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像。”
面對李安的反駁，老魏只是笑了笑，沒再在這個問題上說什么，再說都已經這樣了，他還說什么呢。
“那我就讓趙夢甜去了。”
李安：“看霍曉東唄，霍曉東愿意就行，如果霍曉東也不太愿意，您也別硬讓孩子去，反正蔡豐年肯定要去。”
老魏：“他想讓趙夢甜去，可夾著車琳他怎么好和我當面說，現在這樣也好，到時候蓉城這邊給你留個評委的名額，按說你的輩分還差點，不過資料夠了，你就當代替我去了。”
李安：“我都無所謂，您別為難就行。”
王小虎此刻已經顧不上拉著的是車琳的手，也顧不得身后是不是還有人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起了粗氣。
王小虎一想是啊，“快喝一口。”
李安秒get！
王小虎：“對啊，你怎么算的。”
薛莉也不知道什么情況，生怕兩個孩子摔倒，連忙喊道。
結果兩個孩子像是沒聽到，繼續向前跑去。
小車：“嗯？”
王小虎：“等等。”
小車：“冬天我也喝冰的，喜歡。”
貝斯女生：“沒事沒事，第一次那么虎的小孩，不對，是兩個！”
終于跑不動了！
小車笑著眨了下眼：“我的要求提完啦，你可以不說，這件事就過去了，你也不用覺得你沒做什么，而且我本來也沒有為你們做什么，但你要說的話，就不能像下午那樣再騙我了。”
“你別怕。”小車答。
下一秒，兩個孩子都大聲地笑了起來。
接著遠遠一束光朝著他們照來，王小虎直接嚇傻了。
小車根本沒注意到王小虎的表情，望著王小虎的手機，她心說她們好傻，“剛才為什么不給師姐發個信息呢？”
小車：“你不是說低音譜表的下加五間嗎？”
小車：“不渴，你渴了？”
聽著車琳認真的語氣，王小虎心臟差點跳出來，就差拉著小車的胳膊離開這，也太恐怖了！
季洋大方揮手回應：“hi，莉姐。”
可去哪呢？
“那我現在問問師姐？”
小車：“大號？”
“我也看到了三顆。”王小虎仰著臉，片刻，“車琳，謝謝你。”
今天是她們樂隊成立的第一次排練，她作為主唱遲到可太不禮貌。
“喝這個就行。”
琴聲繼續。
晚風陣陣，梁蕙蘭領著兩個小孩在校園里溜了一圈。
吉他手為薛莉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的鍵盤手，大一的季洋。”
王小虎：“我好好排節目是我應該做的，請你吃好吃的是我代表我們書人管弦樂社團對你的感謝，或者你提個要求，我肯定滿足你。”
小車：“嗯？”
李安：“嘿嘿，有老師真好。”
王小虎：“我們進不去。”
小車：“試試。”
本來她們的第一目標的鍵盤手人選是大二的馬飛，結果她親自邀請了兩次，馬飛都婉拒了。
李安想了想然后點點頭。
到了超市門口，王小虎讓車琳在門口等著。
小車轉過頭，王小虎將一瓶飲料遞過來，“內個什么，兩瓶打折。”
小車想了想，望向王小虎問道：“那你就告訴我你今天中午到底怎么了。”
王小虎頓時害羞起來，不敢這樣和車琳對視，“嗯。”
“慢點慢點。”
沒過一會，王小虎從超市門口走出，一步直接從臺階上蹦下來，手里拿著兩瓶飲料。
王小虎搖頭：“你喝啊，我再去買。”
王小虎一聽師奶奶都這么給力了，“走啊車琳，你不想看師姐嗎？”
小車：“可你剛說過你們下周周末要排練。”
所以他想聽聽李安的想法，李安說不讓車琳去，那他也就明白李安的想法了。
小車還以為什么事呢，“我也不知道，聽老師講的時候腦海里就忽然冒出來了，不用謝啦，能幫助到你們我很開心。”
見車琳直接伸手，王小虎頓時還有點不好意思了，“你不嫌棄我吧。”
樓上老郝點點頭，這個味好像更有點意境。
“別查了，大字一組的E。”
“你也快喝一口，”緩過勁的王小虎意識到車琳肯定也想喝東西，“算了，這瓶我的了，你等我一會。”
“放心我不對嘴！”已經渴得受不了的王小虎接過擰開瓶蓋，瓶口隔著十公分朝著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不過即便不能進去，他們還是可以繞著一樓外圍轉一圈，他們看到很多大琴房都亮著燈，說不定能看到師姐。
小車：“師奶奶我陪您再走一圈。”
王小虎一愣，就見車琳鬼鬼祟祟地快步跟了上去，好可愛！
接著他也跟了上去。
車琳剛準備跑，見王小虎傻愣著不動，轉身一把拉住王小虎的胳膊，王小虎這才反應過來。
一個背著貝斯的女生氣喘吁吁停在門口，“抱歉各位大哥，剛差點被一個小男孩撞到！”
老魏：“四個樂章都練完了。”
“走！”
不是老郝瞧不上誰，就把老魏算上，整棟樓里哪個老家伙能整出這個動靜。
