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們只想翩翩起舞，順便高歌一曲——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賀曌拿出靈稻、靈泉、丹藥，三者供養整個門派，親爹也不過如此吧？
不不不，這是爹媽合體呀！
“太師祖。”
張玄一臉的感動，如果自家大輩讓正一道去殺人放火。別的不敢保證，老天師肯定第一個手持砍刀，帶頭沖鋒。
“便...師尊親手建立的門派，我怎么可能會在你們困難之際，袖手旁觀呢？”某人擺出一副大義凜然，一心為公的樣子。
話說的不僅漂亮，語氣更是斬釘截鐵，令眾人心里那叫一個感激肺腑。
他擺了擺手，示意繼續向山上進發，身后則跟著一大堆須發皆白的老道士。他們像是幼兒園春游的小朋友，別提多么乖巧嘍。
十幾分鐘后，一行人抵達山巔。
“空氣不錯。”
姓賀的站在上面，俯視著龍虎山周圍的環境。
區域內古木森森，巨藤纏繞，秀樹參天。深山中猴王，帶著猴子猴孫們，于林間穿梭。各式各樣的植物，亂花入眼。
“飛瀑縱瀉，綠林如裳，水湖似鏡。師尊他老人家，當初選擇于龍虎山成道，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指著下方的美景，不由得贊嘆道。
一群人聞言，連連附和。
一些溶洞奇觀、石林盆景，外人看來可能很新奇，覺得非常美。
其實吧，老道士們早就看膩了。
山上待了三四十年，甚至于五六十年，人間仙境在他們的眼中，不過爾爾。
“言不由衷。”
他哈哈一笑，不再理會小輩們。
一抹絢爛星光，自眼眸中流轉。
一顆顆星辰自天空中劃過，位置發生改變。
“嗯？”
張玄揉了揉眼睛，剛才晴空白日的，好像有一顆流星劃過？
隨后他抬頭仔細望去，但見一顆顆星辰亂舞。
不止是老天師瞠目結舌，其余人俱是目瞪口呆。
太師祖他老人家的修為境界，究竟到了何等地步，居然能移星換斗，改變天象。
“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呀......”
一縷縷星光灑下，可惜由于是白天，尋常人感受不到，不然非得驚呼出聲。
一些正在龍虎山內部灑掃的年輕弟子，突然覺得體內的炁息，稍微加快了一點點。
山巔上，趁著道士們抬頭望天時，某著名狠人不著痕跡的從小星洞天中，取出兩顆回息丹，吞入腹內。
最后兩顆星辰定格，一股異常濃郁璀璨的星光灑下，令山中之人無不精神一震。
他們僥是呼吸，炁息都有些許增長。
或許，一兩天暫時看不出來，有何收益。長期堅持下去，對于剛剛塌上修行之路的人，自然有著莫大好處。
別說年輕一輩的弟子，對老一輩的人來說，亦有幫助。
“噗通！”“噗通！”
一群人紛紛跪地，沖著施展大神通，移星換斗的太師祖連連叩首。
“起來吧。”
對此，賀曌欣然接受，好處是實打實的，旁人給自己磕兩個，咋了？
“萬萬沒想到，我龍虎山竟能重回巔峰。”
張玄滿臉感慨之色，以前正一道鼎盛時期，能沒有凝聚天地之力，幫助提升修煉速度的陣法嘛。
只是世間任何事物，并不存在萬古不朽的物件。
伴隨著門派一代代傳承，以及各朝各代的戰火波及。再加上旁門左道的修煉者，偶爾會為了出名，沒事跑過來找茬。
正一道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要不是歷代天師中，有時會出現個驚才絕艷之輩，早tm成為歷史長河中的塵埃嘍。
無能之輩，有沒有？
且，不止一個。
常言道，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那些無能天師，可給后輩們埋了不少雷。
最叫人惋惜，恨不得把這些人從棺材里面挖出來的便是，祖天師張道陵親手布置下的陣法，在他們的努力下，成功報廢、癱瘓。
如今，太師祖一出手，直接找補回來。
