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曌接連將《金剛涌》、《寶瓶氣》兩大高功修煉成功，并未直接前往座主居所，索要能把三大高功融合，蛻變為善功的《大金剛·瑜伽母修持法》。
首先，他的《拙火定》五相，尚且差一個無云青天相，未能完整修完。其次，距離五論考核剛剛過去一天時間。
第二天一大早，一位六歲的孩童突然跟旁人說，三大高功中前兩個練到大圓滿。至于最后一門高功，僅差一個境界可以圓滿。
座主要么送走檢查腦子時不時出現問題，導致精神錯亂說胡話；要么布法寺頭頭們，把他給解刨研究一翻。
天才不是不可以存在，人和人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大家也能理解。古往今來，總能找到幾個打破認知的人物。
問題是妖孽，沒有人愿意接受。超前一步是天才，快人三步是瘋子，那么十步、百步、千步呢？高原不允許這么牛逼的人類活著。
像是午夜牛郎，長得帥活兒又好，富婆們自然蜂擁而至。但是，一搞就弄三天三夜，中間不帶停歇的，傳出去大家有多遠跑多遠。
「暫時先按部就班的發展吧。」話音落下，狠人曌直接縮回索朗的精神空間中，令氣息不泄露一絲一毫，仿佛不存在一般。
與此同時，《金剛涌》、《寶瓶氣》、《拙火定》等修為，跟著一同消失不見。功法是他本人練成的，自然能操控自如，六歲的杰出弟子頂多出了一個場地，供其修煉。
當然，并不是沒有好處。
例如索朗的身體素質，遠遠超出同屆的小沙彌們。甚至布法寺的武僧團體組織中，為成為鐵棒和尚奮斗的大肌霸們，也找不出幾個比其強壯的。
經由《拙火定·螢火相》的時光洪流催化，數十萬年的《大金剛瑜伽母四十六拳》，強化出來的肉身。誠然是有上限，但一般天賦異稟的選手，還真觸摸不到。
再加上，雜七雜八的普功，《金剛鎖》、《金剛縮》、《十四音》、《動聲功》、《光音天》、《四音共振》等輔助，論起天賦來，真不虛寺廟內任何一個和尚。
起碼，在修煉方面，能把杰出弟子的榮譽稱號給坐實。不必受真正的杰出弟子桑吉所困擾，害怕被比下去。
文化課是真不行，他不暗中影響索朗，出壓桑吉。估計，沒多久就會傳出現任杰出弟子，名不副實一類的傳言，影響在布法寺的地位。
之后，各種流言蜚語漫天竄，寺廟內部的中高層，開始帶著有色眼鏡觀察六歲孩童。到時候，只剩一張杰出弟子的皮，待遇依舊歸依舊，處境將會變得難堪，打探一些消息什么的，難如登天。
第二天，一大清早。
獲得布法寺貝恰娃榮譽稱號的讀經僧人，攜帶一張唐卡推門進入房間中。
一進去，便看見正被兩個小和尚，伺候穿衣洗漱的孩童。
隨后，對方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好半天，見六歲孩童端起一大碗酥油入腹，他方才揮揮手，讓小和尚們離開。
待到關門聲響起，房間內僅剩大一大小兩人，讀經僧開口道。
「索朗大人，昨天了解的是我們布法寺的善功、高功、普功三大體系。今日，將開始正式的修行。」
話音落下，他把唐卡，也就是卷軸畫展開。
＂嚯！」
好畫。
畫上，是一尊佛。
祂身體呈藍色，披著虎皮，戴五骷髏冠，脖子上掛著五十顆由人類頭骨打磨的大念珠，背后則是熊熊燃燒的赤紅色火焰。
另外，身上有許多蛇倒掛，頭頂以蛇束發，頸上亦有一條大花蛇垂下來。手腕和踝骨也纏著黃白相間的蛇。給人一種 降伏大恐怖的感覺，同時增添了祂駭然、憤怒的氣氛。
不同于一般佛陀、菩薩，畫中的「猛男」有六只手臂。每一只手持有法器，中間兩手置于胸前，各自拿著人骨碗、月形刀。
其余四只手分開，上面一對手臂，右手拿人骨念珠，左手拿三叉戟。兩手同時張開一張象皮，似乎是驅逐著什么東西。