老魏原本的想法是讓小車去鍛煉一下，至于結果，畢竟那個比賽只是落戶蓉城，并不是蓉城本地的比賽。
“好吧，謝謝。”小車接過，接著又轉過頭。
小車當然想去看看大師姐，可她也不知道這個姐姐要往哪走，她擔心走太遠師奶奶一會再找不到他們。
確實。
小車一笑：“不考了，反正你這個沒說出來。”
王小虎收回目光，好奇地問：“你到底是怎么想出來的點子，星星從天上掉下來。”
小車：“師姐肯定開始排練了，別打攪她了。”
小車就在路燈下等著，看著來來往往的大哥哥大姐姐，有人手里抱著譜夾，有人背著很大的樂器盒子。
兩個小小身影火速向前奔去！
其實保安看到是兩個孩子就沒打算追過來，只當是兩個調皮鬼。
李安再次抬臂落指，這次琴聲像是附著在空氣上一般，偶爾露出一點底色又悄然不見。
“你又沒對嘴。”小車理所當然道。
王小虎：“別啊，這個太難了，我都沒在譜子上見過。”
有些比賽的味道已經越來越咸濕，如果讓他自己去參加，李安愿意、
王小虎看向車琳，車琳點了點頭，于是二人暫別了師奶奶。
結果薛莉來到二樓的排練室才發現他不是最后一個到的。
不過她非常能理解。
王小虎：“嗯，大號的音色非常的深厚，在管弦樂隊中擔任最低音聲部。”
“啊？”王小虎像是被什么奇異的東西擊中，嘴都快咧瓢了，“我肯定有進步，不信你再考我。”
王小虎腦子里飛快地計算起來，可越算越糊涂，結果不得不再次拿起手機，“稍等片刻。”
“我不怕！”王小虎要哭了。
小車：“好。”
一時間沒有人說得出話。
“你可幫了我們大忙！”王小虎毫不夸張地夸張道，“沒有你的點子我們下周都不一定能正式開始排練，你都不知道，我們忙得連周末都得用上了。”
小車暗道你要是女生你就知道了，“那會兒不想喝唄。”
樓上老郝正滋啦著小酒，一聽樓下這動靜，他就知道是誰來了。
片刻后，王小虎盯著手機屏幕緩緩念道：“低音譜表下加五間的E，到上加二線的E，嗯這就是它的音域。”
李安坐到鋼琴前活動了下肩膀，屏氣凝神抬手起勢，落指一瞬，充滿德式的厚重風格中又透露著意式明朗的旋律頃刻將整個樓填滿一般。
有的盒子她認識，有的盒子她不認識，大多數她都不認識。
“額。”王小虎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說得好有道理”
老魏：“我給你打個比方，弦樂是湖面，你就是湖面上波光那一閃。”
“莉姐。”
是星空下，是操場上，是兩個人并排坐在草皮上，可王小虎卻沉默了。
小車：“老師帶我過這兒，我記得小孩也能進去、”
小李不錯。
說著梁蕙蘭指了指遠處幾個老大娘，“你們去吧，別跑遠了。”
當時薛莉在找鍵盤手的時候，同屆的鋼琴系舍友就向她推薦了季洋，得知季洋不但是魏老師的學生，還是李安師哥的學生，薛莉多一句沒問，直接就把季洋當做了她們樂隊鍵盤手的第一人選。
王小虎只能膽戰心驚地左右四顧放哨。
小車運動完通常不喝東西，她只是不想王小虎再跑去買。
小車：“你知道它的最低音對應鋼琴上的哪個音嗎？”
小車：“我不渴，你快點。”
小車：“你不是整天唱譜，想看看你識譜有沒有進步。”
就在這時，一個扎著鞭子的大哥哥拿著電話從他倆身邊路過，嘴里嚷著：“你們先別排啊，不是說好八點半嗎，你們等等我啊。”
薛莉平時在學校呆得很少，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季洋，“hello季洋！”
琴房樓一圈轉下來，王小虎終于見識到了車琳的“恐怖”之處，車琳膽子未免也太大了，直接走到人家琴房窗戶下面踮起腳尖扒窗臺。
“我走不動了，你倆去玩吧，我有人陪。”
小車：“我們來打局游戲吧。”
孩子到底是孩子，他們就沒想過，就算這位大哥哥和他們的大師姐是一個樂隊的，他們的大師姐此刻已經在排練室就位，可他們能進到排練室的樓門嗎？
停在一座滿是琴聲的高樓前，每個進去的哥哥姐姐進門前都在一臺機器前刷了臉，望著這一幕兩個孩子有點迷茫。
小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去哪？”
李安哈哈一笑：“正好您幫我聽聽第三樂章。”
小車：“好吧。”
“呼——”燃燒的肺終于得以降溫，王小虎舒服多了。
王小虎忽然發現自己的飲料不知道掉哪了。
小車不再猶豫，接著眼里露出興奮，“那就快！”
“那你厲害。”王小虎重新坐下，“不對，夏令營的時候你為啥不喝冰的。”
小車再次轉向那邊，只是拖著銀色箱子的大哥哥已經不見了，她喃喃道：“好低的音。”
小車抱膝抬頭，然后笑了笑：“嗯吶，我看到了三顆，你看到了幾顆。”
王小虎不敢動：“別。”