千萬別覺得老天師他們小題大做，認為提升修煉速度，可以通過吞服丹藥達到。問題是，星辰之力不一樣。
真以為神話傳說中，精怪們大半夜吸收的是月光？
它們真正需要的，實則是星光。
濃郁的星光比較霸道，一個不慎容易損傷肉身。
灑在龍虎山的星辰之力，跟野路子們完全不同，將霸道剔除，只留下益處。
增長修為的同時，潛移默化強化著身軀。
驟時，新入門的弟子成材，對比同一境界的煉炁士，不僅炁息綿長，肉身更為強悍。與人爭斗，占據著絕對優勢。
當然，一時半會兒看不到。得十年、二十年，乃至于三十年、四十年才能看到，門派鼎盛的畫面。
不要覺得時間長，一個門派的興盛，幾十年算長嗎？
張道陵強不強！
強到恐怖，要不然也不能從頭到尾擼了一遍四萬八千靈，還跟祂們簽下不平等條約，供后代驅使。
光便宜師尊一個人強有用嘛！
若是沒有歷代天師的努力，而今的正一道，能是道門的領頭羊？
好幾千年，方才奠基龍虎山威名。
想靠著一個陣法，馬上令山門實力更勝往昔，超越昔年鼎盛時期，純屬扯淡！
“走吧，回天師府。該談一談，關于香火神的問題了。”
話音落下，他帶頭下山。
一幫老道士聞言，頓時心神激蕩，個個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神色。
他們中有的人，大限將至。
說一句土埋到脖頸，亦不為過。
現在，自家太師祖開辟出一條全新的“路線”。
能不死，繼續活著，誰愿意囫圇個躺進棺材里！
因為參與了廟宇建立一事，知曉中區覆蓋了一百多座萬法真君廟，大家倒是不覺得競爭激烈。
實在不行的話，沒有神職可以去當陰兵。
總不能身為城隍老爺，事事親力親為吧？
一行人下山，回到天師符中的大殿。
主位上，坐著賀曌，老天師在一旁陪著笑臉。
下方，俱是龍虎山中快死卻沒死的老不死們。
“一地城隍的陰神職位，共有四個，分別是：文武判官、日夜游神。”
話音落下，眾人忍不住交頭接耳，互相探討起來。
大家的目標，肯定是判官職位。
“肅靜！”
張玄站出來，大聲呵斥道。
老道士們聞言，立即停止討論。
嘈雜聲消失，他接著開口道。
“對于你們，我只有一個要求。秉公執法，盡全力弄死那些該死之人。”
言罷，一位威望比較高的道士，顫顫巍巍舉起手來。
“說。”
旁邊的人，急忙把道士給扶起來。
“太師祖，請問該死之人指的是？”
“壞事做盡，凡是犯了重罪的人，勾掉福祿壽。直接索魂擒拿，丟入無間地獄，受盡折磨，不得投胎！”
不是，太師祖您老人家話本看多了吧？
咱們哪里有地獄，何況無間出自禪宗。
“此舉是不是有違天道，我們若是如此，會不會遭天譴？”
“嗤——”
對此，高坐主位上的龍虎山大輩嗤笑一聲。
開玩笑，真正應該遭天譴的，不是壞人嗎？
“我，就是天！”
話說的比較狂，可沒有錯。
地上、地下之神，全是他本人，說自己是天，沒毛病。
“先不談其它，歷代龍虎山天師，可有人成為一地陰神主官？”
眾人聞言，齊齊搖頭。
實際上，直到現在他們都弄不清楚，自家太師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曾經，祖師天張道陵，不是沒有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建立起陰神體系，為子孫后代某尋另一條出路，可惜失敗嘍。
唯有各朝各代，皇帝親自封下的城隍，才能成為香火神！
可，伴隨著朝代覆滅，香火落魄之后，縱然是神也要寂滅。
所以，太師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世界大一統，建立起聯盟政府后，中區再也沒出現過皇帝啊！
不愧是能活好幾千年的老怪物，祖天師做不到的事情，人家照樣能辦成。
某人不知道，徒子徒孫們，開始腦補著自己的本事。
“可有人敢說冊封陰神職位？”
大家再次搖頭，冊封文武判官、日夜游神之職，得城隍寫個折子，遞交到皇帝眼前。
人家拿筆批了，下了一道圣旨，才有神職加身。
