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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癱在地板上的青云七子,看著大犼相撕咬小犼相的場景,一個個頓時陷入呆滯。

  不是吧,玩這么大?

  七人之首的大師兄,今后算是徹底廢掉。

  法相損毀,只得重新修煉陰神,然后再次觀想《犼斗二龍三蛟圖》。如此一來,少說要蹉跎上百年時間,方能重回今日境界。

  驟時,他們六人恐怕早已成為法相境的煉煞士。

  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次小小的下馬威而已,竟導致如此慘烈的結果。

  “師叔,我是被動反擊。”

  劉勇看著賀曌無辜的眼神兒,氣的差點沒表演一波現場破防。

  “住嘴,別吃啦!”

  咀嚼聲依舊,他轉身揮出一掌。

  反你大爺的擊!

  “砰——”

  手掌接觸到犼相,預想中對方重創下,返回精神空間修養,并沒有出現。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道反震,震得他蹬蹬蹬倒退三步。

  等會兒,姓賀的小子,不是才修煉出法相沒幾天嘛,為啥他的法相凝實的宛如鋼鐵。

  “咔嗤!”“咔嗤!”

  犼相沒有理會攻擊它的劉勇,撕咬的速度愈來愈快,像是生怕留下丁點殘渣。

  有一說一,從某種程度上,法相體現其主人的脾氣秉性。

  占便宜沒夠,少賺就是血虧的性格,跟tm某個王八蛋簡直是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

  等姓劉的回神兒,犼相正伸出細長的舌頭,仔仔細細舔著地板上的渣渣。

  猩紅長舌所過之處,留下一片反光晃眼的地板。

  掃地機器人,都沒它細。

  至此,有望成為青云宗首席大弟子的建壯男,撲街!

  別誤會,死倒是沒死,可活著卻比死還要難受數倍。

  從萬人敬仰的七子之首,到需要重修且步步落后的小趴菜,二者天地之隔。

  劉勇見此,整個人頭大如斗。

  新晉妖孽vs老牌天才,前者把后者打成麻瓜,所以要如何完美處理好此事?

  “賀小子,你攤上事兒了。”

  老劉人麻了,他當時來得有多快,現在就想跑多快。手心手背全是肉,尤其是手背上的肉爛掉,手心上的肉對宗門愈加顯得重要。

  “唉,你暫時禁足,不得離開真傳弟子樓層。待我將此事稟報掌門師兄,按他的意思處理。”話音落下,抬手抓起暈厥的健壯男,噌的一聲從破開大洞的天花板離開。

  “大人威武霸氣!”

  “大人果然有掌門之姿!”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一群舔狗見到師叔一走了之,立即沖著著名狠人狂舔一通。

  趴在地板上的六人:

  能不能背著點人?

  吹捧的時候,你們臉上的諂媚之色,還能更重一點嘛!

  呸,惡心。

  我們幾個以前,還知道關著燈,隔著命牌交流呢。

  “廢話不要多說,快點把我的兄弟姐妹們扶起來,我有些話想要跟他們聊一聊。”

  六人聞言,掙扎著爬向各自的房門。

  聊聊?

  準沒好事,先跑為上。

  可惜,重傷下的煉煞士,顯然沒有反抗的資格。

  一群人聽到吩咐,登時涌上去,七手八腳按住。

  緊接著,拖著他們丟到罪魁禍首面前。

  如果是以前,多多少少有些顧忌。

  如今么,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兩嗓子喊得青云七子七葷八素,乃至法相都無法維持。

  真傳弟子高高在上的地位,直接從神壇上跌落。

  我老大是賀曌,你敢動我一根頭發嗎?

  “諸位,今天的一切全是誤會呀。”

  “是是是......”

  青云六子聞言,忙不迭點頭稱是。

  甭管對方打什么主意,他們是不準備反抗嘍。

  您拳頭大,說啥是啥,我們沒意見。

  “話說回來,你們的法相,大約何時能夠恢復?”

  面對狠人曌的詢問,六人急忙應聲。

  “半個月足以。”

  “我得一個多月。”

  聞言,被一幫人簇擁著的賀某人,摸著下巴和顏悅色地說道。

  “不如一個半月后,咱們再來一次切磋?”

  六個人一起麻了,干你大爺的。

  合著對我們一臉慈祥,整了半天是打俺們法相的主意。

  先前犼相舔地板,不肯放過一絲殘渣的畫面,他們可是看的真真的。

  “噗通!”

