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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石手》改良的方子跟藥幫的配方相比,二者沐浴時的感觸略有不同。前者是強烈的腐蝕感,如千刀萬剮一般的撕裂感。

  后者則是肌肉的癢痛,奇癢難耐的同時,一股股好似波濤的痛苦,一波又一波的涌入大腦,且一次比一次強烈。

  大約是每隔五分鐘涌來一次,第二次是上一次的兩倍,最后的一次是第二次的兩倍,足足是第一次的四倍。

  三波癢痛過后,漸漸歸于平靜,墨綠色的藥液,轉變為白色的殘渣。

  “呼——”

  事先有了準備,加之最為痛苦的一波,都比不上他改良《裂石手》時的浸泡,毫無波瀾的結束沐浴。

  “氣息有了明顯增長。”

  話音落下,視線內左上角,彈出一條信息提示。

  恭喜玩家,習得《奔馬體》!!

  《奔馬體》:10

  “奔馬?”

  馬,絕對算得上是動物界,體力最強的物種之一。

  按照師父口中的描述,藥幫命名為奔馬,絕對無可爭議。

  他擦干凈身體,倒掉廢棄的藥渣,進行了多次實驗。

  肉身各個方面,俱是得到些許增長,雖然非常小,但的確有。

  唯一突出的,自然是體力。

  往常,打五次《金剛八式》,整個人便會喘氣,感受到疲憊。

  現如今,一口氣連續練習了七八次,氣力竟然依舊充足,只是額頭上略微冒了一點汗。

  他估算了一下,若是達到氣喘吁吁的地步,少說需要十幾次。

  “增加了一倍還多,縱然有第一次沐浴,加成比較大的緣故。不過即便如此,若是能達到百分之一百,體力會增長到何等地步?”

  他仿佛看見了,自己體力無窮,于無數人包圍中,一路橫沖直撞,氣力始終不降的樣子。

  “該《裂石體》了。”

  話音落下,走向前方藥堂,開始配制方子。

  “噗通!”

  光不出溜的扎入浴桶,比之昨天要強烈數倍的腐蝕感、撕裂感襲來。按照最開始的原始配方來計算,應是第一次時的一半。

  怪不得不提倡,進行兩種配方沐浴,換成一般人的話,指定忍不住。

  當然,他這個對于疼痛有著異于常人抵抗力的怪物除外。

  約莫半個小時,視線內左上角,再次彈出新的信息提示。

  恭喜玩家,裂石體進度10!

  《裂石體》:30

  “還有七天!”

  “《奔馬體》則是九天。”

  “九天之后,找個時機去問一問師父家中的管家,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他老人家愁眉苦臉的。”

  他心中有了決定,處理好藥物殘渣后,方才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陷入睡眠。

  第二天,神清氣爽起床。

  剛剛打開玉芝堂的大門,只見一個黑影撲了上來。

  賀曌下意識抬掌,欲要反擊,一招斃敵。

  “噗通!”

  黑色人影并未襲擊他,反而是直接跪在了面前。

  “恩人,受我一拜!!”

  他一臉懵逼的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一個響頭的六合門大師兄。

  “不是,你干啥?起來,快起來。”

  顧不得思考,急忙彎腰把對方扶起。

  “恩人,啥話也別說了。你讓我重振雄風,不亞于給了我老周第二條命,恩同再造。”周洪面色激動,沖著站在馬車旁的仆人,揮了揮手。

  下人見此,端著手中蓋著紅色綢緞的托盤,小跑著上前。

  “恩人,今日診金奉上。并且,我在天香樓訂了他們家最好的席面,請您務必賞臉。”一邊說著話,一邊又跪了下去。

  似乎是在說,你要是不答應我,今兒我就一直跪在門口。

  “行吧。”

  他賀某人能說啥?

  只能無奈點頭,應了下來。

  “呦,想不到我范某的徒弟,行醫不久就有病患登門拜謝。”玉芝堂前的兩個人,聞言轉頭望去,只見范鐘笑吟吟從馬車上下來。

  周洪見到來人,尷尬且勉強的笑了笑。

  “今天許你一天假,跟他去吃酒吧。”話音落下,老范邁步走入藥堂。

  “恩人,請上車。”

  六合門大師兄如蒙大赦,忙不迭把人請上自己的馬車,二人趕往天香居。

  大早上,酒樓很清冷。

  倒是店門口的伙計很熱情,滿臉堆笑的將二人請上三樓內的雅間。

  “恩人,感謝的話,我不多說,全在酒里。”

  言罷,姓周的連干三碗。

  “呼——”

  僥是習武之人,亦是辣的張口吐氣。

  他個人對于賀曌的感謝,絕對沒有任何虛情假意。下面那根東西,每次只能用幾秒,對于一個不缺錢、樣貌平均水準之上,且有一定江湖地位的人來說,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如同權傾天下的大太監,銀錢富可敵國,權利大到能夠操控皇帝的地步,又有什么意義?