下面一雙手，右手持手鼓。左手拿索，索的一端是金剛杵，一端是鉤子。站立姿勢為右腿屈，左腿伸，兩足踩在象頭人身的胸腿上。
象頭人身的生物，整體呈白色，姿態為仰臥，頭向后，左手拿人骨碗，右手拿蘿卜和一袋餅。怎么看，都像是在伺候人。
「貝恰娃，這……」
「哈哈哈，索朗大人不要害怕。」讀經僧笑了笑，又道。「此乃我布法寺佛圖之一，僅次于《摩訶迦羅七轉天神圖》。」
「我們布法寺，有很多類似的畫嗎？」賀曌聞言，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咋跟哄小孩似得呢。哦，我現如今附身的就是小孩，那沒事啦。
「有，很多很多。除歷代座主能觀想的《摩訶迦羅七轉天神圖》外，便是法王、三院院主觀想的《六臂大黑天》。
往下的，有身體呈青黑色，三目圓睜，鬃毛豎立，頭戴五骷髏冠。二臂在胸前，左手托骷髏碗，碗內盛滿人血。右手拿月形刀，兩臂中間橫置一根短棒。雙腿站立，背后是熊熊火焰的《二臂大黑天》。
以及，多出一對手臂的《四臂大黑天》。但，不同二臂的是，四臂脖子上掛有一串人頭，腰間圍有虎皮。四只手臂中，另兩手執物是三叉戟、寶劍。然后是坐勢，兩腿向內微曲，為安樂座，腳下踩著兩個異教徒。」
頓了頓，讀經僧又道。
「《二臂大黑天》，乃是寺廟內普通沙彌、比丘的觀想圖。《四臂大黑天》則是參與篩選儀式，淘汰下來的人。
若有杰出者，可酌情賜下向上進階的觀想圖。最高，能一路暢通，毫無阻礙的得到《六臂大黑天》觀想圖。」
「各大家傳分支？」
對于杰出弟子的疑問，讀經僧人不由哈哈大笑。
「他們？好一點的是菩薩圖，壞一點的則是羅漢圖。總之，甭想染指佛圖。亦，全是不完整的，有缺陷的。
不完整的觀想圖，會令自身的靈魂、命氣流失。唯有依靠我們從根本法印中簡化得來的手印，彌補自身虧空的靈魂、命氣。」
「等等，貝恰娃大和尚，根本法印又是啥？」賀曌聞言，兩眼圓整問道。對上了，跟三百年后，自己上學時候學習的那個菩薩圖，一模一樣。
當時，他懵懂的手掐獻奉印，觀想虛空藏菩薩。之后發現自身的靈魂、命氣二者，全部流入腦海中的模糊菩薩身上。
而修煉禪定印的時候，能彌補一部分靈魂、生命力的損失。雖然對比修行獻奉印、觀想菩薩的損失來說，只是很少的一點點，但是有用。
「根本法印，乃布法寺不傳之秘。哪怕是本寺的普通沙彌、比丘，也別想獲得傳承。唯有座主、院主、法王，或是杰出弟子，及他們的傳人、比較看好的弟子可以。
修煉法印，將不必擔心自己的靈魂、命氣流向所觀想的佛、菩薩、羅漢。反而，能依靠佛、菩薩、羅漢之力，反哺自身，精純靈魂、命氣。
而之所以能做到如此，正是因為那些修煉殘缺菩薩、羅漢圖的人存在。他們損耗的靈魂、命氣，其實獲益的全是我們。」
合著，不是邪神懂得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而是你們布法寺這些王八蛋，開創性的搞出可持續性竭澤而漁？
麻麥皮的！
日你先人板板。
畢竟，著名狠人曾經是屬于慘遭剝削的一員。
「來來來，我先傳授您根本法印。五指分開，雙手合十。對對對，不錯。右掌向前，左掌向后，雙掌一錯。
對，十根手指依次排列。然后，手指向下彎曲，左右手各自扣住手背。食指豎起，二指合并。對對對，正確。」
這玩意兒咋說呢，看起來像是某部動漫中的寅印，區別是拇指沒有伸直。
「法印之所以能稱呼為法印，其一是因為印，其二則是法。而所謂的法，便是《大日如來本愿經》。來，索朗大人，跟著我念。
云何菩提？謂如實知自心。秘密主，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乃至彼法少分無有可得……佛言：自心尋求菩提及一切智。何以故？本性清凈故。」