  三女三男,直接跪下。

  他們各自抱著姓賀的大腿,聲音略帶哭腔地求饒。

  “曌哥,一切全是我們的錯。”

  “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吧。您以后就是三十三代首席大弟子,日后我們六人一定為您馬首是瞻。”

  丟人?

  瞧沒瞧見七子之首是什么下場?

  哪個煞筆愿意體驗一次重修呀!

  當然,青云七子的名號,依舊能夠保留下來。

  下去一個,又補充一個,還是七個人。

  “切磋、切磋,不要誤會,畢竟我又不是什么惡魔。”

  去你大爺的!

  六個人忍不住翻白眼,誰家切磋奔著廢人去?

  別人說切磋,那是真的切磋,你嘴里面說著切磋,其實是饞我們的法相。

  呸,下賤!

  “曌哥,今天是你成為真傳弟子的喜事,由于太過倉促,小弟沒準備啥禮物。戒指您拿去,看上啥直接拿走。您千萬別拒絕,要是不拿的話,那是看不起我。”

  “對對對,看上啥拿走。”

  六枚儲物戒指遞來,讓著名狠人很難拒絕。

  他伸手把眾人手心的戒指拿走,揣進懷里放好。

  “呼——”

  見他手收賀禮,六人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唉——”

  姓賀的嘆了一口氣,他只是試探兩句罷了。

  剛廢掉建壯男,再廢掉余下的六位真傳,掌門怕是會扒了他的皮。

  結果,沒一個上當的。

  要不然,一個切磋失手,說不準能糊弄過去。

  全怪犼相那個王八蛋!

  吃相就不能雅致一點?

  讓人看見它對其它法相的渴望,心中有了防備,導致計劃失敗。

  犼相:

  它也就是沒得到允許,出不來精神空間,要不準得扇某人幾個大逼兜。

  “散開吧。”

  賀曌揮揮手,遣散眾多狗腿子,一個人唉聲嘆氣地走到,早已為他準備好的房間中。

  眨眼間,廳堂內僅剩下青云六子。

  “呼——”

  六人徹底放心,他們又各自癱下去。

  “等會兒,姓賀的兔崽子,好像把我們的儲物戒指,全部拿走了?”

  “淦!他胃口真的大,可憐我積攢下來的家底。”

  “得了吧,撿一條命不比啥都強?”

  六人哭唧唧,無奈下只能互相安慰。

  錢沒了,可以賺。

  人沒了,真就啥也沒了。

  另一邊,張珩等人看著依舊昏迷的七子之首,唉聲嘆氣。

  “師兄,怎么辦?”

  劉勇小聲地詢問道,他個人是不愿意看見賀曌受到太嚴重的處罰。

  “廢掉修為,逐出師門。”

  一旁的太上長老中,其中一人出聲道。

  話音落下,眾人以看某種珍稀動物的眼神兒,盯著他上下打量。

  你不會是其它宗門,派來的臥底吧?

  一個天賦異稟,堪稱前無古人,且后無來者的煉煞天才,說廢就廢?

  尤其是現在,他們青云宗正處于青黃不接的境地。

  全指著門下弟子爭氣,早日殺回辛月國。

  “看老夫干嘛?我說的是以前的宗門規矩。”出聲之人說完,其實便后悔。但,嘴上不能輸,只得往回找補一下。

  “廢肯定不能廢,逐出師門更別提。”張珩搖搖頭,他也覺得此事很難處理。如果說,需要重修的是精英弟子,他們甚至不會聚集一起商討。

  可,誰叫建壯男是真傳弟子呢!

  若是不能遏制住某人的膽大妄為,他們覺得日后余下的青云六子,怕是會什么沒好下場。

  “懲戒是要懲戒的,但我們要掌握一個分寸。既不能讓賀小子與宗門離心離德,又要讓他意識到,不能仗著天賦異稟,為所欲為。”

  劉勇的話引得眾人翻起白眼,在場的各位誰不清楚這個道理?

  難就難在,如何兩全。

  重一點,心中估計會留有芥蒂。輕一點,以后指不定還會發生類似事件。

  “唉!”

  “唉——”

  一幫太上長老唉聲嘆氣,撓禿頭也沒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要是換成以前的青云宗,咱們不需要猶豫,直接按照門規來。”

  得了吧,縱然是門派全盛時期,照樣會保著姓賀的。

  無他,天賦高。

  頂多會派他去執行一些看似危險,其實卻很安全的任務,用以堵住旁人的嘴。

  “咦,等會兒!”