以前不是沒有城隍，異想天開的自己冊封，結果就是破山伐廟，神像被挫成灰，一口氣揚了。
“可有人手握生死簿？”
一群人沉默，第三次搖頭。
生死簿只是傳說，城隍等香火神，有特殊的眼睛。可以看見治地百姓的氣運、福祿壽等等。想要干涉，乃至改寫，不亞于當上玉皇大帝。
而中區自古傳說有天庭眾神，實際卻是神話罷了。
再者說，生死簿那玩意兒，不是地府判官掌握的么。
并且，地府一樣是民間之人杜撰出來的。
總結——不可能！
‘來自大青世界的稱號城隍，比較特殊呀。’
賀曌掃了一眼小輩們，心中暗自琢磨道。
“我說讓惡人下地獄，有問題嗎？”
“沒有！”
老道士們整齊劃一的回答，經歷三個問題，太師祖說他是玉皇大帝，他們都敢信。
“好，我們意見統一。”
“統一了，統一了。”
太師祖，您要來臉行不行？
哪兒統一了！
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問。
況且，跟您意見不統一的是舉手的。
提問的老道士，因身體原因，并未跟隨上山。
否則的話，怕是不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若不是礙于其年紀，他們甚至想要一把捂住對方的嘴，然后按在身下，瞎添什么亂。
“嗯。”
姓賀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老天師見此，急忙拿起茶壺，往杯中添水。
“談一談待遇吧。”
啥玩意兒，不僅有香火神當，還有福利待遇！
“我呢，打算給日夜游神，每年一炷香的獎勵，文武判官則是兩炷香。”
剛剛有點興奮上頭的道士們，頓時偃旗息鼓，火熱的氣氛，突兀沉寂下去。
龍虎山里，要啥香，有啥香。
“阿玄。”
“太師祖。”
張玄上前，一副恭敬模樣。
“瞧瞧他們，以后別學。”
“是。”
二人話音落下，大殿氣氛上揚。
可不能得罪太師祖，更不能讓他老人家生氣。
別說一炷、兩炷香，哪怕給一坨狗屎，不照樣得接著？
賀曌看著比黑王還能舔的徒子徒孫，整個人可謂哭笑不得。便宜師尊要是見到，估計會狠狠地抽他們吧。
“點燃，全力運轉修煉法門，神異之處，自然顯現。”
張玄伸手接過遞來的兩炷立香，毫不猶豫地點燃，盤膝坐在地面，運轉修煉功法。
自家太師祖還能害自己咋得？
一股濃重的香火味兒，當即飄蕩在殿中。
香火愿力凝聚出的立香，與普通人制作出來的香，味道上有所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其他人聞到味兒，登時精神一震，體內炁息流轉，炁量上漲。
“哎呦？”
“這是什么香！”
“竟然能助長修為，只是聞到了些許氣味兒，足以頂得上我半個月苦修。”
一幫老頭七嘴八舌的討論，看向老天師的目光，無不充滿渴望。
凡是吃過修煉苦頭的人，沒有不愿意走捷徑的。
尤其是某些，天賦不咋地的人。
哪怕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亦不是不能接受。
“轟——”
老天師道袍飛揚，卡了他十幾年的瓶頸，一招沖破。
臉上立即變得紅潤，白色的頭發甚至變黑。
“太師祖，這是？”
“哈哈哈，以香火愿力凝聚出的香，食之可助長修為。尋常香火，唯有陰神能用。可以大法力凝聚的香火，煉炁士亦能享用。”
言罷，道士們眼中簡直能噴出火來。
“是否有......”
張玄的話尚未說完，賀曌揮斷。
“我知你想問什么，是否有副作用。答案是，絕對沒有！總有人說香火有害，實則不然。要不然，為何會有許多神，爭先恐后地搶奪香火呢？”
“太師祖，法力無邊，壽與天齊！”
老天師的話，差點沒把法力無邊且壽與天齊的太師祖給噎死。
你個老小子，拍馬屁的功力，不見漲也就罷了，怎么還退步了呢？
“噗——”
下一秒，一聲響屁震驚整個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