多的骷髏頭也都被他一股腦收去,黑山大王見此慌了神,罵道:
“兩個打一個怎么算英雄漢,且與我等著!”
卷一陣狂風走至那子母河邊,卻是噗的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