  張珩一拍大腿,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

  “你們說,派他返回辛月國,調查孽獸有沒有被其它宗門擊斃,如何?”

  “好主意!!”

  他的話頓時引來眾人贊嘆,眾所周知孽獸很危險,它對青云宗極其仇恨。可是,只要不打出宗門的旗號,一頭獸怎么分辨煉煞士到底是哪個門派的?

  先前之所以能追殺他們,只是因為孽獸記住了氣息。

  賀曌此人是本島土著,人家壓根沒見過,更別提氣息嘍。

  如此一來,表面上看著挺危險,隨時隨地會有送命的危險。實際情況,只要低調一些,不招惹狠茬子,整個人非常安全。

  面子里子,全有!

  “不愧是掌門,腦瓜子比我們一群老古董轉得快。”

  張珩聞言,不由得笑了笑。

  不愧是我呀!

  不一會兒,著名狠人的房門被人敲響。

  “吱嘎!”

  開門后,他發現是頭號舔狗和二號舔狗兩人。

  “大人,你這次麻煩大了。”

  進屋之后,巫陵開口道。

  “啥麻煩?”

  “宗門的處罰下來了,讓你去一趟辛月國,調查那頭毀滅宗門的孽獸消息。”

  就這?

  二人見到自家老大,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立即苦口婆心勸道。

  “大人,你最好跟掌門和師叔求求情。”

  對此,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開什么玩笑,我處心積慮、冥思苦想、日盼夜盼,想著謀朝篡位,為的不正是前往辛月國。

  如今,好不容易瞌睡來了送枕頭,憑啥要去求情。

  早知道,犯錯會被勒令返回辛月國,我tm早干死青云七子了。

  “唉,調查孽獸不算危險。畢竟,你是本地土著,那頭孽獸沒有記住你的氣息。只要不到處張揚,你是青云宗的弟子,定然安全。

  唯一的難處,或者說宗門對你的真正懲罰是幽界!眾所周知,每天進入幽界的人,會有一個時辰的安全期。

  但凡時間一過,必然會變得危機重重。每年,死在幽界的金身境,大把大把的。當然,亦有無名小卒,機緣巧合一飛沖天。

  可是,幽界詭異無比。一旦碰見無法理解的東西,想逃都逃不了。甚至,連死亡亦是一種奢侈。”

  巫陵苦笑搖頭,解釋了一遍。

  “你們咋過來的?”

  “神舟,我們是靠著神機門的打造的神舟。才能避開無數危險,僥是如此路上也死了三位太上長老。

  他們以透支所剩不多的壽元為代價,燃燒修為之后,替我們爭取些許喘息之機,方抵達食月國的小島。

  可神舟是宗門的命根子,肯定不會輕易動用,送你返回辛月國。只能靠著自己,駕馭小舟通過幽界。”

  張朗搶先回答,可不能讓頭號舔狗繼續,自己怎么著也要表現一下。

  “不過,小有小的好處。一個人,目標不算太大,只要攜帶足夠的玩意兒,應該能避開大部分的禍患,安全到達辛月國。

  我們的神舟正是因為過于龐大,開動時驚動方圓千里,導致大部分煞獸、詭異等等東西跑來找麻煩。”

  話音落下,巫陵拿出一枚儲物戒指。

  “里面,兩艘能夠在幽界開動的小型飛舟。其次,還有一袋骨灰、兩根血燭、三兩尸油、四疊冥紙,以及三碗死人飯,和一盞引路燈。”

  賀曌總感覺大事不妙,飛舟他倒是理解,只是后面的骨灰、蠟燭、尸油、冥紙、死人飯是什么鬼?

  “大人,幽界真正恐怖的不是煞獸。那玩意兒煉煞士好歹能打的有來有回,看得見摸得著,亦會受傷。只要不是遇見成群結隊的煞獸,想逃還是能逃走的。

  真正的大恐怖,是那些無法理解的詭異東西。曾經,二十八代掌門,在幽界碰見一個小娃娃,那娃娃只是哭嚎兩聲,愣是削去他二百年壽數。

  本來二十八代掌門,不剩多少時日。二百年壽元一減,差點沒當場暴斃。要不是身上有幾顆吊命丹藥,怕是撐不到返回宗門,交代后事。”

  草,這么恐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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