  “按理來說,需要半個月的修養,你......”

  余下的話沒往下說,周洪馬上解釋起來。

  “自從我回去歇了一宿,每頓飯必吃兩根山參。您猜怎么著?兩天之后,那股虛弱感徹底退去。正好同門請我去畫舫,然后我沒忍住就去了,嘿嘿。”

  膽子真大!

  萬一沒有徹底恢復,再用的話還得遭一次罪。

  “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殺得她們丟盔棄甲,而我愣是金槍不倒。這不剛從畫舫的船上下來,立即領著人給您送診金。”

  說完話,示意旁邊伺候的家仆上前。

  “您請。”

  周洪伸手示意,揭開紅色綢緞。

  著名狠人沒說話,抬手一揭,碼的整整齊齊的白銀,映入眼簾。

  “一千兩紋銀奉上。”

  “先把銀子收回去,我有些事情想要請周兄幫忙。”

  賀曌再次蓋上紅色綢緞,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

  “嗨,有事小先生盡管開口。能辦的,我一定辦。不能辦的,我想方法辦。錢,該收還得收。”六合門大師兄聞言,急忙說道。

  誰能保證,下次不會復發?

  況且,如此厲害的醫師,可不得供起來!

  “實不相瞞,我對于六合門的藥浴,很感興趣。聽聞,其藥浴能夠賦予人的關節極大靈活,并增強五感。

  你也知道,當初我醫病用的是針灸。而針灸對人的眼力、手法,有著嚴格要求。所以,請問如何能讓我,浸泡六合門的藥浴呢?”

  話音落下,盯著周洪的雙眼。

  “原來是藥浴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天大的難題!”對方一拍大腿,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繼續道。

  “小先生,你要是問我配方,哪怕我老周使出渾身解數,也一定不會成功。可藥浴嘛,著實簡單。

  您不清楚,各大門派的內部情況。如同我六合門一般,共分為兩院,一是內院、二是外院。而外院又分三個等級的弟子。

  一個月交十兩銀子的是三等弟子,一個月交五十兩銀子的是二等弟子,一個月交一百兩銀子的是一等弟子。

  三等弟子,包吃包住,每個月三次統一傳授拳法,每月固定的月初、月中、月末。二等弟子則不然,隨時隨地可以來找外院的大師兄解惑,并擁有每個月購買一瓶藥油的資格。

  一等弟子的待遇,可謂好的上天,不僅擁有以上條件。還能花費二百五十兩銀子,去內院進行一次藥浴。

  但是,想要花錢藥浴,需要交滿半年一等弟子的錢。或者,一次性交滿一年的錢,一千二百兩銀子。”

  頓了頓,又道。

  “外院的大師兄,理論上掌握著一切。若是覺得誰資質好,可以上報師門,令弟子無需花費銀錢,獲得更高的待遇。

  不是一等弟子,或者成為一等弟子時間不夠,卻想藥浴的人,大有人在。我說誰是,誰就是。內院的人,不會查身份,只要塞一份錢,便會準備好相應的藥浴數額。

  鄙人不才,正是六合門外院大師兄。類似您這樣的情況,給個幾百兩銀子,領進去泡一次簡直不要太簡單。”

  說了一大堆,不就是走后門嘛!

  話說回來,你們六合門真黑。

  一等弟子每個月一百兩,只有一等弟子有機會交錢藥浴,雜七雜八算下來,光是一等弟子每月起碼貢獻接近四百兩。

  別忘記,還有藥油的存在呢!

  “內院,讓嗎?”

  類似周洪的說法,損害的不是六合門的利益么,門主能干?

  “咋說呢,有些事情久而久之,變成了不成文的規矩。讓我一個運勁層次的高手,天天伺候一批小崽子,我撈點錢咋了?我還不能享受享受了?要不是油水多,內院的人誰愿意放棄練武,跑到外院管事!”