沒有了師奶奶和老師的陪伴，偌大的校園對于兩個孩子變成了一個迷宮一般。
小車托腮側頭，“是秘密嗎？”
可奔跑中的二人哪知道后面是什么情況！
兩人一路朝著操場跑去，路過琴房樓門口的時候王小虎還差點撞到一個大姐姐。
老魏：“老頭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坐著呢。”
馬上就遲到了，薛莉不敢多耽誤時間，匆匆刷了臉進了琴房樓。
老魏笑著走到鋼琴前邊坐下，“那就來上上課吧，多久沒上課了。”
小車：“它的音域你知道嗎？”
小車：“你好好排節目就好，別讓老師失望。”
“你干嘛？”王小虎問。
看著認真演奏的小安子，老魏笑了笑。
王小虎頓時語塞：“那，那你還問我，”
王小虎：“別了別了，老師又不在。”
“來。”
“去玩吧！”
“老師我再試試。”
老魏：“收一收，這個行辦樂章鋼琴不是主導，切記這一點，再收一收。”
像是彼此“嘲笑”對方是笨蛋，又像是笑自己才是笨蛋。
雖然她沒有和李安師哥見過幾面，更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李安師哥的大名她可是如雷貫耳。
仿佛沉浸在波光粼粼的弦樂湖面，李安將小車的比賽暫時拋之腦后。
王小虎順著小車目光望去，“怎么了？”
小車接過喝了一口，別說，還挺好喝，“要是冰的就更好喝了。”
和唐小星不被允許參加類似比賽不同，因為兩個孩子面臨的結局是天平的兩端。
李安聞聲收手，“老師。”
王小虎得意：“當然，不然怎么是最低聲部的擔當。”
就在這時，排練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王小虎：“嗯嗯，師奶奶我們陪你再走一圈。”
這兩天大家已經在群里熟絡，打個招呼就立馬熟絡起來。
說罷小車朝著來時的路走去，“我們回那邊吧，師奶奶看不到這里。”
王小虎尬住：“好像似乎是這樣，那就下下周，好像也不行，哎呀，反正我欠你一頓好吃的，好不好。”
“嗯。”
梁蕙蘭笑，兩個孩子說一樣的話，但是她能聽出誰是真想陪她。
王小虎一想也對，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他有點開心，時間還早，他應該還能和車琳在一起待一會。
王小虎小聲加快腳步：“跟著這個哥哥肯定能找到大師姐，他背的不是電吉他就是電貝司。”
她確實記得趙夢甜上次直接就進去了，不過為了不給老師惹麻煩，她放棄了。
她們跟著幾個大姐姐后面，朝著超市的方向走去。
二人一聽敏感地聯想到今晚大師姐要排練的事，王小虎定睛一看，那身上還背著一個像是電吉他一樣的樂器。
兩個孩子有了第一個目標，超市。
但他不想讓小車去參加。
王小虎：“你陪我去買瓶喝的吧。”
夜空下，操場上，他和車琳并排坐在草地上，嘿嘿。
王小虎：“應該是大號。”
接下來的一分鐘，王小虎快把小車吹上天。
小車：“那個拖著銀色箱子的哥哥是什么樂器。”
“停一下。”
小車：“我沒算啊，低音譜表的下加五間不就是大字一組的E啊。”
她熱情地和季洋打了聲招呼。
季洋忙上前關問：“沒事吧？”
“擦嘞！”
王小虎：“.”
眼見著她都看到師奶奶坐在那了，猶豫中的二人忽然看見師奶奶朝著他們揮手。
一路聽兩個孩子周末各種繁忙，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放松一下，實在沒必要再陪她這個老婆子，而且兩個孩子已經陪她走了一圈了。
“你倆自己去玩吧，不要亂跑，玩一會你們就回來。”
最后，“作為老師指定的書人管樂團指揮，我得請你吃頓好吃的才行，下周周末怎么樣。”
“對不起對不起！”
王小虎還在推算，聞聲連忙跟上，“你怎么算得這么快！”
王小虎：“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嗯，就是怎么說呢，除了老師，誰也不知道。”
起身就要回去找飲料，這時小車用力把自己的飲料遞了過來，“別回去了，我沒喝。”
說著就要跑去超市，結果被車琳喊住了。
王小虎驚：“馬上冬天了你還要喝冰的。”
就在這時，老郝正聽著起勁，樓下的琴聲忽然中斷。
忽然，“你們干什么的？”
“有道理。”王小虎收起手機，“車琳你看今晚有星星。”
“你渴不？”王小虎問。
小車也累得夠嗆，跟著坐到了地上。
王小虎：“額，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你等我查一查。”
小車的好奇心終于動了。
“說嘛”
(本章完)