「佛子，諦聽！若族姓子住是戒者，以身語意合為一，不作一切諸法。云何為戒？所謂觀察舍于自身，奉獻諸佛菩薩。何以故？若舍自身，則為舍彼三事。云何為三？謂身、語、意。」
一套經文下來，姓賀的愣是沒察覺到絲毫神異之處。
「索朗大人，可記住了？」
「自然記住。」
讀經僧人點點頭，兩年接觸下來，早已見怪不怪，接著他抬起手臂，指了指掛在一旁的《六臂大黑天圖》。
「腦海中觀想六臂大黑天，雙手掐根本法印，心中念誦《大日如來本愿經》。記住，一定要心無雜念，盡量放空自己，不然效果會大大降低。后，三者合一，既有神異發生。」
聞言，著名狠人立即精神暗示。
下一刻，只見自索朗腦后，升起一道璀璨的金色光圈。
不一會兒，一篇經文下來，賀曌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命氣有一絲絲絲絲絲絲絲絲增強。增加的靈魂、命氣，其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依然被敏銳的感知到。
厲害！
沒有損耗，居然是增強。
雖然，讀經僧早早告訴他關鍵。但，不同于獻奉印和虛空藏菩薩的體驗，依舊讓他爽到，體驗到修行的樂趣。
「從此以后，您可以一直按照圖、法印、經文三者合一的修行。等待您腦海中，觀想出模糊的六臂大黑天，便成功踏上修行路第一境。
待到六臂大黑天，初步凝聚出清晰可見的人形，便踏上修行路的第二境。驟時，鞏固一翻，即可開壇做法。
往自身納入一只詭，以六臂大黑天進行壓制，借助詭的力量，作出種種神異只舉。當然，記住一點，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讓詭的力量，壓制六臂大黑天，否則必死無疑。」
話音落下，似乎是反應過來，怕了拍自己的額頭。面前的杰出弟子才年僅六歲而已，距離開壇做法早得很。
「嗨，我和您說這些干嘛。」
「貝恰娃大和尚，您說不能讓詭壓制六臂大黑天是什么意思？莫非，詭亦能修煉？」對此，著名狠人倒是沒啥，反而異常感興趣。
「呃……也不是不能說，對旁人來說是秘密，對您來說沒有啥秘密。詭，自然是能修行的。您多出來的靈魂、命氣，是能夠灌注詭的。
而詭特別喜歡靈魂、命氣，要不然它們為何要瘋狂的殺生害命？因為，靈魂、命氣是能補全自身的，讓它們更加強大、恐怖、駭人。
尤其是以根本法印精純的靈魂、命氣，那玩意兒對它們來說，乃大補之物。一縷精純的靈魂、命氣，抵得上他們殺死十個、一百個人了。」
讀經僧略作思索，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沒有保留的全部告知。
「但，詭的能力強大歸強大、方便歸方便，莫要貪圖。我們是借助大黑天壓制詭，才能為自己所用。
首要目標，還是六臂大黑天。其次，才是詭。另外，索朗大人。不要把詭修煉的僅差大黑天一絲，一旦你借助詭的力量殺人，詭是會變強的。
萬一，沒有把控好，讓它一瞬間壓倒大黑天」讀經僧接下來的話沒有往外說，可大家都是聰明人，除了死還能是啥。
「我曉得。」
「嗯。」
貝恰娃大和尚起身，將《六臂大黑天》觀想圖留下。
誰叫索朗是布法寺現任唯一的杰出弟子呢，換成其他小沙彌，哪怕是桑吉也不行。想留下仔細觀想，想屁吃？
其實，不需要留下。
因為賀曌壓根沒有凝聚出來，或者說腦海中的金色佛陀太霸道了。
第一次圖、法印、經文三者合一，六臂大黑天剛出來，直接碎。
至于為何還能精純自身的靈魂、命氣，誰叫他是個萬能鑰匙，即插即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