  “運勁?”

  聽聞周洪是運勁高手,賀曌當即來了興趣。

  “可否告知,運勁與其他練家子的不同之處嗎?”

  “嗯......,這些不是啥秘密。該怎么說呢,一般是藥浴完成,由師父親自灌輸勁力。他的勁力會在你的體內流轉一圈,幾次下來后,會福靈心至的產生勁力。

  勁力很神奇,該你擁有的時候,正吃著飯呢,突兀自體內誕生涌動。不該你有,鉚足了力氣,天天苦修,愣是不出現。

  六合門歷史上,不是沒有天賦明明很不錯,卻到死都沒誕生勁力的師兄、師姐。

  另外,擁有勁力的習武之人,幾招打死一個藥浴完成,沒有勁力的練家子,輕而易舉。唯一的缺陷是,消耗很大。

  像是我,十八歲進入運勁。初始時,只夠我使用兩次。兩次過后,一身勁力全無。僅能依靠平時鍛煉出的肉身和拳法應敵。

  現如今,我二十二歲。偶爾勤學苦練,勁力最多支撐二十招。四年時間,堪堪淬煉了四肢,軀干和頭顱,早著呢。”

  等會兒,淬煉四肢怎么回事!

  “周兄,你剛剛說淬煉四肢?”

  “哦哦,差點忘了,小先生不是習武之人。進入運勁層次,需要淬骨法。以勁淬骨,令骨骼更為強大。

  聽掌門說,全身骨骼淬煉完畢,連成一片時,內勁自生。而內勁對比勁力,又有所不同。它可以依附于兵器之上,使普通的兵刃,化作神兵利器,削鐵如泥。

  倘若有人偷襲,亦會產生護體作用。除此以外,我就不知道了。等會兒,我剛進內院時,好像偷聽師兄們說過,內勁需修五臟之一。再多,不清楚嘍。”

  賀曌點了點頭,今日得到的消息,已經足夠多了。

  “一千兩銀子,我就不收了。權當做藥浴的錢,等不夠了跟我說。”

  “小先生,埋汰我是不是?我當了兩年外院大師兄,撈了不少銀子。區區藥浴而已,跟內院負責的人,打一聲招呼即可。

  花錢?

  他們有得是辦法,從其它弟子藥浴的藥材中湊出來。不過時間不太確定,但大多數是月初、月中、月末這三天。

  您放心,等到了藥浴的日子,我會差人去玉芝堂請您。”

  周洪大大咧咧拍著胸脯保證,一副全放在我身上,保證不讓你掏一分錢的樣子。

  “如此,多謝了。”

  “嗨!咱們之間,不談謝字。”

  二人又連干了幾杯,待到周洪醉態朦朧時,他又張口問道。

  “先前咱們兩個離開時,我見你對我師父,面有異色,怎么回事?”

  “嗝!”

  姓周的打了一個酒嗝,聞言露出一絲苦笑。

  “全tm是姓張的王八蛋給害的,他糾纏范先生的女兒范嫣,惹得人家一怒之下,告訴整個四春城的醫館、藥堂,不許給我們六合門的人看病,更不準賣藥。

  若不是有本地幫的醫館、藥堂,我們門派內部又有一些醫師撐著,早求爺爺告奶奶,上門哭著求他老人家高抬貴手了。”

  說起此事,他滿肚子苦水。要不是提前幾天去了一趟玉芝堂,估摸著不可言喻之隱尚在,哪里有機會治好?

  “但,本地幫的醫館、藥堂,真比不上藥幫的人啊。四春城凡是有點本事的醫師,哪個不跟范先生交情好?

  昨天我告誡了六合門外院弟子,打今兒起練武時可得收著點。萬一受傷,讓那幫庸醫給醫出個好歹,哭都找不到廟門。”

  “張?”賀曌疑惑道。

  “張正,一個贅婿。他岳父全家,前幾年被一把大火燒死。可便宜了他,整日里揮金如土,前呼后擁的。

  據說自從他,繼承了老岳父手上的生意,好像越來越入不敷出。估計正是如此,才會盯上范嫣的吧。

  小先生,千萬別想著給你師父出氣。那廝雖然人品不咋地,可實力卻跟我不相上下。要不是習武的年紀小,估計早就進入淬骨層次了。”

  運勁么。

  得從長計議,不能貿然行動。

  但,誰說殺人一定要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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